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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部分

捕快春秋-第280部分

小说: 捕快春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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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若壁愣了愣,道:“这话却是从何说起?”
王守仁道:“‘太玄天师’李自然你一定听说过了。”
之前说话时,他曾提到过李自然的名字,而韩若壁并未表现出不知道此人,是以他推断韩若壁至少听说过李自然。
韩若壁点头,语含讥讽道:“怎么可能没听说过?此人可是宁王帐下的第一红人,名头大得很呐。”
王守仁面色沉凝道:“宁王若是举事,朝廷必然派兵平定叛藩,大阵仗是免不了的。两军对阵拼的本是‘生人’的勇力,在这一点上对每一个‘生人’而言都是对等的,但若其中一方还有道术、妖法相助,便等于借来了‘神怪’的法力。‘生人’的勇力与‘神怪’的法力则完全不对等,因此另一方难免会生出畏惧之情,士气大受影响,进而也不可能百分百地发挥出原有的‘勇力’了。当然,如果提前做好准备,一般的道术、妖法也不是没法子克制,但如果法力高强如李自然,又得到了‘玄阙宝箓’这样的道家法宝相助,必定会给另一方造成极大的威胁,因此产生左右战局的影响也不一定。”
“原来大人是担心李自然的法力。”韩若壁道:“说实话,他的法力怎样我不得而知,但总不会强过唐赛儿吧。另外,‘玄阙宝箓’如何能和他扯上关系?”紧跟着,他又道:“我听说那件法器早年曾落在刘谨的手里,江湖上传言是个趋炎附势的道士献给他的,但刘谨伏诛后朝廷派人抄他家时并没能发现这件法器,想来已是不知所踪。”
王守仁的眼光闪动了一瞬,道:“并非不知所踪,而是在抄家前被‘三杀’的人暗中取走了。我想,被取走的应该还有许多金银珠宝。”
韩若壁疑道:“刘谨都死了,‘三杀’不是早该完蛋了吗?”
王守仁缓慢地摇了摇头,道:“朝中不少人都以为刘谨伏诛了,他的‘三杀’组织也就烟消云散了,其实,这只是表象,那些‘三杀’的成员都还在。虽然这些年来他们隐姓埋名,东躲西藏,日子过得并不好,但靠着黑道上的营生和从刘谨那儿得来的财物,应该也不会太糟。”
歇了口气,他继续道:“前些日子,我得到消息,那些‘三杀’余孽听说宁王意欲举事,觉得翻身的机会到了,想投靠宁王。不知道他们通过什么关系联系上了李自然,说要把手上的‘玄阙宝箓’作为礼物送来给他,并希望李自然可以将他们引荐给宁王。”
韩若壁惊了惊,道:“难不成李自然已经拿到了‘玄阙宝箓’?”
王守仁道:“虽然早就该拿到了,可目前还没有。据我的探子报告,那些人进入广东境内后曾派人来和李自然通过消息,但之后就再没了音讯,也不知出了什么差错。”
韩若壁也觉蹊跷,寻思了几回,问道:“难道李自然那边就这么算了?”
王守仁道:“ 宁王正忙着准备造反,李自然估计也不轻松,可能没有腾出手来处理这件事吧。我想,如果再过几个月‘玄阙宝箓’还不送到,李自然就要派人去取了。”
若有所思了一阵,韩若壁道:“有没有可能‘三杀’里的人中途改变了主意,不愿把‘玄阙宝箓’送给李自然,所以掉头回去了?”
王守仁道:“也不是没有可能,但可能性极小。”
韩若壁面露为难之色,道:“要帮你的忙就得去广东,可‘北斗会’也有事等着我回去处理啊。”
王守仁歉然一笑道:“方便的话,能告诉我是什么事吗?”
左思右想了一阵,韩若壁道:“无妨,反正你也知道宁王出了花红要抓‘北斗会’的当家,所谓狡兔三窟,我们‘北斗会’也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总要寻几处安身立命的所在才好。”
他虽是说了,但没有具体的地点,几乎等于没说,倒不用担心王守仁有异。
王守仁道:“原来是找安稳地方啊。其实这事你根本不用着急,目前,宁王和他的手下都忙得很,连王府内都设立了军器制造厂,没日没夜地铸造刀枪盔甲,哪有空闲顾得上你们‘北斗会’。”
韩若壁将信将疑地瞅着他,寻思了半晌,‘啧’了声,道:“你说得未免太过夸张了,宁王再猴急也不可能这般明火执仗地造枪造砲吧。”
王守仁笑道:“你要是不信,完全可以到王府周围走一遭,听一听里面传出的砧子、锤子的敲打声可是假的。”
听了他的话,韩若壁心下稍宽,嘴上仍是犹豫着道:“宁王就这么迫不及待?”
