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春秋-第3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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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再无多话,一路上得‘长老峰’,直到‘赤松观’外。
☆、第23回:肥私不损公赵元节起意,行事露马脚郭掌柜可疑
‘赤松观’门外的小道士瞧见‘南华帮’的帮主、副帮主居然大驾光临,哪里敢有丝毫怠慢,赶紧躬身趋步把一行人领进观内的一间精室落座,然后恭恭敬敬地奉上香茶、果品,又匆匆跑去请观主前来接待这两位贵客。
不大的功夫,观主‘孤云子’走了进来。
看样子,他的年纪约在五十上下,眉梢鬓角处已见微白,虽然一身道袍衣袖飘飘,很有几分仙风道骨,但面上的那双浑浊的小三角眼总让人觉得有点儿坏相。
待施礼坐定后,孤云子倾身向前,出言道:“小观简陋,如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二位尊客海涵。”
马国梁大咧咧道:“道长不必多礼。”
孤云子又道:“出家人不问红尘事,不知二位尊客来此何为?”
喝了口茶,马国梁不急不忙道:“我们帮主此次前来倒不是有事要找贵观,而是几日前听说有一位赵姓的客商住到了你们‘赤松观’里,也不知是不是,所以特地跑来向观主求证一下。”
“哦,我们观内确实住了位姓赵的客商。”孤云子干咳了一声,道:“他说自己平时喜好清静,出门做买卖也不愿在吵吵嚷嚷的客栈住宿,提出希望能在本观寄居一段时日。我见他有心向道,又诚心奉上了一笔香火钱,便答应了。”
担心惹上什么祸事,他的眼珠转动了几下,又瞅了瞅郑坤,试探问道:“他们一行人只是过路的客商而已,不知为何却惊动了帮主的大驾?”
马国梁笑道:“你不用担心,我们帮主是久慕这位贵客的大名,得知他光临韶州,想一尽地主之谊,才特地前来拜访的。”
有他代言,郑坤也乐得端起帮主的架子,不言不语的只管小口品茶。
马国梁又半开玩笑半认真道:“还好这位贵客就在你们观里,否则以我们帮主的火爆性子,可是不能白跑的。”
他这话七弯八折,暗含威胁的口吻,因此,虽然此前孤云子曾得到过‘南华帮’的保证绝不打扰道观修行,但此刻又怎敢和地头蛇‘南华帮’的帮主对着干?
尽管心里老大的不情愿,孤云子也只得长长地‘哦’了一声,道:“如此,我这就命人请那位客商一行人出来与帮主相见好了。”
和郑坤交换了一下眼色,马国梁道:“怎敢怎敢,那样岂不是失了礼数?你还是领我们去见他比较好。”
孤云子点头称是,随及便领着郑坤、马国梁一行人出了精室,左转右拐,七弯八绕,来到观内深处的一座清雅的小院落前。
孤云子略微点头,表示便是这里了。
郑坤和马国梁停下脚步,对望一眼。
郑坤不经意地左右瞧了瞧,见这座小院虽藏身于‘赤松观’内,却独成一统,颇是僻静,即便平日观内有甚活动,也不会被影响到,一看就知是绝无闲杂人等打扰之处,想来是孤云子特地整理出来以接待赵元节的。由此而知,就算孤云子不知道赵元节的真实身份,也至少知道他的来头不小,不然岂会把他安置在这样一个好去处?想到此处,他在心中忍不住暗骂孤云子是磨眼里推稀饭装糊涂。
这时候,小院的门紧闭着,门口也没有把门的童子。
马国梁走上前待要敲门,举起的手还没来得及敲下之际,只听得‘吱呀’一声,门突然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身着灰色长衫的年轻人。那件灰色的长衫又宽又大,与其说是长衫,不如说像道袍。
这个年轻人肩宽背阔,猿臂蜂腰,体态很是伟岸,足足比马国梁高出一头有余。可是,对比身形,他的那张脸孔未免显得过于稚嫩了点儿,虽说眼大眉宽,但颌下无须,而且皮肤光洁如玉,净白胜雪,仔细看时,倒像隐隐透出淡淡的光华似的,别具神采。如此看来,他的年纪最多不过二十出头。
见门口站着马国梁等人,年轻人先是愣了愣,然后看到孤云子也在其中,随即咧嘴一笑,道:“观主可是有什么事吗?”
