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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血泪长城-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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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我可以告诉你,我对西门道婆决无二心,不怕蒋壮士笑话,为了她,我到现在也没娶妻呢。”
郭郡尉的诉说,使蒋香君很受感动,向郭郡尉作揖说:“我是西门道婆的朋友,不会害西门道婆的,郭郡尉请放心,在下就此告辞。”
蒋香君出了屋门,招呼梁如,二人飞身跃墙出府,骑马连夜返回云雾山。
第二天一早,郭郡尉就率两个随从来到云雾观,寒暄过后对西门道婆说:“我今日是特来拜会蒋、梁二位壮士,请西门道婆为在下引见引见。”
“他二人住在山下村里,还没有上来,郭郡尉找他二人有何贵干?”
郭郡尉有些急噪:“那两个人究竟是你的什么朋友?以前也从没听说你与他们有过来往。昨天他俩去了我那儿,把我当成坏人,险些要了我的命。”
“什么?伤到你了吗?”西门道婆惊得站起身来。
“伤到是没伤着,不过你应该先告诉我他二人是你的朋友。这年头好心人不多,能遇到一起更不容易,大家不该产生误会。”
西门道婆有些感动,脱口说:“这个如儿,做事如此鲁莽!”
郭郡尉一惊:“你说什么?‘如儿’?”郭郡尉突然想起梁如的相貌酷似二十多年前那个沙漠部族的王子。吃惊得站起身来,瞪大眼睛问:“难道梁如就是你失散了二十年的儿子?”
西门道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站着发愣。
郭郡尉看西门道婆的反应,已经全明白了,兴奋地上前一把抓住西门道婆的手:“真是苍天有眼啊,我真为你高兴。”
西门道婆迅速把手抽回,慌慌张张地说:“郭郡尉自重些。”
郭郡尉不好意思地一笑,又问:“你们母子相认了吗?”
西门道婆轻轻点一下头,郭郡尉更加开心:“这等大喜之事,说啥也得庆祝一下。”随即令随从到山下打酒置肉。
不多时,梁如和蒋香君来到观中,见郭郡尉在大厅等候,有些诧异。西门道婆起身为双方介绍,郭郡尉哈哈大笑:“你若早些做介绍,何至于蒋壮士会产生误会,险些朋友成仇。”
蒋香君笑道:“不知者不怪。”
一切疑窦解开,众人一片欢笑。这时酒菜也已置好,众人入席开怀畅饮。蒋香君与郭郡尉话说得投机,二人成了至交。
(三十七)
    不觉,梁如来到云雾观已经一个多月了。
这些日子,梁如几乎天天都求母亲,劝她同自己去中原安渡晚年。西门道婆却拒绝了儿子的请求。梁如劝不动母亲,只好含泪与母亲告别,告别了云雾观,告别了给他带来许多惊喜、在秦国唯一让他留恋的地方,启程返回赵国。
梁如、小玉、蒋香君三人顺路路去了宏德郡。
得知三人要回中原,郭郡尉百般相留。三人推辞不过,逗留一宿,次日郭郡尉设宴与三人钱行。
郭郡尉虽然与蒋香君相识的时间不长,却早已把蒋香君和梁如当作知己,视如兄弟。言谈毫无忌讳,充满了对中原的向往。
蒋香君半开玩笑道:“郭郡尉不如辞了这份差事,和我们一起去中原好了。”
郭郡尉感叹道:“中原确实不错,只怕好景不长啊!”
蒋、梁二人有些诧异,蒋香君问:“如何好景不长呢?”
郭郡尉喝下一大口酒,放下酒杯,慢慢讲道:“秦国一直虎视中原,尤其那个私生子掌管了朝政,野心是大的不得了。可别小看了那小子,可够阴毒的。今年又扩大了征兵,现在各地都在打造兵器,这不明摆着是为战争做准备吗?”
蒋香君不以为然:“秦国怕是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吧?”
郭郡尉笑而不答,梁如说;“中原十分富强,几乎每个国家的财力都能与秦国抗衡,更何况中原联盟,秦国即使动武,怕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击破中原的吧?”
郭郡尉一笑:“其实中原坏就坏在联盟!”
梁如、蒋香君同时惊大了双眼。
郭郡尉又讲:“没错,中原任何一个国家单独出来,都能与秦国抗衡。可是中原那些国君不是白痴就是傻瓜,还都想在中原做主。中原又盛行自由之风,秦国又源源不断地往中原派说客奸细,中原的自由之风正好给了说客奸细以可乘之机。中原虽有联盟,实则是一盘散沙,对外事只会互相推委,对内事又互相争强,再加上秦国奸细从中挑唆,财富而不能用,兵强而不能战,所以中原联盟以后,反而不能与秦国相抗衡了。秦国目前正积蓄力量,有朝一日发起全面进攻,中原的状况,只怕是凶多吉少啊。”
沉思良久,蒋香君叹道;“确是如此啊,所以师父为盟约之事奔波一生,到头来还是未能如愿啊。”
梁如也感慨:“看来中原的自由之风也有害处,让秦国奸细说客们钻了空子。”
郭郡尉却说;“不是自由不好,而是中原的自由还不彻底!”
