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甲 完结+番外作者:抽烟的兔子-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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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拽开腰带,借力房檐跃起,于空中旋身一振左臂,裹在腰带中的飞刀散射而下。
月色中银光点闪,顿起哀嚎。
可是这一跃让十五更加震惊,气力竟是接济不上,而且越发气短。
那个甜味的东西!
云城略中似乎记载过什么迷药来着?甩甩头,意识也开始有些模糊。
眼看着即将奔出府院,迎面墙头上传来一声长笑。
郭彦丹提着弯刀一指:“璇玑营的十五,也不过如此。昨天藏得辛苦吧?我也没料到你竟能忍住放弃那么好的机会,冲这一项,了不得。只是可惜了遥儿昨日布下的迷障,今日便由本公子亲自领教一番璇玑营的……”
这人废话真多啊!
十五跃上墙头,双刀出鞘,摆了个姿势:“在下璇玑营十五!”
郭彦丹大笑,一双狭长凤目异常明亮,悠然抱拳:“我就是你要刺杀的……喂!有种别跑啊!”
傻蛋才不跑呢!
十五由袖内摸出一柄小飞刀,重重的往右臂外侧刺去!
精神了,继续跑。
郭彦丹长这么大头一次被人耍弄,愤怒抄起侍卫递上的长弓,三支利箭并拢,满弓如月。
十五听到箭矢飞射的声响,但他没有气力避开所有,干脆生生扛了一箭。
来吧,反正老子右半扇儿也没剩什么好地方了,多一个窟窿也无妨!
一箭透肩而出,十五趔趄了一下。
只听后头追着的人大呼:“放狗!”
十五绝望了……
作者有话要说:【方言注释】
老汉儿:川渝方言,老爸的意思。
。
【小剧场】
只听后头追着的人大呼:“放狗!”
十五随手扔三根儿狗咬胶出去,狗儿们顿时抢做一团。
又有人大呼:“放猫!”
十五扔出去一个毛线球。
“放驴!”
十五冲到兔子面前:“你妹啊!有完没完了?”
兔子默默的按下Backspace键,云淡风轻:“我就是开个玩笑。”
34、第三十四章
追击璇玑营刺客的侍卫来报,“狗儿停在巧娘河畔狂吠,人却是寻不到了,现已吩咐下河去捞。”
郭彦丹哼了一声:“废物!”亲自带着人来到河边。
夜晚的河面虽平静却也热闹,宽阔的水面上有三三两两消夏的画舫,悠悠丝竹中夹杂着清倌儿依依呀呀唱来的小曲儿。
“备船。”郭彦丹眯起眼看其中一艘最大最俗艳的画舫,这样的装潢也只有夕醉楼那个贺云天干的出来。
沈聿枫倚在船头,随手抓了把椒盐酥豆吃着。
自从被师兄捉回来,楼里的长老们轮着训斥他,连穆子规都不给一个好脸色瞧瞧。他也知道之前是被郭家的人利用了,平白的惹毛了庆南王。可是师兄说的好,没有他乱折腾,想跟南域搭上线也没这么容易。
这算是他歪打正着?穆子规听了却重重敲了一下他的脑壳:“楼主骂你呢!”
抛起一颗酥豆,仰着头接住,大嚼。
“沈少侠好安逸。”
郭彦丹?
沈聿枫扭头去看,只见江面上一叶小舟,其上卓然而立的可不就是郭家的二公子么?
“你来干什么?”就是这人,面上哄得他云山雾罩,给他们当枪使,挑拨他去偷庆南王的东西!混蛋!
“今夜我家进来一名贼人,刚才落水跑了,所以在下要搜船,还望少侠行个方便。”
沈聿枫冷笑:“你去问贺云天吧,这又不是我的船。”
“哪一个要问我?”
贺云天怀里搂着个美人摇摇晃晃的走出来,“哎哟,这不是郭家的老二么?上来一起耍。”
郭彦丹怀疑的看了看这船上的人。
有消息称夕醉楼的人去南域搭救沈聿枫后曾留住在庆南王府多日,这个十五又是派在庆南王身边的侍卫,搞不好他们两家早就互通有无!
若是如此,那十五定然会寻求贺云天的庇护,可看这二人神色如常到不像是藏了人……
“上来哟,你怕啥子?”贺云天龇着牙嘎嘎怪笑,歪头冲怀中的美人说:“你瞧瞧,这郭家人还怕起老子来了,怎的?老子又不会吃了你。”
郭彦丹假笑:“如此,得罪了。”一点船头纵身而上。
贺云天哈哈大笑:“好功夫!比小枫强许多。”
郭府的人也陆续上来四五个,一共两层的画舫不片刻就搜了一遍。
郭彦丹看到手下微微摇头,难道真的不在?眼珠一转看向沈聿枫,还是倚在船头,只不过摆了个仰望天上明月的姿势。
“沈少侠,你可认识庆南王的一个侍卫名叫十五的?”
