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泪长城-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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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如、章平更加惊异,章平问:“难道,鹿图真的要投靠那个暴君?”
朱郡守呵呵一笑,摇头道:“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们这些人呀,不是我说你们,你们就是目光短浅,你们以为,胡人就得向胡人称臣,中原人就得向中原人称臣?是谁规定胡人不能向中原称臣了?”
章平道:“可是,鹿图与冒顿毕竟是同一民族呀……。”
朱郡守哈哈笑道:“民族?你们知道什么叫民族?天下有多少个民族?”
梁如和章平摇摇头,愣愣地看着朱郡守,朱郡守道:“当今天下,中原虽自称居天下之中,实则不然,中原其实紧靠汪洋大海,中间尚夹杂着诸多小国,分布在东南岛屿林间山地,北方有强大的匈奴,西边国家更多,远在数千里之外尚有疆域广大的田竺国,再往西还有更加强大的剥丝国,妈气盾国,其隔海还有爱鸡国,这些国家都是强大无比,相传中的骡马、怕被轮等国,犹如人间仙境啊,光这些国家加在一起,就有数百之多,二位说说,天下得有多少个民族呀?”
章平道:“如此算来,总的有上千个民族吧。”
“这就要看怎么分了,如果从人应该怎么活在这个世上来看,其实这世上只存在两个民族!”
“……。”
“世上的人,无论是什么人,来到这个世上,都是为了生存,所以说,天下国家再多,民族再多,但也无非分为两种人,一种是治人者,一种是被治者,治人者是一种民族,被治者是一种民族,除了者这两种民族,决无第三种!”
章平笑道:“这么说,天下的穷人是一族,富人是一族了?”
“此话也不尽然,被治者大都是穷人,可也不全都是穷人,而治人者却都是富人,即使当初是个穷人,可他要是做了治人者,自然也会变成富人的,这道理很简单嘛。”
“也就是说,天下当官的是一族,百姓是一族了?”
“正是此理。”
“这么说,鹿图万骑、冒顿单于、秦嬴政都是一族了?”
“没错。”
“既然是一族,可是他们为什么还要进行你死我活的争斗呢?”
“争斗怎么了?一家人还免不了争斗呢,要想当官,就得争斗!有些争斗是必须的,就拿本人和鹿图万骑来说吧,这种两国间的争斗,不过是治民的手段,完全是作戏,这种作戏,是为了强化国家、民族等等虚名。不妨设想一下,假如胡人统治了中原,原来的统治者肯定不会继续再作统治者了。可是,贱民们的国家国家难道就没有了吗?到时无非换个国号而已,哪个统治者也离不开贱民呀,贱民依然作贱民而已。所以,对于贱民来说,国家就是一种虚名,而对于统治者来说,却是一种强有力的工具,那些贱民也不好好地想一想,那些虚名给他们带来了什么好处,可是,这虚名给统治者带来的好处却是太大太多了。通过一些手段,就会使这个虚名在那些贱民的头脑里变得十分神圣,其中最重要的手段就是战争,这种争斗,对于统治者来说,能有什么损失?战争都是由那些贱民来打,死的也都是那些贱民。就拿我和鹿图来说吧,我们以前打了那么多年,可是我们俩不都是毫发无损吗?现在不依然是朋友吗?为什么?因为我们都懂得其中的道理,因为我们有共同的利益,这种共同,就像上天撒下的绳索,把我们紧紧地捆在了一起,没人会把我们分开的,所以说,天下的为官者都是一家人啊。不过,有些争斗是没必要的,比如一国臣子之间的争斗,作为臣子,应该识得大体,给自己找准定位,眼睛要看到大的利益,不要老盯着小利不放,有些事情该忍该让该退,就得忍、让、退。有些人为了一些小利而损失了大的利益,此为因小失大,真是太不应该了——不过,为官者要做到这一点确实很难。还有一种争斗,就是贱民犯上作乱,这种争斗,看上去好像不是治人族之间的争斗,其实不然。贱民为什么叫贱民?就是因为他们没有大脑,永远被人利用,带领他们暴动的,不也是想作统治者吗?只是方式不同而已。所以说,作为最高统治者,应当尽量给那些有意者上进的机会,尽量不要把事情搞僵,逼得那些上进者没了别的选择。另一方面,作为有上进心的人,不要因为一时失意就怨天尤人,其实机会还是很多的,平时要懂得珍惜,更要学会去争取,……。”
朱郡守长篇大论,讲了一通,章平一笑说:“看来朱郡守是治人族了?”
