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振大唐-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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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杨国忠可是在我手下称臣,看来剑南实施新税法是一定的了。
我连忙道声遵旨,并向不知底细犹欲进言的江采苹暗使了个眼色,惠质兰心的她当下住口不言。玄宗皇帝抿了口内侍奉上的香茶,一扫朦胧惺忪的样子,精神有些振作起来。
“大郎所改制的茶叶果非凡品,既爽心腑又提精神,朕看来以后是离不了它喽!”玄宗皇帝又抿了口香茶,微眯着眼睛,有些感叹地说道。我看着他老人家惬意的样子,心中也更是高兴,不由话多了起来:“大郎一定保证不缺茶叶的供奉。其实这茶还有许多别的功效呢!比如醒酒等。关于这茶叶的好处,有诗赞道,‘一碗喉吻泣,两碗破孤闷,三碗搜枯肠,惟有文字五千卷。四碗发轻汗,平生不平事,尽向毛孔散。五碗肌骨清,六碗通仙灵。七碗吃不得也,惟觉两腋习习清风生。’”
“好,好,茶好,诗也好!直把饮茶的感觉书写的淋漓尽至。”玄宗皇帝睁开龙目,高声赞道。“这首诗是不是又是大郎所作?”性爱诗文的江采苹妙目含着异彩地看着我,娇脆的声音带着一丝敬慕地问道。
靠!我说漏嘴了,畅意之下竟把卢仝的《走笔谢孟谏议寄新茶》诵了出来。不过,我已经抄袭篡改了许多诗词,又怎么在意多添几首?成大事者,又怎能拘于小节!我谦然地略一躬身,几乎是毫不心虚地回道:“有辱娘娘圣听了,正是大郎空闲间所作。”当着玄宗皇帝和杨美女的面,我当然不会蠢得称呼江采苹为“采苹”。
已经对我巧技奇能的层出不穷有些适应了的杨美女,带着些许以我为荣的语气说道:“大郎自周岁开始,所表现出来的才能,又岂是那些自许自喜的文墨酸儒所能比拟的?所以三郎打算立大郎为皇太孙,我第一个从内心里赞同!”这个情绪化的女人,怎么又胸大无脑了?“大郎”、“三郎”,“三郎”、“大郎”的喊,好象我和玄宗皇帝是弟兄俩一样,也不动动脑子。不过,她话中的意思却也让我心中一暖,并且也由此使话题转向我所希望的方向,所以她这席话说下来,我对大美女还是有些感激的。
玄宗皇帝早已经厌倦了宫廷中的勾心斗角,本来也是欣赏大美女这么没有心机的无脑大胸样,只是她现在的话语却使他老人家不得不尴尬地摇了摇头。轻咳了一声,玄宗皇帝向我问道:“明日的廷议大郎有何想法?”
我恭声回道:“大郎深深地知道高祖太宗历经百征千战而立建大唐,各代帝王更是苦心维治,至陛下,数十年的励精图治,开创我大唐欢歌盛世,如此粘附祖宗心血的煌煌大唐,大郎实不忍见它没落衰败。因此,只要在才德上没有胜过大郎的人选,为祖宗心血计,大郎绝不自谦逊让!”这一句话说出,不只江采苹螓首暗点,连杨美女也大点其头,玄宗皇帝赞许地点头道:“大郎如此明彻事理,朕非常欣慰,这就是所谓的当仁不让!”
我话锋一转,向杨大美女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问道:“大郎偶然听闻去年东平郡王回京,曾拜贵妃为义母?”虽然我一直与杨大美女你我相称,但当着玄宗皇帝的面我却不能失礼。而我之所以问询此事,是想知道玄宗皇帝和大美女的真实想法。
杨大美女艳媚的娇颜显出一丝得色,她妩媚地对我一笑道:“大郎倒是消息灵通啊,去年安禄山回京,念及圣上天威恩慈,屡降厚恩重赐,便转拜我为义母。”
我恭声问向玄宗皇帝:“陛下如此恩宠东平郡王,大郎对其中的因由百思不得其解。”见说到安禄山,玄宗皇帝早已经来了兴致,他有些自得的说道:“这胡儿骁勇善战,战功赫赫,对朕颇有些痴忠。朕在此教你一招驭下之道,对此等忠勇之人,要加以重恩重赐,以完全收拢人心,令他感念恩德,更为忠心国事!”看着他老人家欣然自喜的样子,我暗暗苦笑不已表面上却不得不作出敬服的样子,杨美女也在一旁赞同地轻笑点头,江采苹却秀眉微颦,有些不以为然。
至此我终于了解到,玄宗他老人家为何打破祖制(不得任用异族胡人为军镇正职),屡屡降恩胡人当任边帅,原来他抱着这么个胡涂的念头。
难道真是年纪大了就要日渐昏庸吗?连安禄山装痴扮忠的浅薄伎俩都看不出来吗?我良久无语!
