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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部分

捕快春秋-第2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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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血腥味就是从门里传出来的,莫名令人生出一股惊恐的冲动。
“会不会是庄子里在宰杀牲畜?”韩若壁不确定道。
黄芩冷声道:“听动静不像。”
一般宰杀牲畜要人手捆绑,要人手放血,还要人手煮开水等等,总之必须很多人一起忙碌,因此动静必定不小,可这会儿庄园里面分明一点儿声音也没有。
韩若壁低声道:“进去看看。”
黄芩点头,同时道:“行事小心些。”
二人谨慎地慢慢走近,到了门口时又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
在门前静听了半晌,并没有听到里面有甚响动,黄芩率先抬脚跨过门槛,进入庄园。
韩若壁恐他有失,紧随其后。 
偌大的前院里,除了左边的一株木棉,和右边的一株鸡爪槭,再无其他遮挡,焦金流石的日头直直照射在中间大青石铺成的道路上,即使隔着快靴也能感觉到从地面不停涌上来,炙烤着脚底板的阵阵热浪。
在院子里稍作停留时,黄、韩二人听不见任何声息,也没有瞧见什么值得注意的人或东西。
忽然,“剐!剐!剐!。。。。。。”几声令人心惊肉跳、毛骨悚然的叫声从他们头顶上传来,吓了他们一跳。二人陡然望去,原来,不知从何处飞来了几只白脖子黑老鸹,扑扑棱棱地在院子上方飞了一圈后,落在了那株鸡爪槭上。 
血腥的气味更重了,而且夹杂着一股腐臭。 
越过前院,二人又穿过空无一人的宽敞大厅,来到了内宅的花园里。
花园里有一个不大的荷花池。池中,一株株荷花挺出水面,有红有白,开得极为艳丽,并散发出丝丝缕缕的幽香,可黄芩和韩若壁却只能闻到一股浓烈的、令人作呕的气味。
若放在平时,对于贸然闯入内宅的两个陌生人,庄里的庄丁、护院早就该出来阻拦、询问了,可眼下,这里连半分人气都没有,只剩下死亡一般的寂静无声。
不是死亡一般的寂静无声,是寂静无声的‘死亡’。
只有死亡!
这一刻,映入黄芩和韩若壁眼帘的是长廊下、池水边、小径上的一滩滩血泊中躺倒着的尸体。他们或匍匐,或侧倒,或仰卧,或因为骨头断了,呈现出古怪的姿势。尸体中的一些已是残缺不全,有的少了脑袋,有的缺了胳膊、腿,有的没了半截身子。当然,若是仔细辨认,缺少的部分都可以在距离尸体不远的地方找到。看这些尸体的穿着打扮,大多数是庄园里的庄丁、护院、丫环等。此时此刻,他们的身上叮满了蚊蝇,赶也赶不开。那种令人难以忍受的血
腥味和腐臭气正是他们发出的,并且弥漫在空气中久久无法散去,即使有满池的荷花香气也掩盖不了。
见此情形,二人的心头同时泛起了一股寒意。 
没有半句言语,黄芩和韩若壁迅速地交换了一下眼色,便很有默契地分头行动起来:韩若壁留在原地寻找有没有幸存下来的活口,黄芩则奔向庄园各处查看行凶之人是否藏匿在某地,未及离开。
眼见黄芩的身影消失在长廊尽头,韩若壁开始一具具地检查起尸体来。
当然,对于那些少了脑袋,缺了半截身子,明显必死无疑的尸体,他只是草草察看一下伤口,便略过了。
如此这般,当他走到荷花池边的一具尸体前,刚要俯□查看,只听得‘哗’的一声水响。
在这种许久也听不到半点回音的一片死寂中,韩若壁的精神已然处于一种高度紧张的状态,是以,猛然听到这声响动,不由心头一凛。
与此同时,他的脚踝处感觉一凉、一紧。
那里,骤然间多出了一双手!
那是一双在池水里浸泡得肿胀发紫的手!
那双手,像是已死的水鬼抓住了代替自己的新魂一样,紧紧地勒住了韩若壁的双脚!
