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如月-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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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春天的风微微拂过，吹动我的衣衫，烛光下的我又平添了几分柔媚，此刻翩翩起舞的我，竟象是神话中飞天一般，仿佛只要歌舞一停，我就会起身飞去一样。等我歌舞停了，我能够感觉到各人眼中的惊艳、赞叹和嫉恨。
“敬王妃的歌舞还真是绝妙呢。臣妾有个不情之请，想把敬王妃请到宫中来教臣妾歌舞，不知道皇上允许不允许呢？”淑妃偎依在皇上的怀里，娇滴滴地说。
皇上笑着用手轻轻地摸着她的青丝，眼睛却望向我，“敬王妃，你说呢？”
“臣妾才疏学浅，怎么敢当淑妃娘娘的老师呢？还请娘娘另请高明。”笑话，我要是真的进宫来教她，还不知道要让她怎么折磨我呢？我跟这个女人还是越少见面越好。
“哎，敬王妃不必过谦，朕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就这么定了。以后敬王妃有空就到宫里来教淑妃歌舞吧。”
哪天晚上，敬王爷显得比平日里要狂野，把我弄得有些疼，“月儿，你有没有觉得淑妃娘娘有些眼熟？”
我靠在他的胸前，用手有一下没有一下地抚摩着他的胸膛，“是啊，我看着她是有些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她。”
敬王爷抬身从我的梳妆台上取过一面铜镜，递到我的手里，“你自己看看。”我有些疑惑地接过镜子，一照才恍然大悟，原来淑妃和我长得竟有几分相似，难怪我看着她觉得眼熟。
“你知道么，你今天跳舞的时候，我差点以为你就是那月中的嫦娥，而皇上的眼睛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你。”话里带着浓浓的醋意。
我用手掐了一下他的胳膊，“这就是你刚才为什么那样对我的原因了，以后再敢弄疼我，就自己一个人睡。”他望着我笑了，转身又把我压到了身下，室内一片春光无限。
第八章 骤风起
过了两天，淑妃娘娘就派人来叫我进宫去教歌舞了。我到了哪儿一看，不仅是淑妃娘娘，好几位娘娘都在哪儿等着我呢。
“敬王妃，你的架子还真大呢？如果不是本宫派人去请，只怕你是不会来的吧。”一看口就没有好话，你那是来跟我学歌舞的，分明就是来找茬的。
“娘娘恕罪，最近府中事务繁忙，所以才没进宫来给娘娘请安，还望娘娘见谅。”你就先得意吧，你以为天子的恩宠是一世的吗？兰妃娘娘以前比你还得宠，可现在呢？哎，为什么那么多的人还是看不透呢。
话说回来，这几个娘娘的话虽然听起来都很刺耳，但是学起歌舞来到是十分认真，看来为了能得到圣恩，她们还真是费尽心思呢。
“来，娘娘们看我再跳一遍，要特别注意自己的手型和脚步，不要错了。”我就这样领着一群花枝招展的娘娘们在御花园里翩翩起舞，转身，抬手，抬脚，下腰。接下来的几天里，我都是这样领着她们练习，每天这样折腾，我都有些腰酸背痛了，而这些平日里娇滴滴的娘娘们此刻到是都不敢喊苦喊累，哎，也是一群可怜的人儿。只有哪个淑妃，数她最罗嗦，一会儿嫌我快了，一会儿又说我慢了，弄得我的头都大了，反观其他的娘娘们到是一声不吭，看来这得宠和不得宠的区别还真是大呢。
这不，今天才刚开始一会儿，她就又喊累了，我只好让她在一边休息，自己领着其他的妃嫔在一边先练着。过了一会儿，她才又慢悠悠地进入队伍里，“淑妃娘娘还真是娇贵呢，这才练了一会儿就累了。”说这话的是惠妃，她是二皇子的娘，平日里也有些母凭子贵，不把别人给放在眼里，谁料来了个比自己还骄横的淑妃，她那能咽下这口气呢？
“哎哟，姐姐哪里知道皇上晚上有多磨人呢？敢情姐姐是没有尝过一连好几天都伺候皇上的滋味吧，要是你知道了，说不定比妹妹还累呢。”