梁如和蒋香君又有些不解。
郭郡尉继续说;“在中原,那些收人钱财,为人办事的官员,实际上他们的心思最容易被人看透。这种人收了别人的好处,想着为别人办事,必然会有各种各样的表现。……”
蒋香君,梁如默默点头。
郭郡尉继续话题:“他们好大喜功,肯定会千方百计地设法讨好国君,拉拢民心。以前秦国进犯中原,他们就会大谈和平,以和平大做文章;可是一旦中原诸侯发生些冲突,这种人立刻转而又以国家利益,民族利益等大做文章,大谈抗战。……”
蒋香君,梁如连连点头。
郭郡尉继续:“其实这种人的表演是很低劣的,他们的心理很容易被人看穿。他们的成功是靠国君的撑腰而耍一些手段,百姓又不能制约他们。所以说,假如中原自由得彻底,使这种人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那么他们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得逞的。”
蒋香君点点头说:“想不到在秦国,竟也有郭郡尉这种有主见之人,在下实在佩服。”
郭郡尉一笑:“哪里,这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点道理秦国人人都懂。”
蒋香君:“郭郡尉谦逊了……。”
郭郡尉笑着摇摇头,转而又一脸严肃地说:“蒋壮士不如也在秦国朝中为官算了。”
此话惊得蒋香君险些把刚刚咽下的酒喷出,惊愕地看着郭郡尉。
郭郡尉探过头来,低声道:“你深受那私生子的信任,索性也学学他的招儿,也给他来个反间计。” 
蒋香君一时无语。
郭郡尉一笑:“对付恶人就得用恶招,蒋壮士不要太死板,思前想后的,你这样的机会可是难找啊!”
蒋香君思考了半天,道:“在下愿听郭郡尉指教。” 
郭郡尉伏在蒋香君耳边低语一番,蒋香君不住点头。最后,蒋香君怪异地打量着郭郡尉,问:“郭郡尉身为秦国人,为何不热爱自己的祖国?”
郭郡尉立时青筋突起,瞪着眼睛说:“别提这该死的祖国了,这该死的国家,就连空气都是臭的。如果有外来侵略,我,我情愿去当卖国贼!”
此话一出,众人止不住哈哈大笑。……
第二天,众人计议好了,分头行动。梁如带小玉返回赵国,蒋香君独自留下,在宏德郡住了几日,便告辞郭郡尉,直往咸阳而去。
途经一个小镇,蒋香君正在大道上慢行,突见对面尘土飞扬,随即冲过来一队骑兵,兵士们一路挥舞着皮鞭马棒,吆喝打骂。道上行人纷纷躲闪,让出一条道来。躲闪不及的,则被暴打一顿,再扔拖到路边。
骑兵们见蒋香君骑马背剑,立即上前把蒋香君围住,喝令道:“立即下马,跪在地上,手放头上!”
见蒋香君不动,一个骑兵驱马上前挥鞭就朝着蒋香君打来,眼见皮鞭就要落到头上,蒋香君稍稍偏头让过鞭稍,伸手抓住鞭身顺势一拉,那个骑兵便一头栽下马,重重地摔在地上。其余的骑兵正要向前,蒋香君突然亮出金牌说:“金牌在此,谁敢胡来!”
骑兵们都怔住了。片刻,一个军士调转马头而去。不多时,又来了十多个骑兵,为首的一个校尉上前施礼道:“蒋壮士怎么会在这里?这些军士是在执行公务,冲撞了蒋壮士,还请多多包涵。”
蒋香君微微一笑:“哪里。”
那校尉又说:“王国尉在后面呢,我带蒋壮士去见王国尉吧,王国尉可是常提起蒋壮士呢。”
蒋香君说声“有劳。”,便随那校尉逆着开路队伍而上。
一路见到壮观景象。开路队伍过去不久,又见到一长队盔明钾亮,手执长矛,阵容整齐的骑兵,紧接着是簇旗方队、军鼓方队、短刀护卫队、长矛护卫队。接着又是一大队簇旗招展,中间一杆大旗上写一个大大的“王”字,大旗下王剪骑在马上前护后拥,气派十足。在往后又是一番军旗长矛林立的阵容,队伍直排出几里地长。
校尉上前禀报,王剪一声发令,半天,整个队伍才停下来,出来一队人马分列两旁,把蒋香君迎入队伍中。王剪远远就在马上作揖问:“蒋壮士有何公干?”
