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岳后传-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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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地上站着的师爷刚一回头,岳霆已点住了他的志堂穴。岳霆一脚把师爷踢开,伸手直插躺在床上的秦桧的太阳穴。只见那人一转身,一招“拂花问柳”,拿住了岳霆的腕脉。
此时,岳霆才看清楚,这人原来是木剑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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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回 因爱文完颜兀术交密信 为亲娘铁伞怪侠还宝珠
岳霆一看拿住自己腕脉的是木剑先生,眼里都要冒火了:“我真没看透,木剑先生原来是这等人物!怎么?拿我去领赏吧!”说着眼泪滚下腮边。
木剑先生缓缓地把手撒开,低声说:
“小弟也有难言之隐,你快走吧!再晚了就来不及了!”
岳霆一愣,但马上又平静下来了,怒气冲冲地说:
“方才我只当躺的是奸相,一时受骗被你拿住腕脉。虽然你放我,我不领情!我邀你明晚二更在葛岭初阳台比剑,你要是英雄就去,不去就是匹夫!”
忽听窗外一人冷笑一声说:
“恬不知耻!我家总管大人饶你不死,你不感激,反而为仇。快快出来受死!”
岳霆跃出屋外,只见院井当中站着八人,黑纱罩面,只露二目,八口短刀,各站一方,刀出紫光,灼灼夺目。岳霆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曾听师祖说过,江湖上有紫云刀八侠,这八人甚是厉害。怎么他们投靠了秦桧?
不容岳霆多想,八口短刀按八卦轮阵走动。刀光熠熠,刀风烈烈,只见刀影如山,不见人影盘旋。
岳霆一招“铁伞流云”冲杀过去。铁伞撑开,暗器连发。但是伞中的暗器遇见刀光如泥牛入海,无声无息。岳霆略一惊慌,身上已连受四伤。此时岳霆想逃走也不行了,眼看就有性命之忧了。
啪一声脆响,一个蒙面壮汉脖颈已被缠住。这壮汉身子随鞭子在刀阵中来回一转,惨号之声骤起,刀阵也戛然而止,原来这壮汉被自己人所杀。
岳霆欢喜若狂,口中大喊:“虎妞姐姐!”
但等他喊完,仔细看时,此人不是虎妞。此人长得比花似花,比玉似玉;比花花解语,比玉玉生香。伫立在月光下的身影,更是婀娜多姿,看年龄就是二十岁左右,手中的虎鞭跟虎妞的一模一样。
这个女子一听岳霆叫她姐姐,心中一热,满脸通红,娇声道:“兄弟,跟姐姐走!看他哪个敢拦!”说着,把虎鞭甩得啪啪脆响。
七个蒙面人愣了片刻,猛然醒悟过来了,大骂:“娘个屁!哪来的野妞,竟敢与我紫云刀八侠作对?你拿命来吧!”骂着,七个人一拥而上。
可是骂声刚刚停止,啪一声脆响,又有一人被抢了起来。吓得剩下的六个人连连后退,唯恐再误伤了自己弟兄。
即使这样,那壮汉也没逃脱性命。只听噗的一声,那壮汉人头撞在了石阶之上,顿时脑浆迸裂,一命呜呼了。
六个蒙面大汉一见此情此景,谁也不敢首先上前来了。这女子一拉岳霆,说一声:“走!”二人飞身上了房。
啪!又一声脆响,在房上躲着的一个教师被扔下房来,摔了个口歪眼斜。
岳霆随这女子向前飞奔。山路崎岖不平,也不知跑了有多少里地,他们来到了葛仙庵。
葛仙庵是东晋咸和年间,葛洪在此修道炼丹之所,南、北宋时期,香火极盛。女子上前叩门。不大一会儿,从里面走出一位白发银须的老道,看着面前这一男一女,打稽首道:
“无量天尊!天已四更,二位施主深夜来访,有何贵干?”
那女子笑着说:“元路,怎么连我也认不出来了?”
老道一听大吃一惊,仔细看了看这女子,“原来是金师叔,小侄不知,多有得罪!”说着,急忙上前见礼。
女子向岳霆介绍说:“这位是葛仙庵的住持,叫葛元路,乃葛洪九世孙。”
岳霆记得义父曾说过,天极仙翁葛元路乃秦桧心腹。但他故作不知,笑着道:“打搅仙长了。”
葛元路瞧着岳霆问:“这位是……”
“先到鹤轩快给他上药!其它慢慢说。”女子抢先说。
葛元路赶忙把岳霆和女子领进鹤轩,找来了治伤的药。
葛元路和那女子给岳霆包扎完伤口,天已大亮。那女子这才说:“元路,这就是远近闻名的铁伞怪侠岳霆。”
葛老道一听眼睛突然一亮,但立刻又收敛了,连连说:“久仰,久仰!”
