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圣传-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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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一旦示弱,打击就会源源不绝。刘管事这一手,端的是算计深沉,将他逼到两难的境地。
青牛道:“去不去?”
“刚好没饭吃了,有人请客,为什么不去,关云长单刀赴会,我难道就怕吃这一顿村酒吗?”李青山哈哈一笑,胸中豪气已生。
“关云长是何人?”
“是我听过的一个英雄。”李青山站起身来,力贯双臂,使出一招牛魔顶角,同时开气吐声,隐隐的有“哞哞”的牛叫声,从他肺腑间传出来,仿佛是一头大水牛在舞动双角,准备与敌一战。
青牛满意的点点头,李青山的《牛魔大力拳》已是初窥门径,端的是进步神速,此时若是遇到一点危险,就小心规避,绝对不利于修行。
“正好还与人有些恩怨没能了结干净,不能够快我胸臆,这次刚好是个机会。”李青山自打那天了断了同李大夫妇的恩怨之后,《牛魔大力拳》果然精进了不少,证明并非是他的猜测并非错觉。
夏天即将过去,阳光依旧耀眼,刘管事的大院里,在几株榆树掩映下,已经摆好了桌席。
一群壮年汉子坐满了几张方桌,望着桌上的酒菜吞咽口水,这样的酒席也只有刘管事家里才请的起!不过他们凭着农人的狡黠,也知道这顿酒席并不是白给他们吃的,许多话刘管事都已经交代过了。
说……说什么摔杯为号?反正他们也不太懂,只知道刘管事一翻脸,他们就得动拳头。
虽然不太愿意同李青山为敌,但他们都是刘管事田里的长工,对于这个衣食父母是不敢得罪的,反正那李二郎横竖才不过十五岁,怎敌的过这么多人,所以能来的长工就都来了,坐满了几大桌。
就算有些于心不忍,那也只好下手轻了,意思一下,再让二郎跪下给刘管事陪个不是,少受点罪。
蝉在头顶少气无力的嘶鸣,所有人都等的有些不耐烦,望着好酒好菜不能吃,对于他们可是有不小的考验,议论声盖过蝉鸣:
“时候差不多了,他怕了,不敢来了,我们赶紧吃吧!”
“搁你身上你不怕,不来就对了,来的才是傻子。”
刘管事恍若未闻,只是微微而笑,心道:知道怕就好,到底不过是个半大小子。
“来了来了!”一个年轻长工满头大汗,小跑着闯进院中:“李二郎来了!”
院子里的人像是被同时扼住了脖子,不出声音。蝉鸣声似乎瞬间变得响亮起来。
李青山站在刘家大院门前,心中同样紧张的厉害,什么事都是说着容易做着难,眼前这青砖白墙的刘家大院,俨然就是一个小小的龙潭虎穴,若是一不小心,性命或许也会丢在里面。
他打起了退堂鼓,想起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凭他如今进步的速度,只要给他时间,一年,不,半年,甚至三个月,他将《大力牛魔拳》练出个模样,就不用再怕这院子里任何人。
他精神忽然一阵,扪心自问道:“李青山啊李青山,难道你说过的那些话,都是放屁吗?这辈子只敢向比自己弱的人呲牙?那纵然练成盖世神通,骨子里也还不过是个懦夫。”
这诸般心思变幻,其实不过一转念的功夫,李青山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拳头,眼神变得坚毅起来,决然的踏入门中。
第九章 匹夫一怒
大门在他身后关闭,李青山环顾一圈,仿佛丝毫没注意到院中紧张的气氛,自顾自的走向刘管事所在的桌席,那里正对着厅堂,设在院子的中间最大的一株老榆树下,是主席的位置,坐的都是村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刘管事左右两边是李村长和神婆,乃是卧牛村中权利最大三个人,还有几个村中老人,唯一的年轻人就是李村长两个儿子,李虎李豹,都生的膀大腰圆,虎视眈眈的望着李青山。
刘管事眼神微缩,不过十几天未见,李青山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具体也说不清是什么变化,但总之和以前大不一样,多了那么一股子气势。
李村长一脸威严,目光不善。而神婆干脆就是**裸的怨毒了。
普通村民,得罪了这三个人的中的任何一个,在村里的日子都没法过下去,只能低头服软。更别说同时得罪了他们三个,但李青山也绝不会服软低头。
村里吃席面的规矩,还是很多的,从位置到坐姿,都有不少的讲究。李青山见其他席面都挤满,只有这个席面还较为松快,便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开口道:“怎么还不吃,诸位是在等我吗?”