蒋香君回礼道:“在下只是回咸阳途经此地,不想冲了王将军大驾,在此向将军赔罪。”
王剪哈哈一笑:“蒋壮士太客气了,若无要事,何不跟我同去义县,三两日咱们又可同回咸阳了。”
“只怕妨碍了将军公务。”
“哪里,我正愁路上无人说话呢,蒋壮士若肯与我同行,可是为我增光不少啊。”
蒋香君说声“客气。”,便应王剪之约与他并排而行。蒋香君和王剪边走边谈,王剪问:“蒋壮士是从哪里来?”
“是去寻找一个人。”
“寻找人?”
“是帮助梁如寻找一位姑娘。”
“噢,听说过,听说为了这事,还牵扯了许多人呢,只是听说那姑娘不是跳河死了吗?”
“不错,可后来又被人救了,现在和梁如一起回去了。”
“那姑娘大难不死,定有后福呀,只是梁如急着回去干什么,难道他不想在秦国做官了?”
蒋香君一笑,没有做声。
王剪干笑一声:“先不说梁如了,还是先说说蒋壮士你吧。蒋壮士是天下第一勇士,以你的才能,不建立一番功名岂不可惜了?而且你曾为陛下立过大功,这种机会,可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啊,蒋壮士不要错过机会呀。”
蒋香君心中暗骂:“在百姓面前,你是堂堂大将军,可在赢政面前却跟狗一样,现在还摆这种威风,也只不过是想掩盖做狗的心虚罢了。”嘴上却说:“我也觉得是个机会,我只怕不是那块料。我这个人浪迹惯了,对官场中的事不太通,怕做不好。”
王剪哈哈一笑:“蒋壮士你太谦虚了,官场之中是官愈小愈难做,官愈大反而愈好做,以蒋壮士这等人,定是朝中一等要员,那种职位就算是傻子也能做得来。”说完,觉得话说得有些不当,又补充:“何况,像蒋壮士这种聪明绝顶之人。”
蒋香君暗骂一句:“高级奴才。”嘴上却说:“王将军太抬举我了。王将军是智高才高,以后还要向王将军多多请教呀。”
王剪心里舒服极了,笑着说:“蒋壮士折杀在下了……。”
不觉已走出数十里路,探马来报,前方已进入义县腹地,义县县令率一大批官员在前方迎接。王剪问手下:“这里离县城还有多远?”
“十几里。”
“那就别停了,直接去县城吧。”王剪命令说。
大队人马从整齐地跪排在路旁的地方官员身边行过。看着地上跪着那帮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蒋香君心中暗叹:“可怜的低级奴才。”
队伍在义县城里停下来,义县县令紧跑上前来,跪在王剪面前不安地磕头:“下官迎接不周,罪该万死。”
“你先起来吧”王剪说
县令磕头谢恩,才站起来小心地唯喏:“下官已备好午餐,请国尉大人先用餐吧。”
无论是高贵还是卑微,吃永远是人的第一大事。王剪终归有个人形,所以对吃还是有兴趣的,故做谈笑风生:“今日本国尉与旧友相逢,正好要借你一桌酒菜来款待朋友,你这儿可有什么好吃的?”
听到此话,那县令就好像听到了荣升的诏令,内心的喜悦难以自持,腰立时直了许多,眉开眼笑,如同店里的小二招待大爷般笑脸报单:“本县的烤全羊全国闻名,另外还有熏猪腿,炖白蘑,炒鹿肾,扒牛蹄……。”
蒋香君只惊叹此小小的穷乡饮食文化之丰富。
王剪哈哈一笑,打着官腔:“随便一点,你们这地方也不富裕,艰苦朴素些嘛。”
县令答应着,恭恭敬敬地陪同王剪一行来到县城最大的酒楼,把王剪等安排在楼上最里间,随行人员在外间摆了十几桌。附近各郡县随行相送的地方官员在楼下也有二十多桌,军士们则被安排在其他酒楼饭店。小县城的酒楼饭店是家家爆满,热闹非凡,比过节还要忙碌。
酒饭过后,那个县令派人送走了附近郡县的相随官员,官员们临走,每位都得到了一份满意的厚礼。蒋香君问王剪:“今日这一顿饭,包括郡县官员拿的,总得四、五千两白银吧?”
王剪哈哈一笑:“蒋壮士,看来你还真得多学着点啊,这点银子算什么,别的郡县,比这花的多多了。”
“那这些银子由谁出啊?”
“当然是地方出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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