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飞雄-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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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军官说道:“刘封那厮突然伏击我等,而且……”声音越发不可见,王谳正要仔细听时,忽然只觉得小腹一阵绞疼,不及发出叫喊却被那军官卡着喉咙,王谳的生命一点一点流失。由于他们是背对着王谳的亲兵,所以王谳的亲兵不曾发觉。那军官转身过来拿出一张纸,那文书上盖着王谳的印章。
“开门吧!”那伍长也不想和那些该死的兵痞做纠缠。
“兄弟们,返乡。”那为首的军官说道。
本来还有点纪律的流兵成了一窝蜂,拥挤着冲向了那关门洞开的潼关。
那年轻的白衣商人在道边看着那群流兵冲进了潼关。
商队继续前进,一夜到了渭水边的一个韦家屯。
楚汉原来在这里设置了驿站,后来魏人到这里,村民都跑了个精光,井也填了。商人们埋怨着晦气,自己去找那些没被完全破坏的民房,去河边取水把那些自带的干粮下了行军锅。
“大姐,这里这么腌杂如何住人。”小秀捏了下鼻子,这里看来有段日子没人住了,到处是霉臭味道,那竹席上大个的虱子正努力地迎上来大块朵颐。
“确是不可住,连夜把马喂饱,快快起程。”年轻商人说道,“顺便去叫于叔他们赶快跟我们一起走。”
小秀出去了会儿,回来说道:“于叔他们说太累了不想连夜赶路。”
那年轻人叹气道:“变乱马上就要到来了,快走吧。”
两人也没带货物,只找了称手的百金骑了两匹马就走了。
夤夜。
突然闯来一大队士兵,见这许多骡马货物,顿时招呼着上去一阵哄抢,那商人们却还做着发财的黄粱梦,立刻成了去往蒿里的鬼魂。
那年轻商人望着东边冲天的火光叹了口气,家么,肯定是回不去了。
三日后,曹丕正从王美人的房里出来,却见内侍慌张地跑了进来:“官家(此说法最早见于西汉晁错。一说源自东汉桓潭,此人认为天子应效法三皇五帝时代的王政,使民清净而不是靠那装神弄鬼的图谶,被刘秀所杀),中书刘君和孙君有紧急地事情要禀告。”
“让他们进来吧。”曹丕是个注重生活情趣的君主,可不像他的老爹曹操整天艰苦朴素装清高,现在曹家天下安若磐石,正是享受天子之“德”的好时候。曹丕一手拿仆梳,一手执玉簪(见北魏时的古画《女史箴图》),侍女正给他梳理头发,还顺便抹上点滑石研磨的“玉肌粉”(一种化妆品,传说可以使皮肤细嫩光洁)。
“陛下!”刘放因为太着急袜子都只脱了一只,跑进来就跪倒了。
“子弃,何事慌张?”曹丕笑道,“难道刘逆带兵打到了邺城吗?”
刘放不敢说话,把一份木牍送上。
曹丕接过来一看,一下站了起来,那梳头的侍女没反应过来,“哎呀!”曹丕吃疼,原来头发扯断几根。
曹丕散着头发,脸色铁青,宛如阴司的厉鬼来到人间。
“人来!”不等曹丕发作,中护军夏侯霸一声令下,几个虎贲士就进了来,一把拎起那吓得瘫软的侍女出去了。
宫女和宦官赶紧离开曹丕丈外。
“传旨五品以上官员在建章宫议事。”曹丕脸色越发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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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县
司马懿大营。
“皇帝曰:社稷夙兴,赖有柱石。司马君指挥得当,斩杀甘逆寒敌胆,扬军威,朕心甚嘉许之,特晋持节,都督荆、豫州事并节制内外诸军事,此谕。”
“臣司马懿感沐圣恩!”司马懿对道。“都荆、豫州事”和“都督荆、豫州事”那有着质的区别,前一个顶多算是襄阳——颖川军分区司令,而后一个则是武汉军区司令。
使者还把白色的权节交给了司马懿,现在他不需要事事向洛阳的曹真汇报了,就可以临机处置五品以下(含五品)的官员。