正文 第七十四章 早朝变议
随着击晓鼓的响起,长安城的朝臣们或坐车轿,或乘骏马,纷纷赶往大明宫,今天的早朝就设在宣政殿。而大臣们也都知道,今天将廷议福王为皇太孙之事,因此,在这个意义深远关系重大的时刻,朝臣们无不抖起精神,早早地来到宣政殿前。
我甫进正阳门,就感受到大臣们灼灼地目光,或温暖鼓励,或阴险歹毒,不一而足,我不为所动昂然自若地走向站朝的地方。
随着玄宗皇帝的升殿,我与右相李林甫、左相陈希烈为首,领同百官,拾阶上殿。虽然陈希烈身负求亲的皇命,然而,立储更是国之大事,名为左相的他当然要在朝议之后才动身南诏了,因此,陈希烈赫然在列。山呼万岁毕,未待玄宗皇帝重申朝议主题,一朝官出班奏道:“臣监察御使罗希爽启奏圣上,朔方节度使忠王亨密结河西节度使皇甫惟明,妄藏图谶,臣不敢擅专,请旨圣裁!”此言一出,满朝震惊,我却知道此事一定是李林甫所指使,思量间,对李林甫的意图,我终于恍悟过来。
当前我为皇太孙的可能性最大,我在臣民中间的呼声也最高,实不宜现在议立皇储,只有转移玄宗皇帝和众多臣民们的视线,缓图储位为上。而要转移朝野上下的视线,必须是一等一的国家大事。于是,李林甫的目标锁定在忠王亨身上,一则,忠王亨既是亲王,又是军镇大吏,如此显赫的人物出现问题,必定引人侧目;二则,忠王亨也是永王成为太子的阻碍之一,此举正可一石二鸟;三则,在李林甫的算计下,忠王既便不死也必伤元气,对永王所形成的威胁也相对减弱。此后,把所有的黑锅推在我的身上,忠、永二王正可联合,共同全力对付最强劲的对手--我!
如此一来,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从哪个结果来说,这是最佳的应对方法,最大的赢家都是他李林甫。真是好心机!好计谋呀!只不过,如此滴水不露的计谋既然让我识破,李林甫就没有什么便宜可占,我定让他为自己的智计而后悔莫及!
我想到在这个时期,形成的一个不常用的成语——吉网罗钳,这里面包含着李林甫制造冤案的两大助手——吉温和罗希爽!吉温象是一张毒网,无论是何等样的人物,他都能采取相应的举措,抓捕在案人员归案,并获得所希望的供状;而罗希爽则象是一把灵巧坚硬的钳子,在供状中,只要有一丝一毫不利于“犯人”的地方,他都能用文字加工成万难翻案的铁案,把“犯人”牢牢夹住。如此重大的行动一定不会只有罗希爽!
玄宗皇帝闻奏惊疑不定,嗔目问道:“可有凭证?”要知道忠王亨是他老人家相对之中比较喜爱的儿子。监察御史罗希文躬身恭声道:“臣不敢妄言,有赞善大夫杜有邻和左骁卫兵曹柳劾的供状为凭!”双手奉上一叠供状,有内侍将供状敬呈给玄宗皇帝。
玄宗将供状细细地观览,群臣料知李林甫欲起大狱栗栗无声,一时大殿之上寂然无声。玄宗皇帝愈看愈怒。末几,他一拍龙书案,勃然怒道:“忠王竟会真的如此可恶?!哼!此案速速发付大理寺查办,务必早日把案情结果上报于朕!”
罗希爽躬身再奏道:“臣禀万岁,大理寺卿孙忠民已告病休养,暂时不能署理事务,请陛下另选贤能查审此案!”玄宗皇帝微一沉吟,决然说道:“此案既是罗卿首告,就由罗卿暂署大理寺事务,迅速审理此案!”罗希爽闻言喜动颜色,连忙恭应接旨,大理寺卿可是从三品的官员,比他现在的品级可是高了两级。李林甫见事态正朝着他所希望的方向发展,也禁不住地脸上挂上一丝笑意。
这时,有殿门值勤太监禀报:“朔方节度使忠王亨在朝门外候旨!”看来,忠王是紧赶着要现身于朝堂之上,想亲临议储廷会,这回可撞到枪口上了。
玄宗皇帝闻报勃然作色:“速速传将上来!”金吾大将军站身殿口,高声传音:“万岁有旨,宣朔方节度使忠王亨上殿!”忠王亨随声入殿,满身的风尘,证明了他星夜兼程的急迫心情。十年不见,许是过于心虑权位的原故,忠王他已经略显老态,眉宇之间更含着抹不去的忧烦。
“忠王!你可知罪?”忠王甫一拜叩,玄宗皇帝也没有令其平身,直接沉声问道。忠王愕然一愣,茫然而又本能地答道:“儿臣自朔方兼程赶来,不知身有何罪?”
