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犹太人传奇-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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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献祭。
今天的赎罪仪式由拉比李祯亲自主持。他穿着特制的白袍,象征着纯洁、悔悟和死亡。
奄诚、李剑将羊交给两位祭司。两位祭司抽签后,各将中签的一只羊牵到祭坛旁,把两手放在羊角上,说:“承认犹太人诸般的罪孽,把罪过都归在羊的头上,上帝便会宽恕你。”
奄诚、李剑脱下鞋子光脚进入帏幕,跪在圣坛前,如实陈述护塔义士事件的来龙去脉,向上帝进行忏悔。
李祯神情庄严,说:“《圣经》里有则寓言说:有艘船载着许多人在海上航行,旅客中有一个人拿起斧子在自己的座位下凿了个洞,旁边的人见状大惊,纷纷谴责他。他却说:‘这是我的位置,你们管不着!’结果没多久,水从洞中注入,整艘船沉入海底。所以《塔木德》教导我们说:‘每个人都要从自己的言行会给整个民族带来什么影响的角度,来约束自己的言行。’奄诚、李剑,你们俩做到了吗?”
奄诚、李剑恳切地说:“我们的言行危害了社团的利益,在上帝面前是有罪的。”
李祯说:“你二人承认有罪,就向上帝献赎愆祭吧。”
祭司将公羊宰杀后,将羊血洒在祭坛的周围,将羊肉放在祭坛上焚烧,敬献给上帝。
李祯用手指蘸着羊血对着帏幕连弹七次,庄严肃穆地说:“上帝已经赦免了我们的罪过,生活已经翻开了新的一页。”
奄诚、李剑躬身告退,羊角号响起,赎罪仪式便告结束。
二人各牵剩下的一只公羊步出犹太会堂。
城郊,二人把替罪羊放开,不一会儿,两只羊便逃得无影无踪。
第二天,奄诚、李剑来到犹太会堂,接受社团的宗教审判。
李祯宣布对二人的惩罚:“李剑、奄诚违背社团对周王事件不参与、不议论、不表态的决议,擅自收留来历不明的人,给所有教众带来了严重的危害。按照摩西律法,李剑明知故犯,是这次事件的罪魁祸首,本应清理出教,但念其初犯,又能真诚悔改,罚他无偿为圣寺服役一年。奄诚由于不知内情,处置失当,准其所请,赔偿社团及教众所受的经济损失。”
奄诚、李剑表示接受惩罚。
应天皇宫,钟鼓齐鸣,乐声大作。少帝朱允炆在金殿内为李景隆设宴庆功,接风洗尘。文武百官弹冠相庆,一片欢声笑语。
美人彩裙飞舞,摇曳生姿;妖姬莺啼燕啭,余音绕梁,将宴会推向高潮。
年方二十一岁的朱允炆陶醉了,亲自向李景隆敬酒,说:“李爱卿运筹帷幄,神机妙算,兵不血刃便逮治了周王朱橚,为朝廷消除了一大隐患,功在江山社稷。朕要将你的肖像绘在凌烟阁上,永垂青史,光照后人。”
“臣托陛下的齐天洪福,方能一举成功,获此殊荣。”李景隆得意洋洋地接过御酒一饮而尽,朗声说,“有万岁这杯酒壮胆,臣可将所有不法藩王统统押到陛下面前任凭处治。”
朱允炆兴奋地说:“良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这仅仅是削藩大业的第一步,往后,朕希望爱卿继续努力呀!”
方孝孺、黄子澄、铁铉等人向李景隆频频敬酒,纷纷赞扬:“旗开得胜,马到成功,不负朝廷重托!”
“上马草军书,下马著文章,不愧是一代儒将!”
须发皆白的老将耿炳文敬佩地问:“那周王所辖三护卫皆是精兵强将,太康郡王朱有烺亦有万夫不挡之勇,曹国公是如何降伏他们的?”
李景隆口若悬河,绘声绘色地讲述他擒获周王一家的经过:“那朱橚可不是省油的灯,得到我大兵过境的消息,立即调兵遣将,准备负隅顽抗,固守待援,同时派他的儿女亲家开封知府宋天福以劳军为名探听虚实。我将计就计,先招降了宋天福,以为内应,然后佯装渡河北上,麻痹朱橚。第二天趁他庆寿之机,回师南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全家一网打尽。”
耿炳文翘起大拇指称赞:“不战而屈人之兵,老夫钦佩之至。”
李景隆更加得意,大言不惭地说:“就是在战场上真刀真枪地干,他们也不是我的对手。那日,被称做虎将的朱有烺因不在王宫而侥幸漏网。当我押解朱橚全家班师回京途经朱仙镇时,朱有烺竟纠集被遣散的三护卫拦劫囚车,同样被我杀得落花流水,片甲无存,仅剩他一人身负重伤,狼狈逃窜。”
耿炳文感慨地说:“廉颇老矣,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众人争先恐后地向李景隆敬酒,李景隆应接不暇,金殿内如同酒楼般热闹非常。
角落里一个白发皤然的老臣轻声喟叹:“世无英雄,遂使竖子成名!”
