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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重振大唐-第10部分

小说: 重振大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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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郎听闻父王母妃遭遇凶险,心忧情急之下一夜竟得白头,爷爷陛下不要挂怀了。不知道宣召大郎又有何事?”我心牵父母无心周旋,所以我直言以诉。

    玄宗皇帝颤巍巍的手轻抚着我头发,怜惜地叹了口气,目光怔怔地看着楼外风摆的横雨,咽声地说:“惠妃临去时,言语殷殷,嘱朕好好照看你的父王。谁料他竟先朕而去~~~~~~”

    轰地一声,天雷震动,后面的话我什么也听不进去了,整个身心被“父去”的消息震昏了,我终究还是回来晚了,如刀绞的伤痛铺天盖地地涌来。恍然间,我也意会到玄宗皇帝召我前来的意思——怕我受不住这个打击。

    忽地,我的心又被揪了起来,母亲!我的母亲怎么样了呢?我想起了母亲,心兢兢,神战战,极力克制着内心的恐惧,舔了下嘴唇,我涩声地问:“大郎的母妃---”声意怯怯迟迟。

    “她也随你父王去了!”玄宗皇帝对我母亲的离去倒似没有多大的伤痛。

    我双眼一黑,软软的倒坐在地上,脑子一片昏沌,母亲殷殷切切的目光和父亲满含宠溺的笑容,在心中不断的放大重现,悲痛依恋悔恨愧疚之下,我再也承受不了这些冲击,“噗”地一声,我喷出一口鲜血,仰倒在楼门口,昏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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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晕晕沉沉中,我感觉着有两只手掌带着灼热的气劲在我全身上下游走,酥骨爽筋的感觉让我陷入了沉睡。

    当我再次悠悠地醒来时,一双充满着宁静慈爱的眼睛,正紧紧地盯着我。

    “啊,师父,你老人家怎么来了。”我试图坐起身子,师父张果紧紧地把我按住和声地说:“棠儿,你现在刚刚清醒过来,身体虚弱不要妄动。”师父一顿话锋,轻叹了一声,说道:“为师听到太子遇刺的消息以后,立即赶来,当为师来到的时候,你已经昏迷三天了,众多御医束手无策,圣上也是大大的惊慌,正要召请天下名医呢。”

    我记起了失父丧母的伤痛,不由悲从中来,紧紧抱住师父的手臂,无声地哭了起来。师父任由我开放心怀地宣泄,只是轻轻地抚摩着我的白发。

    良久,我止住了哭泣,抑郁在心中的梗结消退了不少。

    “棠儿,你知道现在的局势吗?”师父看见我的情绪已经渐渐地平稳下来,便徐徐而言。

    我愕然一愣,接着脑子迅速地运转开来。对!现在并不是悲伤仇恨的时候,时局随着父亲的遇刺而变得复杂,一定要理顺头绪,抢占先机,才能使我立于不败之地!不知不觉间,我已经偏离了初衷,一切的作为,都是为了自己的前途利益和霸业梦想,心中再也没有那么多的束缚了。

    当前,首要必须搞清楚两点:行刺的幕后黑手和现在各方面势力的动态。

    我陷入了沉思。行刺的目标是大唐的储君,那么最大的利益获得者是谁呢?对,是这个位置的觊觎者,或者是相邻的敌国。前者,因此而冀望成为太子;后者,是希望大唐内部因此而相互猜忌,引起明争暗斗,动摇大唐的国本,削弱大唐的国力。究竟是哪一方面呢?

    “棠儿,为了让你尽快地恢复过来,为师选了这个静室,为你疏经理脉,不得外人惊扰。你那亲随柳泳曾送来两份密报,都是关于现在局势的,你要不要听听?”师父看着我沉思的样子,轻轻地说。

    我撇开思绪点了点头,师父白眉一轩道:“你一共昏迷了四天了,这四天朝廷的局势发生了很大的变动。棠儿,为师曾犹豫过是不是应该告诉你这些情况,你毕竟还是个孩子。但是,为师知道遇事只能面对,回避是不能解决问题的。所以,孩子,你一定要有思想上的准备,要有不被困境所压倒的毅力。”师父语重心长地给我鼓劲,他老人家看着我的目光中闪出一丝怜惜,他暗吁了口气继续说道:“忠王纠合高力士、左相裴耀卿、兵部尚书张均及附马张治等人,重谋太子之位;永王勾通边令诚、右相李林甫等人,也在思谋储位,并已出放军镇,身兼河东节度使之职。”

