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犹太人传奇-第4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祯说：“吕将军，如今寺内除了神职人员便全是妇女，怎么会藏有异族男人？”
朱有勳说：“我有可靠证据证明朱有烺男扮女装混入寺内，你们不让进寺便是做贼心虚！”
艾英冷哼说：“纯粹是无稽之谈！”
李祯庄重地说：“你们是不受欢迎的客人，还是打道回府吧。”
吕耀武恼羞成怒地威胁：“先帝不准进入贵寺，却没说不准进入犹太社区。倘若你们不能证明贵寺没有窝藏钦犯，我就不收兵，看你们还过不过日子！”
李祯觉得僵持下去会给犹太社团造成巨大损失，和艾英商量几句，转对吕耀武、朱有勳说：“请将军不要意气用事，还是商量个双方都能接受的解决办法吧。”
吕耀武和朱有勳互视一眼，颔首同意。
官兵在所有出入犹太社区的路口都设置了路障，只准出不准进，凡是出去的人都受到严密盘查，将士对照朱有烺的画像，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
铁屑楼也被严密封锁，朱少君被堵在楼上不准离开，忧心如焚。
犹太会堂内。奄实进来宣布：“官府声称钦犯朱有烺躲藏在圣寺内，要进来搜捕，已被掌教断然拒绝。眼下双方正在协商妥善解决的办法，大家暂时不能离寺回家，请耐心等待一阵。”
他的话引起一阵骚动，妇女们纷纷起立，随意走动，交头接耳，嘁嘁喳喳。此时不走，更待何时？百合果断地做了个手势，朱有烺会意地跟随她向侧院走去。
百合在前领路，朱有烺生怕露出马脚，亦步亦趋地学着女人走路。他顾姿势便顾不上看路，顾头不顾脚，走过侧门时被门槛一绊，趔趔趄趄，向前跌去，幸亏百合及时搀住，虽未跌倒，黑色长裙却被挂开一尺多长的口子，露出了男人的长裤，立即吸引来附近妇女的目光。百合一面用身子挡住朱有烺，一边向附近的人做了个“没事”的手势。
当人们的目光又移到别处时， 百合示意朱有烺别慌，把自己的黑长裙脱下给他换上。仓促间她竟然没有注意到裙背上的白粉圈，于是这件带有特殊印记的长裙就穿在朱有烺的身上。
日已黄昏，暮色苍茫。奄诚肩背药箱，缓辔进入大梁门。
守候在街头的李德重一见奄诚，喜出望外地迎上去，说：“奄诚老弟，我等你半晌了，总算把你盼回来了。”
奄诚翻身下马，问：“帮主，有弟兄病了吗？”
李德重神情紧张地把他拉到僻静处，低声说：“我的弟兄没病没灾，是你们社团出事了。”
奄诚惊问：“怎么回事？”
李德重说：“我也是道听途说，不很准确。晌午宋知府的衙内在铁屑楼前调戏百合，羞辱少君，寻衅滋事……
奄诚关切地问：“百合、少君怎么样了？”
李德重说：“她俩都没事。宋羽这小子让你家老二与肖石头教训一顿，驱赶跑了。谁知后晌官兵就包围了整个犹太社区，说是搜捕钦犯朱有烺。”
奄诚心里“咯噔”一沉，惊问：“宋羽竟敢诬告陷害？”
李德重说：“吕耀武、朱有勳亲自出马，扬言钦犯就藏在一位教众家中。”
奄诚肯定地说：“这根本不可能！”
李德重说：“据我的兄弟得知， 他们主要是冲着你与百合来的，说受伤的钦犯是你收留医治的，就窝藏在百合家。”
奄诚的头“嗡”的一声，如遭雷击，身子摇摇晃晃。他若有所思，强自镇定地问：“你知道有一位浑身刀伤、中了十几箭的护塔义士吗？”
李德重说：“那夜官兵弹压护塔百姓，根本没放箭，怎会有人中了十几箭呢？”
奄诚恍然大悟，跺着脚说：“错了，全错了。”
李德重惊诧地说：“怎么，我们做错了？”
奄诚说：“不是说你， 是我错了。”
李德重问：“怎么回事？”
奄诚说：“实不相瞒，前些日子我收留了一位受重伤的护塔义士，后来方知是个哑巴。由于我先入为主，加上救人心切，就没有怀疑他的身份。如果他就是朝廷要抓的钦犯的话，不但我与百合要倒大霉，还会给整个社团带来灾难！”
李德重叹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百合这样精明的姑娘，竟也会受骗。”