“是吗，那怎么就没有见你有喜啊？哼，说了半天，说不定还是个下不了蛋的母鸡呢。”这话可是真的戳在淑妃的痛处上，宫里的人谁不知道为皇上生下个龙子才是最重要的，俗话说的好，母凭子贵。可是这淑妃也进宫两个多月了，夜夜承恩，偏就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她自己的心里也急得火烧火燎的，现在惠妃一下把她的疮疤给揭了，她又羞又气，一巴掌就打在了惠妃的脸上，那惠妃又岂是省油的灯，两个人你来我往地就打在了一起。我怎么喊她们都不住手，其他的妃嫔乐得看好戏，都只是假意相劝，我实在没有办法了，只好冲上前去试图把她们拉开。结果倒弄得我平白无故地给她们抓了好几下，正在乱成一团的时候，传来了一个声音，“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是皇上，两个人连忙松手，她们这一松手不打紧，我正在拼命地拉着她们的胳膊想把她们拉开，她们猛一松手，我收不住劲，立刻往后栽了过去。眼看就要摔个四脚朝天，一双有力的胳膊一把揽住我的腰，把我整个人给带了起来。是皇上！我刚一站稳，就赶忙跪下给皇上行礼，可我刚跪到一半就让他给拦住了，“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情？”我，凭什么是我啊？这两个人都不是好得罪的，我正在犹豫怎么说呢。一个身影就冲了过来，“皇上，你可要给臣妾做主啊！淑妃娘娘把臣妾往死里打呢。”是惠妃娘娘，她这么一来到是解了我的围，只是她自己怕是要倒霉了。再看哪个淑妃娘娘，只是在一边捂着脸抽泣，却并不开口说话，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明显比惠妃高明多了。果然，皇上看着眼前的惠妃，眉头紧锁，“你们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那还有点娘娘的尊贵，简直就是一群乡村野妇！来人啊，都给拉下去打二十大板，也好让你们长长记性！”我一听愣住了，打二十大板，那可是要死人的！我赶紧跪了下去，“皇上息怒，臣妾想两位娘娘可能是闹着玩，不小心才恼了的。皇上要是也跟着当了真，岂不是不这件事情给闹得更大了。再说，这件事情原就是因为跟臣妾学舞所引起的，所以归根结底臣妾也有不对，皇上要是真的要罚，就连臣妾也一起罚了吧。”其他的几个妃子一看也赶紧跪了下来为她们求情，皇上看看我们，这才算消了气，摆了摆手，“罢了，今天这件事情看在你们的面子上就算了。但是如果再有下次，那就休怪朕不客气了！”说完便气冲冲地走了。我看着皇上走了，这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再看看其他的妃嫔们，脸色也都好不到哪里去。特别是淑妃，本以为皇上会对自己格外眷顾，谁知道皇上盛怒之下，竟然要连她一起打。本以为可以教训一下惠妃，谁料竟然在其他的妃嫔面前出了丑，她满肚子的气没处撒，就把我当成了出气筒，认为是我害的她，从哪儿以后就在心里恨上了我。
今天这么一闹，也没有办法再练下去了，只好早早地散了。我正在出宫的路上，突然被皇上身边的小太监得禄给拦住了，“敬王妃，皇上请您过去一趟。”
什么，难道今天的事情还没有完吗？我跟着得禄到了皇上的寝宫——乾清宫，心里还在纳闷皇上为什么叫我到这里来。
“敬王妃，你来了。”我干吗弯腰行礼，却被他给拦住了。“好了，这就咱们两个人，不用那些个繁文缛节。”我一看，真的四周一个人都没有，就连平时跟在皇上跟前伺候的小太监也不见了踪影。我的心里不免有些慌。
“不知皇上叫臣妾来有什么事？”
“敬王妃，近来大臣们都在力主朕立后，就你看来，谁来坐这个后位最合适呢？”
我一下愣住了，立后，这个关我什么事情啊？干吗问我的意见啊？我能有什么意见啊？“立后之事是皇上的家事，臣妾一介女流，怎么会有什么想法呢？而且皇上的妃嫔臣妾也不认识几个，怎么给皇上意见呢？”
“那你不打算举荐你的妹妹兰妃吗？”我身上一冷，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看来你们姐妹之间的感情并不好啊。还是你在欲擒故纵？”我的额头上不禁渗出了冷汗，他到底想说什么，干脆点可不可以。都说天意难测，我这回可是真的领教了。平时看着皇上都是满面笑意，而今我只觉得浑身发冷。“臣妾不知道皇上是什么意思？臣妾愚钝，请皇上明示。”
“你和兰妃是亲姐妹吗？”这么说皇上早就知道我的身世了。
“回皇上的话，臣妾的确是冷宰相之女，只不过我和兰妃同父不同母。”
“这就对了，难怪朕看你们一点都不象，兰妃要是象你到好了。”后一句话他说的很轻，不注意听还真的听不出来他说的是什么。
