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到了元朝-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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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夫妇含泪望着我,想了想只得站起身,跟着我走到树下木椅上坐下,我把小孩的手掌打开,看了看,又翻开他的眼皮仔细瞧了瞧,对年轻男子道:“你这孩子染得是痢疾,若一直这样泻下去,恐有性命危险,不如我帮你们开张方子吧。”起身到旁边书摊上讨了笔墨,刷刷刷写好方子,对年轻女子道:“你们等着,我去给你们取药。”两人忙向我点点头。
我迈步走到药铺里,把药方递给老板,老板算了一下道:“五钱银子。”我忙伸手到怀里掏钱,忽然忆起出来的匆忙,身上一两银子都没带,却哪里有钱买药。正在为难,这时,一只白皙的手伸过来,把五钱碎银子放在柜台上,笑道:“快给这位公子捡药。”老板忙应声去了。
我回头看着她,有些惊讶。也花瞪了我一眼:“臭小子,只管盯着我干什么,我脸上长花了。”
我勉强笑了笑,拱手道:“想不到姑娘也是心地善良之人,在下实在佩服,这些银子等在下回府之后,再叫下人给姑娘送过来。”
也花脸上难得地红了红,低声道:“油嘴滑舌,五钱银子,你还怕本姑娘出不起吗?”
我皱眉道:“那怎么行,在下向来不喜欢欠人家人情。”
也花柳眉倒竖,怒道:““就欠我一个又如何,难道你还怕我要你还不成。”
这时老板包好药给我送了过来。我忙接了药走出去,来到年轻夫妇身边道:“一共五包药,每日分两道煎服。”
年轻夫妇翻身向我拜道:“多谢大恩人。”
我伸手扶起他们道:“谢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嘛。”回过头,见也花牵着那匹枣红马,站在一旁看着我,忙道:“在下家中还有事,先行告退了。”也花哼了一声,抢先纵身上马,向我拱手道:“臭小子,后会有期。”飞快地拨马而去。
我望着她的背影,苦笑了一下,飞马驰到自己府门前,纵身下马,快步走到自己书房中,关上门,皱着眉在房中来回踱了几步,心中暗道:少华离开军营的事,不是只有三个人知道吗,这三个人都是他最信任之人,怎会走漏消息呢?难道在大都有人为晋王通风报信不成?
若是果真如此的话,少华此去,怕是凶多吉少啊,我该怎么办?是留下来,等待少华平安归来,还是立刻收拾行装,乔装打扮,离开大都,去北地找少华,助他一臂之力?或者去翠微镇探望爹娘?
二哥昨晚在寝宫中对我说的话,忽然在我耳边响起:“菊花本是花中君子,喜欢菊花的人,往往向往世外隐居的生活,朕听闻当年的陶渊明平生最爱菊花,最后归隐田园。张爱卿诗中说到孤标傲世偕谁隐,莫非是想告诉朕什么吗?”
觅一处田园,粗茶淡饭,平平淡淡过一生,这些话我只对周祥说过,怎会传到他耳朵里,那我前面说的对仕途心灰意冷,只想早日履行婚约,和他携手归隐的话,二哥想必也早已知晓,这就不难解释他为何会在太后面前,说出下月再下旨准我归乡探亲的话了。他分明是在明明白白地暗示我,即然如此,又怎么会让我轻易离开大都呢?
我在这里反复思量,心中郁闷之极,实在坐不下去,索性站起身在房中来回踱步,踱了许久,又转过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那棵叶子已渐转枯黄的榆树,摇头叹息不止。
吕福从王府后门悄悄出来,一顶轿子等在一旁,此时天已经黑了,吕福钻上轿子,催促轿夫一路快行,不觉到了一个僻静处,轿夫忽然放下轿子,凑到轿前,低声道:“吕总管。”
吕福探头出来,不耐烦道:“什么事?”话音未落,一把长剑疾刺过来,吕福迅速摆头闪开,一掀轿帘,飞快地掠了出来。落在地上,身形未稳,另一把剑从侧边刺来,一下穿透了他的咽喉。暗处有一个人影看到了这一切,迅速施展轻功,飞身离去。
第四章 驱马射鹿
御书房。
卫良如鬼魅般无声地闪进来,向铁穆耳拜道:“皇上,奴才有要事禀报。”
铁穆耳摆手道:“你们都下去。”
书房中侍立的太监宫女一起退了出去。把门关紧。
卫良走到铁穆耳身边,低声道:“奴才照皇上的吩咐,派手下跟着吕福出了皇宫,一直跟到九王府,吕福在王府内呆了一盏茶功夫,出来时天已擦黑,不知何人,突然在东街一个偏僻的角落,出手将他杀了。奴才的手下不及救护,只得回来向奴才禀报。”
铁穆耳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卫良慌忙跪下道:“奴才无能,请皇上降罪。”
铁穆耳缓缓抬手道:“起来吧,此事也怪不得你,想不到幕后指使之人竟是九王叔,那日在果园行刺朕的,想必也是他。”他想到当日的情景,心中不禁大感忧虑,眉头紧皱,面沉如水。
卫良道:“皇上何不设法治他的罪?”
