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道-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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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就将妖丹打压下去,初阳的神识都感到一阵清凉,心想这次恐怕自己是有救了。
可是妖丹岂肯轻易屈服,原本趋于平缓的妖丹重新暴烈,阳气再盛。阴气亦不相让,反反复复数次之后,却成了一半海水一半火焰,阴阳各据半边。初阳被折腾得简直没脾气,神识好似一半被火灼烧一半被冰冷冻。方才吵闹的异物又不出意料地噤声了,初阳简直有暴走的*,从没见过这等好吃懒做趋利避害之恶客。常言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为何这异物就没这种自觉呢?
初阳又叹了叹气,感觉自己这十几年加起来叹的气都没有今时今日多。无奈何,初阳只能又使出老方法神识分用。一半耐着灼烧包裹少量阳气,为了平另一半耐着冰冻包裹大致等量的阴气,这次不须恶客叫唤初阳自觉地送到了它的身边。初阳一边喂着恶客,一边恶狠狠地诅咒道:“吃,吃,吃,也不怕撑死你。”这时她倒忘记了只要是这恶客还在自己脑内,恶客倒霉貌似她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一点一点,阴气阳气似乎多得无穷无尽,初阳苦中作乐居然想出个坏点子,想要整整那个只吃不干活的异物。将那少量阳气和少量阴气悄悄融合成一个阴阳小球,初阳本意是想要逗逗异物,却看见这少量的阴阳之气如此协调地融合为一体,阴阳往复周而复始不尽不灭。初阳不禁想到:“若是无有阴何以谓之阳?若是无有死何以有生?若是无有呼气又何必吸气?若无有黑暗何以知光明?若无苍天何以必有大地呢?原来自己所谓的桃花生死意只是得其表,未得其里呀。正是阴阳割昏晓,原来如此,我懂了。”
所谓悟字也不过是吾心所得,阴阳既分,天地初知,初阳只觉得自己置于一无限广大的空间,那里阴阳平和,自成一体循环无极,自己体内的那点阴阳二气之争简直就是萤虫之光。不多时,自己体内阴阳之气也跟着空间的节奏缓缓转动,阴阳无争相生相灭缺一不可。初阳沉迷于其中,感知这阴阳初分的喜悦,不知外界纷争。
初阳在这厢沉醉不醒,却不知玉华峰已经闹翻了天。清灵山中人人传说玉华峰不知何故雷云沉沉,若是结丹渡劫似乎过于简单,若是筑基又太过隆重了,一时传言四起莫衷一是。
玉华峰上,海倾波等人看着初阳身边所聚灵气之浓郁已经是目瞪口呆。清泉真人倒是十分镇定,只是眼中满是喜悦,其余各峰纷纷遣人相问。
雷云翻滚了数天,好似已有不耐烦之意,气势更是骇人。清泉真人突然说道:“初阳就要醒了。”果然不多时,初阳缓缓睁眼,修为已是筑基一层了。
雷电总算等到肆虐的时机,毫不吝啬地将闪电惊雷一气轰向初阳。在旁观者的惊呼声中,初阳不躲不避,反而直向雷电迎了上去。天雷似乎被此举激怒,更大更响的雷霆霹雳挟天威而下。修为低者无不为天威折服,但初阳越发御风而上,毫不畏惧。两层雷劫过后,天雷似乎认可了初阳雷云也缓缓消散,清灵山又是一番风轻云淡花繁叶茂之境。
初阳慢慢落下,还未落稳便跌坐地面。朱槿娘大骇,急忙奔上前去将她扶起,问道:“可是何处受伤了?”