而张郃得到却是语气严厉而处分比较轻的意见,取消了他的“假节”,而工资水平从“四中”的前将军兼领征西权,直接落到了左将军,降三级工资,扣发年终奖金。继续“都雍、凉二州事”但是不再“节内外诸军事”,连削带打,权利缩水了三分之二。
曹真在洛阳本来等着嘉奖,但是因为张郃也属于他管理,有连带责任,皇帝怕人说自己只打野狗不打老虎,所以给了曹真一个“功过相抵,扣薪俸半年。顾念真身体不佳,令其子爽代父过入宫内反省”实际上是把曹爽调入禁军。暗里安慰曹子丹一下。
张郃真是乌龟被大象踩一下,只能暗自肉疼,皇帝陛下真是阴(险)(聪)明。拿俺老张来开刀,他原来的部下和他的亲戚就没什么事。
潼关毕竟不同一般,刘封掌握了他,那随时就可以打到洛阳来“兴复汉室”。害得张郃干脆也把好不容易到手的武关放弃算了,全力对付刘封。
原来张郃服从曹真的指挥(实际是司马懿),猛打一阵做出要进入长安的假象,然后掐断了楚、秦的联系,趁刘封没明白过来抽兵加入了司马懿的进攻集团,所以徐庶才没办法抵挡。
原本司马懿认为刘封最少要一个月才能反应过来,因为他研究过刘封,这个人打仗实际上非常谨慎。那样南阳的战事基本结束,两军再入关中,那便有刘封的好看了。就算到时候不合兵入关,南阳盆地也占了也稳固了,洛阳就没有那么大的危险了。
谁也没想到,刘封没被张郃迷惑住,派军诈开潼关,要进攻洛阳。吓的曹真四面告急,所以那天曹丕才脸色骤变。一但被刘封袭击了洛阳,那魏国政权那些暗雷就要炸开,政治上还算比较敏感的曹丕立刻就察觉里面的东西。
当然曹丕并非对司马某人非常乐意,因为司马某人在南阳的战斗有抵触圣旨“保洛阳”的情绪,还说什么“刘封不会轻兵冒进。”
当然曹丕不痛快还有一个说不出口的原因,那就是一首最近巷间儿歌:“魏代汉,止参乱。马替曹,不相饶。”曹丕一口气把所有姓马的官员全部放逐到边地“天诛”,为了政权子孙传,那叫个“宁杀错,不放过”。
司马懿看着那道嘉奖圣旨发呆。
“父亲您得到了嘉奖应该高兴为什么这么拉长脸?”司马师问道。
司马懿看了看没旁人说道:“你来看这诏书,那印矜却是‘皇帝行玺’而不是‘皇帝信玺’,这却是怪。”
“哦?”司马师仔细一看还真是啊。不过两枚印在他眼睛里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凤凰,你还年轻啊。”司马懿叹了口气,指着那印章说道:“为父在皇帝身边做了那么多年的文学主薄,他的心思我怎么会不明白啊。这‘皇帝行玺’并不在省中而在中书,只要有皇帝朱批就可以加盖,在紧急情况下甚至可以先加盖后御览。而‘皇帝信玺’则放在总观殿内,只有皇帝认可了才允许加盖。”
“父亲的意思是……”司马师没把话说出口。
司马懿一脸苦笑地说道:“嘿嘿,我如果没料错,过不了几天圣上的‘劳军使’就要到了。”
踱了几步司马懿说道:“别看曹子丹和张郃表面受了处罚,实际上皇帝对他们的恩宠只怕为父还不如咧。”
司马师也不是草包,自然知道皇帝起了疑心,很着急。
司马懿一笑说道:“你只需如此如此就可。”
司马师一笑而去。
司马懿则回到地图面前自说自语道:“三眼儿,算你狠!”
第十四 虎狼之争(3)
元熙二年春
曹丕带着他的六个儿子一起到北林苑去散步。平原王曹濬、侍中尚书夏侯楙和散骑常侍秦朗侍奉左右,夏侯霸已经升迁为都督往叶县去“襄助军务”去了,现在的中护军是驸马夏侯称(实际上此人早夭十七岁就去世了,本人在此小说里姑且用一把起死回生之力)。这夏侯称是夏侯渊的第三个儿子,非常年轻,以勇武明辩而著称,跟曹丕是哥们儿。
“义权,叔权现在可好啊?”曹丕看到夏侯称便勒马过来问道。曹丕此马叫白鹤,是原先那“白鹤”的子孙,“曹家白鹤”名声在外。
夏侯称忙下了马拜道:“承蒙陛下关心,臣等铭感五内已。臣弟身体颇佳,只是母亲大人甚是牵挂,他又是个白身所以不敢来见陛下,怕坏了朝廷体制让人笑话。”
曹丕最喜欢做这类收买人心的事情了,装作潇洒道:“哎,这里不是朝堂,大家都是叔伯兄弟,只叙家礼。”却忘记给自己的弟弟临淄王的信上却装正经:“居家为兄弟,则在公义是为君臣。”
琢磨了一下夏侯称的话,曹丕说:“恭侯有大功劳,而叔权也为国家守节,给属典国之职,拟任鸿胪寺办事。”鸿胪寺相当与后来的外交部(也有区别),是个能公款吃喝还能拿油水的好部门。
