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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部分

捕快春秋-第127部分

小说: 捕快春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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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停在路障跟前,还是会远远离开?
如果离开,又会离开多远?这些关乎到要在哪里施放出迷药,却是一个大问题了。
由此,韩若壁才制定出了之前的计划。
他仗着自己单人单骑,加上轻功过人,若以脚力相较,远比那些押着车马行路的维人快了好些倍,是以能抢在那些维人之前选取好地点,摆上气死风灯,再埋伏于道旁,隐匿于覆了沙石的毛毡下。
前两次,他什么也没做,只是等着窥视那些维人如何反应,以便找出可以利用的条件。
不过,在一动不动等待着的同时,他也暗下决心,如果对手不按规矩出牌,有时停下查看,有时直接通过,令他无法寻找到施放‘奈何散’的好机会,便毫不留情,出手硬吃。
结果,他发现,车马队二次都停在距离‘气死风灯’大约二十丈外的地方,然后派出一人前去捣毁‘气死风灯’。
这下,韩若壁心中大定,第三次便把‘奈何散’埋在了‘气死风灯’之前约二十丈的道上。
之后的一切,就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了。
绕开地上一具具躺倒的躯体,韩若壁来到之前埋下小瓷瓶的地方,俯身拾起瓷瓶,一边小心闭气,一边从瓶口往里瞧看,只见里面已是空空如也,什么也不剩了。
他揭开挡住口鼻的湿巾,先是略带可惜地叹了声,后又饶有兴味地微笑起来。他自语道:“没想到‘奈何散’如此神妙。。。。。。真该私心留下一些,把那只张牙舞爪的大老虎撂倒了,炖一锅‘老虎菜’大快朵颐
。”
他口中的‘大老虎’,当然就是黄芩。
一想到黄芩又羞又恼,似嗔非嗔的模样,韩若壁居然下腹微热,笑容立时多了一分邪魅,脑中也随之浮想连篇起来。可惜,他没能笑多久,眼前又莫名其妙地浮现出了黄捕头横刀挂链,凶神恶煞的杀人模样,当即心头一寒,肝胆微颤,那些个淫思浪想也随之统统散了个干净。
韩若壁皱了皱眉,摇了摇头,心道:还是收敛些好,别一个不小心反被他大卸八块,就得不偿失了。
想罢,他跳上货车,以宝剑劈开几个箱子的铜锁,翻找了一阵,终于找到了一个表面布满鎏金龙纹、金光灿灿的木盒。
打开木盒,验看无误后,韩若壁将其收入囊中。随手,他又挑挑捡捡了几样值钱的玩意儿,一并收了。之后,他跃下货车,攀上道旁砾石丘,飕飕吹了几声胡哨。
随着一声长嘶,他那匹神骏无比的白马立刻从砾石丘后飞奔而出,欢快地以前蹄踏地,仿佛在催促主人快些上马。
韩若壁飞身上马,一抖缰绳,口中笑道:“马儿啊马儿,你可知我要往哪儿去?”
白马一边呼哧呼哧地吐着气,一边头朝下点了那么几下,似是真的明白他的心意一般。
见状,韩若壁哈哈大笑,双腿一夹马肚,道:“如此,就快些带我去吧!”
白马纵蹄如飞,驰骋而去。
这几日,黄芩的心情一直不好,颇感郁闷,原因无他,全赖那五十只小标枪。
在他看来,此次去‘老山墩’,无疑要面对众多擅于骑射的瓦剌贼人,必须为此做好充分的准备。可大战在即,竟真如郑岩那个小徒弟所说,‘神光堡’里没有一个铁匠铺愿意接下他这单生意,打造小标枪。
须知,瓦剌人都精于骑射,是以擅长纵马冲锋。纵马冲锋最大的优势就在于,随着与目标距离的缩小,马的速度越来越快,冲击的力量也越来越大,一旦到达身前十丈以内,那速度几乎快到令人无法做出反应。是以,想要对付这样的冲锋,在无法判断其路线,不能预先设下绊马锁、挖出陷马坑、铺设扎马钉的前提下,如果再不能以重兵、坚盾严阵以待,则唯一有效的对抗方法,就是利用远程攻击性兵器,在骑兵尚未到达身前十丈处时,解决掉他们。
远程攻击性兵器不外乎弓弩、标枪一类。
可惜黄芩不擅使用弓弩,所以,能选择的就只剩下标枪了。
