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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桃妆-第37部分

小说: 桃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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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刚出房门,便遇上了华容添。他手中折扇“哗啦”一收,微微笑问:“要去哪里?”
我信手指了指窗外的几丛金银花,“看看花!”
华容添仰头望了望夜色,“今夜月色真好。可惜我今日有公务缠身,不然定要陪你赏花赏月。”
他极少夜里来书房,看来事情紧急,我忙进去点上灯,华容添不解问:“你出来看花,还熄灯做什么?”
我心虚答:“……借着月光更好看。”
他忽然用扇子托起我的下巴,笑道:“你是想溜出去玩吧?最近频频往外跑,心都野了。”
我不置可否,嘟嘟嘴,“王爷说我可以随意进出的……”
“白天还可以,晚上你自己跑出去,我如何能放心?”
“知道了,王爷。我去伺候你笔墨。”
花窗支起,缕缕香气飘进来,与他身上的龙涎香和我手下的墨香混在一起,令人沉醉。
借着案上灯烛看他的侧脸,那眉眼中散发的英气清晰可见,他明明是满腹豪情,却压抑自己的才华,佯装逍遥。嘴上说不问国事,实则牵肠挂肚。犹记得他第一次教我磨墨,穿着松垮的亵衣,黑发披肩,慵懒而惬意。或许远离朝廷的他才最真实吧。
我见他眉头微蹙,探问:“王爷是否遇上难事了?”
“这些事,没有不难的。”华容添往椅背一靠,闭目道,“现时天下太平,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可朝中大臣不懂得居安思危,整日想着如何互相排挤弹劾,此风愈行愈盛,实不可再放任下去。”
“弹劾不是好事么?这样皇上才能了解哪些官是好官,哪些官做了坏事。”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若一位正直清廉的好官,因小小的过错被罢黜,岂非朝廷的损失?”
我似懂非懂点点头,“秦公子的父亲就是位好官,后来遭贬。”
“他本是先帝器重的大臣,可惜……过于刚正,触怒了圣颜……”
“先帝既然器重他,就应当明白他的性子,不能因为一时怒气而将他贬职吧?”
华容添犹豫一会,才说:“不是先帝贬的,是当今皇上。”
我随口“哦”了声,继续磨墨。可华容添却陷入了沉思,忽然将奏章“啪”地合上了,“蔺水蓝虽然偶尔仗势欺人,但也不至于非作歹。相反,蔺家上下对皇上忠心耿耿……蔺家得势五十余载,难道要走到尽头了么?”
“蔺水蓝?不就是那个坏蛋么?”我忿忿不平道,“他欺负秦公子,还欺负我了!”
“弹劾蔺水蓝的,正是翰林院的人,秦郎坤的同僚。”华容添用一种怀疑的目光盯着我,“他如何欺负你了?”
“他有一日在路上截下我,在茶里下毒逼问我沈云珞和秦郎坤的关系。”
“当真?”华容添神情严肃起来,“那你如何应对?”
“那茶我没有喝下去,吐了他一脸,然后拔腿就跑……”说着,我有些心虚了,一介弱女子怎能跑过堂堂京兆尹?华容添倒是没在意,只笑我吐了他一脸的茶水,还帮蔺水蓝说话,“他若真是大坏蛋,怎会如此轻易放过你?”
“可他为何要对付秦公子?再说,秦公子和沈小姐的事,他为何要插手?还三番四次逼迫秦公子,真是大坏蛋!”
华容添神秘兮兮笑了笑,轻声说:“其实,蔺水蓝好男色……”
“啊?”我蓦然想起上回在茶楼里,他对秦郎坤的作为,额头不禁开始冒冷汗了,“堂堂七尺男儿,居然……”觉得有些恶心,哭丧着脸问华容添,“男人怎么会喜欢男人?不是说什么女为阴男为阳的么?阳和阳要怎么办?”
华容添一副忍俊不禁的表情,戏谑道:“你连阴和阳要怎么办都不知道,如何能理解阳和阳?”
我一愣一愣眨巴着眼睛,他说的好像有道理,我连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秦郎坤都不知道,怎么能理解蔺水蓝如何喜欢秦郎坤。一团乱麻,放下墨棒,双手托着腮帮子在华容添对面坐下,喃喃道:“感情的事,真的好复杂……”
“又能有多复杂,你情我愿便好。”他淡淡瞥了我一眼,奋笔疾书。
不知怎么趴在书案上睡着了,醒来时正对华容添略带疲惫的容颜。融融烛光中,景象朦胧,我揉了揉眼睛,“王爷,我不小心睡着了。”
“很晚了,应该早些叫你去睡的。”他伸手捋了捋我耳畔的发,“近子时了,我今日便不走了。”
我愣愣看着他,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说:“你……你要、住在这里?”