沈聿枫正在酝酿情绪打算作诗一首,缅怀孤独又美丽的月宫嫦娥,突然被打断面色一沉:“怎会不认识,这小子最坏最可恶!”
“你可知他来了云城?”
沈聿枫挑了挑眉毛:“哦?在哪里?他还敢来云城?被我拿着了定要报当日之仇!”一定要给他困在桩子上,天天用水果和臭鸡蛋丢他的头!还要每天把他踹下河里二十遍!
贺云天也是满面诧异:“他来这里做什么?”
郭彦丹不答,只是冷冷一笑:“既然要找的贼人不在贺楼主船上,那我也不耽误楼主寻欢作乐,告辞!”说罢带着人就下了画舫,乘着小舟向另一艘船划去。
贺云天看着郭彦丹的小船离得远了,回头跟沈聿枫说:“怎的突然提起十五来了?难不成他说的贼人就是十五?”
沈聿枫翻了翻眼睛:“管他呢!十五去找郭彦丹的晦气最好,这俩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贺云天依然觉得不妥,叫人又将画舫内外翻了个遍,还让船工下水在周围寻过一圈。
“奇怪!”
出了这个小乱子之后贺云天也没心情再寻乐子,让手下将唱曲儿的姑娘们打发回去,又命人将船开回码头,自己独自坐在舫中喝酒。
心中正盘算着应该立刻给庆南王写封信问问时,突然发现手指所按的那片桌布泛着微潮,随手一捻,指尖挂着淡淡血色。
抬头看,正好一滴血水“吧嗒”一下掉落,很快渗入这茜色桌布中。
十五迷迷糊糊的听见有人登上船顶,勉强握紧手中最后一柄飞刀。
眼睛虽然瞪着,但看人已是重影。见那人翻上来立刻半闭起眼,最后一击!先捅死一个再自尽!
“兄弟啊~真的是你!”
听见贺云天的声音,十五如蒙大赦,绷紧的神经终于放松,他想笑一个,却直接晕死过去。
再醒来时,全身酸痛,睁开眼就看到红艳艳的帐子。试着动了动四肢,满意的发现被铺很舒适,肩膀也被包扎妥当。
他记得,最后见到的是贺云天。以夕醉楼在云城的势力,他肯定是平安无事了。
又躺了一会儿,回想起那晚的刺杀,心有余悸。好凶险!如果不是误打误撞摸到贺云天的船上,恐怕天亮了他就会被人发现,有郭彦丹下的迷药和他所受的伤,他也绝无可能短期恢复起来体力再逃跑。
吉人自有天相啊~~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十五深吸了口气,翻身坐起。
咦?身上这套薄绸衫子还挺舒服的么。
“哼!璇玑营的人就是厉害啊,中了邱遥那个死女人的迷药还能两天就爬起来,佩服佩服。”
十五沉下脸,他忘了,到了夕醉楼必然会遇见这酸剑客。
“我要见贺云天。”
沈聿枫抱着手臂站在门口:“等着吧,晚一点他会过来。现在云城上下都在搜捕你,你就消停消停吧。”
“那……我要吃饭!”
沈聿枫翻了个白眼,一甩袖子走了。
十五站起来试了试,腿脚虽有些发软,骨头也疼,但这不过是躺的时间太长闹的,不算毛病。又活动了一下左臂,一切正常。看看包裹起来的右肩膀,伸手按了按……竟然不怎么疼,而且手臂也可以适当活动。
一把熟悉的声音传来:“好兄弟,我们夕醉楼的伤药是顶级的,你那个箭伤用不到五日就可愈合,到时兄弟再帮你调养调养,包好啊包好!”
穆子规端着一只大盘子,把米粥小菜摆开来,又张罗他:“来来,哥哥帮你擦擦脸,洗洗手,漱漱口~”
十五利索的拽过他手中沾湿的布巾,皮笑肉不笑:“多谢,我自己来。”
穆子规很伤心。
有这个贫嘴的傻鸟陪着,一顿饭吃得热闹。
但十五察觉到异常。
他所住的这一处小楼非常清静,能听到外头的鸟叫还能闻到馥郁的花香。屋内陈设算不上顶好的,但处处透着雅致。有些东西虽然他没用过,但毕竟李大人和庆南王都是讲究的人,那些地毯,桌椅,古玩和考究的大床,绝非等闲人家。
而这里,更不可能是夕醉楼。否则怎会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能住得起这种屋子的主人又怎会连个小厮丫头都不使唤呢?
“我睡了两日?”
