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幻之一梦十年-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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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容是做不了假的,皇后面色惨白地吐出一大口鲜血,顺着鲜血吐出的地方,升腾起一个巨大的幻灯片一样的东西,那便是幻幕。
虚幻之境承认了皇后,愿意感受她的悲伤。
白灵和尽芳都不约而同重重咽了一口唾沫,这也是他们第一次看到真正的虚幻之境。
这笔生意,成了吗。
幻幕之上隐隐浮现了十年之前的场景。。。。。。
那时的天下纷争比现在还要厉害,除了陈国已经略见雏形,燕国和齐国都还在为了疆域问题兵戎相见。
神州大地尸骨残骸处处可见,腐烂的恶臭早就覆盖了被群马踏过的鲜花。兵荒马乱的时代为了自保,人人都得是战士,小孩如是,女子如是。
那时,皇后还用着自己的闺名江月。
接连三场的燕齐大战,燕国均获大捷,国主苏雄野心勃勃,想要趁着这股士气一举将老牌的陈国边境攻下,一跃而成为神州大地第一大国。
齐国土地贫瘠且建国不久,齐国可以在燕国的兵力下败下阵来,但是不代表陈国会惧怕。
最老牌的陈国岂会甘心任人鱼肉。那时太子石睿刚刚十六,少年意气风发欲披荆斩棘于阵前,聪明有余而经验不足。
燕国军队虽士气大盛但日日交战身体早已疲疾,远远不如陈国的训练有素精力充沛,再加上国主石葵派了老道的公孙将军坐镇,一路势如破竹斩杀燕国将士于马下无数。
但当时的石睿还是太年轻,太急于想要军功证明自己的能力,忘记了兵书中记载的穷寇莫追。
在陈国大胜即将班师回朝的时候,太子在追赶过程中中了敌军埋伏,生死未卜。
那年冬天,天气很冷。
接连几日的大雪让神州大地有了短暂的纯洁,掩盖了刚刚产生的尸骨和血腥。
银白的雪地上一条长长的血痕从看不到的远方一路延长,血痕越来越淡却格外刺眼。
石睿浑身是血在雪地上挪动,疼痛和寒冷让身体早就不属于自己,那身厚厚的盔甲好像也一碰就碎。
那是通往陈国的方向,不知道爬行了几天,在雪地里眼睛没有着陆点已经分辨不清是真实还是幻影。
只是一味地爬着,爬着。。。。。。反省着自己的任性与无知,不知什么时候昏倒在了积雪之中,失去知觉。
我是死了吗,在完成梦想之前。
稍稍停下的雪花又胡乱地漫天飞舞,盖在失去知觉的石睿身上。
出师未捷身先死,昏迷之前这句话在脑中不住地萦绕,我不想死。
“你醒了。”
在恢复知觉之后那是石睿听到的第一句话,恍惚间以为那是天籁。
江月在回家的路上发现了雪地中奄奄一息的石睿。石睿浑身是血在雪地中一动不动,看不清他的模样。
江月用嘴扯下右手上戴的温暖的手套,将右手试探性放在石睿的手腕上。
江月的鼻尖已经冻的通红,依然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
“太好了,还活着。”
只是遇到还活着的石睿,对于江月来说,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
雪天路滑,一个人行走已是困难,石睿所在的位置距离她的家还有一段距离,江月将另一只手套也扯下放入口袋中,再难行走她也没有想过要放弃,一条生命,她无法做到无视,即便在生命如草芥的乱世。
江月拖着不省人事的石睿一路跌跌撞撞,数不清扑倒在雪地里几回,双手被残破的盔甲割伤已是常事,鲜血一滴滴落在雪地中,化作一朵火红的莲花。
“撑一下,你不能死。”江月这样鼓励着他,也鼓励着自己。
在这个时代善良已经变得廉价不堪,尽管不知道他是哪国人,不知道是敌是友,但是江月还是愿意将他救回。
不为别的只为安心,只为心中无愧。
回到家中的时候江月自己都已经冻得不住打颤,手上也因此有了多年未好的冻印,这些她全然不在乎。
床上躺着的石睿浑身是血,脸色早已分不清是青紫还是冻红,若不是残留的微弱脉动,江月肯定以为这个男子已经失去了生命的迹象。
江月细心地将男子的盔甲褪去,盔甲内的衣物早就因为积雪和鲜血牢牢地粘在肉上。