玄宗愤然将那叠纸状掷向忠王道:“你且看看再说!”忠王惶然地跪行上前,将那供状拾起,仔细地翻阅。他愈看愈惊,最后悚然地向龙书案的方向连连叩首辩道:“儿臣自出镇朔方,惟恐有负圣望,无一日不谨言慎行,既未与河西大夫皇甫惟明互通声息,也没有妄藏图谶暗图不轨!此等大逆之行,儿臣岂敢妄为!”他断然否定了供状的真实性。
玄宗皇帝冷哼一声道:“罗卿且将此案来由叙述一遍,由众位贤卿评议一番!”
罗希爽应声而言:“赞善大夫杜有邻,生有二女,长女为忠王良娣,次女许与左骁卫兵曹柳劾为妻。日前,因家事而翁婿之间失和,柳劾便出首其岳父暗藏图谶,恐有不轨。刑部吉温吉大人得报,立即拘审杜、柳二人,终有收获。据杜有邻供称,家中所藏图谶实是忠王所有!并进一步得知,忠王与河西军镇节度使皇甫惟明近日联系频繁,且行迹诡密,疑有所图。因此,吉大人急忙通禀于臣,臣知此事非小,恐成误国之恨,特此立即奏知圣上!”罗希爽话语之间,虽然颇有漏洞,但只暗藏图谶之事,只要坐实,就足以判忠王大逆之罪!要知道,玄宗皇帝最忌讳的就是暗藏图谶!
(图谶,据说是一种可以推度国家兴废百姓祸福的占卜图书。当时的社会普遍认为,藏有此书是对上不忠、心怀异志的表现!)
罗希爽奏罢案情原委,大殿之上一时寂然无声。李林甫暗示于我,想让我做出第一击。我表面上沉吟细思,只佯作未见。靠!想拿我当枪使,门都没有!
正文 第七十五章 庙堂执言
李林甫见状,暗暗跺脚,眼前难得一现的情势又不容拖延,只得转示自己的同党。“伏猎侍郎”礼部侍郎萧灵一声轻咳出班,奏道:“以翁婿之亲,所言当是实情,微臣认为正该细查严办!”他刚奏罢,立即有四名大臣出班附和。
忠王的脸声转为阴沉,异常难看。在这个时候,惧于李林甫的威势,又有几人敢直言触其须?陈希烈等人也瞧着我的眼色,默然无语。
玄宗的脸色异常冷峻起来,青壮年时的权位斗争的惨烈凌上心头,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曾经寄于厚望的第三个儿子,暗叹一声,心中百味繁陈,既想以霹雳手段排除关于皇权的纷扰,为我扫清通住权力巅峰的阻碍;又念及骨肉亲情,不忍下手。年老的他不只是没有了往日的雄才大略,也没有了昔时的果毅狠心。想当初他一日诛三子,现在的他却不忍再诛杀这曾经较为心爱的三儿了。
御史中丞宋浑见此情状立即不失时机地奏道:“不是臣等焦切,而是玄武门前事赫然可鉴!”玄武门可以说是唐朝宫廷政变的多发地,著名的太宗杀兄争储和玄宗灭韦夺政都是由玄武门爆发。忠王闻此话语,脸声转为惨白,惊恐之下更是说不出话来。唉!我没有看错,忠王的才略真是一般,他确实志高才疏难当大事!
我心下略一盘算,看着脸色阴暗不定的玄宗皇帝,也体谅到他现在的犹豫,又见罗希爽欲打铁趁热地出班再言,我便出班言道:“臣启陛下,臣以为此案疑点颇多,殊不可信,首先杜有邻翁婿之间因何失和,这是一个应当重视的细节;其次,杜有邻所作供状仅是一家之言,若无凭证,岂能轻信偏听?应该细加取证;其三,忠王与河西节度使之事,语焉不详,猜度的成分居多,更不足为凭。因此,臣建议应当谨慎处理细细追查,万不可仅凭一面之词而轻屈重臣,定罪一方大吏!”一番说词之下,一殿皆惊!李林甫惊于我临阵“反水”,陈希烈及“非李党”人士,惊于我不只不乘机顺水推舟地剪除众所周知的立储阻碍,反而设词相救,由此对我的德行更为叹服。忠王略一抬头,只见他额头满是冷汗,他感激地望了望我。
玄宗皇帝闻言暗暗松了口气,对我所言,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