王守仁道:“所谓先下手为强,他当然想赶在朝廷毫无准备前举事。”
忽然,韩若壁脑中灵光一闪,笑了起来,道:“这样吧,我先答应帮你这个忙,至于能不能帮成功可不一定。不过,如果帮成功了,‘玄阙宝箓’就得归我。”
王守仁点头应允道:“我只求东西不落在李自然手里,你能拿就尽管拿去好了。”
离开座位,来到王守仁的案前,韩若壁笑道:“王大人,皇上还不差饿兵呢,酬劳什么的我也就不提了,可出门办事总少不得许多花费,我要的不多,你就随便拿几百两银子给我当盘缠吧。”
王守仁站起身,尴尬地咳嗽了两声,苦笑道:“说真的,我自己都穷死了,实在是给不起几百两银子。”
韩若壁拉长了脸,道:“不会吧,堂堂三品大员,区区几百两银子都给不起?”
苦思了好一阵,王守仁以商量的口气道:“这样吧,上次皇上说我荡寇有功,赏给我五十两银子,要不,全给你?”
听上去似乎很慷慨。
韩若壁闻言,嘴里好像被人塞进了一个大倭瓜般,半晌作声不得。良久,他长长地喘了一口气,难以置信道:“皇上真的只赏给你五十两银子?”
王守仁苦着一张脸道:“千真万确。”
替他叹息一声,韩若壁道:“算了
,不提那个荒唐皇帝了,你麾下那么多兵丁,随便挤挤抠抠也能弄出几百两银子给我吧。”
王守仁继续哭穷道:“正是因为麾下兵丁多,所以才更缺银子。时势不好啊,上面经常给不足饷银,还得靠钱管事等人多方经营才能按期如数凑齐,哪有余地挤抠出几百两银子给你当盘缠?”
知道榨不出他什么油水,韩若壁只得道:“好了好了,你莫哭穷,我也不找你打饥荒了。”
王守仁向他拱手作谢,道:“多谢体谅。”
转而,他又笑道:“那皇上赏给我的五十两银子,你还要是不要?”
韩若壁没好气地摆了摆手,道:“算了算了,聊胜于无而已,还是留给你念着皇上的那点儿好处吧。”
王守仁哈哈大笑起来。
顿时,韩若壁有了种着了他的道儿的感觉。心有不甘之下,他眼珠子上下左右那么一转,忽然嘻嘻笑道:“连江湖上耍把式卖艺的都知道‘有钱帮个钱场,没钱帮个人场’,何况大人差人办事?如此,既然大人帮不了钱场,那就帮个人场吧。”
“人场?”王守仁微怔了怔,道:“莫非你想要我派几十名兵丁给你?这倒是无妨的,只怕派不上多大用场。”
“不需那么多。”韩若壁故作神秘地摇了摇头,伸出右手的一根食指在王守仁面前晃了晃,道:“我只要一个人。”
不知他到底什么意思,王守仁反问道:“就一个人?”
韩若壁眯起眼,点头道:“大人是三品大员,调个把公人应该不费多少力气。”
王守仁实话实说道:“那可是难说,假如这人不是我的手下,我恐怕也调不动。”
韩若壁不怀好意地笑道:”这个我懂,那就要考验王大人的路子野不野,人脉广不广了。”
王守仁考虑了一刻,道:“好吧,你姑且说来听听要哪个公人。”
韩若壁眼波微转,一挑眉毛,嘴角带着坏笑,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道:“我要高邮总捕黄芩。”
“高邮总捕?”王守仁愣住了,道:“一个捕快?”
韩若壁点头道:“就是一个捕快。”
王守仁奇道:“你是黑道魁首,他是公门捕快,你不怕他抓你?”
韩若壁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道:“我这人向来只认能力说话,因为曾经见识过他的本事,知道他那样儿的一个可以顶十个用,所以要他。”
王守仁道:“可以一个顶十个用的原也不少,为何你偏偏要他?”