朱郡守笑答:“你说呢?”
章平一笑,又问:“您看我们二人属于哪一族?”
“那就看二位想要做哪一族了。”
“朱郡守说的这两种族,我们都不想做。”
朱郡守哈哈大笑:“这两种族是上天的安排,咱们作为凡人,只有选择的余地,所谓成事在天,谋事在人,就是这个道理。章掌柜,你不按天规做事,你难道是天神了不成?”
章平一笑:“我只想做一个自由的人。”
朱郡守摇头咋舌道:“章老弟,你是个买卖人,可你怎么这么不现实呀,自由,那只是一种幻想,那是一种幼稚又可怕的幻想,会把一个好人毁了的。章老弟,我劝你还是面对现实吧。我说的那两种族并不是天生的,不是一成不变的,一个人,随时可以成为一族,也随时可以成为另一族,完全在于人的选择把握,章老弟,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做,还用得着我这么苦口婆心地劝你?”
章平笑道:“谁愿意受人统治呀?”
朱郡守一脸喜色,道:“这么说,二位是想要做官了?”
章平道:“我哪是做官的料?”
朱郡守哈哈笑道:“想做官就是做官的料,不想做官就不是做官的料,就看你想不想做官了。”
章平迟疑片刻,问:“朱郡守是不是取笑我们,哪有那么多做官的机会?”
朱郡守突然变得一脸严肃,道:“二位真想要做官吗?”
章平苦笑道:“统治人总比被统治好呀。”
朱郡守看了二人半天,突然笑道:“二位果然是聪明人,我真是没看错你们。今日我请你们来,正是为了此事。”
朱郡守说着拍了拍手,应声进来一人,此人三十多岁,温文尔雅,到桌前与梁如章平依次见礼:“在下叔孙通,见过梁公子,章掌柜。”
朱郡守介绍道:“叔孙公子是秦国的特使,今日请你俩来,就是叔孙公子的要求,他久闻你俩的大名,早就想结识二位了。”
梁如和章平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连连谦让,朱郡守对叔孙通更是恭敬不迭,不住恭维称颂:“别看叔孙公子年纪轻轻,却是博才多学,我刚才给二位讲的道理,其实都是从说的公子那里学来的,我也只是学了个皮毛啊。”
谈话转入正题,叔孙通道:“如今中原已经统一,百姓安居乐业,国家繁荣昌盛,秦始皇上乘天意,下俱民心,真是千古一帝呀,国家强盛了,你们这些漂泊在外的游子,也应该感到扬眉吐气呀。”
梁如和章平连连迎合:“就是就是。”
叔孙通继续讲道:“在下此番奉旨而来,主要是为了安抚北疆,另外,顺便了解一下漂泊在外的游子的情况,你们这些游子,也不能光扬眉吐气,也该为家乡作些事情才是呀。”
“就是就是。”
“国家虽然强盛了,可总有那么一些人,不知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总是制造麻烦,破坏国家的安定统一,你们这些爱国的仁人志士,肩上的担子可不轻呀。”
“就是就是。”
“我还要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咱们的国家还要扩大,关外千里沃野,就要划进咱中原的疆域了。”
梁如和章平同时惊大了双眼,叔孙通接着讲:“我堂堂中华要让四方来贺,这是大势所趋,无人能挡。如今鹿图已有向我皇称臣之意,可也有人从中作梗,主要是由于一些前朝旧臣,他们逃往胡地,蛊惑胡人君臣,现在鹿图的许多手下都受了他们的蛊惑,竟敢反对鹿图,弄得鹿图现在也很为难呀。所以,你们这些仁人志士,正是大有所为的时候呀,对于你们来说,也是大好的时机呀。”
章平试探问:“我们能作些什么呢?”
叔孙通冲梁如道:“我早就闻听过梁公子的大名,以梁公子的能力和威名,不建立一番功业,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梁如微微一笑,叔孙通又道:“我也听说过梁公子过去的一些事情,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那时梁公子毕竟年轻嘛,我想吾皇也不会放在心上的,梁公子此次若是为国出力立功,你的事就全包在我的身上了。”又转向章平:“章掌柜,你那个翠屏镇搞得不错嘛,不过据我所知,那里也窝藏了些乱党分子,当然了,这事与你无关,林子大了,什么鸟没有?你若能把他们监控起来,配合我行事,就是立了大功,来日我定会向上禀报,为你邀功,二位的前途可就在今日了,机会难得,二位还有什么犹豫的?……”
梁如和章平对视而笑,章平起身道:“叔孙大人,感谢你的一番美意,只是我二人实在不是当官的料。朱郡守,谢谢你的盛情款待,就此告辞。”
叔孙通正说的起劲,没想到对方出来这么一句,立时噎住了。朱郡守脸色顷刻间沉了下来,愤然道:“章平,你怎敢如此无礼!不识抬举,我真是没见过你这种人!”
