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随便你-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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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他愣了一下,「我以为你睡了。」
「我睡不著。」她可怜兮兮的看著地说:「为什么你去年没出现呢?你要是去年出现就可以陪我一起喝酒,我就不会那么无聊了。」
「你去年也一个人在家喝闷酒?」他皱起眉头。
「嗯。」她咬著叉子点点头,「我每年生日都是自己一个人,所以你明年要记得早点来喔,早点来我可以把酒分你一半。」
还分他一半咧?
邢磊脸色难看的吃著蛋糕,省得他忍不住开口骂人。
一想到她每年可能都差点醉倒在浴室里,出现像刚才那样的意外,他就觉得心脏无力、冷汗直冒。
开玩笑,她明年要是还碰得到酒,他就跟她姓!
「吃完了,YA!」她高兴的叫了一声,将盘子和叉子放到桌上。
「还要不要?」瞧她心情愉悦,他决定所有的教训都可以等到明天。
她摇摇头,打开可乐唱了两口,背靠在床上,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隔。
「啊,真好吃,虽然是假的,可是感觉好像真的。」她呵呵笑道。
因为本来就是真的。
邢磊忍住这句话,怕酒醉的她会和他辩上半天。
他将吃完的餐盘丢到垃圾桶里,趁她在喝可乐时,把剩馀的蛋糕收到厨房冰箱里。
等他再回到卧房里,只见她靠著床头打起瞌睡来。
「葳葳,躺下来睡。」他走上前,拿走她手上的可乐,轻声说。
「啊,什么?」她醒了过来,不过睡意依然浓重。
「躺下来。」他帮她躺好,她却抓著他的手不放。
「不要,我还不想睡……」她倔强的想睁开眼睛,沉重的眼皮却一再合上。
「你眼睛都睁不开了。」
「不要走啦,留下来陪我……」葳葳轻蹙秀眉,努力抗拒睡魔入侵,我不想一个人……」
在理智上,他知道她已经和陈导演在交往,他若留下来,就真的是在占她便宜;但在感情上,她难得对他撒娇,虽然知道不应该,他还是莫名觉得很高兴。
更何况,他这两天,每次一想到她,他越来越有一种怕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的不安。
当然他知道她不是东西,他也晓得这种想把她留在自己身边的想法很自私,但他就是无法遏止那样子的念头在他脑海里呐喊。
所以,他其实并未挣扎很久就上了床,陪她在床上躺下。
葳葳习惯性的缩进他怀里,整个人放松了下来,打了个呵欠道:「阿磊,你真好……」
不,我一点也不好。
暗暗在心里轻叹一声,他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轻声道:「睡吧。」
「嗯……」她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闭著眼呢喃道:「阿磊……」
「嗯?」
「我爱你……」
他僵住,以为自己听错,低头想问她,她却已经睡著了。
听错了吧?
他听错了吗?
轻拥著怀里熟睡的好友,邢磊脸色有些苍白。
他应该是听错了,葳葳只把他当好朋友而已,她怎么可能会对他说那三个字呢?就算她真的说了也不一定是那个意思。
对,应该是他听错了,她刚才讲得那么小声,听错是很有可能的。
他脑袋里属于理智的那一半想是这样想,但另一半那不以为然的叫嚣著。
怎么可能听错?她虽然讲得很小声,但的的确确说的是……
邢磊瞪著她身后的墙,脑子里一团混乱,明知道听错的可能性很高,但在听到的那一刹那,他却像是被雷轰到一般,因为他竟然觉得很…惊慌?高兴?松了口气?
为什么他该死的会觉得松了口气?
为什么他还该死的感到一阵无以名状的幸福感?
为什么他甚至该死的在确定自己应该是听错之后,莫名的感到失望?而且脑海里还自动冒出来一堆鬼理由想说服自己没听错?
他甚至冲动的想将她摇醒,问她刚刚到底说了什么——
就算她说了她爱他那又如何?难道他真想利用这点将她留在他身边吗?
对自己这无耻的想法感到恼怒,他差点就推开她跳下床,但几分钟过去,他还是躺在床上抱著她,因为心里又默默的为「她爱他」这个不太可能的想法暗爽。
不行,该死。
将心神拉回正常思猪,他告诉自己要是她爱他的括,又怎么可能和别人约会?
