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振大唐-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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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来,无论朝臣以何种因由开解玄宗,他都绝口不提立储之事,如今竟在事先全无声息的情况下,没有征询百官的意见,毅然决然地立我为储君,怎不令百官愕然发呆,与忠王、勇王相连的人更是忧急如焚,惴惴不安。
紧接着,在朝臣们还没有回过神的时候,玄宗皇帝又抛出了一个旨意,又出乎朝臣们的想象:“姚州大捷,有赖于云南王阁罗凤的支持协助,朕闻云南王之女皎玉公主妇德皆具,贤淑温良,朕特令左相陈希烈为求婚使,求为皇太孙的侧妃,以增情谊。”陈希烈还处于震惊之中,听到圣上点名降旨,便本能地出班领旨。
这时,我脑筋飞快地运转着,现在的局势异常复杂,假如我成为皇太孙是利是弊?最大的弊端就是难以再返剑南,自己苦心经营的一隅基业,很可能付之流水。最大的利处就是名正言顺地成为大唐的储君,要知道在这个朝代,特别讲究名正言顺的正统名号。
我当然不舍得苦心营就的基业,既将面临风雨飘摇的战乱,没有实力那怎么行,有道是枪杆里面出政权嘛!然而,我又不舍得正统地位所具有的号召力,难到没有两全之策吗?
霍然间,心中一亮,封常清既有当节度使的才干,对我又完全死忠,我何不让封常清作个名符其实的节度使呢?而我则另开一个局面,创建另一片天地,转念间打定了主意,但表面的功夫还是要作的,我口中谦逊地说道:“臣启万岁,臣年少德薄,而万岁身泰体康,精神充沛旺盛,待来日择一德才兼备者再立储位!”
醒悟过来的李林甫当此紧要时刻顾不得多加掩饰,连连暗示党羽出班阻挡,一位三品官员出班奏道:”臣左御史崔洪启禀圣上,福王所言极是,万岁龙马精神,老当益壮,如今立储言之过早。”这崔洪在李林甫的催促下,慌乱之中口不择言地说出了这番不伦不类条理不明的话语,却不料竟有近二十名官员随声附和。我想,他们可能都是李林甫的同党亲信。
玄宗皇帝面色一沉,大声质问崔洪等人:“卿等十年来多次提出议立太子之事,如今却出言阻挠是何居心?!”这十余名官员登时噤若寒蝉。
李林甫眼见情况不妙,只得出言道:“万岁勿怒,臣以为这皇储之位确需早立,然则此乃国之大事,当经百官议同,如此既显隆重,又符礼仪。”
玄宗皇帝倚李林甫为肱股之臣,竟信任到以朝政相付的地步,当然非常重视他的建议,当下沉吟起来。少顷,玄宗皇帝言道:“既然如此,后日于含元殿朝议立福王为皇太孙之事!众卿可还有要事须奏?”杨国忠略顾群臣后回道:“方今天下太平,百姓富足,并无什么大事要劳陛下圣裁!”
玄宗皇帝略为展颜道:“有右相、尚书替朕分忧,朕当可高枕。朕宣布,为了庆祝姚州大捷,为给灭除吐蕃十五万大军的功臣接风,取消今夜的宵禁,并于今晚在勤政务本楼设宴!退朝!”言罢,起身离座,在百官的恭送下,回后宫去了。
这时,百官们才完全放松下来,不再躬身弯腰。我飞快地向他们掠了一眼,十年间朝臣换了真不少,我竟没有几个人认识的。李林甫迈步行至我的眼前,未语先笑,笑中含有一丝谦意地说:“适才圣上所提欲立殿下为皇太孙,老朽深表赞同。但是,历来拥立皇储都必须由百官朝议,老朽职责所在,不得不提醒圣上,望殿下谅解老朽的苦衷。”这老家伙真是唱作俱佳,不把他收入梨园,真可惜了他这炉火纯青的演技了。
“相爷位高任重,为国事计,当然不可因私废公,小王自是理会。”我也连忙“情真意切”地躬身回答。
李林甫有些欣慰地说道:“幸亏殿下明辨事理,老朽适才真怕难以解开这个心结呢?”话语随即一转,道:“昨夜膳食之后,老朽品尝了殿下所赠之茶,当真是香留齿间,清馨润肺啊!”
