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特战队之最精锐的抗战-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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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史资料丛稿。冈村宁次回忆录》,中华书局1981年版,327页)。此乃国民党军队在抗战期间创造的第二个战争奇观并成为盟军中又一唯一的异类:身处盟军阵营,却给为日军服务的伪军发军饷。不过神奇的是这些伪军竟然也有原则:只打共产党,不打国民党。
国民党抗战奇迹之三:山西国民党军(注意:是国军,不是伪军!)竟被日军称为“友军”
日本防卫厅战史室编写的《华北治安战》,下册第一章第一节中记载41师团在1942年2月扫荡沁河地区决死一纵队时提到“在此次作战中,山西军第六十一军(军长梁培黄)以其主力,作为我方友军参加了战斗,此点值得注意。”
山西新军决死队被中共赤化后,阎锡山万分恼怒,双方互相攻击。但只见山西国民党军作为日军的“友军”共同打击共产党军队,而不见共产党军队作为日伪的友军共同打击国民党军队。不也能说明点什么吗?
当如今翻案风盛行的时候,强调国民党军抗日功绩成了很时髦的事情。很多人振振有辞地指责中共的历史教材隐瞒了国民党抗日主力的真相。这些人不曾想过的是,在隐瞒这一方面的时候,殊不知中共也隐瞒了国民党军上述顶风臭八百里的光辉业绩哩。我可以负责任地说,国民党军投敌人数超过杀敌人数,给伪军发军饷,给日军扫荡共产党之时作为“友军”参加作战之类的事情,鄙人中学历史课本(1996年至2002年期间的浙江中学历史课本)上是绝对没有提到的。过去的中学教材,最多指责国民党消极抗日积极**。但国民党军积极投敌,与日寇狼狈为奸沆瀣一气共同**之事,中共的历史教材还是对国民党给足了面子的。现在既然指责中共的官方历史教材隐瞒真相,那么就得把所有被隐瞒的都列出来,怎可只揭示功绩而对丑行继续隐瞒?对那些打着还原历史真相旗号,动辄发上国民党击毙日军将领数量、自己牺牲将领数量来试图强调国民党抗日功劳的人来说,可别忘了从那些看起来很漂亮的数字中扣除国民党上述对抗日的“负贡献”,然后看看剩下来的是正数还是负数。
国民党抗战奇迹之四:逼老百姓帮日军打击本国军队
这就完了吗?不,还没完。国民党政府自己的军队自己当了伪军、汉奸,认贼作父,卖身投敌后,似乎仍然嫌日军所得的帮助不够,于是还通过横征暴敛逼迫老百姓当汉奸,为日军服务。这是撒谎污蔑吗?我非常希望回答为“是”,但现实就是残酷的。
“1944年4月中旬,1944年4月中旬,日本6万军队对中国这个闹饥荒的省(河南)发起了进攻……而当地的农民用草耙就把5万中国军队解除了武装。日本人花了三周的时间,击溃了30万中国军队,控制了到汉口的铁路。”——布赖恩。克罗泽:《蒋介石传》第十八章“战争结束”
“1942—1943年冬天发生了全面的饥荒,许多人吃树皮、草根和牲畜的饲料。据报道有吃人肉的。大约有两三百万人死于这场灾难;另外有300万人逃难到省外。随后,有几十万河南农民被赶到一起,让他们用马车和手推车把粮食运送到征粮中心,为军马找寻饲草,修筑公路,和开挖一条300英里长的巨型反坦克壕沟——最后证明这是完全无用的。将近100万人被征募去加高沿黄河的堤坝。对于这样的劳动,农民得不到工钱,他们常常甚至不得不自备饭食。1944年春,他们深沉的忿懑变得表面化了。当中国士兵在日本的一号作战面前撤退时,农民们凶猛地攻击他们。他们用农具、匕首和土炮武装起来,解除了5万名本国士兵的武装,杀了一些——有时甚至把他们活埋了。”——《剑桥中华民国史》下册第十一章第八节