那双手的主人就是韩若壁准备察看的那具尸体。
那具尸体的背上有一道很整齐的伤口,从肩头直到腰部,深入骨头,显然是被一种非常锐利的利器割破的。尸体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染遍了,但依稀可以瞧出是一件华贵的绸衫,而并非一般仆役的布衣。此时此刻,尸体一如先前般趴在荷花池边,但与先前不同的是,原本伸出去,垂落在近岸的荷花池里的双手,却死命地攥住了韩若壁的脚脖子。
被这样的一双手紧抓住,韩若壁当然感觉到一阵战栗贯穿过脊背,无法抑制地打了个寒颤。
猝然低头间,他瞧见那具满身是血的尸体已轻轻地颤动起来,并且努力地抬起沉甸甸的头,将一张苍老的面庞显露了出来。
那无疑是个年过半百的老人。
那双被血污所蔽的眼睛,满含怨愤地瞪向韩若壁,似乎想以目光把他杀死;那张吞吐着血沫的嘴巴一张一合,断断续续地发出嘶哑而略带哭腔的声音:“你们。。。。。。我已把。。。。。。‘如意宝’给了你们!。。。。。。为何。。。。。。还要杀。。。。。。“
因为骤然抬头被烈日晃黑了眼,老人虽是‘瞪着’韩若壁,却什么也瞧不见,所以才想当然地以为面前之人就是在庄园里大肆屠戮的凶手。
挣开紧抓住脚踝的双手,韩若壁赶忙蹲下,一面就近将池水边的老人小心地翻了个身,查看有无其他伤处,一面急急问道:“你是什么人?杀你们的又是什么人?”
老人的神情十分迷糊,似是根本没听到他的问话。
接下来,韩若壁发现老人的心口处还有一处极深的伤口,正在往外冒血,当即伸手点了周围的‘期门’、‘乳根’、‘神封’等大穴,想把血止住,却没甚成效。
据此可知,这位老人的伤势已是积重难返,眼下没死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当下,韩若壁的的影子正好挡住了直泄而下的阳光,老人的双目也渐渐适应了光亮,终于瞧清楚了韩若壁的脸。虽然眼里的血污令得他没法瞧得很真切,但已可分辨出韩若壁并不是杀人凶手了。
猛然间,不知为何,老人精神一振,如同回光反照般‘呼’的从地上坐直身子,定定地瞧着韩若壁的脸,茫然道:“是你?”
他的语气很是吃惊,眼神有些恍惚。
韩若壁微微一愣,道:“莫非你识得我?”
身体一软,老人重又落回到韩若壁的怀里,头无力地歪向荷花池一边。
看来,他连说话的力气也快要没有了。
这时候,老人微闭的双眼碰巧瞅见了池水里歪歪斜斜地映出的、自己的那张沾满了血污的衰老脸庞。一时间,他面露恍然大悟的表情,扯起嘴角笑了笑,轻轻摇头道:“不是你。。。。。。”
韩若壁听得云山雾罩,不明所以,道:“老人家,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时,老人的一口气没提上来,哽在了喉间,顿时两眼凸起,双腿一蹬,整个人挺直了起来,眼见就要气绝身亡了。
韩若壁立即运气于掌,一掌拍向老人颈部的‘水突’穴,想替他理顺这口气,以延长他的时间,令他把什么‘是你’‘不是你’之类的说个明白。
正在这刻,“住手!”
一声清脆、尖厉的斥喝远远传来。
听声音,来者是个女子,而且,在她刚发出声音时,声音似乎还在远处,但瞬息就到了近前,显然来的速度极快!
顿时,一道尖锐的利刃破风之声,伴随着激烈鼓荡的真气,直袭向韩若壁的背心,椎心刺骨,寒气迫人。
知道情势刻不容缓,韩若壁马上一个旋身侧跃,同时眼角余光扫过,但见一条绿色的身影如迅羽驰电般逼近上来,挺在前面的长剑剑气吞吐,寒光闪烁,势态惊人。
来的是个绿衣人。
此种危机时刻,哪能容人细想?
倏而,韩若壁的手已凌空一握,腰间所佩宝剑‘横山’当即如同受到了气机感应一般,‘呛’的一声跃出剑匣,倒像是自行跳到了韩若壁的掌中。
瞧见那绿衣人来得迅猛无匹,韩若壁不敢有丝毫大意,刹时吐气开声,沉喝一声,脚尖用力,抱剑拧身而起,从侧面推挡开了这来势汹汹的一剑,同时口中喝到:“来人且住手,误会了!”
他这一招,是抱剑从侧面推挡,宝剑‘横山’自然离体颇近,因此力道十足。而绿衣人则是飞跃而来,将长剑刺出,招式早已用老,不过,由于凭借着凶猛的前冲之势,长剑的正面穿刺力仍然势不可挡,但侧面却再也经不起韩若壁的这一推之力了。更何况,韩若壁的这一推,看似普普通通,但剑上还带着一股向下的巨大压力。因而,两剑相交之际,绿衣人只觉手腕一重,虎口瞬时一阵发麻,掌中长剑就有些拿捏不住,眼看将要脱手了! 
就在手中长剑即将脱手之际,绿衣人猛然顺势一个鹞子翻身,不但借助着腰肢的旋转,化解掉了韩若壁这颇为阴险的一推一压之力,反而剑势一转,划过一个半圆,再次削向韩若壁的双膝。
端的是身手矫健!