“治罪?”铁穆耳冷笑一声:“他在朝中党羽众多,手中又握有重兵,皇祖母也只知一味宠爱他,若没有足够的证据,怎么治他的罪?”
卫良急道:“皇上,此人反心已现,若再不设法除去,后患无穷啊。”
铁穆耳的脸色变得十分阴冷:“朕倒希望他反,这样朕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将他和他的那些党羽一网打尽。他的军队本在江北,只要他一离开大都前往封地,朕就马上派人在路上截杀他,让他去得回不得。只可惜此人太过谨慎,至今按兵不动,只有静待时机,再设法除之。”
第二日,我坐上官轿,来到朝中,远远地便听到兵部尚书木山和皇甫老将军在那里交谈,我犹豫了一下,走到他们身边,木山见了,向我拱手笑道:“张大人。”
我拱手回礼,又向皇甫驭风道:“皇甫将军。”
皇甫驭风微笑点头,木山向他道:“下官听闻昨日勇武将军皇甫少华接到军情急报,已经赶赴北地了。”
皇甫驭风神情复杂地看了我一眼,笑道:“是啊,犬子是皇上的臣子,为皇上效命,本是做臣子的本份之事。”
木山笑道:“这次晋王联合察金的军队,计有八万之众,形势不容乐观。皇上听闻此事,不但赐千里马为令郎代足,又下旨调集遂城的刘忠勇部,前往增援,对令郎真是颇为器重啊。”
皇甫驭风感慨道:“想我皇甫家,世受皇上隆恩,便是为皇上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我听了他们的对话,心中又喜又忧,正在这里发呆,这时太监道:“皇上驾到。”
我们一起跪下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监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我抬头望皇上,见他也在看我,眼中光芒闪烁,心中一动,忽然想起昨日在路上遇到的那对年轻夫妇,出列跪下道:“皇上,微臣有本要奏。”
铁穆耳笑道:“爱卿请讲。”
我朗声道:“臣想奏请皇上从国库拨款开设惠民医署,由宫中太医院管辖,在全国各地设置分署,平时如其它药局一般售卖药材,为人看病。若是来求诊的是贫苦无依,无钱看病的百姓,就不收分文,为他们施医舍药。”
铁穆耳微微一笑,看着我不言语。
我又道:“惠民医署由朝廷出资开办,又有御医坐诊,来求医之人一定络绎不绝,很快就可以将成本收回,开始盈利,而贫苦百姓又可以因此得到救济,不用再因无钱看病而忍受病痛的折磨。一举两得,利国利民,还可以大大提升朝廷在平民百姓中的威望,减轻汉民对我朝的仇视之心,皇上若做下此种善举,必能赢得天下归心,四海臣服。”
铁穆耳想了想笑道:“好,就依爱卿之言,传朕旨意,封张好古为正三品监察御史,从国库拨款五千锭,即日起,开始筹备惠民医署之事。”
我叩首道:“臣替天下百姓叩谢皇上天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站起身缓缓退到朝班中。皇甫驭风抬起头看了皇上一眼,又转过头看着我,眼中似有一丝忧虑。我被他看得脸上滚烫,只得避开他的眼光,低下头望着地面。
散了朝,我想到与王阁之约,吃过晚饭,忙换上一身淡兰色的便装,佩上宝剑,出了门,骑上一匹快马,很快到了福州别院前,王阁背着弓箭,骑着马,正在那里等候,看到我两手空空,不禁笑道:“张大人怎得没有带弓箭?”
