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振大唐-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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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各有所思的沉寂中,阁罗凤、浪人轩闻报急行而来,尚未来得及交谈,被缚双肘的黑衣人却已带到。“你是何人,为何深夜出外?”凤伽异低沉着嗓音问道。黑衣人即不借口巧言,也未坦供不讳,双目紧闭,默然无语,一付有死而已的样子。一看便知,这人的性情一定是刚烈而不善伪饰,即便是严刑酷逼也没有多大作用。
为了节省时间,无奈中我止住凤伽异将欲动刑的举动,上前一拍黑衣人的神厥穴,黑衣人双目不禁一张,正对上我湛然双睛,他不由一震,我的双眼好似蕴含着无尽的玄妙,吸引着他的心神。不一会儿,他的神志陷入了空明缥缈之中。
这是逍遥神通中的一招奇学——明心见性,是通过视觉感应,以强大的精神内力为器,使人忘忧遣烦,心神空明,功能破除心魔,稳定心性。如今,我却用在问供了,师父若是知道的话,不知是夸我举一反三、触类旁通呢,还是摇头叹息所教非人。
“你是何人,为何深夜出外?”不理会旁观三人眼珠子掉下来似的惊异,我语带轻柔地问道。黑前人犹如人梦中呓语般地低声回道:“我是酋望逻全门的负排头领荷首康,奉令前往吐蕃军中送信。”负排是南诏国皇戚重臣的亲兵,是从罗苴子中精选出来的;而罗苴子是经过五次严格的测试,由战斗力强悍的常备军中一一选拔出来的;常备军又是由二十多万乡兵中选拔出来的精兵,个人都具有非常强大的武力。旁边三人闻言勃然色变。
我依然轻柔地问道:“信中那里呢?”
荷首康脸上略显一丝挣扎,我目光一凝,他渐渐平静下来,低声答道:“在我的发带上”南诏负排装扮与众不同,头顶束一布带,身穿韦衫裤,腰系韦带。“你知道南诏与大唐现在的关系吗?”“特别地紧张。”
我略一沉思,目光剑般地注入他的眼眸深处:“不要与任何人提及大唐福王来到姚州城!”荷首康惊怖地点了点头,神色惶急起来。
我弹指一点荷首康的睡穴,任他软软倒地,不理会尚在口呆目瞪中的三人,我独自品起清茶来。这时三人才如梦初醒,心中益发对我视若天神。
正文 第四十五章 运筹帷幄(下)
凤伽异上前取下荷首康的发带,却见发带内侧写满了小字,凤伽异轻声的念了起来。原来上面写的是,我来到姚州后南诏立场发生改变的经过,还有我所说的对吐蕃作战的详细计划。凤伽异读罢,脸色铁青,钢牙紧咬,浪人轩摇头叹息,“这种败类真愧为龙独逻的子孙,来人,把逻且门缚绑过来!”龙独逻是南诏的始祖。阁罗凤愤愤地命人擒拿逻且门。
我急忙止住他说道:“王爷不要如此着忙,且把这个荷首康放了,将发带上的内容删去一部分,只保留我的作战计划。放心,他并不记得在书房的遭遇,借故放了他就是。”阁罗凤点头令凤伽异的亲卫负排依言行事。
浪人轩闻言问道:“殿下是否另有计较,利用此人来诱引吐蕃大军?”我点了点头,为阁罗凤父子和浪人轩各自冲上一杯清茶,略一敬让说道:“本王早就察觉逻且门举止可疑,神情异样,因此在宴上之言为谨慎计,未敢实言,多有虚妄。现在看来可为诱敌之策!”我不能说出为什么怀疑逻且门,只能随意找个借口。三人凝神细听我的解说,手中的茶水自然而然地就唇而饮,丝毫没有觉出茶水的味道和平日不同。
“贤侄计划如何迎击吐蕃大军?”阁罗凤紧声问道,我微微一笑道:“等到荷首康走后,王爷也需派遣信使前往吐蕃军中。一则,与吐蕃结盟,诱其尽快前来;二则,把我宴上所说的计划告诉军中统帅,当然推做是密探舍生侦得的情报。这样,吐蕃军方将逻且门和我们的情报两相印证,就会趁剑南西南部兵力空虚,又仗持南诏盟军正在姚州,便会放松警惕地前来姚州会盟侵唐。”我一收话锋,喝了口茶,浪人轩急于得知下文的问道:“然后呢?”