“从政治上看,一号作战对国民党人也是一场灾难,因为不论是在重庆还是在战场上,不称职和腐败(除了在湖南尚有英勇的战斗)被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几达半年之久。没有比一号战役开始阶段这场灾难更令人触目惊心的了,当时正遇上了1944年春季河南的大饥荒。无论重庆政府,还是河南军政当局,对这场饥荒都毫无准备,尽管灾情的发展已能明显地看出。当饥荒袭来之时,当局远没有提供任何救济,横征暴敛一如既往。投机活动极为普遍。当中国军队面对一号作战逃跑之时,长期受压的农民夺取他们的枪支并向他们射击,然后欢迎日军。”——《剑桥中华民国史》下册第十二章第十四节
“1943年在湖北,一位中国司令官抱怨说:‘乡民&;#8943;&;#8943;偷偷地穿越战线,把猪、牛肉、大米和酒送给敌人。乡民情愿让敌人统治,却不想在自己政府下当自由民。’”
——《剑桥中华民国史》下册第十一章第八节
本国老百姓自发冒着生命危险给敌国军队送慰问品,这在中国历史上不是第一次。《资治通鉴》第三卷记载过,公元前314年齐国攻打燕国。燕国政权极不得民心,燕国自己的士兵无心作战,连城门都懒得关。而燕国百姓竟然“箪食壶浆以迎王师”。结果齐国“以万乘之国伐万乘之国,五旬而举之”,进展顺利得令齐宣王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人力所能为。但是当时毕竟还只是两个同属诸夏的诸侯国之间的战争。而抗日战争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国家,两个完全不同民族的殊死较量。在这种场合政府仍然把老百姓逼到“情愿让敌人统治,却不想在自己政府下当自由民”的地步,不得不承认国民党政府还是创造了一个中国历史上的记录的。
看到如此令人心酸的事实,难道我们能责怪那些中国农民不爱国吗?恐怕很难。当自己的国家对待他们还不如敌国,当“国民待遇”逼死活人而亡国奴待遇下尚有一线生机之时,谁还能指责一个人在求生本能之下做出的无奈抉择?这些农民当了卖国贼,这是不容否认的,这是因为他们对本国军队的痛恨超过了对敌人的痛恨。本来这些善良的老百姓无疑是不想当汉奸的。他们是被逼着当了汉奸的。谁逼的?不是日本人,是国民党政府和国民党军队。何其讽刺?
日本这个敌国的侵略军在中华大地上烧杀淫掠无恶不作,制造了不计其数的惨案,其禽兽不如的罪行罄竹难书。国民党军队再坏,毕竟也是自己本国的军队。就算老百姓痛恨国军,至少在国民党军和日军交战时保持中立总办得到吧?而国民党竟然能逼得自己本国人民连这点都做不到,导致在国民党军溃退时农民自发组织起来帮助日军攻击本国军队。也就是说,国民党政府和军队祸害中国老百姓的程度——至少在河南、湖北一带——竟然远远超过了日本人。我们在惋惜之余,也不得不对国民党祸国殃民的本事表示十二万分的拜服。
国民党抗战奇迹之五:之所以能坚持到最后竟然是因为表现太差
那些还在不断强调国民党抗日功劳的人,相信自己还有一条底线:如果没有国民党军队的正面抗战,中国就会被全部占领,仅存敌后战场;而没有正面战场,敌后战场必然支撑不下去,那么中国就灭亡了。所以不管国民党有千般万般不是,保证了中国没有灭亡的成就足以抵消一切。
是这样吗?
《剑桥中华民国史》下册第十一章第五节这样说过:“到1944年,让重庆政府残存而不将其摧毁已成为日本的目标。”
为什么“让重庆政府残存而不将其摧毁已成为日本的目标”?