他的嘴巴很大,闭着时还不觉怎样,这刻咧嘴一笑便显出来了,也因为嘴巴大,他的笑容极具感染力,使人觉得亲切得体,从而不由自主的对他生出几分好感来。
孤云子清咳了两声,含糊介绍道:“哦,他们是我们韶州的英雄好汉‘南华帮’的郑帮主和马副帮主。他们是因为听说了赵先生暂居本观,才特地前来拜访的。”
紧接着,他又解释道:“郑帮主一向神通广大,可以说,韶州地界上的事情还没有他不晓得的。呵呵,这次他是如何得知赵先生的行踪的,却连贫道也不清楚了。”
他这寥寥几句话,不但把郑坤的来头说明白了,同时也撇清了自家的干系,免得赵元节以为是他泄露了行踪,迁怒于他,果然是个老滑头。
听得此言,那个年轻人连眉毛都没皱一下,只是露出了一点儿惊讶的神色,又看了看郑坤和马国梁,随及冲刚才抬手准备敲门的马国梁拱手道:“这位想必就是马副帮主了?”
而后,他又转向郑坤,道:“郑帮主,失敬失敬。我们初临贵地,本应前去拜会帮主,只是初来乍到不懂这里的规矩,因此失了礼数,还请帮主多多担待。”
见他没有发问,只凭眼力就分辨出了自己和马国梁的身份,郑坤顿时明白,这个看起来像个大孩子的年轻人,绝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稚嫩。
就在郑坤考虑着要如何措辞应对时,马国梁已接口,哈哈笑道:“赵先生的大名,纵然在我们这穷乡僻壤之处亦有振聋发聩之威,我等能有机会一睹仙颜,已是喜不自胜,哪能劳动赵先生移步?再说,似赵先生这等世外高人也只有这种远离红尘的静雅之处方能般配呀。”
他一边说,一边细心地观察年轻人的反应。
他发现,那个年轻人对他在孤云子面前隐隐透露出赵元节的身份非同小可一事似是毫不介意,心想定是孤云子早就知道赵元节的来历,是以才不需避讳。
接着,他道:“我们此次前来,一是得闻赵先生大驾光临韶州,我们‘南华帮’不能失了礼数,二是我们南华帮上上下下,包括郑帮主在内,都对赵先生极为景仰,所以特地亲自前来拜访。就是不知仙长能否为我们通报则个?”
那个年轻人很有风度地笑了笑,却完全没有让开的意思,依然以那副高大的身躯死死地挡在门口,拱手回礼道:“我师叔一路奔波劳顿,此刻还在休息,不便见客,而且他老人家素来喜静,不爱与人交往,我看就不必非要请他出来见个面了吧。至于郑帮主和马副帮主的盛情,在下先代师叔谢过二位,回头一定亲自转达给师叔。日后若有机会,我们一定会去你们‘南华帮’回访,如有冒犯失礼之处,万望海涵。”
见他三句两句就要送客,马国梁怎肯甘心?连忙应道:“我们此次前来,除了拜访赵先生之外,更有一桩关系重大的事情非得和赵先生面谈不可。”
那个年轻人微微一愕,瞧了眼马国梁,顿了顿,思忖了片刻,心道:我若是说有什么事和我说也是一样,这几人定然不肯。与其让他们在这里争争吵吵,弄到最后不得不替他们通报,倒不如现在领他们进去爽快。话说回来,不知他们有什么要紧之事寻到这里,非得见师叔,还真让人好奇呢。
想到此处,他展颜一笑,道:“即是如此,二位请随我来吧。”
话毕,他向郑坤身后望了望,转头又对孤云子道,道:“那两位跟来的朋友,就请观主代为招待一下,好吗?”
瞧出他不愿意把自己身后的两名长随一起领去见赵元节,郑坤心里多少有些不快,但还远不至发作。于是,他回头同两名长随耳语了几句。
之后,郑坤和马国梁随着那个年轻人步入院中,而孤云子则领着两名长随到观里休息去了。
很快,他们被那个年轻人领到了一间堂屋内。
请他们坐下后,那个年轻人道:“二位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叫师叔出来。”说罢便匆匆离去了。
待他走远,郑坤问马国梁道:“那个年轻人看起来行事很是老辣,不知是何来头?”
马国梁道:“最初,有那么一瞬,我曾怀疑他就是赵元节本人。”
郑坤一撇嘴,道:“你敲门的时候,赵真人就正好出来开门?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我可不信!”