我想了想说道:“请王爷召集臣僚,小侄也召些僚属,算是来个战前协调吧!也就地处理一下逻且门。”
阁罗凤认为有理,命人召集重臣议事。而我亲手写了道谕令,急令人交与原刀卫右副将陈仲奇,让陈仲奇急召李白进城议事。我想以制定的到位时间来看,李白及张恒远、于明江应该已经潜隐在姚州西北。
不多时,六七位南诏大臣来到了书房,逻且门赫然在列,阁罗凤不动声色地问逻且门:“酋望,元待你如何?”逻且门心中一惊,忐忑起来,神情有些惶恐地道:“国主待酋望天高地厚,国主如何如此相问,酋望惶恐非常!”凤伽异瞪了他一眼,抬脚就欲上前,阁罗凤嗯了一声,止住了凤伽异的躁动。
逻且门益发察觉出了不对,阁罗凤长叹一声,道:“自从信么逝后,元惟恐你受屈委,封你为清平官中的酋望,希望你能安享福贵逸乐,却不料你心怀大逆,勾结吐蕃,如今让元如何处理!”“信么”是南诏王母的尊称。随着阁罗凤的话语,逻且门已知事情败露,脸色开始阴睛不定,最后一咬牙,抬头直视阁罗凤,嘶声喊到:“你不思进取,南诏最后必亡你手!想我南诏始祖龙独逻,雄才大略,立建南诏国;先王皮逻阁英明神武,力并六诏。是何等的威风,何等的显赫,而你自即王位,奴事大唐,甘为下臣,只守着一个王位。吐蕃以军立国,战锋所指,诸国莫敢不从;兵锋所至,即连大唐也不敢小视,吐蕃好意提携相约共谋大唐锦绣江山,并许以‘赞普钟’封号,以兄弟相称,是何等荣耀,而你却依然守着大唐鄙奴的王位,拒抗吐蕃,凭任大唐官吏盘剥欺辱,如此自甘堕落不求上进,如何面对我南诏列代先王!”凤伽异愈听愈恼,实在按捺不住,上前一脚把逻且门踹倒在地,命亲卫绑缚逻且门的手脚,逻且门兀自囔囔不休。
我上前一拍他的哑穴,淡淡地说道:“王爷的苦心又岂是你这寸光鼠目所能明白,看看吐蕃所有的属国,哪个不是被吐蕃把国力耗尽,却依然被吐蕃征发兵、赋,成为吐蕃的傀儡奴隶?再想想南诏自归大唐,是不是国力渐盛?民众渐渐富足?无怪古人说夏虫不足以言冰,如此分明的取舍,你都看不清,懒得理会你这刚愎井蛙!”我把目光转向阁罗凤,阁罗凤一挥手:“带他回太和城,囚于太和寺中,不得让任何人知晓,更不准别人接近!”亲卫负排一声应诺,把逻且门抱了出去。
这时,李白、陈仲奇在凤伽异负排的接引下,来到了书房。大家略一相互介绍便言归正题。
浪人轩把情况说明了一遍,然后又一次问道:“殿下计划如何应对吐蕃二十万大军?”
“姚州位于印山,台山之间,一旦进入距离姚州城门十里路之内,就全是两山夹道。既然我们成功地麻痹了他们的警惕性,我们就兵分四面把他们一举围歼!”我收拢右手五指,握紧成拳,斩钉截铁地说。
浪人轩想了一想,皱眉问道:“对方有二十万大军,我们现在只能调用六万余人,兵力如此悬殊,恐怕是此战艰难不易,要不要再调些人马前来?”我问道:“现在姚州三万人马,是否都是长备军?”阁罗凤闻言答道:“长备军两万,罗苴子一万,此外还有皇戚重臣的负排五千人。”我笑了笑说道:“如果战术运用得当,以我们的军队完全可以以一挡十,何况现在的兵力对比是以一抵三而已,根本不需要再调兵马。”
浪人轩问道:“那么兵力如何调配?”我进一步地解说道:“听闻南诏的罗苴子奔行山峦如赴平地,临战时经常做为军锋前驱。所以,以这支军兵迎接吐蕃大军并为其引路,可使吐蕃方面更没有疑虑的前进。我们在两边山上及城楼上预行设置投石车、床弩等,待吐蕃大军完全进入夹道以后,罗苴子立即攀山走壁而退,投石车立即投射浸有松油的燃烧物和石块,弓驽手、床驽也随之齐射。吐蕃军队必然大乱,而且伤亡也会非常惨重。这样,吐蕃军队的统帅纵有通天的能耐,也难以约束大军的溃乱败退。而在敌后负责断路的部队先以弓驽伤敌,再以陌刀手如墙森立、尽力搏杀,同时出动马军冲击吐蕃军!如此我们就伤亡极低地战胜了这二十万大军!并且本王相信,逃脱者也不会过千人!”随着解说,我的语气渐显霸气,一番王帝威势隐隐外露,众人神为之一慑。
