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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璇玑之心刃·冷血悍将-第31部分

小说: 璇玑之心刃·冷血悍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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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汽车旅馆中,他换了衣服,把溅上血的裤子、衬衫,甚至内衣内裤都捆好塞进一个塑胶袋中,然后把它丢进街道对面超级商场的垃圾桶内。如果衣服被发现,也会被认为是某个懒散的屠户丢弃的脏衣服。他在公共场合没有和拉马克见过面。他们交谈中唯一有光亮的地方就是酒吧的男厕所,他成功地计划了行动的每一个步骤。他们行走过的人行道当时太黑,不会有人认出他。也许某一个认识拉马克的人会给调查者提供一个像凯利身材的大概情况,其他方面他就很难说了。凯利判断着,那就看运气了,他俯视了一下阿拉巴马北部的山林,这是一桩明显的抢劫案,皮条客的一千四百七十元的钞票不翼而飞。现金毕竟是现金,如果不拿走这钱那就等于告诉警察,这件事除了一些容易理解和被认为意外的因素之外,还有一个真正的杀人动机。这件事的具体方面,他不认为是犯罪,他觉得自己做得干净俐落。
心理状况?凯利问自己。凯利特别检查了自己的精神状况,消灭皮埃尔.拉马克是一种实地试验。在这当中凯利对自己感到很吃惊。他已经有很多年没有战斗了,因此在这次事情发生后,他曾一度感到浑身颤抖。这种情况他以前也发生过多次。他离开拉马克的体时,步履显得有一点不安定,但他仍以一种沉着冷静的紧张心情逃离了现场,正如他在越南多次完成任务后的情况一样。过去的很多东西又回到了他的身上。他可以归纳分类他业已恢复了的感觉,就像在看一部他自己制作的训练影片一样:他的感官能力已经大大加强,彷佛他的皮肤经历了风沙的吹打,每一根神经都暴露无遗,他的听力、视力和嗅觉都加强了。当时我是如此清醒和充满了活力,他心这样想着。这种情况的发生是由于一个人的生命结束而引起的,想到这,他不禁感到一丝朦胧的悲哀。但是拉马克早就失去了他生存的权利。在任何正义的世界,一个人--凯利简直不能认为拉马克是一个男人--残害了孤苦无援的女孩,就无权呼吸人类共同呼吸的空气。也许他本人的命运和遭遇不好,他的母亲不爱他,父亲毒打过他,也许他被社会抛弃,在穷困中长大,被剥夺了上学的机会。但是,这些是精神病医生和社会工作者该解决的问题。拉马克在他的社会中曾经发挥过一个正常人的作用,凯利唯一感到不解的问题是,他是否是按照自己的自由意愿而生活的。情况清楚地说明正是如此。他一直认为,那些采取了不正当行动的人应当考虑一下那些行动可能产生的后果。他们糟蹋蹂躏的每一个女孩,都可能有一个父亲,或母亲,或兄弟,姐妹,或者情人,他们都会为她的受害而愤怒,而斗争。拉马克知道这一点,并决定冒险,也就是在某种程度上拿自己的生命做了赌注。而赌博意味着你有时会输,凯利这样对自己说。如果他没有精确地估量过这方面的危险,那可怪不着凯利,对吧!
对!他对着二万七十呎下面的地面说。
凯利是怎么感觉的呢?他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思考着这个问题,样子却好像在睡觉。一个平静的声音,也许是良知,对他说,他应当有所感觉,他在搜寻自己真正的情感。在考虑了几分钟之后,他什么也没有发现。没有损失,没有悲哀,没有怨尤,也没有悔恨。拉马克对他来讲一文不值,也许对任何人来说都不是损失。也许他手下的女孩--凯利在酒吧看到有五个--会失去一个老板,但她们当中的一个人也许会抓住这次机会改过自新,重新作人。当然不一定,但有这种可能性。现实告诉凯利,他不可能解决世界上的一切问题,不可能一个人包打天下,但就是这同一个现实告诉他,上述情况并不能阻止他去昭雪个人的冤屈,共纠正个别的缺陷。
但是,所有这一切使他脱离了第一个问题:他对消灭皮埃尔.拉马克有什么“感觉”?