锦衣卫牢狱,暗无天日,阴森恐怖。
朱橚的女眷和孩子们都被关在一间大牢房内,一个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畏缩地挤坐在乱草堆中。
黄孝严厉训话:“你们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这是锦衣卫狱,专关大人物的,都是通天大案!别看你们在外面都是龙子龙孙、金枝玉叶,到了这里便是下贱的囚犯。丑话先说头里,都得给我规规矩矩,不许乱说乱动。谁胆敢违犯狱规,这里的刑具是从不吃素的!”
牢房摆着各种刑具,狱卒挥舞皮鞭,“噼啪”作响。
朱橚的家眷人人噤若寒蝉,不敢抬头。
朱橚夫妇和家人隔离,关押在另一间牢房里,其它待遇却都一样,没有床,也没有被褥,只有屋角堆着一堆稻草,中间放一个尿桶,熏得冯氏直作呕。
朱橚手摇牢门,愤怒地大叫:“来人呀!来人呀!”
狱卒慌忙把牢头黄孝严叫来处置。黄孝严厉声喝问:“朱橚,你胡闹什么?”
朱橚说:“我要面见皇帝陛下。”
黄孝严皮笑肉不笑地说:“周王爷,陛下想见你的话,不见也得见;陛下不想见你的话,再叫也没用。”
朱橚指着牢房说:“这是人住的地方吗?”
黄孝严说:“这已经是上等牢房了,宰相胡惟庸、李善长及元帅蓝玉、驸马欧阳炯都曾屈尊在这里住过。你老委屈点,别再挑眼拨刺啦。”
朱橚无可奈何地躺在草铺上。冯氏上前央求说:“黄大人,周王毕竟是陛下的亲五叔,身体又不好,无论如何请你高抬贵手,法外施恩,适当照顾。”
“王妃这话我乐意听。不过,在锦衣卫狱中,五王爷的脾气得改一改。”黄孝严略一思忖,吩咐狱卒,“去拿两床被褥给他们。”
冯氏讨好地说:“陛下与王爷叔侄之间发生点误会,很快就会前嫌尽释。我们一旦出去,决不会忘记你的大恩大德。”
黄孝严冷笑着说:“实话告诉你们,凡是住这间牢房的人都是竖着进来,横着出去的。你们若能活着离开,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朱橚只得随遇而安,反而镇定下来。
夜,皇宫大内,灯火通明,戒备森严。
偏殿内,朱允炆端坐龙椅,神色威严。太监总管传旨:“带钦犯朱橚!”
“带钦犯朱橚!”传唤声此起彼伏。
朱橚带着沉重的铁镣由四名带刀侍卫押解进殿,每走一步都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朱允炆一挥手,侍卫退下,关上殿门。
朱橚用充满怒火的目光狠狠盯着朱允炆。朱允炆被他无礼的举动惹火了,也沉下脸来怒目而视。
太监总管使个眼色,尖声呵斥:“大胆朱橚,见了陛下怎不下跪?”
朱橚摇头苦笑,无奈地跪下,参拜说:“臣周王朱橚参见陛下。”
朱允炆板着面孔问:“朱橚,你知罪吗?”
朱橚恼怒地顶撞:“陛下说臣有罪,臣就有罪!”
朱允炆怒斥:“时至今日,你还冥顽不灵!相士说你龙行虎步,日角插天,有太平天子相也,可有其事?”
朱橚说:“陛下明鉴,这是相士骗钱的惯用伎俩,与臣无关。”
朱允炆说:“你对家人说,你梦见天上飘下一顶白帽子,恰好落在你头上,可有其事?”
朱橚说:“纵然臣梦有此事,古往今来也无按梦定罪的律条。”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若无篡位的野心,怎会做这种梦?”
朱允炆厉声驳斥,“你亲生儿子控告你伙同世子朱有燉、三子朱有烺阴谋造反,篡逆自立,你还敢狡辩吗?”
朱橚说:“不孝父母、不悌兄弟之人,亦不会忠于国君。陛下若听信逆子的一面之词,臣亦无话可说。”
朱允炆怒喝:“铁证如山,岂容抵赖!”
朱橚继续顶撞:“既然陛下声称铁证如山,就请陛下拿出像样的铁证来证明我谋反,我才口服心服。”
朱允炆抖着厚厚一沓密信,说:“你亲生儿子的告密信就是铁证!纵然他不告密,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你们这些藩王,割据一方,日渐坐大,已成为朝廷的心腹大患,朕早就打算收拾你们,你不过当了出头的椽子而已。”
朱橚态度强硬:“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朱允炆奚落地说:“看你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哪里还有一点中原王的气概?不知在刑场上,五叔还能不能保持风流儒雅的翩翩风度?”