韩若壁佯叹一声,道:“像他那样的着实不多,我只认他。”
王守仁疑道:“若是你以前被他抓捕过,所以记恨在心,想趁机报复他的话,我可是不能依你。”
韩若壁的脸笑得绽开了花,道:“原来大人是这么想的,难怪了,哈哈。大人放心,我要他绝非为了害他。”
见他的样子不像有假,王守仁也不愿再多深想了,点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和那个捕头之间有什么瓜葛,但瞧你的笑模样应知不会害他,容我想想办法吧。”
见他首肯了,韩若壁感觉一阵神清气爽,像是天边刮来一股顶头软风,将他近来的心浮气燥全都吹走了似的,再瞧向对面的王守仁,登时亲切了许多。
扫了他几眼,王守仁又道:“交浅言深本是大忌,不过我瞧你是个一点就通的聪明人,便忍不住想多说几句。“
韩若壁爽快道:“请讲。”
王守仁道:“虽说狡兔三窟,但挖窟终究不易,一窟已是极费功夫,再去挖掘另外两窟更要多花气力,万一选的地方不对,在挖窟的时候被狐狸盯上了,就得不偿失了。”
韩若壁知道他指的什么,于是道:“莫非大人觉得还有更好的法子?”
王守仁道:“以我愚见,你的狡兔三窟怎么也敌不上曹丞相的八十一疑冢。”
寻想片刻后,韩若壁竖起大拇指,心悦诚服道:“高明!真是高明!”哈哈一笑,他又道:“如果当官的个个都像你这么厉害,我们就没得混了。难怪,你要剿的那些匪寇都倒了大霉。”
王守仁笑而不语。 
韩若壁又道:“其实,开始时还不觉得怎样,但越是和你聊,便越觉你与众不同,凡事都有自己的见解。”
王守仁笑道:“你这是在奉承我吗?”
虽然韩若壁确是有那么丁点儿夸他的意思,但也不尽然。
摇了摇头,韩若壁道:“并非奉承,而是肺腑之言。不过,我也知道你不可能生来便是如此,必是博览群书、勤于思考后才达到的,虽然并不是每一个博览群书,勤于思考之人都能像你一样知道许多事情的道理。”
王守仁道:“你太言重了,我不过是喜欢想问题罢了。”
韩若壁摸了把下巴,道:“得想多少个日日夜夜才能想得出那许多啊。”
王守仁道:“每个人都一样,只要愿意想,总能想出来一些。”
韩若壁歪了歪嘴,又耸一耸肩,道:“那又何必呢?你不觉得想了那么多,却没有当初什么都不想的时候来得快活吗?”
将他的话仔细回味了几遍,又认真地琢磨了一番,王守仁道:“你说的不错,我的确没有什么都不想的时候快活了,”颇有意味地停顿了一下,他接着道:“但却比那时候幸福。”
韩若壁愣了许久,嘴巴张过数次,似乎想说什么,但就是没法说出来,想来是这句话在什么地方深深地打动了他。
良久,他的嗓音有些干涩,道:“不快活还能幸福吗?”
王守仁面上半含笑意道:“‘拥有’就可以让人快活,‘付出’才会让人幸福。”
韩若壁稍稍恍惚了一瞬,道:“我不明白。。。。。。”
王守仁面上的笑容十分耐人寻味,道:“你只要愿意多想想,一定可以明白的。”
回过神来,韩若壁爽朗笑道:“得快活时且快活,我才不要想那么多,弄得自个儿脑仁疼。”
之后,两人就各项事宜又商量了许久,直到帐内点上火烛才算罢了。
韩若壁步出大帐时,周围已经黑了下来,夜幕中云如薄絮,星如亮钉,玉钩似的月牙儿藏在后面若隐若现。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伸展了一下双臂,蓦然发现不远处有个熟悉的身影被火光照亮了。韩若壁寻思一瞬,向那个身影走了过去。
行到近前,他展颜笑道:“他乡遇故人,缘分!走,我请你喝酒去。”
笑容在火光的照耀下反射出一种温暖人心的光芒。
倪少游手持火把站在那里注视了他半晌,才结结巴巴道:“天黑了。。。。。。我,我是怕夜路不好走。。。。。。想送你。”
刚才,他明明只是想着把火把交给大当家就离开,可一瞧见那久违的笑容,心底里就又感觉到了某种情愫,某种梦想,虽然它们正在化为泡影,却仍然努力地不断滋长,因为情愫和梦想原本就是会不断滋长的。
韩若壁点点头,道:“那就一起走一段吧。”
二人一并出了营门。
弯弯曲曲的野道上,倪少游大约领前了半个身位,以便更好地替韩若壁照亮前路,但显然又刻意地不愿领前太多,毕竟他想离韩若壁近些。
韩若壁边走边道:“你怎么从军了?”
倪少游回道:“离开‘北斗会’后,我也不知道做什么好,但总觉得不该呆在原来的地方,就动用了一些旧关系,想把沅陵的房产处理掉,方便走人。就在那时候,我遇上了钱老大,他也正想处理掉家里的房产。”
韩若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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