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晚照残(正文完)-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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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全由自己一人背负,恨到……满心疼惜,满满的全是恨不能以身相替。
“曾经的,我无法改变”祁恒逍开口竟觉有些艰难,他曾眼睁睁看着她陷入维谷,却不曾伸出手来,直到她掉入悬崖……那种心碎绝望,此生只一次,只能一次。“但今后,你能否……多信我一些?在你眼中,我或许算不得多少厉害,可只有我活着,必不让你和泰儿有一丝半点的损伤。”
小步快行的林素月闻言一顿,偏过头去,许是角度的问题,月华洒下,散在那人刚毅的侧脸上渡上一层银辉,那双琥珀的眸凝着不容置疑,不容回避的深情,可眉目间却隐着几分局促。
分明是他不求半点回报地,要为自己与泰儿倾尽心血,却在这里用祈求地口吻,来询问自己是否允许?
纵然再如何铁石心肠,林素月也觉心悸,那个被故意忽略的问题,竟然不合时宜地跳出脑海,为何偏偏今日在意起一个微不足道的西戎公主来?
为何,忽而间感怀那早已烟消云散的过去?
不,她在意的不是那个微不足道的公主,也并非是曾经凤遥夕,而是……那人的眸光中映着的人,她在意的……是他。
深吸一口气,林素月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不觉苦笑,那颗以为早已如灰的心,原来仍会悸动。
作者有话要说:年底灰常忙 偶还素坚持了两日一更 于素深觉自己是勤劳的小蜜蜂 要求花花……
刺杀
‘萤虫’共有两只,却是左右分而飞去,祁恒逍当下命傅宁带着护兵保护林素月往左,自己与几个贴身侍卫却往右寻去。
几乎没有半点犹豫的,林素月颔首,然后转身而去。那一刹转身太过迅即,祁恒逍几乎觉得,她似乎是在逃避什么,随即便觉可笑,在这世上除了泰儿的安慰还有什么是能令她害怕,又什么能叫她胆怯?
没有半点犹豫,便按他的决定行事,是否她开始信赖起他来,愿意全心托付于自己了呢?
“王爷……”
正自边走边想,却听一个极细微的声隐隐响起,祁恒逍一怔,那声极轻,若非他内力极强常人未必能听闻。跟在身后的四个近身侍卫也都是厉害角色,隐隐听了什么,再察言观色立时便往前细细翻查。都道秋至叶落,然而此地野草却并不娇贵,仍然飞长着,好容易才在草丛深处将已动弹不得的护兵拖了出来。
祁恒逍扫去,不由心下一紧,此人合该跟在泰儿身侧,也不及多想,上前一步,急声道:“出了何事,世子呢?”
“有……有人暗算……”那人实在已是出气多进气少了,伸出手往后指了指,祁恒逍瞧了眼,命一人留下照顾此人,另三名侍卫便跟着他往那护兵所指之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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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萤虫’飞了半晌,却偏偏停在此处……
饶是林素月再如何聪明,一时间,竟也有些回不过神,直到那人轻笑:“这不是逍亲王的侧妃娘娘么,这么那么好的兴致,大半夜带着一群侍卫散步?”
湖蓝色的猫眸眯起,扯着唇笑得很有几分阴险,至少在林素月眼中,这北狄三王子绝对与温和可亲没有半丝关系。
“原来,是亲王侧妃。”一旁的红衣女子,狭长的眉毛挑起,杏眸闪着灰色的光辉,艳红的唇闻言勾起极为迷人的弧度,行一礼道:“真是失敬。”
“公主多礼。”林素月应以淡笑,回以一礼。
暗下却是思忖,这西戎公主怎会与赫漠在此,虽有两个西戎侍女跟在身后,算不得孤男寡女,可赫漠此行即是为了求亲,理该避讳几分。
似看出她所思所想,赫连齐雅微笑道:“东夷大司喝的有些醉了才被赫漠王子遣人送回去,幸好侧妃娘娘来得迟,否则怕是要有所惊扰呢。”
赫连齐雅退婚披甲上阵打败东夷,此事林素月却也是略知的,还曾对这公主有几分欣赏,听她如此说,想必是东夷使臣借酒逊事,叫赫漠趁机卖了好。
林素月此时不及分心想这些,只悄悄打量,见那莹虫停在赫连齐雅身后侍女双手捧着的包袱前不动,不由微微蹙眉。
“这么晚了,怎么王爷不陪着,叫娘娘一人转悠呢?”赫漠见林素月柳眉微拢,傅宁一旁也神情肃穆,后头又跟着护兵,想必有事,只是即是有事如何不见那亲王大人,却叫自己的爱妾到处奔走的?
林素月不曾答他,只瞧着赫连齐雅浅浅一笑,问道:“公主,恕我冒昧,那包袱里放着的不知是何物?”