华容添颔首,调笑道:“这里是我的书房,我不能住么?乖乖去打水,伺候本王更衣就寝。”
极不情愿去厨房提热水,伙夫听说是给王爷的,看我的眼神也变得奇怪了,阴阳怪气说:“王爷许久没宿在书房了。”或许明日,王府里会传得沸沸扬扬。我只能置之不理,准备好盥洗的用具,匆匆赶回屋里。王爷我虽然没伺候过,但想着和伺候沈云珞差不多。
可惜我想错了,一转身,见他宽衣解带,顿时心跳到了嗓子眼。这可和伺候沈云珞大不相同了,硬着头皮呈上盥洗盆,垂目不敢乱看,心中在想:他睡了床,我睡哪里?
“好了。”他赤脚踏上矮床,笑道,“去拿被褥来,不然你叫本王如何就寝?”
“王爷要睡矮床?”我惊讶抬头,当即愣住了,一袭淡黄的绸缎亵衣柔和贴着他健壮的身躯,衣襟松垮,胸膛敞露,那硬朗的线条竟如此动人。只觉得咽喉一紧,讲不出话,整个人晕乎乎的。想起他从前在我耳边留下的湿吻,双手一松,铜盆“哐啷”砸在地上,热水淌得到处都是,湿了鞋袜。
“于归?”他又走下来,扶住我摇摇欲坠的身子,关切问,“你不舒服么?”
“不要!”我摸着自己滚烫的面颊,慌张往后退了几步,“你别过来!”
他迷茫看着我,忽然又大笑起来,“我有那么可怕么?”
我低垂着头不敢看他,催道:“王爷快就寝罢!于归在矮床守着。”猝不及防,我被他打横抱了起来,惊呼了几声,最终对上他玩味的双眸,声音卡了在嗓子眼。
他将我放在床上,替我脱去打湿的鞋袜,一面说:“鉴于你的无礼,本王改变主意了,谁也别睡矮床。”
我腾地坐起来,心惊胆战:“王爷……我、我不睡了!”
他又将我按了下去,一本正经说:“今日我乏了,不想与你讨价还价,床这么大,你睡里边,我睡外边,再吵,就把你扔出去。”
我巴巴望着他说:“那还是把我扔出去吧……”
他凑到我面前,轻声细语:“本王就爱看你难为情的样子,你越窘迫,我越得意。”
在心里暗暗骂了他几遍,这样的话他也说得出口。他的发垂着我颈边,痒痒的,独特的男子气息盖过了龙涎香,我有些晕眩,扭身朝里睡,振振有词:“王爷曾经说过不会勉强于我,一言九鼎哦!”
他又粘了上来,炙热的胸膛烘烤我的后背,轻笑:“没有哪个女人是被我强迫来的,都是自愿的……”
我又往床里头挤了挤,躲开他的炙热,不屑道:“可是你的哪个女人得到幸福了?”话音刚落,我感到床板明显地一震,转头看,华容添僵直平躺着,神情麻木。
我好像是说错话了,心里有些愧疚,唤:“王爷,我不是故意的……”
“你真是了解我……总是轻而易戳到我痛处。”他面露倦容,疲惫阖眼,“不知该说你什么好……”
“你身边这么多女子,就没有一个值得爱的么?”
“是我不值得她们爱。”
我看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说:“这府里的每个人,其实都很寂寞。或许相互依偎能获取一时的温暖,可心里却一直是冰凉的。”
华容添略略诧异侧目看我,“你也不是看上去那么懵懂。”
我悄然施法,伸手按住他的心窝,感受那颗突突跳着的心,曾经是如何凉下来的……我看见了,年轻的他意气风发、驰骋沙场,带着满腹豪情凯旋回朝时候,却得到宁静姝被册立为太子妃的消息。从此领军驻扎漠北塞外、戎马倥偬,再度回朝时,得到的是心爱女子弑君后服毒自尽的噩耗……他悲伤、却更加愤怒,而他的怨念当中那高高在上的人影,竟是皇上!心酸之感侵袭而来,我蹙眉轻叹:“你不相信是她做的,是吗?”
第八章  82、归去来…4
华容添一把捏住我的手腕,厉声问:“你在说什么?”