岳霆感激地说:“多蒙仙长搭救,容图后报!”
那少女格格地笑着说:“我领来的人,他敢不好生侍奉?如果惹恼了我,我放把火把庙给烧了!元路,你说对不对?”
元路急忙回答:“对,对,师叔说的话没有不对的。”
“你快去准备斋饭吧!你想在饭里下点儿毒药把我们二人药死也行!”那女子一本正经地说。
葛元路尴尬地笑着说:“师叔这是哪里话,有师叔在这里,岂敢!岂敢!”
“谅你也不敢!快准备斋饭去吧。”
元路转身出去了。
饭毕,岳霆在鹤轩整整休息了一天。晚上,那女子吩咐元路说:
“快去备刀伤药和晚饭。岳大侠该换药了,也该吃点儿饭了。”
元路说:“师叔,先用斋还是先上药?”
“当然先上药,我要亲自给岳大侠换药。”
一会儿,葛元路把药送过来,转身退出鹤轩。
少女端过油灯,放在床旁的桌子上说:“来,我给你换药。”
岳霆面目微红,急忙从床上坐起说:“姑娘,你先出去,我自己能上药。”
“哟!前面伤口你自己能上药,身后的你能上吗?”
“这……”
“别这个那个的啦,还装什么君子呢!快躺下,我给你上。”
岳霆只好把上衣脱掉,趴在床上。
少女看岳霆身后的两处伤并不重,上了些药面,又贴了膏药。
岳霆前胸的一处刀伤比较重,深有二寸,长有四寸的一个大口子,皮肉翻卷,血已凝固。
姑娘一边用水洗着伤口一边问:“疼不?”
岳霆的肌肉抖动,说了声:“一点儿也不疼。”
此时、姑娘眼泪夺眶而出,滴落在岳霆的前胸。
岳霆的脸上罩了一层红晕,不好意思地拉住姑娘的左手说:“你哭了?”
“伤成了这个样子……”姑娘抽泣着,慢慢地把那桃花般脸蛋偎在岳霆的前胸。
此时,两个人的血液如流通一般,岳霆的心砰砰直跳,胸脯不断地起伏,手在颤抖。
姑娘的青丝散在岳霆胸前,随激烈的心脏的跳动而微微摆动。
就这样,姑娘在岳霆胸前依偎了很久,很久。
还是岳霆首先把沉默的、幸福的局面打破,他说:“姑娘,你了解我吗?”
姑娘抽回被岳霆握着的火热的手,慢慢地把头抬起,含情脉脉地说:“谁还不知道你是忠臣岳飞的儿子,江湖上有名的铁伞怪侠岳霆呢!”
岳霆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轻轻叹着气说:“我是国家的要犯,凡是我的朋友都会被牵连在内,姑娘你……”
“我不怕!你做的事情是对的,你是正义的。为了你,我死都不怕,还怕什么牵连不牵连呢?”
“你贵姓?出师何门?芳名是……”
姑娘嫣然一笑,说:“瞧你这个啰;嗦劲儿!我姓金,叫金芙蓉。至于师门,无可奉告。”
“听你说话的口音好像……”
“我原籍是河南相州汤阴县人。”
岳霆欢喜地说:“那咱俩还是同乡呢!你父亲是……”
“我父亲在世时是岳飞元帅帐下的一个亲兵,叫金瑞。”
“那你现在家里还有什么人?”
“都被秦桧给杀绝了。”说这番话时,姑娘眼里充满了仇恨。
“你今年芳龄是……”
“我今年二十二岁。”
“你是不是已经有了……”岳霆不好意思问下边的话,两眼盯着姑娘。
金芙蓉美目中放出了羞涩的光,轻轻地说:“已经有了,有什么?是不是问我有了婆家?我要是已经有了,还能来到你身边吗?你我的先辈都是出生入死的患难兄弟,你我也应该成为同甘共苦的兄妹。霆哥,你说对吗?”金芙蓉说着,把香躯偎在岳霆胸前,轻轻地说:“你说呀?”
金芙蓉那吐气如兰的语言,美目顾盼的眼神,舍己救人的行为,诚心待人的态度,深深地打动了岳霆的心。此时岳霆已被一张情网紧紧地罩在当中。
沉默,寂静。
鼻孔的呼吸,心脏的跳动,二人都感到那样清晰。
金芙蓉把身子偎得更紧了,用手抚摸着岳霆的脸,看着他的眼睛说:“霆哥,你为什么不说话?我说得不对吗?”
岳霆轻声说:“我怕。”
“你怕什么?”
“梅五朵的死,杨虹的变幻,木剑先生的诡诈,这一切真使我真假难辨,这千头万绪不知怎样才能理顺?”
“你应当顺其自然,终究要有个水落石出的时候。霆哥,那你对我金芙蓉又是怎么看的呢?”