轻轻地摆了摆手,初阳停了好一阵方才回道:“师姐,我就是累了,不打紧。先扶我回去稍作梳洗休息。”转过头来,初阳扬着脏脏的小脸对清泉真人他们笑道:“师父,师兄我没事呢。这几日累你们担心了。初阳一会整好仪容再来致谢。”
“小师妹何出此言,同门之谊何以言谢?放心休息去吧。你既然安好,修为又有精进,师父心中必是欣慰。我们也甚为欢喜。你且去吧。”海倾波向来稳重温和,此时也有些微微激动。清泉真人也点了点头,示意初阳回转休息。谢宛白更是大声附和自家大师兄。初阳见此情形也不再矫情,转身和朱槿娘离去。
回到洞府,朱槿娘细心帮初阳清洁了一番,又给初阳重整了发髻。初阳乖乖地配合,瞪着无辜的小眼神逗得朱槿娘都乐了。捏了捏乱作怪的傻丫头,朱槿娘低声说道:“初阳,此番你若是醒不来,师姐我拼着得罪师伯也要那个什么林引箫付出代价。”初阳闻言也不免眼红了,轻轻靠着槿娘也不说话,气氛格外温馨。两人就这样默默地待了一会,朱槿娘方才起身低低叮嘱她好好休养后离去了。
一夜静修,晨雾淡淡中,初阳已是神清气爽,雷劫其实对她并无十分大的伤害。众人皆以为天雷之威皆加诸于己身,只有初阳自己才明了其实自身承受的天雷只不过是小半,大半的天威之力却是被异物所用,否则以筑基一层的实力实在不足以单独对抗这天地之威。此时的异物得天地之力不复混沌,阴阳分明居然是两仪之象。
初阳神识游走,细细探查自身的变化。首先下丹田中的真元自然是化气为液,别无异常。只不过自今日起初阳便可凌空御剑,遨游随意再也不必拘泥于舟车远行了。其次得阴阳二气相斗,并继以雷霆淬炼之功,初阳如今的身躯坚韧度恐怕已是不惧一般的低级法术。再次,神识也远远胜于以前,神识本就是初阳所长,炼气十二层时就和朱槿娘相当,如今更上一层楼恐怕已经敌得过自家大师兄了。
一时兴起,初阳迎风舞出轻灵剑,却见得人剑相合中有花起花落叶新叶枯,然并无悲喜之情却是别有一番气定神闲洒脱自在之意;亦无所循之剑招只不过是随心而舞随意而发享受一个过程。兴尽落下还未见人已经听得有拊掌喝彩声,定睛却见海倾波不知何时来到,于是迎上前笑道:“大师兄,几时前来为何不叫我呢?莫不是想见我出丑?”
“初阳剑中已有深意,如此精彩何必惊扰?昨天离去时我们还兀自担心,今日一见忧心全无矣。”
初阳知海倾波必是担忧自己才一早前来探望,却也不点破只是心中甚是感念。往昔虽有父母百般怜惜疼爱从不知兄妹亲情,今日初阳方知兄长爱护是何滋味,忍不住就可以随便撒个娇使个坏的感觉着实不坏。
“师兄,昨天一时忘却小狐,现由谁人帮我养着这小东西呢?”
“师父自那日起,不假他人之手帮你护着呢。只不过小狐好似吸食变异妖兽血过多,也陷入昏迷中。不过师父已经检查过了,并无大碍也许再过几日就能醒来了。”
二人说说笑笑,要往清泉真人处而去,未及出门就遇到朱槿娘和谢宛白前来探望,最后是四人同行前去问安。
清泉真人处,却见有两人正在不知急急地分辨什么,但真人的脸色却不是很好。初阳等人进去还未开言,就听得清泉真人问道:“初阳,可是全好了?莫要留有什么不妥才是?”初阳对自家师父向来亲近,疾走至跟前施了个礼便回道:“没事了师父,放心吧初阳好着呢。这两位师兄从何峰而来?可是有什么事惹恼了师父?”
清泉真人笑了笑,说:“初阳也不懂规矩。这是玉京峰你清流师伯门下林峰岚林师兄和葛千帆葛师兄,还不去见礼?转过去又对二人说道:“这就是初阳,性子懒散也不喜走动,不识得你们可不要见怪。”
海倾波等人大约与那两位是相识的,当下也各自见礼还礼不提。
沉寂了少时,那位林师兄对清泉真人说道:“师叔,不知方才的提议您意下如何?若是无有异议我二人就回去复命了。如有不当之处,也请您示下,我也好报于师父知晓。”
清泉真人想了想也不开口,却对初阳说:“初阳,此事本就和你相关,不可不让你知,我看最后还是你自己拿个主意吧。两位师侄烦劳再将原话相告初阳由她定夺。”
听得此言,初阳心中大约也能猜得几分,却不出声只听林峰岚娓娓道来:原来此次初阳遇险,自然与林引箫脱不得干系。昨日听得初阳脱困筑基后,清流真人一早便遣人来和解,意思是初阳既然无碍可否就此原宥,对林引箫幽闭问心堂三年小惩大诫,另外林家承诺初阳筑基期丹药全数供给。
初阳心中暗暗叹气,若是不答应自家师父自然是帮自己撑腰可必然让师门中闹出不和,若是答应自己心中还是小有气闷不得排遣。左思右想,初阳还是开口道:“林师兄所言倒也大致不错,那就请回去复命说我僭越替师父允了,只不过望师伯以后多加管束莫要再出此等事情才好。”
林峰岚闻言大喜,长揖相谢后袖出一物交予初阳道:“江师妹果是胸襟广阔不同一般。此乃林师妹所修一信,来时她千般叮嘱要我亲交你手,我现今方是不负重托呀。”言毕二人笑辞而去。
将玉简细细阅读,初阳不禁笑了,朱槿娘在一旁见得不由出声问道:“信中何事这般好笑?”初阳掩袖笑道:“林师妹这高傲性子恐怕是一时半会难改了,就连致歉都是如此强硬,说什么她之过失她自承担,万勿迁罪他人。若是今日我不允所求,所有怒火只管冲她一人而去等等。我常以为我有师父师兄师姐娇宠着已是行事过于冲动,今日方知人上有人天外有天了。不过倒也有些可爱是吧。”
师徒几人听言也不由笑了。清泉真人开口对初阳说道:“此事这般处理,倒是全了大家的颜面,免了许多争执,只是初阳委屈心中怕是犹有怒气吧。”
初阳俏皮地说道:“若说无有怨气那必是我骗师父,但是非有林师妹之高傲何以突出我之谦和呢?就算我是自修自得自正自知吧。且经由此事我修为精进,人前风评甚好,丹药更是无虞,想来是我多有益处,对吧师父。”
清泉真人如何不知初阳是宽慰自己,当下也不再提起此事转而问道:“初阳筑基已成,为师意欲让你独自入世数年,将你所得多加印证,你意如何?”