我紧紧盯着他,对他施迷魂术,慢慢说:“王爷,你的心结其实不是她,而是皇上。”
不一会,他便眼神慌乱,抓着我的手更紧了,“你……”
“不必害怕,于归是王爷的人,绝不会透露出去半分。”再次按住他的心窝,用法术试探他心底的每一丝情绪,柔若无声说,“你认为皇位原本属于你的,可是……太子也知道皇上有意传位于你,便设计害了皇上。你恨他夺了你的全部,爱人、皇位、父亲。”
他渐渐镇定下来,忽然拥住了我,紧紧地箍得我快要窒息。他的声音压得极低,贴着我的右耳说:“我手上有先帝传位于我的密旨,可纵有密旨在手也报不得仇,更因此担惊受怕多年……”
“既然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为何还不能释怀?”我轻轻抚着他的肩,“或许心里住了人之后,就不会寂寞了。”
他拥着我,下颌在我脸颊摩挲,呢喃细语:“于归,你可愿意住进我的心?”我一惊,忙推开他,方才施了迷魂术令他对我吐露心事,不料他却……
收住法力,华容添回过神来,警觉盯着我,“我方才都说了什么……于归,你不该这样试探我,知道的越多,反而越危险。”
“我只是想帮你。”
他苦笑一声,“你那双桃花眼还真会迷惑人,我从不曾对谁说过的话,今日对你说了。”
“于归愿意为王爷分忧。”
“方才的问题你还未回答。”他将我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可愿意住进我的心?”
我撇头避开他热烈的目光,低声答:“王爷,你不要再辜负她们,”
他松开了手,长长叹了声,“于归……睡吧,我不会对你怎样。”
我可不信,于是弹指一挥,令他沉沉睡去了。这样,我才放心笑了。
睡梦中,好似颈部被虫子蛰了一下,想要挣扎、却被什么东西越缚越紧。我猜这不是什么好梦,于是拼命醒来。
不一会我醒了,却是被吵醒的。一睁眼便被眼前的情景吓一跳,紫葳和京墨赖在矮床上,一人抱着华容添一条腿,嚷嚷个没完。华容添耐心地哄着他们:“乖……紫葳,带着弟弟出去等一会,爹马上就起来了。”
“爹!你为什么在这里睡觉?”紫葳阴阳怪气说着,还狠狠瞪我。
我摸了摸凌乱的发,拢起衣襟,不好意思问:“王爷,我先伺候你起床吧?”
“不用了!”紫葳盛气凌人站了起来,“二娘带了人来伺候爹,你走开!”
“紫葳!”华容添一下将她揽在怀里,“不许这样说话,你是我们王府未来的郡主,不可失礼。”他起身将床帘放下,牵着孩子们走下床,朝门外高喊两声:“瑰瑰,进来!”
交代几句,奶娘将孩子带出去了,华容添的声音骤然冷下来,“你怎么能任由他们闯进来?”
容妃慢条斯理答:“王爷,他们的性子你也知道,胡闹惯了。”
“这可不是小事,平日里胡闹就算了,他们……”华容添语塞,一时在气头上,竟粗声说了句,“都是被你惯的!”
“王爷今日要为了一个……书童,对孩子动怒么?”容妃笑了两声,“他们是被谁惯的?还不是你这个爹?”
“瑰瑰,此事非比寻常,无论如何,他们也不能闯到寝室里……”
“你怕他们看见什么不该看的?”
这略带尖酸的话语,立即触怒了华容添,他喝道:“你这是做什么?看来本王平日太纵容你了,府里女眷不少,若个个像你这般,恐怕家务宁日!回去好好反省罢!”
“妾身告退。”她淡淡答了声,飞快走了。
透过帘子,看见华容添对我微笑,仿若刚才的事情没发生一般。
“王爷,今后还是不要宿在书房。”
“别说了。”他挑起床帘,斜睨了我好一会,笑容狡黠,“好好梳洗。”
我没体会出他这话中是否还有话,他走了之后,一个人对镜梳妆,蓦然瞥见脖子右侧一块显眼的红斑。大概是被什么虫子蛰了,好在没有肿起来,原想用简单的自愈术便可,那红斑却不能褪去,反而越加鲜艳。难道不是被虫子蛰了的伤痕么?罢了,或许没几日会自行消去,暂且用头发盖住,我今日还有正事要做。
秦家隔壁那树梅花早已经谢了,长了满条绿叶。巷边一行柳树枝叶繁茂,伴着三两点雨星,还显寂寥。
我请了几个人拉着大车将树运过来,轻叩院门。
秀秀见是我,回头喊了声:“跟夫人说,于姑娘来了!”她又看见横在我身后大车里的树,惊诧道:“这回不种花改种树了!”
“是从前秦府那棵树,夫人很想念,我便拖人从苏州运过来了。”
秀秀瞠目结舌看着他们将树扛进院里,“这从苏州运过来,破费时日,于姑娘,你真行!”
“只要有银子,都好办。”心里得意极了,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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