他所能找到的唯一回答是:什么感觉也没有。完成了某件困难任务所感到的那种职业性成就感完全不同于满足,因为性质不同。结束皮埃尔.拉马克的生命,他只是从地球表面清除了某种有害的东西,并没有使他感到充实、富有,因为拿去他的钱只是一种方法,一种伪装的措施,绝对不是一种目的。它并不能抵偿帕姆的性命,对现况的改善也没有多少影响。它像用脚踩死一只向你进攻的害,你踩死它之后,继续走自己的路。他只能这样对自己说,但他的良知也没有使他感到烦恼。对现在来说,这已经足够了。他这次小小的试验成功了。在经历了一切思想和物质准备之后,他已经向自己证明了这件事是值得的。凯利闭着眼睛,思想又集中到摆在他面前的任务上面。在杀死了许多比皮埃尔.拉马克好的人之后,他现在可以满怀信心地考虑如何杀死比这个新奥尔良的老鸨更坏的人了。
◇◇◇这一次是他们来拜访他,葛莱感到很满意。总体上来说,中央情报局比其他机关来得好客。詹姆士.葛莱为他们在重要访客停车处安排了停车位--这在五角大厦极为少见--和一个安全会议室。卡西米尔.波杜尔斯基有意选择了一个较远的座位,靠近冷气机,这样,他抽烟就不会干扰别人。
“达奇,你对这个小伙子的看法是对的。”葛莱说道,一面拿出两天前凯利寄来的笔记的打字稿。
“有人应该拿枪逼着他进入军官培训学校工作。他本该像我们从前一样,成为一名初级军官。”
波杜尔斯基在桌子另一头嘿嘿笑了起来。“怪不得他要退役。”他的口气轻松而挖苦。
“我会小心谨慎地用枪逼他的,”葛莱也笑起来。“上周我花了整整一个晚上看他的笔记。这个小伙子在外地简直是疯了。”
“疯了!”麦斯威尔问道,声音中有一种不满的暗示。“你是说精力旺盛,詹姆士,是吗?”
也许是二者的中和,葛莱想道:“一个自行其是的人。他有三个上司,他们都支持他的每一个行动,只有一次除外。”
“是塑胶花行动吗?他把那个政治行动小组的少校给杀了,是吧!”
“不错。他的长官为此大发雷霆。但是他看到的情景是真的,你可以挑毛病的唯一地方是他的判断,他不该以那种方式冲进去。”
“我读过那件事的报告,詹姆士,我怀疑我自己是否能够忍受下去。”卡西米尔说道,从笔记上抬起头来。一副一日为战斗机飞行员,终生为战斗机飞行员的样子。“你们看看这个,甚至他的文法都无可挑剔!”波杜尔斯基带有波兰口音,他学习这个国家的语言时是十分刻苦的。
“他是耶稣会高级中学的毕业生,”葛莱指出:“我读过我们对大头针行动的内部评估报告。凯利的分析涉及了每一个主要问题,只是有个别地方他有点直接了当。”
“中央情报局的估价是谁做的?”麦斯威尔问道。
“罗伯特.赖特。他是他们调来的一名欧洲专家。是个好人,不罗嗦,而且他知道如何把工作围之内的事作好。”
“是个适合参与外勤工作的人员吗?”麦斯威尔问道。
“是的。”葛莱点点头。“在布达佩斯站工作时干过几件漂亮的事。”
“可是,”波杜尔斯基问道。“他们为什么从那边调人来评估大头针行动?”
“我认为你知道问题的答案,卡西。”麦斯威尔指出。
“如果绿色黄杨木行动得到批准,我们需要中央情报局派一名行动人员参加。必须这样,我不可能把一切都包下来。这一点各位同意吗?”葛莱看了一下桌子周围,看到大家都勉强地点了点头。波杜尔斯基先埋头看了一眼文件,然后才说出了大家的想法。
“我们能信任他吗?”