“师父所言极是,我正待将琐事稍作处理再行下山。行前或不告辞,师父师兄师姐勿要责怪。”
清泉真人着人将沉睡的小狐抱出交还初阳,叮嘱道:“此灵物得妖兽血脉,醒来或会承袭炎火兽部分技能,你且小心看护。”
谢宛白在一旁提醒道:“师父那年应允小师妹筑基之时往清峰师叔处求一本命法宝呢,可不要忘却了。”
“你也不是个省心的,难不成你以为为师会耍赖?”清泉真人笑骂道,顺着此言对初阳说:“初阳对本命法宝可有想法?”
“此事待我入世归山后再说,如今轻灵剑和我颇为契合暂时也不需他求”。
这日因得知初阳即将远行数年,众人皆有惜别之意,叮嘱之余各有所赠,初阳也不矫情一一收下了。后数日,初阳独往流云岭更换身份玉牌、秀云岭领取月供、幽云岭一探旧友。但无人知晓其何日携小狐飘然而去。
☆、第23章信安杨府修
怀玉山脉衍生无数连绵不断;顺其岩脉往东而去,就到了信安。
信安,古来兵家重镇;其城乃川路交汇之所;有肘腋喉控之用。更何况山水相会之地多有人杰地灵之象,自然是城楼林立人声鼎沸。
这一日信安城门前来了一位少年,衣着普通面容清秀但其眼神灵动行动自若颇为不俗,更加特别的是其怀中一红色小狐十分少见;引人瞩目。这就是离山入世的初阳和小狐,一人一狐在山中随遇而安,遇村停留遇景流连,更别提小狐祸害山中小兽无数;结果足足走了半月余方才来到此处。
只见初阳在古城墙之下稍作停留,但不久便入城而去,口中却念念有词不知是说与自家听还是说与小狐听。
初冬时节,江南倒也不甚寒冷,不过一碗热腾腾的汤饼还是让人食指大动。初阳虽已不需进食但仍然舍不得这口腹之欲,小狐更是贪吃也不管旁人围观自顾自地吃了两碗还恋恋不舍。结账之时,初阳赞道:“这汤饼味道大好,不知可算得上信安一味?”
此言一出,摊主连连摆手,说:“这位小郎,想是外乡人,要是本地人如此说道必为人耻笑。”“哦?此时为何呢?”初阳追问道。
摊主倒也热情,继续说道:“信安城中汤饼摊极多,各有风味各有所长谁也不敢轻言是信安一味,唯有前面两条街上的荣仙老店才敢如此自称。荣仙老店不但汤饼一绝,更有烂焖兔肉和如意酥鸡味道极好,新安人谓之三绝。”
听得此言,初阳心中自然是十分好奇,细细打听了方向才离去。小狐蠢蠢欲动不断在怀中扭动意似催促,初阳忍不住拍了它一记轻声骂了一句。
荣仙老店其实并不很大,二层旧楼而已似乎也没有他人传说那么风光。初阳带着小狐迈入店中,小二迎上前来,问道:“客官,楼上无座楼下大堂可否?”
初阳倒也无所谓,点头示意,小二将引其至一小桌前落座后问道:“客官,不知有何喜好,可需要我介绍一二?”
“听闻此处号称信安三绝?那就要这三样,另外要一角酒,果蔬随意。对了,多与我两个浅碟。”初阳倒是不甚好酒,这一角酒却是为小狐所点。
酒菜未来之时,初阳抬头打量却见荣仙老店内人多繁杂形形色色不一而足,俨然是一番市井红尘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