章平冷冷一笑:“朱郡守,你说的没错,就因为你们从来没见过我这种不识抬举的人,所以你们才会有持无恐,得意洋洋,自以为是。今天我让你们见识见识,这世上还真有我这种不识抬举的人,怎么样?印象一定很深刻吧?相信你们会记住我的。”
章平哈哈大笑,和梁如正要离去,门外突然涌现出数十个全副武装的军士,朱郡守冷冷道:“章平,你以为我这里是懒汉子店呀,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呀?”
梁如哈哈笑道:“你们以为这里是中原吗?这些人就拦得住我?姓朱的,你要是识趣,就让他们闪开!”
朱郡守并不作声,紧张的看着梁如。对峙片刻,梁如正要拔剑,突觉头重脚轻,站立不稳,晃了几下轰然倒地。朱郡守狂笑道:“梁如,你今天算栽到我的手上了,哈哈哈……。”
(五十七)
十几个军士涌进屋中,七手八脚,把章平和倒在地上的梁如一同捆绑住。章平顿足直骂:“朱海,你这卑鄙小人!……”
这时,忽听外面马蹄轰响,随即见一伙胡人风风火火闯进院中,为首之人是耶弘。耶弘率人急匆匆往屋里闯,一边走,一边大声道:“梁大侠,我请你来了!”
进了屋,见到屋中情景,耶弘瞪眼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咋把梁大侠捆起来了?”
朱郡守向前问:“耶将军有何贵干?”
“我来请梁大侠来啦,梁大侠不是你的客人吗?怎么?你们中原人是这样待客的吗?”
“这二人是秦国的要犯,今日已经伏法,恐怕不能去你那里了,望耶将军见凉。”
“什么要饭要菜的,我今天必须带梁大侠走!”
“耶将军,我郑重告诉你,这二人是秦国要犯,此事重大,关系到鹿图万骑与中原的关系问题,你身为千骑将军,应该知道其中厉害,我劝你不要插手此事!”
耶弘哈哈一笑:“两个要饭的有什么重大的,这二人我都带走了。”说着便令手下解开梁如和章平的绳索,搀扶着梁如簇拥而出。
院里已站满了胡兵,院外也围了数百,朱郡守跟在耶弘屁后百般解释说明警告,耶弘如同没听见一样,自顾带人出了院门,上马扬长而去。
一气奔行了十多里,耶弘才命停下,令人用水把梁如灌醒。梁如睁开眼睛,左右看了看,见耶弘在面前,疑惑地问:“耶将军,你怎么在这?”
耶弘一笑,道:“梁大侠,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幸亏我来的及时,不然,恐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梁如起身作揖道:“谢谢耶将军救命……。”
耶弘笑道:“梁大侠,你不必谢我,我这就算是还你一个情,咱俩谁也不欠谁的了。”
章平奇怪地问梁如:“酒和菜应该都没问题,那姓朱的是怎样让你着得道?”
梁如摇头说道:“你没见那姓朱的手指上带着一个金环吗,问题一定出在那上面。我应该想到的,我确实大意了。”
章平道:“没想到那姓朱的如此阴险!”
耶弘哈哈笑道:“事情都过去了,还谈他作什么?二位不如到我那里喝酒去。”
章平道推辞:“我们还要急着赶回去,……。”
耶弘道:“天就要黑了,我那离这也不远,二位不如在我那里住一夜,明日一早赶路,也不耽误?”
章平还在犹豫,耶弘道:“我可是特别敬重二位呀,章掌柜,那日你的一番话,我表面上没什么,心里却无地自容呀,你俩都是响当当的汉子,我早已认定你们是朋友了,二位该不是瞧不起我,嫌我是个粗人吧?”
“哪里哪里。”梁如和章平不好再推辞,只好随耶弘而行。太阳要落山时,到了耶弘的住地。这里是一片开阔的草场,草地上布满了毡房,炊烟从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