孔桂在一边笑道:“叔权一目十行,聪颖过人,我当日夜讨教。”此人善于谄媚皇帝,而且什么双陆、塞戏、射雉啊娱乐活动都很精通,乃是三国时代不多的大玩家,很得曹操和曹丕两代核心的信任。当然两个皇帝不知道的是此人视财如命,私下里受贿不少。这次他因为靠着“老乡”的关系和刘封的部下阎行搭上了,与刘封做了交换俘虏的建议,而夏侯荣正是这次被秘密交换回来的。皇帝对他的能力非常地赞赏。
夏侯称是看不起孔桂的为人,但是人家是皇帝面前能说话的人,这次弟弟回来人家也“出力”不少,所以也难得客气地说:“还请孔君多多照顾,叔权他年轻不懂事,您可要多多教训才是。”
孔桂打了哈哈:“将军客气了,客气了。”
秦朗与孔桂友善,素来知道他的底子,只是许多事情还要老孔说话,而且他和夏侯兄弟也不是那么“和谐”。当然当年和曹植的“前科”也是他最大的伤疤之一。所以只当看猴子戏。
秦朗走在队伍的后边,突然感觉被人碰了一下,却是平原王曹濬。
现在曹濬的日子不好过,他的生母甄氏被下令处死,现在跟着郭皇后一起简直就犹如被阴司的油锅烹煮(地狱的酷刑是汉代牢狱的翻版,佛教中的教义没有那么丰富的刑法)。
“元仲,怎地在这里发呆。”秦朗颇为看好这支潜力股。
“啊”曹濬一抬头,“原来是阿稣啊。”
两个人都是亲贵喜欢在一起讨论学问。
秦朗说道:“我那里有本古本的《申子言注》,王司空多次向我要,我想你却是需要得着的。”
曹濬好刑名法学,在祖父的影响之下,他比较讨厌那些空谈的儒生。
“常博士、崔博士要这本书也不奇怪,这王师傅是海内大儒,如何要此物?”曹濬问道。
秦朗嘴角带着恶意的笑容:“大概是做火折吧!”
曹濬一听不禁一乐,这个阿稣还是那么喜欢调侃人物。
“王兄,还不快走,陛下他们问起呢?”来人是个半大孩子曹蕤。
曹濬跟着来到曹丕马前,却见广陵王曹冏正和曹丕谈笑。
“父王。”曹濬恭敬地行礼。
曹丕没说话,把马一抽,队伍开始出发了。
曹冏却靠了上来:“二哥!”
曹濬抑制住想把眼前这个人痛打一顿的冲动,皮笑肉不笑地说:“原来是四郎啊,咱们兄弟有日子不见了。”
曹家兄弟打着哑谜,曹丕心里感觉到无力。自己兄弟猜忌,现在自己的儿子也有样学样,这曹家的天下真是,曹丕都不愿意多想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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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说那边曹家父子闹心,在长安的刘封也闹心得很。
问题出在处理那些冀州降兵上,这次俘获的魏军人数不少,这些人不安置好就会成为关中巨大的隐患。
诸葛亮听说有了这些人倒很想要去补充一下荆军的损失。
“我看就把这些人给朝廷。”黑云卫左知牙将杨飞龙说道,他的理由很简单,这些人到底看不家,关中这次遭了兵误了播种加上底子薄没那么多粮食来养活这些人。
出身陇西豪强的麴英倒比杨飞龙有见识说道:“这些人可都是精壮之士,这么多人要多少兵去押解啊,而且这路可不好走,一路到荆州这个这个。”他不是文臣,说了半天没下文。
“而且押解就不费粮食啦?”盖肃说道,“平白的耗费这么多,是解决了荆州的人力,却苦了关中的百姓。”
“对,治中的话很对,我就这个意见。”麴英说道。
文珍说道:“那就让朝廷来接人,奶奶的,又要人又不肯贴粮食,天下哪里有如此便宜的事?”他一贯不满朝廷对梁军另眼看待。
“仲叔,慎言。”沈友出口喝阻。
匈奴小帅出身的尘勿地一比划大刀:“待俺与主公一阵砍了,省得大家为这些家伙闹心。”
“好了。”刘封暗自苦笑,找这些人来商讨意见反而更难做决定。
把这些将军哄了下去,刘封才与几个智囊商量俘虏的出路问题。
首先这些人留不得,他们不是本地人,在这里没有根基,而且在目前看来消费者的位置比生产者更明显。二是这些人也杀不得,否则以后谁还来投降,上次刘封一冲动坑杀了那么多郯山兵,虽然震慑了那些墙头草,但是对收服北地的豪强却产生了很大的负面影响。所以杀降的事情刘封不打算再干了。
刘封突然起身到后面那帷幕后去了,那里面是刘封的书房。在汉代虽然也有书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