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向西-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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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崇礼扶额,好像打扰人好事了!
“刀那个刀昭罕,你,好像走错房间了。”
“哦。”
“那,你忙,我去外面睡。”
吴崇礼也不起身,直接趴被褥上捞衣服,一双眼却贼精精地往人抓着的地方瞄,瞄得半清不楚,心痒难耐,口水成河。
“吴、崇礼,别走。”
“啊?”
“我,看着你弄。”
咬牙切齿吐出的话,让吴崇礼迷糊了两秒。他揩揩口水凑过去问清楚:“你想看着我弄?”
没得到回话。
他认真审评下情势,食指大动,TMD,豁出去了。
“刀昭罕,这种事情两个人一起弄才好玩,我们试试?”
哄孩子般把人推到褥子上,他憋着狂喜膝行过去,膜拜着惦记了两个多月的躯体。
结实的胸肌,美丽的文身。火红烛光下,腰腹上鲜艳的莲花娇嫩得让人不敢触摸,这是贵族专用的赤色,红得夺魂摄魄。
吴崇礼低下头,伸出舌描摹花瓣,又把花瓣内的每一只绿孔雀都润湿舔遍。
美丽的花瓣婀娜的孔雀,随着躯体呼吸起伏,宛如一朵盛开的莲花托举着主人精壮的上身。
吴崇礼痴迷了,屏息看着颤动摇曳的花瓣每一次骄傲绽放。
莲花和孔雀在他的注视下猛然跳动起来,某个血脉喷张的物什闯进眼帘。
他轻笑,笑得甜腻暧昧。再次俯身,故意绕开那根亟待温柔的屹立,灵活的舌尖探向腿侧。
两条大腿各文刺了三只墨虎。
上面一只是“有刺虎”,吴崇礼依稀记得老人讲过,这种虎纹是摆夷贵族专用,见着了要跪下磕头。吴崇礼此时自然不想遵循礼教,他不但不磕头,还张开牙沿着有刺虎的刺纹啮了一圈。
中间一只虎是花头虎,头大身小,虎头划分为9小格,每格里文了一个巴利文字母,虎身则是12格符咒,四只虎脚各踩一个“风火轮”,威风凛凛,据说能保佑主人刀枪不入。
近膝盖处的虎腰细身长,踩在一条龙背上,正是“踩龙虎”,预示主人强壮之至。吴崇礼贪恋地吻着它,我最爱的强壮啊!
虎纹四周,顺着肌肉纹理文刺出环绕的菩提树叶。菩提树是摆夷人的神树,只有文武双全的人才能纹。吴崇礼嘬着每一片叶子,再次惊叹如此优秀的勇士居然让自己捡着了。
勇士被撩得说不出话,大口喘气,不耐地哼了一声。
吴崇礼自己也有点受不住了,放弃啃啮小腿上龙纹的计划,跨过去,扶着粗壮的标枪缓缓坐下……
……烛花璀璨时,他嘶喊:
刀昭罕,要么你现在杀了我,你若不动手,就别想我会放过你!
(注:文身图样、颜色的涵义及禁忌采自《肌肤上的文化符号》,刘军著)
☆、7。过冷细
吴崇礼醒来浑身酸痛,他愣了会儿反应过来昨晚发生过什么,忙检查四周。
支起的窗户撑着一团蓝天,明媚的阳光、婆娑的芭蕉叶、悦耳的鸟鸣,应该还在人世吧?
再检查自身,皮肤上或青或紫,倒跟文身有一拼。
枕头边放着一叠新衣服,是墨绿色的绸缎长衫马褂,才想起今天一早要赶去土司衙门,慌不迭起身。
这边有动静,门外就有人问:“吴少爷起身了?”
吴崇礼套上中衣随口问:“人呢?”
侍从以为他叫人服侍,忙推门进来侍候他穿衣。
“我问你,头人和小姐呢?”
“头人去班宇寺和奘房祭拜佛祖,交待等少爷起身后直接去寨门,马车在那边等。”
吴崇礼先还担心骑马遭罪,听说有马车,心定了。
待收拾整齐后用早餐,岩吞已跑回来问怎么吴少爷还没起身。于是他草草喝两口牛肉饵丝汤,跟在岩吞后面跑。
岩吞跑两步回头看他,迟疑地问:“吴少爷你可好?”
吴崇礼感叹自己也算久经“沙场”,今次竟被刀昭罕弄得不敢迈大步,实在有辱吴家公子花名。于是强撑着跟上。
到得寨门,刀昭罕的队伍已经走远了,只马车和玉蒽还等在大青树下。
玉蒽看到他就冲过来,小手紧紧抓住他的马褂不松开。马车走出一段距离,他去掰玉蒽的手指掰不开,才发觉玉蒽从始自终没笑过,一直憋着眼泪,眼眶都憋红了。
“玉蒽怎么了,你阿爸骂你了?笑一笑,过冷细哭兮兮的可不好看。”
“吴叔叔,”玉蒽看眼把车夫撵在一边亲自驾马车的岩吞,凑到吴崇礼耳边问,“我阿爸夜里打你了吗?疼不疼?是不是因为玉蒽?”