赫连齐雅闻言笑容一顿,而后似忽而想起什么般道:“呀,险些忘了,前头篝火盛宴时无意间捡到了小世子的头盔,正想寻机送还给王爷,呵,眼下正好请侧妃娘娘代为转交。”言罢,命侍女将包袱递上。
在林素月伸手前,傅宁快一步上前,将包裹接了过来,打开确认只有一个头盔,才拿到林素月面前。
银色的头盔,上面有着几乎不可见的引粉,小小的莹虫盘旋着,轻轻落在上头……
原来如此,所以,莹虫才会分飞左右。
那么说……
林素月向远处眺望,暮色深沉,枝繁叶茂,根本什么都瞧不见,他会找到泰儿,然后安全将他带回来的,是不是?
明明很是担忧,却不知为何,再想起那人俊逸而坚毅的几乎有些任性自大的脸时,那颗不安的心似乎能得到一种不能用理智来做解释的依托。
**********
“你是什么人?”极冷极阴沉的声,在黑夜中,叫人不寒而栗。
祁恒逍以轻功跃来,谁料竟见一黑衣人手上寒芒一闪,赫然要对泰儿下手,当下出手。那黑衣人见他到来竟不见惧色,以及半点歹计被堪破的慌张,手上如匕首大小的小弯刀竟是毫不犹疑向祁恒逍砍来。
跟着后头的侍卫两个早已不用吩咐地守在受了惊吓的永泰身旁,一人见状,本能的拔剑挡在前头,可只是一霎,甚至那个侍卫连看都不曾看清,只闻极迅捷的‘当’一声,精钢制成的三尺青锋竟是应声而断,下一刻,那刀便要割喉索命,幸得祁恒逍堪卢出手,才救回一命。
“放讯火,护世子。”
简短的命令,那侍卫立时从怀中摸出个竹管来,朝天一扔,霎时闪耀犹如流星般的火光冲向天上,同时也退到永泰身侧,警备万分。
“父王……”永泰此时回过神来,不免忧心。
“世子噤声。”侍卫却都是好手,明白高手过招输赢只在一线,不可分心。
永泰也知轻重,虽是心跳得几乎要蹦出来一般,终究不再出声。
运力剑,只几招,祁恒逍便知眼前这黑衣人武功定在自己之下,只是手中这弯刀确实厉害非常,削铁如泥不在堪卢之下,更难得作得极为巧妙,可将持刀人的一分力做三分挥出,这等宝刀利器,怎会没有半点传闻?
黑衣人几次交手没讨到好,咬咬牙,终决意不在恋战,一刀挥出,足却点,身如飞仙,欲往后撤去。
这一似谪仙飞舞般的后跃,却叫祁恒逍一怔,这轻功似曾相识……
……
……
“不过就是轻功厉害罢了!”少年王子琥珀的眸满是愤恨。
“幸亏本宫的轻功尚可,否则一时收不住手伤了二王子可是罪过了,毕竟如今,我们是叔嫂亲了呀。”秀绝无双的女子却是勾唇一笑,凤目流转间如繁星溢彩。
“谁和你叔嫂亲!”少年王子要紧了牙关,什么叔嫂亲,才不要,才不要,什么叔嫂亲呢!
……
……
往日的回忆,一掠而过,下一刻祁恒逍一掌挥出,阻其退路,冷笑道:“怕是来得容易,想走却是难如登天!”
言罢,一手挽剑直刺,待那人横刀去拦,另一手一掌挥出,直击其心肺处,这一击若是中了,不死也伤,谁料才出手触上,便被一支玉箫拦回,竟是不知何时又来了蒙面人一人。
但就那电光火石的触碰,祁恒逍却已得悉,这黑衣人竟是……女子。
无暇多思,来者玉箫点在堪卢剑尖,祁恒逍不由皱了皱眉,此人内息不在自己之下,这个人才是高手,胶着不下,抬眸望去却是一怔,这身影……这样的交手,似曾相识。
一念闪过,抽回剑,却是一掌探出,来者也猛然挥出手,却不知对击一瞬,已然叫祁恒逍探出蛛丝马迹。来者内息绵而不绝,沉而不露,却如无底深潭叫对手不知虚实,这内息并不多见,为靖国王室所传,他却曾与之交手,与靖国王子靖池毓……
思及此,祁恒逍交手间仍飞速地往那黑衣女子睇了眼,许是带着刻意的打量,借着月华,看清了黑巾上那一对焦灼的凤目,陌生又熟悉……
她是?!
思绪微乱,手下一顿,蒙面人借机带着那黑衣女子逃去,祁恒逍失了先机,加之脑中一片烦乱,眼睁睁便瞧那二人飞速而去,隐在暮色中,不见踪影。
“王爷?!”