标枪不同于一般暗器。一般暗器为了便于携带和使用,重量较轻,因此射程受限,约在三到五丈之间,而当马匹冲锋到这样的距离时,速度之快已不可能让人有反应的时间去发出暗器了,所以,一般暗器对于战场上的纵马冲锋根本无济于事。而标枪则是针对战场设计的,所以份量足够沉重,只要有力气,就可以投掷到十丈,甚至二十丈开外去,足以在马的冲锋速度尚未提升到极点时,提前刺中人马。
黄芩明白,对自己而言,此次非是标枪,不能克制马上的瓦剌人。
但是,他所需要的又不能是一般的军用标枪。若是一般的军用标枪,任个武器黑市都有售,反倒不必费心找铁匠铺打造了。
会有如此要求,皆因他明白敌众我寡,自己只有一人一马,若选用一般军用标枪,则长大、沉重许多,虽然相应的杀伤力更大,却因其长大、沉重,一般只能随身带上三五只,最多也不过十只。带的数量少了,如果对方人多,自然是不够用的。而缩小到五分之一大小的标枪,虽然轻了许多,但仍比一般暗器要重上数倍到数十倍,以黄芩那非比寻常的反应速度和控制力量,足可以投掷出需要的距离。这就是他为何会跑遍‘神光堡’的大小铁匠铺,要打造小标枪的原因。
此时,黄芩正独自坐在屋内桌前,撑着下巴苦想不止。
他想的是,若真弄不到标枪,只能这样去到‘老山墩’,要用什么法子对付那些瓦剌人,把握性才会大些。
突然,屋外,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隐约传入了他的耳中。
待脚步声在门外停歇后,掌柜的声音随即响起,道:“他就住在这间,早上尚不见出门。”
随后,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什么人?
黄芩满怀疑虑地起身,打开门一瞧,不禁微有愕然。
门外,除了在一旁陪伴的掌柜的,还站着五人。
其中四人一身官兵打扮。
还有一人,他居然识得。
江紫台。
见到黄芩,江紫台似是松了口气,哈哈笑道:“真的是你?害我找得好苦。”
黄芩只觉莫名奇妙,心道:他怎会跑来哈密?找我又为的什么?
转眼,他瞧向江紫台身后跟着的四名官兵。
那四名官兵中的领头之人站前一步,道:“江公子,既然人已找到,我们还有军务在身,就先回去了。”
江紫台微微施礼道:“有劳姜百户领我前来,多谢了。”
原来,江紫台得了江彬之命,来哈密找寻黄芩,但哈密地域辽阔,想在这偌大的土地上找到一个人,简直等同于大海捞针 ,何等艰难。加之黄芩自出关后,便不曾住过驿站,更没有到官府报备行踪,是以江紫台毫无头绪,根本无处可找。幸好江彬早有此料,写了封信给哈密的忠顺王,希望他能为江紫台在哈密的行事,提供一些方便。由此,当江紫台找到忠顺王,呈上信件,提出难处时,后者便在境内明示,若有人上报黄芩的下落,便可得赏银五十两。其后,‘神光堡’的铁匠郑岩,碰巧得知了黄芩的所在,当即向邻近的百户所通报了此事。姜百户便差人上报到了忠顺王那里,继而江紫台得了消息,披星带月,马不停蹄地赶来了此地。
姜百户向江紫台点了点头,领着手下三人离开了。
掌柜的稍加寒暄后,也去忙活儿了。
见门口已无旁人,江紫台道:“黄捕头,还请借一步说话。”
黄芩伸手作请状,道:“进屋说。”
江紫台随他一道进到屋内,坐下,笑了笑道:“赶了几天的路,还没来得及吃喝,这会儿只觉口渴得紧。”
黄芩替他倒了杯茶水,问道:“你来所为何事?”
江紫台低头喝干了杯中茶水,抬头瞧看黄芩,道:“说实话,我来此,为的是跟在你身边。”
黄芩沉想了片刻,道:“跟在我身边。。。。。。为何?”
犹豫了一会儿,江紫台道:“这一路上,我都在想,是告诉你实情,还是编个理由唬弄过去。当然,若按照义父的意思,我该编个能让你信得过的理由。”
听他提到江彬,黄芩先是心头一拎,继而言笑自如,道:“你若觉得可以唬弄得了我,不妨就照江将军的意思办吧。”
江紫台认真摇头道:“不可。在京里,我就想交你这个朋友,也已当你是朋友,男子汉大丈夫,怎能信口开河唬弄朋友?所以,我打算据实相告。”
配上那张无邪的娃娃脸,他说的貌似十分诚恳。
黄芩微有迟疑,继而双眉一轩,道:“我一向独来独往惯了,有人跟着便觉束手束脚,是以就算你据实相告,也不可能让你跟着。另外,假使你想以此种‘据实相告’的方式唬弄我,得我信任的话,恐怕同样难以奏效。”
江紫台微微苦笑,道:“唬弄你,你不信;说实话,你也不信,这便叫我如何是好?”