朱橚叩头哀求:“臣死不足惜,只求陛下赦免臣的家小,他们实在冤枉。”
见朱橚态度软化,朱允炆猫儿戏鼠般地说:“朕自会斟酌,你就不必再操心了!”
朱允炆说罢,起身离去。太监总管说:“来呀,将钦犯朱橚押回监牢,等候发落。”
四个侍卫应声进殿,把朱橚押走。
锦衣卫狱。朱橚回到牢房,颓然歪倒在草铺上,紧闭双眼,任冯氏怎样询问也不答话。
翌日早朝,朱允炆环视群臣,问:“钦犯朱橚已缉拿归案,诸卿议议该如何处置!”
黄子澄出班奏道:“周王父子一向狂妄,恶毒攻击陛下,而今又策划于密室,点火于中原,阴谋篡夺大宝,事实俱在,罪不容诛。臣请斩朱橚、冯氏、朱有燉以谢天下,其余家人流放边陲,永不赦还。”
朱允炆微微颔首,颇表赞赏。
方孝孺出班奏道:“朱橚虽有谋反之意,却无篡逆之实。汝南郡王告密亦有挟私诬告之嫌,天下为之侧目。臣请对朱橚父子从轻发落,削去爵位,软禁在家,闭门思过,以昭彰陛下之忠恕圣德,浩荡皇恩。”
朱允炆觉得也有道理,连连点头。
李景隆出班反驳说:“朱有烺胆大妄为,竟敢对抗王师,杀伤将士,抢劫囚车,这不是造反是什么?倘若不严惩朱橚父子,那些不法藩王都学他的样,事情就麻烦了。”
方孝孺说:“朱橚与朱有烺虽是父子,但各有各的罪过,不能混为一谈。陛下千万不要妄开本朝诛杀叔王的先例,以免后人议论。”
黄子澄强硬地说:“不杀朱橚父子,陛下难以立威,无法震慑那些不法藩王。”
方孝孺斥责:“轻罪重罚,尚且难服人心,何况以侄杀叔?你要陷陛下于不义吗?”
朱允炆犹豫不决。这时太监总管近前奏道:“陛下,燕王八百里加急奏疏,为周王求情。”
朱允炆颇感兴趣地说:“二人关系果然非同一般,爱卿们都听听他说些什么,拣紧要处念。”
太监总管展开奏疏读道:“若周王朱橚所为,形迹暧昧,幸念至亲,曲垂宽贷,以全骨肉之恩。如其迹显著,祖训且在,臣何敢他议?臣之愚诚,惟望陛下体察先帝愿望,如日月之明,施天地之德。”
朱棣的奏疏态度诚恳,柔中带刚,有理有节,大臣们听了也无可非议。年轻的皇帝却被骨肉亲情所打动,眼角湿润,默默无言。
黄子澄见状,和李景隆交换了个目光,趋前跪倒苦谏:“陛下万万不可学妇人之仁,放虎归山,使削藩大业虎头蛇尾,半途而废。”
方孝孺也跪下劝谏:“陛下惟有以仁义治天下,方能四海归心,国泰民安。”
朱允炆略一思索,主意遂定,挥手说:“众卿别争了,朕意已决。周王朱橚父子狂妄自负,多行不法,削除王爵,废为庶人,长期监禁,以观后效。如其确有悔改之意,朕于适当时机再行赦免。其余家人参照议处。”
群臣纷纷称颂:“陛下圣明。”
朱允炆脸一沉,说:“朱有烺公然抗旨,拦劫囚车,负案在逃,十恶不赦,即着锦衣卫全国通缉,一旦擒获,验明正身,就地正法,决不宽贷!”
锦衣卫指挥使匍伏上前说:“臣领旨,定将钦犯朱有烺缉拿归案。”
太监总管见少帝起身离去,便高声宣布退朝。
少帝朱允炆成功地首削周王之后,又连削数王。朱元璋的第七子,就藩山东青州的齐王朱榑以“骄悍凶暴,抢男霸女”的罪名,被召至京师,废为庶人,和朱橚关在一起。朱元璋的第十二子,就藩湖北荆州的湘王朱柏,文武全才,颇有抱负,也受到朝廷的猜忌,被怀疑谋反,朱柏“无以自明,阖宫自焚”。同时被废的还有朱元璋的第十三子,封藩山西大同的代王朱桂;朱元璋的第十八子,封藩甘肃的岷王朱楩被贬,流放漳州。现在少帝要啃硬骨头,对燕王朱棣动手了。
齐王被押至应天,投入锦衣卫狱。
荆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