    师父顿了顿话音,看了看表情有些惊疑的我说:“最要紧的是,原河东、朔方节度使王忠嗣,遭李林甫及部将董延光的诬陷,以却阵不前,贻误战机之罪,革职进京听审候判!”
正文 第十八章 东宫定策(上)
    我“啊”了一声,对于这个讯息心中充满着疑惑不信。师父见状,便为我细加解说。

    原来,离陇右节度使的治所——鄯州,有二百里左右的边境上,有座地势险要的城堡,它东、西、南三面都是如刀削斧劈般的陡壁。只有北边,虽然陡峭却还有些坡度,身体强壮的人可以攀登到峭壁顶,来到峰上的城堡。因此,唐人称之为石堡城,吐蕃唤作铁刃城。

    这座石堡城,在开元二十五年,也就是去年冬天,被吐蕃人夺去了。河西、陇右节度使皇甫惟明三次出兵欲图收复,却均以失败而告终。右相李林甫奏准玄宗皇帝,削去了皇甫惟明的陇右职任,调任王忠嗣身兼陇右节度使,令其立即快速兵复石堡城。

    王忠嗣日夜兼程前往石堡城察看敌情,最终得出的结论认为,石堡城里没有居民,除了地势险要以外,没有任何攻占的必要。而且,据情报显示,山中有暗泉通到石堡城里,城中粮食可支数载,根本不能采取断水绝粮的困乏之道,只能稳稳寸进步步为营地蚕食,若是急切间欲得此城,不牺牲几万将士的性命,是不可能把它攻占下来的。

    于是,王忠嗣数次上书劝谏,备陈此战之弊,并言“莫如等待时机,一鼓而下”,自己坚持按兵不动。

    李林甫买通王忠嗣的部将董延光,让董延光自拟战法,主动向朝廷请战。并向玄宗皇帝进言:王忠嗣怯敌不前,贻误战机。因此玄宗皇帝令其革职回朝听候议处,由李光弼暂代朔方、陇右节度之职,永王李琳出任河东节度使。

    听完师父的讲述,我暗暗心惊李林甫的阴狡,他这一举真是一石三鸟:既削弱了忠王军方拥戴者皇甫惟明的军权,又打击了太子一系的潜在势力,还丰满了自己所支持的永王的羽翼。整个布局的关键,是摸准了王忠嗣爱兵若子刚直不弯的秉性,使得整个计谋施用起来举重若轻。

    我沉吟了一下,抬头问师父:“师父,当前徒儿应该怎么做?”

    张果捋了一下胡子,精光四射的双眼微微一眯,俨然显现出谋士的睿智:“为师认为,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棠儿应当暂收仇恨之心,从长计议。首先应当尽快恢复身体的健康,尽早使白发变黑,这样,你才能发挥出你特有的效用,而不是这么地被动。”师父的话语中充满着玄机。

    我想了想,带有询问地望了望师父,师父意味深长地说:“有道是‘有志不在年高’,棠儿的志向为师早已有所察觉。不过,棠儿难道忘了忠王当初觊觎储位时的借口,是怎么得来的吗?”

    噢,当初选立太子时,忠王最大的优势就是‘年长’。对了,大皇伯因为仪容有伤,被置于太子候选人之外,那么,我的白发也就很有可能成为走向储位的最大绊脚石。

    “为师炼有‘九转回春丹’,功能理气益血、补虚疗伤。棠儿可速速服下,为师再为你顺气理脉,身体当可恢复旧日的健康。只是这满头的白发,因为你服用了‘万应灵丹’,体质发生了异化,所以必须在‘逍遥神通’大成之时,方可转黑。唉!”师父看着我醒悟的样子,面带微愁地说。

    我接过师父递过来的‘九转回春丹’,对师父宽慰地说:“师父不要为徒儿烦恼挂牵,徒儿自有有办法应付。”师父默然地摇了摇头,仍是挂心叹了口气。

    当我们走进东宫崇教殿的时候,我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健康,只有飘摇在头顶上的白色束发显得有些刺眼。

    封常清、吴东升、柳永包括朱信东、王林都静坐在殿角一旁,气氛显得非常沉闷。

    众人听到了动静,不约而同地看了过来,见到面色红润的我走进殿门,都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晴。

    “有劳诸位挂心了”我语带真情地说。

    大家面色激动,满含惊喜地望着我,一时之间倒说不出话来,见此情形,我更为感动。封常清见到如此场面,心中一动,出言道:“殿下昏迷的这几天,朱兄弟、王兄弟天天前来问候殿下,对殿下的病情可是十分地关心啊!”随即,暗暗向我使了个眼色。