奄诚问：“官兵抓到钦犯了吗？”
李德重说：“听说官兵把百合家搜了个底朝天，也没见个人影儿。”
奄诚松了口气，问：“眼下官兵撤了吗？”
李德重说：“官兵仍封锁着犹太社区，吕耀武、朱有勳正闹着搜查挑筋教寺呢。我听说你下乡出诊，便守在这里等你回来给你打个招呼。”
奄诚拱手告别，转身要走，被李德重双手拦住，问：“你去哪儿？”
奄诚说：“我必须赶回去弄清真相。我救的若是钦犯，就要承担严重后果，决不能让百合受到伤害，更不能牵连所有教众。”
李德重一把拽住缰绳劝阻：“老弟，你这不是自投罗网吗？我看还是暂避一时，待风头过去再说。”
奄诚毅然地说：“不管出了什么事，不能让别人代我受过。”说着踩镫上马，扬鞭而去。
李德重望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一招手，几个乞丐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问：“师父有何吩咐？”
李德重说：“奄诚、百合有大恩于我丐帮，如今他俩有难，我丐帮决不能袖手旁观。咱们这就设法潜入犹太社区，密切注视事态发展，该出手时就出手。”
犹太会堂内。艾英对众人说：“刚才我们与官府达成协议，他们不再搜寺，但要对每个出寺的人进行甄别，若怀疑谁是男扮女装，便由禁婆进行查验。查不出钦犯，立即撤兵。大家不要慌张，排着队依次出寺。”
妇女们安定下来，自动排队出寺，准备接受检查。
艾英边找边叫：“苏姗娜，苏姗娜……”
人群中传递着百合的犹太名字：“苏姗娜，社首找苏姗娜！”
会堂后院，百合终于找到不显眼的后门，门锁已经生锈。朱有烺用药铲把锁撬开。
百合推开小门，寺外是一条无人居住的短巷。朱有烺撩起面纱观察，没有发现异常情况。
百合说：“李剑就在巷口接应你。”
朱有烺感激地说：“大恩不言谢，待来日再涌泉相报吧！”
这时传来喊“苏姗娜”的声音，百合说：“有人找我，你快逃吧！”她推了一把，朱有烺便出了后门。
百合把后门关好，略一整理衣裙，匆匆向主殿跑去。
朱有烺深一脚浅一脚地沿着小巷奔跑，还不时恋恋不舍地回头张望，两眼不由湿润起来。
他一出现便受到巷口两边十几双眼睛的监视，每当他转身张望时，裙背上的白粉圈便一晃一晃的，在暮色中十分显眼。
瘦狗低声向主子表功：“衙内，这就是百合，她背上的记号是我用粉漏子扑上的 ！”
宋羽高兴地说：“大家手脚轻点，别伤着了大美人。”
李剑晚到一步，看到宋羽一伙埋伏在巷口，只好躲在远处，干着急无计可施。
朱有烺快出巷口时，被突然拉起的一根绊绳绊住脚。他猝不及防，一个跟斗栽了过去。没等他反应过来，肥猫、瘦狗就扑上去将他紧紧按住，张大赖熟练地用大布袋兜头一套，便把他装进去，将袋口扎严。
宋羽招呼小轿过来，说：“快，动作利索点，别让人发现了。”
众泼皮把大布袋塞在小轿的座位下面，用座垫遮住。宋羽连忙坐上去，放下轿帘。
麻皮苟对张大赖说：“你们先走，留几个弟兄跟我守在这里抓钦犯。”
张大赖领几个泼皮随轿而去。
李剑略一思忖，紧跟在小轿后面。
犹太会堂内，神职人员点亮了全寺的灯烛。
百合匆匆赶到主殿，问：“谁找我？”
艾英到她面前说：“我找你，你去哪儿了？”
百合掩饰地说：“我的裙子挂破了，去找针线缝一缝。”
艾英见她裙子下摆果然挂了个大口子，又上下审视她一番，问：“你没什么事吧？”
百合镇静地说：“我很好。”
艾英问：“你家最近收留过可疑的病人吗？”
百合坦然地说：“没有。”
艾英说：“有人出首说钦犯朱有烺就窝藏在你家。”
百合气愤地说：“血口喷人！一定是宋衙内因调戏我而被打，恼羞成怒，挟嫌诬告的！”
艾英心中释然，说：“你最后一个出去，吕耀武、朱有勳若敢刁难你，你不要害怕，坦然应对，有什么事情由社团为你作主！”
百合说：“万能的上帝会保佑他正直而善良的子民，摆脱一切阴谋与邪恶。”说完便站在妇女队伍的末尾。
奄诚走到进入犹太社区的关卡 ，被一位年轻的将领上前拦住，喝问：“干什么的？”