祁恒逍抬头却见傅宁带着一队护兵赶来,不由皱了皱眉,不等他到跟前便,沉声道:“命你随侧妃左右,因何来此?”
傅宁自祁国起便跟随祁恒逍身侧,多年相伴,自是比旁人知其心意,行事也更为默契。可此刻,瞧着显而易见的打斗痕迹,想起适才令自己心惊的讯火,着急慌忙地赶来,却是这么一句,饶是素来持重的傅统领也忍不住暗地抽了抽唇角。
“是侧妃娘娘见讯火,吩咐属下即刻赶来。”傅宁低头拱手如实禀道,抬眸偷觑一眼,见自己亲王大人脸色瞬间好了不止一些,可一瞬后,眉头又有靠拢的趋势,略思了思,补充道:“属下留了人手保护娘娘安危。”
听了此言,祁恒逍的脸色才彻底转好,颔首道:“统领思虑周全,做得极好。”
“父王。”永泰见没了危险,立时冲入自己父王的怀抱中。
“泰儿,没事了,父王在不用怕。”摸摸泰儿圆乎乎的小脸,祁恒逍扯出抹安抚的笑来。
“我才不怕。”
这自然不是真的,毕竟是才五岁多的孩子,又素来是被护着长大的,刀光剑影何曾见识过?只是,这会儿永泰却是挺直了胸膛,抬起了头,一副我勇敢,谁说我怕我跟谁急的样子。
对方才小世子有那么小会儿微微颤抖的事情,几个侍卫选择性的失了忆,瞧着自家亲王大人一个劲地赞着自家孩子临危不乱,一边从上到下,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确定他不曾伤着。
“父王,我没事。”
“恩。”
“父王……”
“恩?”
“我……真没事。”永泰有些黑线,好吧,就算一开始的确有些惊讶,是的惊讶,决不是害怕,可这会儿的确是实打实的没事了。可自己的父王,已然蹲着上下前后盯着自己看了好久了……!
“其实,刚才……”
“刚才什么?”祁恒逍听到此,才直起身,看向永泰。
“刚才,刚才……”本是为了引开自家父王的注意力随便胡诌的,不过,或许是急中生智,永泰这会儿还当真想起件事来,“父王,刚才的刺客拿刀对着我很久,可……一直没有……”
祁恒逍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那蒙面女子本有机会可以取泰儿性命,却……犹豫了。是良知未泯,还是知道了……什么?
不,不可能,连自己都不能确定的事……
“泰儿。”
正想着却见一人衣衫依旧单薄,站在风中,似乎要随之而去。
永泰有些别扭的起身,却是一小步一小步‘不情愿’地朝那人挪了过去。
“喂,我没事。”
“恩。”
“我真的没事。”
“恩。”
“……”永泰再次黑线。
一旁侍卫护兵连同统领傅宁一起眼观鼻鼻观心,该说这就是夫妻么,侧妃的举止与方才王爷大人一模一样,没有半点差别啊……
祁恒逍瞧着不远处的母子二人,唇不由微微翘起,只是琥珀的双眸深处,却有缕散之不去的忧心……
那个黑衣女子的双眼,他不会认错,曾经悄悄的在暗处看了那么久,曾经费尽力气无法勉强自己移开目光,纵然只是极似,但……不会认错,而眼下有一人也有那一双凤目,且身在围场。
一个有着如此熟悉双目的女子,身怀的轻功有凤国王室遗族之风,一个内力显是靖国之后无疑,其武功之强本就屈指可数。
靖池毓……
祁恒逍的笑容不觉露出一分苦涩,若他真是曾经的靖国王子靖池毓,若黑衣女子真是梦怀夕,那么,梦怀夕几乎可以肯定就是她吧?
她的亲妹妹,凤梦溪……
若真是……真是梦溪……我便是犯天险也定要将她带出那个地方,凤氏姐妹,有一人埋骨命丧,莫非还嫌不够么?
心似沉入冰海之底,冻得刺骨,冷得叫他只觉连血液骨髓也冰封了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字数很足很足……要求表扬…… (≥▽≤)/
情意
祁恒逍瞧着将泰儿送到寝室门口犹不放心,小心嘱咐再三,才肯抬脚随自己离去的人,不觉心下一片柔软。
“泰儿没伤着,我仔细瞧过了。”逍亲王柔声道。
点点头,林素月仍是一步三回头,待进屋内,屏退众人,终将压抑许久的疑问道出了口:“你与刺客交过手了?”
“恩。”
颔首,祁恒逍却是不再多言,转过身,径自倒了杯茶,也顾不得冷热,灌了口。
“你……怎了?”林素月微微诧异,按理今日有人意欲谋害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