“噢!右相大人,不知是什么清馨润肺呀?礼部尚书杨国忠见过福王殿下。”杨国忠走在李林甫的身后,随口向李林甫问道,并对我报以善意地问候。我明白,他是看中我的潜力,为了走上权力的巅峰,能超越甚至搬开李林甫这块阻路石,他想与我合作,各取所需以谋富贵。
李林甫闻言眉头一皱,复又展开。我当然不会冷落杨国忠了,我谦声回道:“小王早闻大人才能过人,身兼十五职,却把事务处理的有条不紊井井有条。今日得见,小王荣幸之至!”杨国忠闻言暗喜,他乃是察言观色揣磨人心的行家,由我的话语态度之中,他品出了一点不一样的味道。他和李林甫与狼共舞近十年,也熟知李林甫的本性,他知道自己如此殷切地与我对话,定会更增李林甫心中的毒念。然而,他不甘位居李林甫之下,无论名位权势都死死被压制住。又依仗有太真妃为靠山,认为天下无人可以动他,即是李林甫也力有不逮。更自以为自己的才干不逊于李林甫,早已有些按捺不住了。所以,他眼见今日早朝所乍然出现的“良机”,心中欣喜之下,顾不得再意李林甫的感受。
李林甫独揽朝政,驾驭百官多年,何等人没有见过,他也早知杨国忠心中的权欲,碍于杨国忠有‘椒房之宠’难以下手罢了,今见杨国忠毫无顾忌地上前攀谈,李林甫的双睛中一丝冷厉如迅电闪过,唇边却漾起一丝笑意。而对杨国忠心中的小九九,李林甫更是一眼看穿。
“两位都是俊彦奇才,正该惺惺相惜啊!适才老朽所谈,乃是福王殿下所改制的茶饮。”他轻描淡写地说道。我却知他已动了恶念,料想杨国忠也有所觉。
正文 第六十三章 入宫面圣
杨国忠待有所言,却有内侍来到近前恭声道:“圣上宣召福王千岁于大同殿进见!”两相若有所思地沉静下来。我对这内侍谦声说道:“本王携带的礼品尚在大明宫外,烦劳公公取来。”这名内侍是刚沾品级的末流执事,听我这么有礼貌的话语,有些诚惶诚恐地应声而去。其实,作为唐朝的太监,他们的身份是特别低下的(当然是指六品以下的太监),动辄被权臣贵戚欺辱打骂,根本没有后世太监那么威风。
我转首对杨国忠说道:“稍待片刻,小王也有一份礼物要奉赠大人。”杨国忠目视李林甫一眼,带有一丝笑意地道:“可是适才所言的茶饮?”李林甫双睛一眯,右手微抚颌下。我机巧地答道:“小王此次回返长安,虑及长安的厚亲故旧,便带了些经过改制的茶叶,以表心意。大人既对茶饮有兴趣,小王当然要奉赠大人一份了。”
谈话间,那内侍手提着四份茶叶快步走来。我道声有劳,取过一份赠与杨国忠。我歉然地对这唐朝的两大奸臣言道:“小王才要恭领教益,现却不得不奉召入内,望两位大人有暇不吝赐教!”拱手为礼,他二人各自在暗用机心地猜度皇帝召宣我的目的,也已无意罗嗦,略一客套,我便随着内侍的引导,走出殿门。
而在出殿之际,却见一朝臣面容依稀熟悉,守在一旁,双目隐有泪痕,正殷切地看着我,一时间,我无暇理会,深注一眼,由他身边走过。
“大郎,面圣之后即来附马府!”那人略显激动地话语滑入我耳中,我心中一振:姑父杨洄!
十年不见,杨洄竟显得如此的老相,还不到四十岁,发鬓间竟已经白发杂生,这也是我一时认不出他的原因。不问可知,十年来,热衷于权势的他并不得意。
虽然杨洄的才干并不是怎么突出,但是对于有心逐鹿天下的我来说,却应该做到人尽其才,物尽其用。俗话说得好,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杨洄的优点就是机灵、擅于察言观色。若是他能在朝会之上,把握好火候地敲敲边鼓,倒也能起到不可小视的作用。而且,有我嫡亲的、唯一的姑姑安宜公主在,他的忠诚也是毋用置疑。现在我初返长安,正缺少可信的朝臣在朝廷上周旋帮衬,他正是最合适的人选。
思想间,已来到了大同殿。大同殿座落于兴庆宫的西面,与兴庆殿比邻。经由传禀,我拾阶入至殿内,却猛然间觉得眼前一亮,堂皇华丽的宫殿竟也显得黯无颜色,垂垂老矣的玄宗皇帝两旁,却正分坐着两名倾国倾城的绝色。一位艳媚丰腴、流波顾盼,约有二十多华龄,当然是颇为张扬的杨大美女;另一位清丽脱俗、柔婉静雅,想当然是未曾谋面的梅妃江采苹。江采苹绝然不同于杨玉环,她淡扫娥眉,未施胭粉的光洁丽容,透着七分的清新丽雅,带着三分月华般的冷艳。
我紧守心神,上前下拜,玄宗皇帝摆手止住我的拜礼道:“大郎,家不叙朝礼,朕还是希望你依如从前,在这内宫之中,大郎还是可以自由出入,不要过于拘谨。”他老人家眼中流露出寻常老人见到自己爱孙的宠溺目光,我心中一暖,又想起父亲的眼神,两者何其相似。“大郎,这位乃是朕的梅妃。爱妃,这便是朕的爱孙、名动天下的福王李棠!”玄宗皇帝语中带着自豪地介绍道。
我赶紧礼拜道:“臣李棠拜见梅妃娘娘。”江采苹连忙以手虚扶,口吐清音:“适才圣上已然说明,家不常礼,请不要多礼。”略微一顿又道“殿下的文才武略,即是久在宫中之人,也听闻一二,今日一见,果然是轩昂人物!”我恭然答道:“娘娘谬赞,大郎深觉惭愧!”