正文 第四十六章 分职布责
阁罗凤沉吟道:“如此说来,前往结盟的使者责任异常重大!”我点头道:“只有具备三个条件才能作为出使吐蕃的使者。一,要有相当的名位,否则显得不够重视隆重;二,要机智勇敢,因为身处敌营情形难测,必须胆大心细,能够随机应变地化解敌方的疑惑,才能使吐蕃完全没有疑虑;三,个人必须具有相当高的武学造诣,否则,恐怕战前很难脱身。”
大家一阵默然沉思,兵曹长蒙哲昆挺身上前道:“兵曹长愿往!”据南诏礼仪,在国主面前,自称官位而不名。
阁罗凤摇头道:“旭总掌南诏兵马,岂可前往吐蕃,元自有人选”说罢,目视凤伽异,开口道:“信苴长居大唐学习,才返南诏,与南诏无寸功可言。此次,就由信苴前往吧!”凤伽异恭声称是。
浪人轩却出言道:“国主,恕内算直言,信苴忠勇有余,机变稍嫌不足,内算愿陪同前住,一则,王储重臣同往,吐蕃更会相信南诏同盟之心;二则,相互照应,更利于临场机变。”
我深以为然,便出言问道:“不知贤卿武力如何?”不待浪人轩出言,凤伽异接道:“世人都知道浪剑威名,却不知浪人诏有密传的浪云剑宗,也是我南诏唯一的武学宗派,内算官正是此剑宗的当代宗主,武功在南诏可是位列前三呀!”浪人轩毫无自得地微笑点头。
我讶然,没有想到南诏竟也有江湖门派,真是无处没有江湖啊!只不知剑南乃及整个大唐都有什么大门派,是不是有如前世武侠小说所言,什么五大、八大门派的?唉,也不怪我不知道,我十年苦修之后,立即就忙于姚州事务了,连军队整顿都没有完全进行完,何况这等次要之事?不过,我还真有点有目如盲的感觉。不知道柳泳的谍组怎么样了,希望这个谍组今后能抹去我有目如盲的感觉。
撇开这些一闪而过的感慨,我对阁罗凤道:“此二人正是出使吐蕃的最佳人选。”阁罗凤尚自沉吟地对浪人轩说道:“内算官犹如元的手臂,内算官此去,元如临不决,更与何人商议?”这个老丈人倒会利用每个机会来收买人心,看来,有些方面我得好好向他学习学习。
浪人轩感动地说:“国主如此相重内算,内算感激万分。此行关系重大而又紧迫,内算这就陪信苴收拾前往。如遇不决,可咨清平官坦绰、布燮以及兵曹长。”阁罗凤点头无语。
明知凤伽异、浪人轩不是糊涂人,因为事关重大,我却不得不殷殷叮嘱一遍:“此去一定把姚州事变和斩孙败唐的经过详尽叙述,要着重强调南诏已不见容于大唐,只得寻求吐蕃的庇护,愿为吐蕃的附庸。要知道,取得吐蕃的信任是整个计划的关健,如果没有吐蕃的信任,这个计划就没有多少实用价值!”
浪人轩剑眉一轩道:“外臣省得,一定不负殿下及国主和厚望!”凤伽异却来到我身前,紧紧地握往我的双手,真诚地说:“兄弟,姚州之战全靠你了,有你坐镇姚州我非常放心,也请你相信,大哥我一定会让吐蕃大军按照我们的计划出战!”靠!看他的神情,刚开始我还以为他要‘热烈’地来个拥抱呢!但我也被他诚挚地话语所感动,我无语地拍了拍他坚实的肩膀,凤枷异和浪人轩对我和阁罗凤再一躬身,转身而去。
书房的气氛由此稍感沉闷。我打破了沉闷,对阁罗凤说道:“王爷,现在我们把各项布置落实一下吧?”
阁罗凤一抚虬髯,微微笑道:“本王对贤侄的智计十分钦服,何况整个作战计划都是贤侄定制,本王就不越俎代庖了,包括南诏军队在内,全权由贤侄调度!”
其实,我也正等这句话呢,所谓帅定令明、言出令行,如果主帅不定,将士就不知所从,即使再高明的军略战术,也难以正确施行了。当下我不再谦让地沉声言道:“首先责令所有军兵,在印山、台山及城楼上尽快设置投石车,床弩、滚石擂木等,计有大唐三万边兵,李白所部七千,南诏常备军二万,罗苴子一万,共六万七千人。南诏王戚重臣负排全部集结起来共五千人,警戒防卫工作暂由负排负责!务必在二天之内完成所有设施工作,于第三天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