侵华日军的华北方面军是这样看的“华北方面军则认为……日本与重庆之间暂时处于战争状态,却有能够共存的性质。但是,日本与共产党势力之间则是不容许共存的。”(日本防卫厅战史室编写:《华北治安战》,天津人民出版社1982年版,下册第二章《1942年度前半期的治安肃正工作》第一节《大本营对华处理方案》下小标题《对华积极作战的研究》)而日本参谋本部第一部长在1942年5月的一番分析和思考也许说得令某些人更加惊讶:“攻占重庆后,抗战的中国有落入中共手中的危险,如果没有充分可靠的估计,攻占重庆就只不过是极端危险的投机……”(出处同上)
这是日本参谋本部第一部长依照自己对侵华战争局势的分析得出的结论。他似乎认为,彻底击败国民党军队,未必就能战胜中国。和现在网上臆断敌后战场的中共武装依赖正面战场而存在的人不同,这位第一部长并不认为失去正面战场后中共武装会被消灭,恰恰相反,“抗战的中国有落入中共手中的危险”。而且从他的口气来看,中共掌握抗战的中国,比起国民党,对日本而言可能还是前者更可怕一些。
抗战期间的敌后抗战事实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此人并非杞人忧天。在敌后战场,常常出现日军赶走了国民党军后共产党军队立刻进来填补真空的事。而日军要想再把共产党军队赶出去,可就没那么容易了,共产党一旦落地生根便注定要让日军永无宁日。而那些地方如果日军不进攻,中共军本来碍于统一战线划界抗战的约定是不敢随便进入的。日军消灭或驱逐了当地国民党军,则刚好帮中共军打掉了负担,可以大摇大摆地进去扩张势力。等到共产党的抗日根据地建立起来之后,无论国民党还是日伪要想把中共赶走可就难于上青天了。“起先,日本人很少去分辨各种各样的中国武装。日本人只试图扫荡或击溃他们,不管他们性质如何。然而日本人不久认识到,这样的扫荡只会使中共更加容易扩展。到1939年下半年,日本人变得比较有辨别力了。当日本人进攻八路军、新四军及其地方武装时,中国的非共产党武装袖手旁观。日本人对非共产党人也提出了更为肯定的要求。据日军统计,在1939年年中到1940年年末之间的18个月中,仅华北一地约有70000人从正规程度不一的国民党军陆续投奔日军。日本人也与几位地方司令官达成非正式的“谅解”,他们的总兵力约30万人。当然,这就是中共猛烈抨击的“曲线救国论”。”(《剑桥中华民国史》下册第十二章第十一节“日本的强化治安”)
而中共军队是怎么样一支军队呢?这支军队在日伪的后方活动嚣张到什么程度?嚣张到能让日军对一半以上的占领区失去控制。“1941年底治安地区为10%;准治安地区为40%,未治安地区为50%”(日本防卫厅战史室编:《华北治安战》,天津人民出版社1982年版,下册第五章第三节),导致1941年华北日军出现粮食接济不上的窘境“如果不把满蒙、华中、南方的援助算在内,即使调用现有库存粮食,并且严格执行配给及调整消费,米到1941年底,小麦到第二年青黄不接时,估计就要陷入极其危险的境地。”(同上书,下册第一章第二节)。1942年至1943年,日军的残酷扫荡将八路军陷入极端困难的境地,但是1943年秋天开始,华北的“治安”又开始“恶化”了。到1944年秋,中共军势力复振,“在方面军占领的三个特别市,四百个县当中,治安良好的除三个特别市以外,只有七个县(占总数的1。4%)。有一三九个县(31。5%,差不多未部署兵力,不得不听任中共活动。还有相当于66。9%的二百九十五个县(包括华北政务委员会直辖行政区的四个县),属于中间地区。在该地区彼我势力浮动很大,行政力量大多不能充分贯彻执行。其中大部是以县城为中心,只将兵力分驻几个乡村,民心多倾向共产觉。”(同上书下册第五章第三节)
而日军对中共游击军的扫荡结果如何?日军对1942年4月至1944年2月的剿共作战这样总结:“治安肃正作战,因情报不确实,对中共地区的实际情况完全不能掌握,从而使讨伐徒劳无功,几乎是毫无成效的,几十次当中,可能侥倖碰到一次。各部队为了取得成果,东奔西跑,迄无宁日”(同上书下册第五章第一节)。
这就是中共在敌后战场的游击作战。需要指出的是,当时的中共不同于国民党——八年抗战中,中共军队几乎没有收到任何外国援助(除去白求恩等个把外国医生外)。在这种情况下,共产党军队仍然能将敌占区搅得鸡犬不宁,而“讨伐徒劳无功,几乎是毫无成效的”。如果抗战的中国真的落入中共之手,中共军即有可能获得像国民党那么多的外援,那对日军来说意味着什么可想而知。拿着小米加步枪尚且如此嚣张,如果再由外国人给他们机枪大炮,帮他们训练军队,对日军来说绝对后果不堪设想。曾经在八路军根据地生活过多年的英国教授林迈可在1967年就毫不客气地对一个前日本军官断言:如果八路军有像越共得到的那样数量充足的外援,“他们就会在一年内把你们赶出中国。”(林迈可:《抗战中的红色根据地——一个英国人不平凡经历的记述》,解放军文艺出版社2005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