杨大美女却有些不高兴了,碍于皇帝在座,只轻轻地哼了一声,瞪了我一眼。我转向大美女见礼,心里却有些明白了,二女之间,虽不似历史记载的那样冰炭不同炉,却也争爱夺宠,颇有隔阂。“大郎拜见太真妃!”我对大美女虽没有多少尊重,但面子上的恭敬还是得有的。大美女带着重重的鼻音道:“罢了!”再不言语。
我想,也许是我的神奇多能,在玄宗皇帝的心中占了一席之地,分散了他老人家的些许‘雄心’,才使得二女在后宫之中平分秋色,而不是杨大美女一枝独秀地局面。
我向侍立一旁的高力士笑道:“十年不见阿翁,小王倒有些想念,一点小小心意,万望阿翁不要嫌轻慢!”我奉上一份茶叶,高力士养尊处优,烦心事极少,所以保养的极好,几与十年前一般。在皇上面前,高力士当然不能做出恃宠而骄的样子,他躬身阴柔地笑道:“还劳千岁挂心,奴婢愧不敢当!”
“大郎,适才朝会之上,朕的意思你应该明白了,你是怎么想的?”玄宗皇帝认为在场的都是最亲信、最亲近的人,所以没有一丝隐藏地开门见山。我暗暗苦笑,眼前摆明了有一个忠王的耳目,这叫我如何措词回答?想来在场的三人也已知道立储的事了,三人都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它不仅关系着国脉,也是关系着许多人命运的大问题,个个凝神细听。
我一沉吟,果断地决定婉转地请求让封常清出任剑南节度使,这样自己无论是否成为皇储,都能在这权力的中心安心地再谋发展。至于在场的三人,我更要好好地相处甚至拢络。而且高力士也是个见风使舵的宦海老手,他要是认清形势,未必不会偏向我的阵营。退一步来讲,即使是他向忠王通报了又有何妨!忠王得知的时候也为时已晚,或许封常清已被任命为剑南节度使了。
“大郎是在心伤神疲的状况下到至剑南,剑南的淳民丽景,渐渐地使我走出丧亲之痛,而大郎也融身于剑南之中。剑南之于我,实是第二个故乡!骤然之间不再监顾,大郎心中实在放不下剑南的事务!”我深蕴着感情低沉地说道。
玄宗皇帝闻及“丧亲之痛”四个字,看向我的眼光中益显疼惜。杨玉环娇艳的脸上,也一片伤悲,还有一丝迷茫。
正文 第六十四章 意外之援
论及玄宗的父纳子妻,其实在当时并没有造成很大的轰动,群臣也没有多大的谏议,这是由于当时的社会习俗和风气造成的。
在当时,风气开放的程度,绝非后世朝代所能比拟,妇女不只可以与男子游玩,甚至可以主动要求与男子‘离婚’。而无论是已灭亡的突劂国,还是吐蕃、回讫等国,皇族人士子弟纳父兄之妻的事例比比皆有,即便是中土大唐,也有众所周知的事例:太宗皇帝曾宠幸的武媚娘成为其子李治母仪天下的皇后。所以,玄宗皇帝和杨大美女只在初见我时,略为有些不自然和羞惭。现在,仅仅为往事旧情感伤而已。梅妃却带着一种旁观者清的明悟看着我,我心中不由一虚,暗暗细想自己所言,并无不妥呀?
玄宗皇帝轻叹一声温颜说道:“大郎可以遥领节度之职,由可以信托的亲信代为监理剑南事务啊!”唐朝时,身在朝廷参与政务的大臣,有时可以兼任地方军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