马国梁适时打趣道:“实在是我的份量不够,当不起这等仙缘,兴许换成帮主你去敲门,出来的就是赵真人了。”
郑坤得意地笑了笑。
马国梁正色道:“后来,听他称呼赵真人为师叔,想来应该是李自然,李天师的弟子了。只看他的修为,赵真人的修为也就可想而知了。”
郑坤点头称是。
一般说来,等待的时候,时间总是特别的漫长,甚至让人感觉有些难熬。但这一次,二人感觉那个年轻人离开只一会儿的功夫,外面就响起了一连串轻轻的脚步声。随即,一名身穿一件宽大的青袍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不消说,来得正是小天师赵元节。
马国梁、郑坤站起身。
一番穷极无聊,但又不能或缺的礼数来往之后,主客都已坐定。刚才的那个年轻人,此时也坐在了赵元节的下手,显得身份很是不一般。不过,马国梁已经推知他是‘太玄天师’李自然的弟子,其地位自然和一干赵元节的弟子相比要高出半头,是以倒也不觉惊奇。
感觉是时候进入主题了,马国梁又起身施了一礼,郑重道:“这次,郑帮主和我冒昧前来,除了想一尽地主之谊之外,还有一件事想同赵真人商量,只是不知妥当不妥当。”
赵元节轻笑道:“马副帮主说笑了。无论妥当不妥当,若是不说出来,郑帮主和马副帮主这一趟岂非等于白跑了?所以,尽管说出来听听吧。只是,我也有一句话说在头里,如果是能帮之事,我自然不会推脱。但若是确实帮不了之事,我也就无能为力了。”
马国梁笑着点头不已,随后便把‘南华帮’和‘解剑园’结怨之事详详细细地说了,却绝口不提‘紫微秘要’之事,倒是把‘解剑园’控制着归善的铁矿买卖之类的东西,添油加醋,天花乱坠地说道了一番,最后,只说为了对付‘解剑园’,‘南华帮’愿意出一万两银子,希望能请得赵元节出手相助。
郑坤心里颇是不明白他为何不提‘紫微秘要’,但又想到他向来极擅随机应变,行事自有道理,便没吭气,静观事态发展。
赵元节沉吟不绝了半晌,转而向那个年轻人问道:“师侄,这件事,你怎么看?”
其实,方才马国梁滔滔不绝之时,那个年轻人就一直凝神一边细听一边思索,到此时,显然心中已有了计较,因而听到赵元节的发问,不慌不忙的答道:“郑帮主和马副帮主为人豪爽,一望即知是雄领一方的英雄好汉,因而和他们结怨的‘解剑园’的行事、为人如何,便可想而知了。以师叔的神通,想来只要略施手段,那些顽劣之辈便当束手待毙,倒也并非什么天大的难事。只是,若是师叔当真出手相助,虽然于我们而言,乃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正义之举,但到了江湖人嘴里,指不定就变成是师叔贪恋‘南华帮’的一万两银子,为了钱财替人助拳,反倒不美了。”
没想到,这人年纪轻轻,模样稚嫩,偏偏说话极为尖锐,这一番话说来,郑坤和马国梁一会儿听得笑逐颜开,一会儿听得愁眉苦脸,完全摸不准他葫芦里究竟卖得什么药。
赵元节缓缓一笑,‘哦’了一声,眼中露出一丝狡狯的光芒,道:“师侄所言极是,此事看来是万万不可的。”
马国梁心中咒骂连连,暗骂道:你说白了不过一个妖道,如果不是贪恋宁王的钱财,难道天生犯贱,喜欢给宁王做爪牙?这会儿又装的哪头蒜呀!
偏他平日里牙尖嘴利,此刻却不知道说什么话才好了。
不等冷场,那个年轻人神色淡定,接着又道:“郑帮主和马副帮主都是一世之雄,人中翘楚,今日有难,我们也不能不帮。但是银钱之事就休要再提了,我师叔原也不是贪财之人。”
一时间,马、郑二人根本摸不清他的意图了。
微一沉吟,他又道:“再者,我们是为王爷办事的,这一趟出来自有任务,也不便插手别人的事。”
转念,他又道:“不过,现在我们王爷树大招风,难免引来一些亡命之徒的觊觎,所以才请了众多江湖上的好手保护王府的安全。江湖人嘛,二位一定比我们还要了解,各方面的消耗都很大,银钱方面还是小事。”
郑坤插嘴问道:“那么,什么方面是大事?”
那个年轻人淡淡一笑,道:“江湖人,挣的是银子,拼的是命,但谁也没法子生拿着命去拼,总要有依仗,也就是趁手的武器。所以,什么刀剑啊,暗器啊等等各种消耗都很大。那些,全是需要用钢铁打造的,所以我们很需要铁矿。‘解剑园’既然掌控着归善地区的铁矿买卖。。。。。。”
不等他的话说完,马国梁已然心领神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