没人回答他,李虎李豹从左右两边夹了上来,分别搭上李青山的双肩,用力按捏了下去。
李青山虽然年纪尚轻,身材挺拔,不在二人之下,但身形瘦削,远比不上他们的膀大腰圆。若搁在以往,只需一个,就能轻易将李青山制服,即便是现在,李青山也只能对付一个,两个就难说了。
李青山一皱眉头,抓住二人的手腕,往下一掰,同时使出“牛魔运皮”的变化,像一头大水牛舒展筋骨,左右一靠。
李虎李豹只觉得手腕一阵剧痛,又被李青山一撞,顿时把持不住身形,从椅子上跌落下去,
二人恼羞成怒,顾不得满身尘土,腾地站起身来。
刘管事原还要说几句场面话,试试李青山的心意,看他有没有服软的意思。没想到李虎李豹如此冲动,也顾不得骂他们了,正要摔了手中的杯子,命长工们动手。
“铮!”一把短刀钉在了桌面上,几个人的动作也被钉住,刀刃在斑驳的阳光下,闪着朦朦胧胧的光。
李虎李豹顿时不敢上前,他们都是村长的儿子,身娇肉贵,仗着身强力壮欺负欺负良善还行,去跟人拼命就划不来了。
李青山一手握着短刀,一脚踏着长椅,身子向前倾,望着刘管事嘿然笑道:“刘管事,这可不是待客之道,纵然有什么生死恩怨要了断,也不妨等吃饱喝足了再说,莫要糟蹋了这满桌的酒菜。”说到这里,他反而不觉得紧张了。
刘管事还没开口,周围桌上的长工们反倒纷纷赞同起来,对他们来说什么最重要,当然是吃啊!若是打起来,不知要打翻多少酒菜,他们可不相信吝啬的刘管事会再给他们准备一桌。
“是啊是啊,刘管事,咱们早上都没吃饭呢?早饿的前胸贴后背,哪有力气打架。”
“我连昨天晚上都没吃,再不吃上一口,就不行了。”说着话还狠狠吞了口口水。
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怪异,连李青山都有些哭笑不得,心道自己竟然害怕这群人。
刘管事涨的脸色通红,他设下这场酒席,一则是为了震住李青山,再则是怕长工们不出力,给予一定的实惠。
他一心要学书里说的那样,伏下五百刀斧手,以摔杯为号,冲将出来将李青山拿下,但却忘了,他手底下既不是死士也不是家将,而是一群真真正正的农民。
李青山笑吟吟的望着刘管事:“刚巧了,我也是昨天晚上没吃东西,现在就不客气了。”抓起一只烧鸡就吃了起来。
他自练《牛魔大力拳》以来,食量变得非常惊人,一头百十斤的獐子,竟只让他十几天就吃了个精光,青牛还来不及捕捉新的猎物来。
一只烧鸡转瞬间就消失在他的口中,他引了个头,长工们可就不管了,纷纷操起筷子埋头痛吃,一时之间院子里只剩下了大吃大嚼的声音。
李村长又气又怕,浑身哆嗦,瞪着刘管事,你不是聪明的很,快想想办法。
刘管事又有什么办法好想,反瞪回去,若是让长工们动手,长工们舍不得嘴里的东西,李青山先扑过来给我一刀怎么办,你那两个儿子平日里看起来凶悍,怎么这时候就软了。
这张桌上,就凭刘管事和这一群老家伙,加起来还不够李青山一脚踹的。他们就像是忽然被抛到了一个孤岛上,不得不独自面对李青山这凶人,一个个都是心惊胆战。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李青山旁若无人,拿起酒壶自斟自酌,这村酒本来就淡,这么喝来简直没味道,便喊道:“换大碗来!”
但却没人应答,李青山不悦的“嗯?”了一声,刘管事忙令人拿了大碗上了,李青山倒了满碗,仰头一口饮尽:“痛快!”