黄芩道:“你只需说,江将军要你跟在我身边,到底为的什么。”
江紫台道:“你可晓得,此次追查倒卖军器一案,正是义父向刑部推举的你。”
黄芩点头道:“料到了。”
江紫台道:“你查案的手段独树一帜,行事出人意料,是以义父极为看重你,才委以重任,荐你追查此案。但目前看来,此案事关重大,你一直在高邮做捕快,从未有机会涉足如此大的案子,虽然能力是足够的,但经验方面恐有不足。另外,若是查案中遇上麻烦,也许还需要同这里的官府沟通调剂,借助他们的力量,这些方面恐怕就是你有所不足的了。是以,义父思前想后,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这才派了我来,跟在你身边,也好有个商量和照应。”
黄芩心中疑道:他这趟来得甚是蹊跷,说的也不过是些借口。倘若江彬不放心我,为何荐我接手此案?可若说放心,又怎会半道上派了他来监视我?
诚然,若非江彬无意间洞悉了他并非真正的黄捕头,的确不会不放心他,又多此一举加派江紫台前来。只是黄芩现下并不知晓这些,是以想不通也是必然。
见他久久不予回答,江紫台又表白道:“你放心,你查你的案子,我不会胡乱说话,更不会碍手碍脚。你权当我只是个跟在你身边,想出点力气帮你查案的朋友便罢。” 
稍想了想,黄芩道:“我若当你是朋友,可以请你吃酒吃肉,也可以同你侃天侃地,但你并非捕快,所以,这案子不能容你插手。”
江紫台心下暗道:我不是捕快,可你那捕快身份又有哪一点儿靠谱?
本来,在高邮见识到黄芩的手段后,他曾对这位武功超群,行事特别的捕快心生敬重,想要结交,后来在京城时也曾主动示好。但是,自打从江彬处得知此人来路不明,实有冒名顶替之嫌时,心境立生变化,不但之前的好感、敬仰之情荡然无存,还多出了一份嫌恶之心。这就好像有些人在发现仰慕之人,原非自己想象的那般美好后,失望之余难免生出几分厌恶感来。
不过,这种厌恶感,江紫台现在是丁点儿也不会表露出来的,他面上笑容如蜜,道:“多一个人,总是多一份力。黄捕头如此固执,却叫我如何交差?”
黄芩摆了摆手,拒绝道:“别再浪费口舌摆‘龙门阵’了,我断不可能让你跟着。”
他深知无论江紫台怎么说,也是受江彬所指,几乎等同于江彬的眼线,若是跟在身边,行事难免诸多限制,怎能放开手脚?
见对方拒绝得如此干脆,知道再怎么说也是白搭,江紫台点点头,抛出了底线,道:“其实,如果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也可以不跟着你。”
黄芩道:“什么条件?”
江紫台道:“我要活人。”
黄芩疑惑不已,道:“什么活人?”
江紫台肃然道:“瓦剌人我不管,但必须确保倒买军器的主犯活着回京。”继而,他又加重语气,强调道:“这是义父的意思。”
听得此言,黄芩当即明白江彬防的是什么了,心下不免暗暗吃惊。
关于这桩案子,在京城时,他自觉从未流露出半点杀心,那么,江彬是如何猜到他的心思的?蓦然间,脑海中,江彬那张带有恐怖巨疤的、触目惊心的脸,以及脸上精芒闪动的双眼,令得他一阵凛然。
转瞬,他澄心定神,呵呵笑了两声,道:“江公子也曾在江湖上行走过,当然知道什么是刀剑无眼,水火无情,我们捕快抓人也是一样。是以,这样的承诺,恕我无法做出。”
听他居然又毫不犹豫地拒绝了,竟似完全不买江彬的面子,江紫台愣了愣。
紧接着,黄芩又道:“因为你当我是朋友,我才对你据实相告,否则大可在你面前做出保证,到时该怎样,还怎样。”
江紫台抬了抬眉,干笑了两声,道:“既是谈不拢,就休怪我执意跟着黄捕头了。到时你可别嫌我烦。”
黄芩笑道:“我若存心甩开你,你未必跟得上。”
他说的不错。
江紫台瞬间明白了江彬为何会担心这个人了。语噎了一瞬,他轻叹了一声,道:“老实说,那个主犯极是有用,你若一怒之下将他宰杀,恐怕他背后之人就要逍遥法外了,倒不如提回京城,好将他们一网打尽。”
黄芩冷笑了几声,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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