吴崇礼一下红了脸,想着昨晚动静着实大,隔着院子居然还让小孩子听了去。
“你去问你阿爸了?”
玉蒽快哭出来了:“你不要跟阿爸生气好不好?阿爸是勐达最厉害的勇士,你打不过他的。”
——刀昭罕,要么你现在杀了我,你若不动手,就别想我会放过你!
那是酒话浪话,听不得、信不得啊!
岩吞一路甩鞭子,翻过山梁终于追上班宇寨的拜年队伍。
吴崇礼斜倚在马车栏杆上,仰头看那个骑在象背上的男人。
阳光把男人的宽沿呢子帽罩上一层金纱,深蓝色长衫的衣摆撩了起来掖在腰间,天蓝色绸缎长裤,黑色洋皮鞋,一派新气象,像个新郎官。
仿佛没察觉他的眼光,刀昭罕只叫岩吞:“你且去衙门报信,班宇寨午时可进城。”
吴崇礼也觉着这样老盯着男人看有失礼数,恋恋不舍地把眼睛转向山野。
山野里随处可见盛装打扮的人。摆夷人过冷细,拜完头人和奘房后,便要戴着花穿着新衣去田间山梁上戏耍,且唱且跳很是热闹。
玉蒽见阿爸和吴叔叔似乎没闹气了,皱了一路的小眉头才松开来,听到田间对唱,小声跟着哼哼。
“玉蒽,去跟你阿爸骑大象,坐得高看得远。”
玉蒽还扭捏,象背上的人听到了,示意象兵把玉蒽抱上去。
昨晚吴崇礼是久旷逢甘露,放浪得不管不顾,有点伤着了,虽然马车上垫了厚毯子,坐久点还是难受,于是半跪半趴着,听山坡上青年男女互相调情互相勾搭,忍不住笑。
——刀昭罕,要么你现在杀了我,你若不动手,就别想我会放过你!
既然昨夜少爷不小心把这狂语放出来,那就请记在心上,除非少爷腻了,你别想再逃开!
走在旁边的依旺看他笑得诡异,没来由打个寒战,遁到后面与岩善耳语,“头人大概把吴少爷得罪多了,这回有好戏看。”
“头人应该还惜了力,真放开打,吴少爷哪有活气?”
“冷细摆,不好见血。”
武士们等着看好戏,土司衙门里两拨人也期待着刀大头人的拜年戏。
吴崇礼被“劫”走几天无音讯,刀属官派去班宇寨的“密探”回报说吴公子住在头人府邸,似乎过得不错。
听说吴少爷过得不错,土司放心了,段纬却急了。吴家公子过得好,那肯定会让别人过得不好,那个过不好的人会是谁?
接到岩吞通报说班宇寨头人即刻进城,土司衙门里个个翘首以盼。
且说工程处这方,一群血气方刚的“帕噶咪当”猜了几日,想不通摩登青年吴崇礼如何给野蛮头人当太太,都摩拳擦掌等着逼供。
摆夷人这方则庄庄严严,连刀属官也一派过冷细的祥和。
听段纬与土司闲话,刀属官亦陪着笑,一转头却对贴身侍从怒目而对:“哪个去请的大佛爷,怎的还没转来?”
刀属官打的是这个主意:
以前吴崇礼只是过路商帮的少爷,自己兄弟想怎么捏就怎么捏了;如今人家是勐达总佛寺僧政长老赐过名的“帕噶咪当吴氏崇礼”,是吴氏崇礼,不是刀氏太太崇礼,自己兄弟还真不能随便抽腰刀架人脖子上了。
人在做,佛在看。
今日工程处一帮人都到场,个个精神活泼没规倒矩,难免与刀昭罕那个同样没规倒矩的傲气家伙起纠纷,须请大佛爷来才压得住场子。
吴崇礼一路做了些简单体操,总算把身体调适过来,下马车时见刀昭罕盯着自己,一头热地认定刀昭罕在内疚担心,身上立刻轻了两斤,跟着男人昂首挺胸跨进土司衙门。
穿着长衫马褂的夫夫双双进门,按摆夷人规矩给土司磕头,按汉人规矩见过段纬,然后各坐一方各找各的交情。
刀大头人不显“绑架犯”的凶煞,吴技术员也不现“太太”的尴尬,到像是这两人有些点头旧交情,路上遇着了,一起去街角茶馆喝了壶茶,兴尽而归,如此而已。
摆夷人讲体面,刀氏夫夫摆出什么样,他们就当什么样看,心里千帆过尽面上波澜不惊。
技术员们且没修炼出皮里阳秋的涵养,林宽更直接把吴崇礼拉后面嘀咕。
吴崇礼早有准备,扯些话圆过去,只说当初成亲实乃权宜之计,吴家商帮和土司衙门各得其所,两年了也就这样。碰巧今次滇缅路要贯穿整个班宇地区,自己的太太身份反而便宜行事,其他的,以后再计较。
这番话说得颇为通达,连他自己都被感动了,一瞬间竟找到一丝对班宇寨的归属感。