“那怎么朕在之前从未听冷卿家提过你呢？而且据我所知，冷卿家并未纳妾，那你的娘亲又是何人呢？”这一下是重重地击中了我的痛处，我一向痛心于冷云对母亲和我的绝情。至于我，在我出现之前连冷云也不知道他自己还有我这么个女儿。我更不能原谅他在绝情地抛弃了娘亲之后，竟然又利用娘对他的痴情和我对他的信任，把我作为巩固他地位的棋子而嫁给了敬王爷，虽然我和王爷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雨终于走到了一起，但这并不代表我就会原谅他的所作所为。想到美丽温柔满腹才气的娘亲却有个那么悲惨的结局，我的眼泪禁不住顺着脸颊滑落，一滴滴地落到冰冷的地上。忽然一只手轻轻地抬起了我的脸，我满是泪痕的脸也映入了他的眼帘，我刚要用手擦去脸上的泪，“别，别擦，这还是朕第一次看见你流泪，以前朕只听说过梨花带雨，今天朕才算是真正的知道了它的含义。别哭了，朕不在问就是。其实朕早就知道了，只是想看看你会不会跟朕说实话罢了。好了，起来吧，地上凉，小心别着凉了。”我站了起来，用手帕轻轻地擦去脸上的泪珠，皇上的态度一会儿一变，我真的有点琢磨不透他到底想干什么了。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你也该回府了。”我刚转过身去想走，一个声音又从身后传来，“月儿，无论如何，朕都不会伤害你的。”我的身子一僵，月儿，这个不该是他对我的称呼啊，而且，为什么说他不会伤害我呢？我不敢回头去看皇上的表情，只好慢慢地朝门口走去，只是我没有留意的是，我刚才用来拭泪的手帕在无意中掉到了地上被皇上捡了起来，而这却在日后给我引来了一场风波。
第十章 飓风
坐在回去的轿子里，我反复琢磨皇上的话，皇上为什么要和我讨论立后的事情？难道他想立兰妃为后，听他的语气不象啊。要是依据母凭子贵这点来看，大皇子的母亲出身低微，四皇子的母亲是先孝慧皇后，这两位后妃早已故去多年。现在健在的只有二皇子的母亲——惠妃，三皇子的母亲——丽妃，难道是要立他们中的一个吗？如果是这样，那么太子也就几乎定了，真是这样吗？还是皇上想立新近的淑妃为后？我听礼王爷说淑妃的父亲是户部尚书——凌易，这么说她娘家的势力也不弱呢，我再想起皇上刚才说的话，难道，难道皇上是想利用立淑妃为后来打击冷云的势力吗？那不是说冷云和兰妃要面临灭顶之灾了？一想到这儿，我的身上不禁冷汗直下，身为冷云女儿的我，能躲过这场风暴吗？而敬王爷呢？皇上会不会也是冲着他来的？皇上会不会放过他呢？这一个个的问题搅得我头痛欲裂。回到王府，我饭也不吃就躺到了床上，回想着刚才的每一句话，我现在只关心敬亲王，他会不会有事情？就在我出神地想着问题的时候，一只手轻轻地放在了我的额头上，我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是敬王爷，“我听下人们说你不舒服，连晚饭都没吃。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请大夫？”我看着他那副关切的脸，心里百感交集，我把头深深地埋在他的怀里，紧紧地搂着他，我不能失去他，就算要我用自己的性命来换他的命，我也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哪天晚上，我表现的格外主动和娇媚，我能感受到他眼里的那一份惊艳和疑惑。我要感受到他，真真实实地感受到他！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身为他着衣，他心疼地看着我，“昨晚累坏了吧，干吗不多睡会儿？”
我深深地看着他的眼睛，“答应我，如果皇上问你立谁为后，你绝对不可以提兰妃，就算是冷云和如兰求你帮忙说话，你也不可以答应，你能做到吗？”
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你听到了什么风声了吗？”
“你别管！我只要你答应我，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在乎的人，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情，我也不会独活在这个世界上！”
他冲我笑了笑，“我保证，我不会卷入立后的争斗中。只是兰儿和冷云，他们都是你的亲人，你真的可以完全不去理他们吗？你真的不会后悔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