长工们见他饮的如此豪爽,又佩服他的胆气,竟有不少叫好声传来。
李青山这些天吃了不少油腻,被这**的酒水一冲,爽快无比,毫不停歇,连饮三碗。
第三碗酒下肚,院中已是一片轰然叫好声,沸反盈天,到似不是刘管事请的他们,而是给李青山助拳来的。
李青山打了个酒嗝,四面拱手:“大家吃好喝好,别忘了刘管事的恩情,什么恩怨是非,饭后可以再算。总之就算是到了黄泉路上,也不能做个饿死鬼。”
然后眉目一横,望着主席上这些个人:“你们怎么不吃?”酒意一冲,杀意也起,若是这些人一直找麻烦,这卧牛村中住着也不安稳,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遭了他们的暗算。不若杀上几个,夺些财物去往他乡,料想这些村汉没人敢拦着自己。
原本李青山只是冒险前来赴宴,其中甚至有几分虚张声势的味道,结果反被他看出了刘管事他们的虚张声势,一时之间,反客为主,想法也是大大的不同。不由想起雷锋叔叔所云:困难像弹簧,你弱它就强。又想起太祖所云:帝国主义都是纸老虎,嗯,地主阶级也是纸老虎。
刘管事虽然计谋有些拙劣,但阅人却是不少,一看李青山的表情,便知他是动了杀心,那份装出来的城府,就再也保持不住,额头冒了一层细汗。
村里几个老人更是吓得不行,他们也不想做个饱死鬼啊!急忙向李青山解释,分家的事他们只是应付个场面,根本不怎么了解内情,有人哆哆嗦嗦的站起来,便想要告辞离去。
李青山冷喝一声:“给我站住,前些日子的事,都是诸位亲眼所见,先不忙着走,吃饱喝足之后,给我留下来做个见证。若是执意不听,那便是心中有鬼,休怪某家刀下无情。”
第十章 举头三尺无神明
老人们就又颤巍巍的坐回椅子上,李青山埋头大吃大喝,他这些日子只吃獐子肉,也吃的心烦,正要换换口味,满桌酒菜让他一个人一扫而空,摸摸鼓起的肚子。
“这院子里的人,按说都是我的长辈,有的说是看着我长大也不为过,但却有人不顾念这情分,只为了几亩地就要欺压于我。今日你们若不给我个说法,我就要给你们个说法,哪怕是丢了这条性命,也在所不惜。”
李青山说着话,拔起刀来:“刘管事,李村长,你们说是不是?”
刘管事决心不吃这眼前亏,服软道:“二郎,那几亩地,你想种,就拿回去吧!”
李青山道:“那几亩地我不要,那是你花钱买来的,我不为占你这个便宜,只是想讨一个公道,你们在村里为所欲为,莫要忘了,举头三尺有神明,公道自在人心。”说到后来已是声色俱厉。
刘管事讪讪的说不出话来,李村长反应过来:“这件事是我们做的不对,听信了你哥哥……”
“那不是我哥哥。”李青山冷冷打断。
“李大他们胡言乱语,被猪油蒙了心,才会做出这样的糊涂事来,这些天来都睡不着觉,只怕哪天去了,无颜到地下见你爹娘。”李村长说到后面,已是声泪俱下,老泪纵横,却是想起这些天受的苦。
李青山又对那几个老人道:“那你们说,那块地该不该分给我。”
“该,该!”此时此刻,谁人敢说个不字。
李青山得偿所愿,仰头大笑:“原来这世上还有公道在!”笑声忽的一收,低着头脸上神情变幻,时而凝重时而释然,其中竟夹杂着一丝说不出的悲哀,望向手中短刀:“公道原来在这里。”
他皱着眉头,喃喃道:“举头三尺无神明,公道只在刀里。举头三尺无神明,公道只在刀里……”不由得声音越来越大,声震屋宇。
他原本愤愤不平,一心要出一口恶气,甚至杀人也在所不惜。此时只觉了然无味,将刀一收,再不理会院中席上诸人,转身便向门外走去,眨眼间便走的无影无踪。
长工们白吃一顿酒席,又看了一场好戏,心满意足的散去,口中议论的都是李青山,脸上满是佩服的神色。
刘管事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心知再想要组织起人去对付李青山,已是难上加难,他固然掌握着土地,但长工并不是他的奴隶,不会任凭他驱使,纵然是奴隶还能暴动,若是激得所有长工一起反对他,那可真是糟糕之极。
但好在李二郎恩怨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