岳霆避开金芙蓉的目光,冷冷地说:“女人最好说谎,尤其是练武的女人。”
“连我也在内吗?”
“这话可不好说。”
金芙蓉两肩耸动,轻声地抽泣着。停了一会儿,她说:“霆哥,凡事不可一概而论。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从打把你救到这葛仙庵来以后,不,不是现在,可能我俩以前就有缘。我敢对天盟誓,我现在的心和今后的心,永远属于你!我只希望我一生在你的爱中愉快地度过。”
此时,金芙蓉双手放在胸前,紧紧地依偎着岳霆,又说:“霆哥,我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我今后把一切都献给你。假如你要抛弃我,假如没有了你,在这个世界上那也就再也找不到我金芙蓉了!”
金芙蓉又是高兴,又是难过,又很激动,各种感情交织在一起,泪珠儿也像断线珍珠一样,把岳霆的衣襟都湿透了。
岳霆这几年是在尔虞我诈、刀光剑影中走过来的,他今年二十四岁,还没有真正体会到一个姑娘对自己的爱情的力量,自己也从未去全身心地爱哪个姑娘。今天,眼前的这个姑娘,这如花似玉的美丽少女金芙蓉纯真无邪的爱情之火,一片披肝沥胆的心,一下子敲开了岳霆爱情的心扉。
爱情之火在岳霆胸中燃烧。他不顾自己创伤在身,疯狂地、紧紧地拥抱着怀中的美人。如雨点般的亲吻,在金芙蓉的发际、额角、脸庞、樱唇都留下了甜蜜的记忆。
岳霆和金芙蓉沉浸在幸福之中,完全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此时,无极仙翁葛元路送来了斋饭,见二人这般情况,进也不是,退也不好,直愣愣地站在那儿低下了头。
金芙蓉不好意思地推了岳霆一把,拢了拢鬓角上的发丝,娇笑着道:“真是的,来人了你都没看见?”
岳霆见葛元路端着斋饭站在那里,脸一下子通红,结结巴巴地说:“仙长,你,你用过斋了吗?”
葛元路摇摇头,噗地一声笑出声来了。
岳霆也尴尬地笑了。
金芙蓉面红耳赤地拍了一下岳霆的肩头说:“还傻愣什么?还不把饭接过来!”
岳霆赶忙接过饭来,头也不敢抬,大口大口地吃着。
一个月后,岳霆在金芙蓉精心照料下,在葛元路的帮助下,伤基本痊愈了。
这天夜晚,刚刚吃过晚饭,岳霆就急忙收拾好衣服,背起铁伞,想出去。
金芙蓉问:“你这是准备干什么?”
岳霆说:“我曾在奸相府和木剑先生约定,在第二天的夜晚二更,到葛岭初阳台和他比剑。可是我在这里养伤,他不来寻我;他不来,我可要去!”
金芙蓉正在喝茶,一听岳霆的话,扑哧一声笑了,把茶水都喷了一地。她说:“是人家不敢来吗?人家已来了几次,是我把人家打发走的。”
岳霆一听很不高兴:“你这是为什么?”说着坐在椅子上。
金芙蓉走过去说:“我为什么这样做,难道你还不知道?”
岳霆沉思了一会儿,唉声叹气地说:“你呀……唉!”
金芙蓉美目流盼道:“我这样做,还不全是为了你吗?”
“可我的伤已经好啦,他怎么还不来?”
这时,只听窗外传来了木剑先生的声音:
“对!我是应该来的。其实我已经来过好多次了!”
岳霆慢步走出房间。
只见木剑先生站在月光之下,那脸在皎洁的月光映照下,是那样的肃穆。
岳霆一招手,说声“走”,两人飞奔葛岭初阳台。
初阳台峭石陡壁,葛藤鲜苔,台方有一亩大小,相传是葛洪练功之处。
岳霆站稳马步,微见风吹着他的衣襟来回摇动。他看着木剑先生,心里暗暗地想,木剑先生真是个奇怪的青年!他有一双奇怪的眼睛,就是笑的时候,这双眼睛也是冷冰冰的,面部表情总是那样阴郁、寒冰。
木剑先生站在离岳霆三步远的对面,那柄木剑斜插在腰中。
岳霆缓缓地从背上拿下了铁伞。
就在这时,忽听啪啪两声脆响,只见由初阳台下飞上来两个女人:一个是虎妞,一个是金芙蓉。
岳霆一看虎妞突然出现,情不自禁地喊道:
“虎妞姐姐!”
虎妞并没理会岳霆,而是紧走几步,来到木剑先生跟前,说:
“我怕你一个人吃亏,我来帮你。”
岳霆感到十分意外,并且一听虎妞的话,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金芙蓉走到岳霆跟面,冷冷地对虎妞他们两个说:
“我还怕岳霆一个人在这儿吃你们两个人的亏呢!”
虎妞恨恨地说:“你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