“他不是毁掉大头针行动的那个人。卡西,我们让吉姆.安格雷顿负责这件事,是他出主意把赖特弄来的。各位,我刚到这儿不久,赖特比我更了解这个官僚机构。他是一个行动者,我只是个分析型的人。而且他的心很公正,为了保护一个人,他差一点丢了自己的工作。他有一个情报员在军情局面工作。当时到了应该把这个人弄出来的时候了。楼上的决策者不喜欢选定的时间,因为当时裁军谈判正在进行,便告诉他不要行动。但赖特还是把那个人弄了出来。结果证明这个人掌握有美国需要的情报,这样才挽救了赖特的前程。”那对楼上那个喝马丁尼混合酒的人并没什么帮助,葛莱没有说出来,但是没有这个人,中央情报局的工作会进行得更顺利些。
“他对我们的行动计划会保密吗?”麦斯威尔问。
“他对自己的情报机关很忠心。有时这的人会忘记这种美德。”葛莱说。
波杜尔斯基将军抬起头来。“听起来像我们这类人。”
“让他进来,”麦斯威尔命令道:“但你告诉他,如果我发现在这座楼有某个文职人员把我们救这些人出来的机会搞砸了,我会‘亲自’驾车开到帕克斯河下游,‘亲自’驾驶一架A-四,‘亲自’去轰炸他的家。”
“你应该让我来做这些事,达奇。”卡西微笑着补充说:“丢炸弹我可是一流好手,另外,我还在船上干过六百个小时。”
葛莱不知道这些话中有多少是幽默成分。
“凯利怎么样?”麦斯威尔问道。
“他的中央情报局身分是‘克拉克’。如果我们需要他进来工作,最好以文职身分。他的军阶从未超过士官长,而文职人员不必担心级别问题。”
“那好吧,”麦斯威尔说。他想:一个海军退役士官长在一名中央情报局人员手下工作会比较方便。穿着老百姓衣服,但仍然服从军队的纪律。
“喂,将军。我们如果要训练,能在什么地方进行?”
“匡蒂科海军陆战队基地,”麦斯威尔答道:“杨将军是我过去的战友和飞行员,他会支持的。”
“马蒂和我一块视察了飞行员学校,”波杜尔斯基解释:“从凯利所说的情况来看,我们不需要很多部队,我一直认为大头针行动人员过多。你知道,如果我们这次成功,我们应该把凯利的奖章给他。”
“各次算各次的,卡西。”麦斯威尔把这话题放在一边,回头看着葛莱。“如果安格雷顿发现了什么,你一定要通知我们,行吗?”
“看情况吧,”葛莱答应了。“如果面有坏人,我会消灭他的。我和这个人一起钓过鱼,他会变魔术般地钓上一条鱼来。”大家走后,他安排在下午和罗伯特.赖特会面。那意味着得把凯利的事延后了,因为赖特的事现在更重要些。虽然这个任务比较紧迫,但也用不着那么着急。
◇◇◇飞机场有许多电话,无数陌生人来来往往,是一个值得利用的地方。他在等候行李的当儿,拨通了华盛顿的电话。
“我是葛莱。”话筒传来对方的声音。
“我是克拉克。”凯利回答说,脸上挂着微笑。好像詹姆斯.庞德也有一个代号。“我在机场,长官。你今天下午还要见我吗?”
“不,我另有约会。”葛莱迅速翻动着他的记事木。“星期二……三点半钟,你可以开车进来,把你车子的型号和牌照号码告诉我。”
凯利告诉他后,忽然发现自己很蠢,差一点忘了主要的事情。“我的笔记收到了吗,长官?”
“收到了。你的工作很出色,克拉克先生。我们星期二再讨论,大家对你的工作很满意。”
“谢谢你,长官。”凯利对着话筒说。
“星期二见。”电话挂断了。
“这也谢谢你。”凯利说道,但对方已无法听见。二十分钟后,凯利取到自己的行李,朝自己的车子走去。一个小时之后,他回到了自己在巴尔的摩的房子。现在是中饭时间,他做了两个三明治,就着可口可乐把它们吃下了肚。他今天还没有刮脸,胡子长了老长,他在镜子看了自己一眼。留着以后再刮吧,他得先回卧室好好地睡上一觉。
◇◇◇民间承包商并不真正懂得他们的任务,但他们一直收到报酬。他们想得到的也无非是钱,因为他们要养家糊口,要交房租。他们刚刚建起的房屋完全是斯巴达式的光秃秃的水泥结构,毫不讲求实用,比例也奇特,除了建材料之外,其他方面与美国建毫无共同之处。
它们的大小和形状似乎都是根据某些外国建样式确定的。一个工人注意到,所有尺寸都是公制,但实际规划又都是用奇怪的、数字标明的,和美国建规划完全一样。工程本身十分简单。他们到达之后,场地已经清好。有些工人原先当过兵,大多数是退役陆军,但也有一些海军陆战队队员。来到位于北维吉尼亚山林中这个海军陆战队基地工作,他们感到又高兴又难受。在通向建工地的汽车路上,他们可以看到官校学生沿着道路在跑步,所有这些聪明的年轻人都剃着光头。一位原先在第一海军陆战队干过的下士心想:在这些小伙子中,有多少人会被任命为军官呢?有多少人会被调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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