江月花了足足两个时辰才将他的身体清理完毕,涂抹上药膏这才总算安心地看着床上的男子。
很有英气的一个少年,一对剑眉更显意气风发,若不是躺在床上必然也是战场上的一个小英雄吧,江月心想。
她悉心照顾了他整整七天七夜。
“是姑娘救了我?”石睿缓缓张开双目看到眼前的女子正在看着自己微笑,心中一动。
一身极其普通的衣物在江月身也有了不可方物的魅力,精致的脸庞未曾施加任何粉饰,自然天成的一对动人明眸透着空灵之意,让人的目光看过去便难以转移。
那时的江月已过及笄之年,和现在万物皆空的皇后的美丽不同,那时的江月,有着一股那个年龄特有的率真可爱,还有一丝不管不顾的女侠豪气。
这个时代,想要生存就要变强。江月也是,虽然年轻,但和姐姐江琳在神州大地也有了一点点小小的名气。
保护高官或者跟随一些贵重的货物,她们姐妹的身手得到了许多人的认可。
江月和江琳都可以独挡一面之后,便很少再一起行动,都是各自做各自的任务,江琳已经多年没有回家。
在石睿对着江月微笑的时候,江月想,她大致爱上了这个男子。在江月对着石睿微笑的时候,石睿想,这大概就是我一生想要的女人。
江月让石睿在她们的家中静养。无论屋外怎样的狂风和暴雪,屋内依旧是火光熠熠,一片旖旎。
今年的冬天格外寒冷,石睿一定不知道他在的日子江月差不多为他燃尽了所有的木柴,石睿也不知道,在他走了之后江月是如何在这个寒冷的冬天守着冰冷的火炉和腹中的孩子瑟瑟发抖,他不知道对于江月那是怎样的一个冬天,江月也不想让他知道。
这个笨笨的女子,落下了一身的病根也依旧笑着等待着风雪的停息,等着石睿骑着大马娶她过门。
但是那时候的江月,还不知道石睿的身份,石睿没有告诉她他是陈国的太子,甚至没有告诉她他是哪国人。只是告诉她,他叫江睿,告知家人后便会过来娶她过门。
这也不怪石睿,身为太子,身份本就是最大的机密。只是这个谎言却让江月足足等了六年,整整六年,江月都在寻找那个叫做江睿的男子。
等他娶她过门。
寒雪飘飘,独倚危门。
你在何处?
作者有话要说:白灵:我终于要有钱了,啊哈哈哈哈
江月幽幽道:我的悲惨有这么好笑?
白灵猛地跪下:我错了
作者君:我什么都没看见。。。。。。
☆、雪中泪
作者有话要说:尽芳将剑抵在作者君脖间:已经四章,还没人看,没人收藏,你丫是让我们唱独角戏?!
作者君猛地跪地:我错了。
白灵幽幽道:还不是因为这几章没我们
尽芳白了她一眼:有你的时候也没见有多少
白灵:你找死
第一年雪天是期待,看着肚子中的孩子越来越来,江月倚在门旁看着远方,想象他来时的模样。
第二年雪天是紧张,怀抱着刚刚出世的孩子,心中有了些忐忑,你为什么还不过来。
第三年雪天是害怕,江月抚摸着孩子的脸颊,遥望远方的了无踪迹,江睿,你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还是我对于你不过是过客。
江月将孩子托付给信任的农家,换上闯荡江湖的红色戎装,手执红霜剑。
高挑的身材包裹在红色贴身战甲之中,紧紧地贴在那玲珑有致的娇躯上,勾勒出那优美而性感的曲线。
时间,让江月犹如醇酒一般越来越有味道。
让双眼中的凌厉掩盖住担忧和爱恋,最后深深看了眼孩子踏步走向并不安定的天下。
她没有选择必须外出。
为了生活,也为了打探江睿的下落。她固执地相信他不会将他们抛弃,一定是被某事拖延了,或者迷失了道路,此刻的江睿一定也和自己一般焦急。
农家婆婆的怀中,麟儿的脖间还挂着江月亲手为他戴上的护身符,护身符旁边的锁骨处,一枚朱砂痣在静静地等待着江月的回来。
那个孩子,叫江愿,我愿意等你,一生无悔。
江月将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护在身后,红霜剑落下,敌人遍地,了无生机。
鲜红的血液顺着剑尖底下,落在草丛之中,正如那年雪地里的红莲。
是不是我如果站在高处你就会更容易看见我。
红霜江月在三国之间名声大起。
在乱世纷争的年代,好的女子不是琴棋书画,生命朝不保夕没有人会有心情附庸风雅。好的女子也和男子一般,是头脑、政治、武艺和身世。
世上没有人知道江月还有一子,有无数男子曾向江月提亲,无一例外均被江月冰冷拒绝,好的女子一生只为一人。