穆子规点头,面有得色:“这还是因为给你吃了楼里的丸子。否则邱遥的迷药怎的也要睡上三日才醒得了,而且醒来人也会迷迷糊糊的过上二三日才好利索。”
“这是何处?贺楼主有没有给王爷去信?”
穆子规嘎嘎怪笑:“这是云城最大的青楼,你睡的可是楼主老相好的闺房哦,呵呵呵。”
十五一眯眼:“有没有给王爷写信?”
穆子规轻叹:“郭家人与官府是穿一条裤子的,现在风声正紧,送信出去太凶险。万一被人截了,非但是你,连我们夕醉楼也要受牵连。避一避,你也养一养,到时候……”
十五一笑:“到时候我自己走就是了,定然不会将你们牵扯进来。这次多谢楼主搭救之恩,改日在下必然来报!”
穆子规一时僵住:“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好兄弟,你要明白这不是哥哥我一个人的事,楼里兄弟众多,都是有家有业。”
看他垂下头,说话声音也是越来越低,十五心里明白,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有好药就赶紧拿来给我吃,早早好了,我也早早回去。”
这次的事大有蹊跷,他准备先潜回京城探探虚实。细回想,那封信没有一丝破绽,甚至璇玑营的密令印章也都不差分毫。
他们在外办差时,往来递送之人向来没有固定人选,所以这信差也看不出什么端倪。事后十五翻回去想了又想,唯一不对劲的地方就是这人称呼李大人为“王爷”,这是璇玑营中人绝对不会说出口的称呼。
大意了!
正想着,贺云天也来了。
得意洋洋的听十五感谢他,心里很美,又听十五说不想给他们添麻烦希望早早潜出城去,立刻瞪了一眼穆子规:“你跟我兄弟说了甚!”
“没……”
“屁话!你这傻鸟天天像个女人一般叽歪。不让兄弟住在楼里,给安排到燕燕这儿,说什么安逸啊,别人想不到啊~现在又跟他哭丧?”
十五摇摇头:“他没哭。”
贺云天一拍胸脯:“我夕醉楼在云城如果被姓郭的挤兑得连兄弟都保不住,日后也不用混在江湖上了,免得被人笑掉了牙齿!放心,兄弟且养着,等你伤好了,我亲自护送你出去。”说罢扭过头又骂了一句:“郭彦丹这个瓜坯!”
事实证明,穆子规还是很有远见的。
夕醉楼无论在江湖还是在本地都有头有脸,但依旧仅仅是国土之上一个地方帮派而已。官府出面,说搜就搜,虽然事后又是宴请又是赔罪给足了贺云天面子,但,如果十五在夕醉楼的话,刚才还跟你笑脸迎人的官吏可就要翻脸不认人了。
“而且这样也正好随了郭氏一族的心愿,一箭双雕。”穆子规拿着把扇子摇啊摇,“看来郭彦丹还是怀疑十五是被咱们搭救了。如此,我认为此地不宜久留,尽早转移出去,到了城外天大地大,随便寻个小村小院藏起来就是。”
贺云天不屑的哼了一声,“那些小村子,一旦去了人想跑都跑不掉!干脆,我护送兄弟出云城回南域,可好?”
十五摇头:“我还有事,暂时不回南域。”
“作甚?我陪你同去。”
“不方便。”
“嘁!”贺云天大手一挥,一巴掌拍在十五肩上:“是兄弟不?想想我的名字,义薄云天,当初老爹给起这个名字就是要我够仗义。”
“仗义过头就是犯傻。你看,穆大哥的脸都白了。”
穆子规合拢扇子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好兄弟啊,你是不知道,楼主就是这个脾气,我们跟了他就得挺他。你且说说,让我们也帮着谋划谋划。”
十五打算回京的事是绝不可能告诉贺云天他们的。
养伤这几日时时刻刻都在反复琢磨为何会暴露了行迹?如果仅仅被人知道行踪,设圈套让他送死,那璇玑营的印章他们又是从何得来的?
难道璇玑营里还有耗子?又或者李大人那边出事了?
十五猜不到也想不透。
对于他来说,在猜不到的时候就不猜,直接亲眼去看,亲耳去听才是正道。
肩伤愈合的很好,夕醉楼的药丸果然了得。十五跟贺云天多要了一套内服外敷的药丸药膏,只说留着日后用。
入夜,换过衣裳悄然翻出青楼。却被灯火通明的街道吓了一跳,一队队巡夜士兵踩着整齐的步伐穿梭。
十五伏在一座高楼房顶向下望,目力可及三四条街巷上好似被下了张密网,滴水不漏。
无奈又翻回去,却发现他这几日居住的小楼内人影攒动。
潜至底层后窗向内望去,郭彦丹赫然站在房中。
“有时日未曾来看望美人,燕燕不会生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