这问题有如天槌重重敲碎他脸上才开始浮现的傻笑。
像是一下子从天堂掉入地狱,他暗骂自己的妄想和愚蠢,但环抱著她的双臂那下意识的收得更紧。
该死的,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明他脑子里想的是一回事,不想她离开的心情又是另一回事,而只要一想到这点,他心里的慌乱更是比这些天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恶,她就像他的骨血、他的空气一样,这十年来她一点一滴的融入他的生活,现在不知从哪冒出一个五四三就要硬生生的将她剥离他的生活,哪有这种道理?
说实在的,他和葳葳两个人互相照顾得好好的,就像阿成说的,一般老夫老妻都还不一定有他们这样的默契,其他人算哪根葱哪颗蒜?
就算买个东西也有先来后到,怎么算也是他比那个鬼导演认识葳葳认识得早;更何况他们之间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也全做了,没道理今天要退让的是他啊!
他越想越觉得理直气壮起来,谁知脑袋瓜里却在这时天外飞来一句——
可人家是和葳葳谈爱情,你和她谈什么?友情吗?
Shit!谁说他就不能和她谈爱情,他当然爱——
混乱的思绪陡地中断,邢磊僵住,震慑地往后移了两寸,让自己能看见她的脸。
她沉沉睡著,小脸因酒意微红,呼吸规律,熟睡的容颜猫如天使一般。
「老天…」他深吸了一口气,倏地重新将她拥入怀里,抵著她的额角低喃著:「该死,我怎么会没想到……」
突然顿悟的情感教他震惊不已,一切在此刻都变得清楚明白,包括那些浑饨不明的郁闷,和那些他之前死不肯承认的嫉妒,还有他为什么总是无法将她从脑袋里赶出去。
打从十年前在天台上见到她的第一眼起,她就已经悄悄的在他心里脑里霸占住一个位置、落地生根了。
他一直以属自己只当她是朋友,结果除了他自己之外,大概所有人都知道他爱她。
这几天来在胸中堆积、无处宣泄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出口,他收紧还绕著她的双臂,感觉到心在震颤著。
何时爱上她的?
这问题在空气中回荡著,邢磊嗅闻著她的发香,回溯著追往的记忆,于是那些曾经他认为理所当然或莫名所以的行为,至此全寻到了原因。
当年在买房子时,他想也没想直接就订了相邻的两间。每到各地巡回,他总要打电话回来,直到听见她的声音,他才有办法安心入睡。知道她有收集音梁盒的嗜好,看见造形奇特的音乐盒,他总会直觉多看几眼,确定她没有,便会直接买下带回。只要遇到和她同行业的人,他就曾莫名感到亲切。若是几日没见到她人,他总是觉得特别的烦躁郁闷。
而每回他看见她和别的男人约会谈笑,他当天心情就合特别不好,只是当时他一直不肯承认这两者之间的关联,或者该说迟钝得没发现?
相识十年间的回忆一幕幕荡过心头,她曾指著他鼻头破口大骂,也曾一脸震惊的在台下看著他唱歌,他记得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掉泪,是因将看了报导战争孩童的电视新闻,他更记得在他曾经想放弃时她的怒斥与鼓励。
从一开始,他就在她身上看到坚强,她总是勇敢的迎向前方,坦然的直视著自己的未来,即使她不知道等在前面的是什么,她依然坚定的走下去,然按承受结果,无论成功与失败。
成功了她会高舆,失败了她一样会抱怨、会哭泣,但睡一觉过后,她会站起来重新面对自己的生活。
思及此,一股不安突在心中泛涌。
她没了他一样能生活得很好,但他那完全无法想像没有她的日子。
事实上,是他需要葳葳,甚于葳葳需要他,他才是那个依赖著对方的人。
他爱她。
他需要她。
他不能一天没有她。
既然如此,似乎没有任何理由他和她不能在一起,不是吗?
也许他该问她求婚,这样子她就一辈子是他的——
他思绪一顿,双眼一亮。
不,应该是说他们本来就该结婚!
所有的一切豁然开朗起来,虽然他还无法确定她的心意,但至少她不讨厌他,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十分喜欢他的,那么他只要从现在开始,确保她不会喜欢或爱上别人,再以最快的速度将她拐进礼堂,她就会永远都是他的了!