眼见这记变招奇诡迅疾,神鬼莫测,韩若壁也有些措手不及了。无奈之下,他只得抖起剑花护住上半身,双足一点地,向后跃开,以躲避绿衣人削来的长剑。
绿衣人显然是得势不饶人,见到韩若壁后退,立马长驱直入,痛下杀手,一剑快过一剑,一剑毒过一剑,一口气接连攻出十余剑,霎时,寒芒点点如繁星闪烁,剑气丛丛若团花簇锦,剑剑不离韩若壁的要害!
惊见来人居然如此扎手,韩若壁暗里叫苦不迭,于是再不敢有半点藏私,连忙施展出平生解数,将手中长剑挥洒开来,刹那间,犹如春蚕吐丝,又若天孙织锦,幻化出千道万道寒光剑影。
这一招,正是韩若壁的师门绝学‘尸居龙见’!
就见流光瞬息间,二人剑气相缠,剑刃相击,只听得‘叮叮当当’一阵乱响,仿佛顽童乱弹琵琶般没有任何节奏可循,二人剑上也明明灭灭地闪现出无数火花。 
韩若壁只觉与对手的每一次相击,剑上都会传来一股雄浑绵长的内劲,若不是他身负绝世玄功,恐怕就要伤在这一阵乱剑相接之下了,由此心下不禁一阵骇然。 
其实,他的对手更加惊骇不已。
要知道,在和韩若壁的每一次相拼中,绿衣人都能感觉到对方剑上传来的一股难以捉摸的真气。那种真气忽强忽弱,滑不溜手,不但令他无法发力,还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阴寒之气,虽则感觉上只是一种凉气,但却能在不知不觉中侵入骨髓,冻僵内息,从而无形中令绿衣人蓬勃而起的剑势被反制,简直可怕之极。
更有甚者,当绿衣人的一轮快剑攻击到最后几式时,手中长剑只要一碰触到韩若壁的剑刃,就会不由自主地被反弹开来。这种反弹正是源于他的内息运转已逐渐被韩若壁剑上的阴寒真气所干扰,无法与之抗衡了!
眼见又是几记快剑被弹开,绿衣人惊恼不定的同时,心头不由自主地生出了几分怯意。因为,这一路快攻已是他剑法中最为精妙的几个套路之一,被称为‘箭如雨下’,自艺成出师以来,只要他施展开这路剑法,鲜有不胜的,可现下已经攻完了一轮,却不但未占上风,还被韩若壁完全压制了下来,叫他如何能不心生怯意?
见状,绿衣人不敢再有逞强,奋力一剑逼开对手,乘隙向后跃开三尺,同时保持着戒备,以便寻机再次发起新的攻势。
借着这缓一缓的机会,韩若壁长长叹了一口气道:“宫姑娘,你误会了,我只是路过这里而已,行凶的另有其人!”
原来,他早已瞧清楚了,这个绿衣人不是别人,正是在扬州时遇上的那个高个儿女子宫露白。
宫露白却是直到此刻才看清楚韩若壁的脸孔,既惊且怒道:“竟然是你?!”
说罢,她脸色铁青着,一边仗剑防备不远处的韩若壁,一边急速退到那个老人身边,小心地俯□察看他的伤势。
宫露白这么做,一方面是出于忌惮韩若壁的内力精湛,另一方面也是考虑到事有轻重缓急。
很明显,在她心里,与韩若壁拼命远远及不上查看那个老人的状况重要。
可惜,地上的那个老人已然断了气。
见此情形,宫露白猛喘了几下,脸色‘刷’的惨白了下去,身形微微一颤,往后退出一大步才站定。同时,她好像害怕瞧见地上的老人一般,赶紧把闪烁不定的目光移开,但转瞬又不甘心地移了回来,然后,倏的再移开,再转回来。。。。。。如此这般来来回回着,像是有些懵了。
看来,她应该已经瞧出地上的老人死了,但还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韩若壁哀叹一声,道:“我来时,他就已经没救了。”
这句话仿如一道霹雳打在宫露白的天灵盖上,使得她整个人像一根木头桩子一样钉在那里,一动也动不了。
虽然,她心里明白,即使没有韩若壁的这这句话,自己也终究要接受地上的老人已经是个死人的事实,但还是被这句话刺激到了。
转瞬间,宫露白的心口处好似有几百只木锤一起敲打,令她痛不堪忍,简直要嘶声喊叫,嚎啕大哭起来。但是,她终究还是梗起脖子,绷紧面皮,强忍住了,甚至连握剑的手都不曾比刚才松上一分一毫。因为,尽管心里又慌又急,又痛又愤,又恨又悲,但脑袋里却有个声音一直在不停地对她大声喊叫着:现在还不是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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