我看了他一眼道:“张某家中并无弓箭。”
王阁想了想道:“这个不妨,你用我的吧,我在鹿苑还有一套。”说完把弓箭递给我,我双手接过,背在背上,拱手道:“多谢公子。”王阁一夹马腹,向前急驰而去,我迅速跟上他,一直驰到大都城外,到了鹿苑前。
苑门外已经来了许多人,都是蒙古人打扮,手上执着弓箭,见我来了,一人驱马上前,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朗声笑道:“张大人,你是个文官,手无缚鸡之力,今日怎得也似模似样的背了弓箭来,莫非也想猎只小鹿崽回去烤着吃么?”众人闻言一起哄笑起来。
我迅速扫了他们一眼,轻笑一声道:“不敢,张某此次来不是来猎鹿崽的,只是府中墙上少了些挂饰,想寻两只上好的鹿角前去装饰。让各位见笑了。”
王阁见我语气豪迈,不禁笑道:“原来大人还有如此雄心,也好,今日在下便要大开眼界了。”转身驱马进了鹿苑。我看着他的背影微微一笑,也纵马驰了进去。
我和王阁一起来到山坡上,早有鹿苑中的引鹿人吹起号角,引来许多梅花鹿,见我们过来,立刻四散逃去。王阁率先射了一箭,一只母鹿应声而倒,王阁放下手中铁弓,将下巴挑衅地向我一扬。
我只作不见,伸手取下背上弓箭,瞄准了一只头上长着极美丽犄角的公鹿,一箭射去,从公鹿左眼射进,右眼穿出,公鹿向前急冲了几步,方才蹒跚倒地。我向王阁轻轻一扬下巴,王阁脸上露出惊诧之色。早有园中下人飞奔过来,把鹿抬走了。
王阁想了想道:“猎鹿不算本事,在下听闻前面黑森林中有几头黑熊,不如我们一起过去,看看谁先猎到。”
我闻言向远处望了一眼,沉吟不语。王阁见我犹豫,笑道:“怎么,张大人怕了?”
我听出他语气中的讥讽,心里觉得很不舒服,只是碍着都林的面子,不好跟他一般见识,只得道:“不是怕,只是在下今日还有些事,前面的黑森林离这里极远,而且并不属于鹿苑,若要前去,怕是天黑都无法回家了。”
王阁笑道:“这有何妨,大不了在林中歇息一晚便是。”
我闻言更加犹豫起来。王阁轻笑一声道:“大人若是害怕,就回去吧。在下绝不勉强。”我看了他一眼,见他脸上一付洋洋自得的表情,心中不忿,朗声道:“去就去,难道还怕你不成。”
王阁笑道:“大人果然是个爽快人。”扬起马鞭望马臀上使劲一击,马儿负痛,迅速向前急驰而去。我向后望了一眼大都,一咬牙,也随他去了。
第五章 密林深处
我们在山上奔了许久,直到日暮时分,方才来到黑森林前,森林极大,树木参天,又长得极茂盛。一阵山风吹过,刮得树叶哗哗一阵乱响,我把腰间宝剑拔出来,紧紧地握在手中,慢慢跟着王阁进了林子。
转了转,一只山鸡扑出来,王阁一箭射去,山鸡应声掉下来,王阁弯腰把它捡起来,挂在背后箭袋上。阳光从密密的枝叶间透过来,洒在地上,留下斑驳的痕迹。
我想了想,把剑插回鞘内,取了弓箭搭在弦上,驱着马慢慢往前去,一只小山猪从马蹄前奔过,我一箭射去,山猪应声而倒,我也弯腰把它捡起来,挂在自己马鞍上,向王阁点头微笑。
王阁道:“黑熊还没出来,猎到它才算你的本事。”
我心道:这人看样子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跟我分出胜负来,否则绝不肯善罢甘休,也罢,我就和你赌一把,想到这里,我朗声道:“好啊,我们不如比一比,看谁先猎到黑熊。你若输了又待如何?”
王阁正色道:“我便叫你一声大哥,以后鞍前马后,任凭差遣。你若输了呢?”
我笑道:“我也叫你作大哥,以后什么都听你的,如何?”
王阁伸出手道:“击掌为誓。”我也伸出手和他击了一下道:“分头行事,两个时辰后在此相见。”一拨马向林中急驰而去。王阁也忙拨马朝另一个方向驶去。
日头渐渐昏暗下来,前面树木极密集,无法再骑马,我只得从马上纵身下来,牵着马慢慢向前行去,地上全是厚厚的落叶,一层一层铺在一起,下面的早已腐烂,踩一脚,陷下去很深,根本没有人行过的痕迹,看来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我警惕地环顾左右,忽有一阵风过,吹来淡淡的骚臭味。我仔细闻了闻,心道:“象是动物的气味,难道真得有黑熊。”想到这里,忙把马拴在树上,施展轻功,无声无息地潜过去。
穿过前面几棵枝繁叶茂的大树,只见远处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慢慢行过来,渐渐近了,真得是一头壮硕的大黑熊,嘴角流着涎水。四蹄着地,边走边嗅。我意识到自己在下风头,它闻不到我的气味,心中稍安,想了想,纵身跳到身旁一棵树叶长得极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