暗夜里,邢磊脑海中的思绪转得飞快,轻拥著葳葳,他很快的决定了一些该做的事。
他知道其他人会帮他的,特别是在他们期望了几年后的现在。
想起小汪、阿成和张哥,他不由得苦笑起来。
看来找个时间他得去和小汪道歉了。
葳葳呓语了几句又安静下来。
他抚著她的脸,知道自己会用尽所有办法,将她留下。
第七章 音乐盒。
林可葳盯著桌上的音葳盒看,神情有些恍惚。
听著那悠扬的乐声,她不安地咬著指甲。
音乐盒很漂亮、很古典,说实话它没有什么不对,事实上那是她一直很想要的古董造形音乐盒。
音乐盒的外形是一栋古典美式旅馆,白色的墙、精致的手工,连每一扇门、每一扇窗都是巧手刻创出来的,纯手工的精品模型。
在其上面的屋顶可以掀开,音乐会从中流泄出来。
那是电影「似曾相识」的主题曲,而这音乐食,就是仿造电影里男女主角穿越时空相识相恋的那楝旅馆。
她一直在找这东西,但一直没找到,直到她生日的第二天早上。
它就这样搁在她床头旁的桌上。
是阿磊送的,她知道,因为椅子上搁著他忘记带走的外套,而且她冰箱里还有剩馀的生日蛋糕。
让她心烦的,是她完全想不起来她生日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努力回想,却只记得自己在浴室里唱歌,至於後来她是怎么从浴室回到床上的,她脑海里只有一片空白。
他那天提早回来了吗?
瞄了眼腿上几乎已快痊愈的伤疤,她不由得眉头紧蹙,再一想到从那天之後,她家含酒精的饮料全都不知去向时,她忍不住怀疑自己那天晚上到底做了什麽,才会把自己搞成这样,而且让他搜刮她家的酒。
这两天她都没碰到他,所以也没问到底发生了什麽事,不过——她两眼上飘,抱著膝头、瞧著天花板——就算碰到了,她大概也不敢问。
可是,唉……好烦呀……她那天到底干了什么好事呀?
再次啃咬著食指指甲,葳葳的视线又不觉回到音乐盒上。
他知道她很想要这个音乐盒她并不讶异,问题他是怎么知道她的生日?再者,他为什么赶回来帮她庆祝生日呢?
「似曾相识」的优美音符飘散在空气中,她焦虑的盯著那楝旅馆。
这两天一下班回家,她就会打开它,听著那如梦似幻的乐音,然後努力回想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可在经过这两天的努力後,她终於觉得,也许她真的该戒酒,她可以忍受第二天醒来时宿醉的头痛欲制,却不喜欢这种记忆被偷走的感觉。
让她默默气闷的是,难得他回来帮她庆祝生日,她竟然唱得醉醺醺的,错失了这稀有的机会,而且完全不记得发生了什麽事。
当然,她还是很喜欢这个音乐盒的,她很高兴他找到了它,却也再度想起两人之间的感情问题。
虽然她很努力的想试著和别人交往看看,可事实证明,那只是浪费时间而已。
当!
听到电梯门打开的声音,她跳下床跑到门边,手搭上门把的那一瞬间,她才惊觉自己正在开门,想收回已是不及,门开了,邢磊正站在他家门口掏钥匙。
他听到开门声,转过头来。
天呀,她开门干嘛啊?
崴崴看著他,後悔得要命,因为不知道自己能和他说什麽,可他都已经回头了,她只好硬扯出一抹笑,「HI!」
「还没睡?」他回以微笑,停下找钥匙的动作。
「嗯,我……呃…听到电梯声……所以出来看看。」她优笑著,知道自己表情一定很怪,而且她的手因为莫名的紧张而乱挥著,可她却完全无法控制。
「你今天没出去约会?」看著她身上的睡衣,他很高兴她今天很早就回来了。
「歙。天气冷,寒流来了。」她点头,胡乱塞了个籍口,觉得自己依然笑得很僵。
「是啊,满冷的。」他边说边重新掏起口袋找钥匙。
天啊,这场面真是冷,他和她什麽时候变得这么客套了?
葳葳脑海里一片混乱,有些气恼自己无法坦然面对他,装作什麽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可恶。
她轻咬著下唇,皱眉暗骂一声,努力拉回所有的注意力,等她碓定自己看起来应该自然一点了,才强迫自己微笑道:「对了,谢谢你的音乐盒。」
「你喜欢就好。」他找到钥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