    我知道我现在的情势十分不利,在这种情势之下,吴、朱、王三人依然对我如此真心相待,那是表示他们已经臣服于我,决心与我同进共退了。因此,就算封常清不给我任何示意,我也会有所表诉。

    心情激荡之下,我冒出了一句急功近利,也可以说是坦诚相待的话:“本王如今情势艰难,前途茫茫,不知福祸何系,虽深感诸位相待情谊,但为诸位荣华安危计,请切莫再来探视,本王在此拜谢诸位错爱之情!”我俯身跪地,正欲拜下,朱信东,王林已扯住我的双臂跪倒在地。

    封常清见状乘机说道:“殿下乃万金之体,臣等岂能受此一拜。况且,殿下天降奇人,常人所难及。古来圣主名王,又有几人不是历尽艰难险阻,才能成就霸业,臣等又岂是短视之人!”

    吴东生、朱信东、王林齐道:“殿下,封典军所言极是,自从与殿下相处以来,殿下恢宏的气度,惊世的才略,俱都令臣等敬服,臣等甘为殿下效力,愿唯殿下马前是首,绝无半点怯退!”他们对我如此推崇,虽在意料之中,我也禁不住地有些感动,毕竟我再怎么睿智,生理上还是不到五岁的娃娃(那就赶快长大呀)。

    “老道百年世间经历,也难得见到主从间如此相得的场面,”师父手捻长须,感慨地说。

    大家欣然相视,连日来的忧虑劳累,仿佛都已消融不见,彼此之间的感觉更为亲近热切了。

    “未知殿下现在有何计较?”一向寡言实干的王林,出声问道。大家都明白现在的处境,听闻此言,都不由地眉头一皱,将信任的目光投向我。

    我在入殿之前,就已有了大体的谋算。微一沉吟,我思索着徐徐言道:“诸位相知贴心,本王也不必讳言了。现今,忠王、永王勾结宦官,营结朝臣,明枪暗箭地排除异己,谋夺储位,如今的情形堪忧。”

    我看看他们满面思索的样子,以激昂自信的态度继续说道:“不过,本王不会默默沉寂,早就有了对应之道,再不济,也能得一立足之地,稳步徐图。况且,圣上还非常眷顾本王”

    我的整个计划不光是为双亲复仇、为争夺皇位,更为了振兴大唐!他们是不可能了解前世历史运行的轨道,所以我没有把具体的打算说出。
正文 第十九章 东宫定策(下)
    大家看着我自然流露出来的异于年龄的成熟和自信,不由从心底涌出拜服的感觉。这时,柳泳由殿外走来,看见我依如平常的样子,不觉泪含双眼,却又强抑住了内心的波动,沉稳地向我一拜道:“恭贺殿下身体康复!”然后起身禀道:“圣上得知殿下已经可以下榻行走,便令奴婢传圣上口谕:明日太子、侧妃出殡,福王年幼体弱,不得参加,令在勤政务本楼陪侍圣上。”

    众人一愣,他们单从一夜白头就已知道,我对父母的感情特别深厚。因此,看着我闻言哀郁的样子,他们却不知如何排解,气氛不觉转入沉闷。

    “棠儿,人逝不能复生,现在多难少安,不要沉哀迷痛,一定要心神清明智珠在握,好好审时度势把握住情势!”师父再次轻轻地提示道。

    我豁然清醒过来,黯黯地点了点头。不经意间,发现柳泳有些焦急地看着我欲言又止。我用目光扫了扫众人,对柳泳说:“这里都是心腹之人,有什么话毋用避讳,直说便是!”大家都知道柳泳是我的随身亲信,现在我如此的说法,让他们心中有种被信任的感觉。

    柳泳却仍然含糊地恭声道:“据报,今晨开元殿早朝,圣上与朝臣们曾商讨太子储位的事情。”

    柳泳的慎谨让我有了发挥的余地,不是我阴险,这是为上者必备的基本手段之一(我从前世的网络上学的)。

    我的童声中带着严厉地说:“本王不是已经说过,在场的诸位都是本王的心腹,不要有任何避讳吗?!”从来没有人见过我发脾气,大家见到我现在如此的声色俱厉,从内心感到凛然和感动。凛然是因为感受到我谕令的严明,感动是因为我没有丝毫猜疑的信任。

    做为我的亲随,柳泳虽然不知具体状况,却也能揣摩到我是别有用意,是在借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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