为招待远方来的客人,土司衙门的冷细摆筵席端出摆夷大菜,牛撒苤、火烧干巴、五雷烤鲤鱼,让苦了个把月的技术员们大呼过瘾。醇香的米酒一坛一坛抱出来,你敬我我敬你,喝得不亦乐乎。
偏吴崇礼身上不爽不敢多吃,馋得两眼冒绿光。
段纬病体未痊愈也浅尝辄止,终究不放心吴崇礼,跟土司告个罪,坐来吴崇礼这桌详细询问。
“崇礼,我们初三开工,我去与土司求个情,今天饭后你就跟我们回去。”
吴崇礼昨晚才尝到甜头,哪里舍得就走,做出副诚恳模样:“吴叔叔且放心,刀昭罕今次待我倒相敬如宾,我又是帕噶咪当,在寨子里颇受敬重。”
“可你……”
“我们小队下段任务是踏勘班宇寨,我熟悉地形又是……嘿,吴叔叔你且等着看,班宇寨的那段定是修得最快最好的。”
“摆夷人禁忌多,贵族尤重礼数,你切不可随心所欲。”段纬隐隐觉得吴崇礼定是有什么瞒着自己,但他不肯说,自己也不好多问,只反复交代,生怕他惹事。
吴崇礼心不在焉答应着,一闪神对上刀昭罕目光。
在闹腾的筵席上,隔着三四桌喧哗的酒客,吴崇礼居然觉得听到刀昭罕问:“你可坐得住?”
他掏掏耳朵,再次认真去看,刀昭罕却正与同桌的头人碰杯,哪里有在关心体贴!
筵席直到太阳落山才散,送走工程处,土司衙门就把酒桌搬到府外,大门前的场子上,衣着鲜亮的青年男女对歌的对歌、跳“嘎秧”的跳“嘎秧”已经热闹起来。
吴崇礼从身份讲是头人太太,该坐后面太太堆里,偏偏他是男儿身,混女人身边不太合适。土司衙门的管家还在为如何分配他的座次犯难,他自己已大刺刺坐到刀昭罕身边。别的头人倒不好过来同桌了,只有刀属官认命地陪着兄弟和兄弟“媳妇”。
吴崇礼自己违了规矩且不知,看玉蒽坐在后面根本看不清场子里舞蹈,还招手让她到前面来。
玉蒽被姐姐们带去打扮,头上插满了鲜花,见吴叔叔招手,以为有事交代,小步小步移过来。
吴崇礼看她那小家子样,忍不住逗乐,先笑她插那么多花小心招一窝马蜂来,又说她唇上胭脂打太多,樱桃小口变成血盆大口了。
玉蒽只得拿手捂着嘴,不敢把红唇亮出来吓人。
吴崇礼还不饶她:“玉蒽,跳嘎秧去。”
玉蒽唔唔嗯嗯只是摇头。
刀属官一边轻轻开口:“崇礼,这种场合,贵族是不下场的。”
“蒋委员长还与民同乐呢。”吴崇礼是人来疯,高兴起来不管不顾,当即想强抱玉蒽去跳舞。
刀昭罕一把将他抓住,就那样左手抓着他,右手端酒杯,面色冷漠地看着欢腾的歌舞。
天色渐暗,场子四周十步一把松柴大火把,把场子照得亮如白昼。
好戏,也开锣了。
先是武士们上场,通过表演狩猎场景来比试功夫。
吴崇礼看得高兴,甩开刀昭罕的钳制使劲拍巴掌叫好。
玉蒽酸酸地说:“我阿爸才是第一勇士,我阿爸一个人就能打倒两头野猪。”
吴崇礼转头看看一直没停过口的酒鬼,故意撇嘴不屑:“你看你阿爸都不敢下去比试,他现在下去,肯定走不过十招。”
“才不是,这种场合贵族不能下场。”
“那是贵族好面子,怕输了不好看。”
“才不是,阿爸是勐达第一勇士。”
“第一勇士是跟野猪比的,他且跟人比过吗?”
玉蒽越生气,无良后爸越乐,直把小姑娘逗得差点哭出来。
刀属官总算见识了吴家少爷的无赖,颇有些理解不嗜酒的兄弟为何杯不离手。招手让自家小姐来把玉蒽带走,劝兄弟一句“少喝两杯”,也遁了。
能取乐的人都走了,吴崇礼没事干了,盯着刀昭罕看了会儿,坦言:“你喝半天也没喝下一杯,娘兮兮的。”
刀昭罕其实有心事,昨晚借着酒劲他终于解了多日疑惑。
玉蒽阿妈是百里挑一的姑娘,比花娇艳,也比花娇嫩,他稍微大力点就痛呼受不住,让他兴起兴灭只在一瞬间。昨夜经历了吴崇礼的千般手段万种风情,他才发现自己从头到脚每个毛孔每寸肌肤都打开了,终于晓得什么叫“房事”,尝到了鱼水欢的滋味。
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