奄诚说：“我是天教医生奄诚，就住在挑筋教胡同。”
将领兴奋地问：“你叫什么？”
奄诚说：“奄诚。”
将领喜出望外地说：“你正是我们要找的人。”
奄诚说：“我正要见汝南郡王与吕守备。”
“好。”将领爽快地率两个士兵押走奄诚。
尾随在后的李德重略一思忖，匆匆离去。
一群泼皮簇拥着一顶小轿来到关卡前。张大赖嚷道：“这是宋衙内的轿子。”
一名小校上前掀开轿帘，挑着灯笼一照，果然是宋羽，连忙赔笑。宋羽悄悄塞给他一锭银子，他便放下轿帘，挥手放行。
士兵们闪开一条道路。小轿通过关卡时，李剑低头紧跟着后面的轿夫，将士们以为他也是一伙的，没有盘查，让他混了过去。
小轿飞速前进，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铁屑楼上。李德重向朱少君报讯，朱少君面现焦灼之色。
犹太会堂门前，灯笼火把照耀得如同白昼。吕耀武、朱有勳、李祯、艾英并肩站成一排，天教妇女鱼贯而出，从他们面前经过。
已婚妇女都揭掉了面纱，非常顺利地通过检查。未婚姑娘仍戴着面纱，从一位禁婆面前通过。每过一个人，禁婆都要掀开面纱看一看，然后做一个放行的手势。
当百合经过时，艾英指着她说：“二位大人，她就是你们要问的百合姑娘，也是最后一个出寺的。”
朱有勳、吕耀武极为失望。二人无法下台，悄声嘀咕起来。
年轻将领把奄诚押来禀报：“吕大人，天教医生奄诚拿到。”
百合见到奄诚，连忙跑到他身边，二人手指绞在一起，用无声的语言进行交流。
吕耀武对李祯、艾英说：“有人举报贵教的奄诚与百合窝藏钦犯，我要将他俩带回审问。如系诬告，很快就会释放出来。”
艾英愤怒地抗议：“我社团强烈抗议官府迫害无辜，滥抓好人！”
李祯义正辞严地说：“吕将军无端率兵包围我犹太社区，给教众造成重大损失，必须有个交待。”
朱有勳蛮横地说：“吕将军，不要理睬他们，先把奄诚、百合抓走再说。”
奄诚朗声质问：“请问汝南郡王，我与百合究竟犯了什么罪？”
朱有勳哼了一声说：“别揣着明白装糊涂，快说你俩把钦犯朱有烺藏在哪里？”
奄诚说：“我从不认识什么朱有烺。”
百合说：“我也从未听说过此人。”
吕耀武说 ：“听说你俩医治好一位护塔受伤的汉子，只要把他交给我们，就没你俩的事。”
奄诚说：“我治好的病人像天上的星星一样多，谁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位？”
百合说：“我们医生只管治病救人，从不盘查病人的底细。”
朱有勳狂叫：“你俩少嘴强牙硬，须知开封府的大刑是从不吃素的！”
奄诚冷笑着说：“钢刀虽快，不杀无罪之人。官府是讲王法的去处，谁还怕你不成！”
百合冷言冷语地说：“捉贼要赃，捉奸要双。小王爷，你若拿不出真凭实据，我要到应天去告御状，奉陪你把这场官司打到底！”
朱有勳气急败坏地说：“废话少说，到时候夹棍一夹，拶子一上，不怕你们不招！”
吕耀武不耐烦地说：“你俩有话还是到公堂去说吧！来人，将人犯押到开封府候审。”
将士们将奄诚、百合押走。艾英、李祯交换了个目光，也随同前去。
铁屑楼前。朱少君由李德重陪同下得楼来，见官兵押着奄诚、百合二人走过来，义愤填膺，不顾警戒官兵的阻拦，冲出店门，立在路中间，大喝一声：“站住！”
吕耀武、朱有勳勒马停步，认出是朱少君，都不禁一愣。
朱少君怒容满面，正气凛然地厉声质问：“你们身为朝廷命官与皇室勋贵，为何滥捕无辜？”
吕耀武不便回答，目示朱有勳答话。朱有勳不屑地说：“他俩窝藏钦犯，罪有应得。”
朱少君咄咄逼人地说：“空口白话，诬陷好人！请问汝南郡王，你有什么证据？”
“我有人证，宋公子……”朱有勳四处张望，不仅没看到宋羽，连他的手下也不翼而飞，便强词夺理地说，“这是官府的事，与你无关！”
“哼，这位花花公子的话你也信？”朱少君理直气壮，振振有词，“这位宋衙内今天在街头公开调戏百合姑娘，遭到众人痛斥。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