江月足够强大,不需要依附任何人生存,她要等待,那个在她年少时说过会娶她的男子,那个孩子的父亲。
月如银盘,繁星满天。残破的断崖前,冰凉的月光从天际倾洒而下,为整片山脉,披上一层神秘纱衣。
江月手握红霜遥望远方,月光洒在身上,说不尽的美丽与凄凉。
千疮百孔的城墙上,江月剪下一缕青丝任它随风飘扬,英姿勃勃却始终掩不住眼中的落寞。
鸿雁从远方飞来,落到江月红色戎装之上。
那个右脚泛白的鸿雁是江月留在农家的,每隔一段时间,那个农家的婆婆都会为她送去一封书信,告诉她孩子的情况。
江月嘴角上扬,鸿雁飞来是江月刀尖舔血以来最幸福的事情。
看到信中的内容,江月的笑容生生地僵硬住。
放飞鸿雁,将书信揉成一团放入口袋中,纵身跳下城墙,跃到马背之上朝孩子的方向飞奔而去。
来信说江愿连续几日高烧不退,现在已经开始说梦话了。
接连两天没日没夜地奔跑,江愿是江月现在唯一的依靠。她第一次有了些怨言,为什么你至今都没有消息。
江月还来不及换下戎装,便跃下马跌撞闯进门。摆设陈列皆如往常,独独少了孩子的哭闹和嬉笑。
“月姑娘。。。。。。”婆婆看到江月终于回来露出了丝许久未曾展露的笑颜,但仅仅几秒钟便将笑容收回,床上的孩子还在牙牙地说着胡话。
婆婆局促地搓着手背,江月平时给的钱很多,远远超过孩子所需要的生活费,意思很明确,就要让她好好照顾好孩子,尽最大的力量,可是现在却让孩子变成这样。
即便和江月也算相熟,但床榻之上的却是亲生骨肉,江月的名声婆婆很清楚,一时间看到江月竟有些害怕。
江月没有看婆婆一眼,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孩子,江愿现在已经5岁了,日思夜想的孩子现在却无法起身跑到自己的跟前叫一声娘。
江月痴痴地望着躺在床榻上的孩子,又长高了许多,现在的年纪不是应该放肆地任性玩闹吗。
江月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双腿不受控一般一步步挪到孩子身边,将他抱入自己怀中,这孩子已经很重了啊。
“愿儿,睁开眼睛看看娘,娘回来看你了。”两天滴水未进,江月的嗓子早已嘶哑。
“月姑娘,我已经请了这里最好的大夫,只是战乱纷争的年代,哪还有人愿意为我这个老太婆治病。”婆婆眼睛游离时不时瞥一眼江月,心中忐忑不安,生怕她气急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
江月眼眶发红,眼神嗜血的凌厉“你就是这样照顾愿儿的吗。”
随后一抹难以言喻的伤痛掠过那宛若秋水般的眸子。
毕竟也是自己照看到现在的孩子,婆婆虽然现在怕极看,还是颤抖道“所以才请月月姑娘回来的,燕国御医的医术在神州大地都顶尖,如果。。。。。。”
“燕国御医吗。”江月将孩子抱起,燕国又如何,就算是刀山火海也要闯上一闯。
陈国农业发达,齐国法律第一,而燕国的医术则首当其冲。
刚到太子府门前江月便被门口的守卫拦住“站住,太子府外闲杂人等不得驻足!”
府外石狮旁,两名身穿统一青绿罩甲的守卫恪守着外人不能驻足的规矩冲江月亮起手中的兵器。
路途的颠簸早已让江月染上了些风霜,却丝毫不能掩盖住她的美丽,江湖的历练和逐渐长大,江月已经从小孩蜕变成了一个成熟的女性,带着一股不可接近的冰冷气质。
“让开,我要见燕国太子。”江月看着江愿,连双眸都没有抬。
不可抗拒的命令语气让见惯了朝中大臣的太子府守卫也不禁一顿,难不成又是哪个落魄的贵族或者太子的朋友。
人不可貌相是稍微有点见识的人都懂得的道理。
他们对视一眼,语气明显缓和了许多“太子现在不在府中,姑娘可以留下名字,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向太子转告。”
江月可以等,孩子却不能,从江月见到他之后便是吃什么吐什么。
眼看着孩子日渐消瘦的小脸,江月眉头微皱“那我便等到他回来。”
江月的嘴唇干的随时可以冒出鲜血。
“哦?是谁要等到本太子回来。”穿着浅蓝华丽袍服的男子从马上跃下,将缰绳递给马夫道,声音极具威严。
守卫见到他立刻有序地跪下,不敢侧目。
那威风凛凛的男子便是燕国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