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剑当空 一至三部全+番外-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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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名剑的武功路数,成败往往只需一剑。
一剑取命。
若是一剑未能功成,进行缠斗,名剑并无优势。
但花烟茉却气定神闲。手中骨钉尖利地啸叫起来,四枚追前钉而去,五枚飘往名剑身后,封他退路。
而花烟茉的猩红指甲之间,又幽灵一般出现了新的一轮十枚骨钉。
此时,第一枚骨钉到了。
剑尖与钉尖相撞——然后剑尖竟被震得寸裂!
那骨钉不知是何种异兽的骨头所制,精钢淬炼的宝剑竟锋利难及?
名剑苦笑一下。
那边堡主已经开心地叫起来,“名剑你也不想想,朕怎会给你一把好剑呢?”
那把剑并非名剑随身所佩,而是先前被堡主掷于地上要王小二刺杀名剑所用的兵器。
面见这位堡主,人人都要解兵卸甲,这乃是正统的礼仪。
精钢寸寸碎裂,骨钉透入剑柄,然后刺向名剑虎口。
骨钉锋锐,怕是要将名剑的拇指直切下来亦未可知——失去拇指,从此之后要如何握剑?
名剑放手。
弃去废剑。然后如一片轻轻的蝴蝶,飘飞出去。
平移之后,五枚连续的骨钉一枚一枚,与原本在名剑身后追堵的五枚骨钉碰撞,溅起火星,坠落在地。
骨钉落地,顿时化作不见。
而名剑平移出去之地——花烟茉诡秘抿红唇而笑。
他似是知道名剑会向这个方向躲避一般,指间的十枚新的骨钉,已经出手,直取名剑周身!
电光火石,先后顺序难以辨认,倒好似名剑故意撞上那十枚骨钉一般。
失剑的名剑,要如何逼退此轮攻击?
“车轮战也太欺负人了!”
空中有人破瓦而下。
不,不止是人,连人带着一整匹马,稀里哗啦,好巧不巧,正落在骨钉飞行轨迹之上。
马蹄铁将大部分骨钉都踩到了泥土地里;剩下的一些也失了准头,被名剑轻轻避开。
笑三少从马上抛了一个包裹给他。“你的青丝剑,接着。”
名剑略笑一笑,不再理会花烟茉又射出了十枚骨钉,只是用极其温柔虔诚的眼光看着那个包袱。
包袱缓缓开启。
如青丝一般多情,柔软,极细又极美丽的剑,呈现在名剑手中。
笑三少朗笑。“这次算不算英雄救美?”
他也出剑。
笑三少的剑又宽又厚又重,没有什么锋刃,若非长直,简直如一把刀的样子。
但这把就是和名剑的青丝并称江湖的不世神兵——阿难剑了。
十枚骨钉打到了阿难剑身,竟被吸在剑上,动弹不得。
花烟茉神色一变,向后护住堡主身形。
名剑弹剑,身影虚移,青丝出鞘;
笑三少重剑挽花,不工不巧,直向花烟茉攻去。
一阵含着花香的黑烟飘起。
机簧声动。
烟散去时,只见花烟茉已护着堡主,借助机关翻入地底而退。
而身后那些黑衣汉子,早在笑三少破瓦而下之时,已经见机不对,集体退走。
名剑冷哼一声,正要向着地底追去。
“蝶舞死了。”笑三少拉住他衣襟。
名剑剧震。
(13)
蝶舞被笑三少情急间放置在附近一处空置已久的废宅里。
苍白的身体上盖着一张笑三少能取得的最好的水红色轻纱。半透的纱下,年轻女子的肌肤已经毫无一点血色。
名剑负手站在废宅外的小坡上。
“你死了一名爱妾,却还不如我死了一条老狗来得伤心。”
笑三少从宅内走出来。
身后火光燃烧,数十年的老宅,便为红颜陪葬。
名剑没有回头,“狂喜、狂怒、狂悲都会扰乱我的心神。”
笑三少不以为然地假笑了一声。“——你似乎瞒了我很多事情。”
名剑转身,冷冷的眼神。“彼此彼此。”
笑三少愣了片刻,方问,“你可有见过朝廷秘制的铜炮?”
名剑看了看他,答,“见过。”
“若是八百步外射你,自出膛时你以轻功躲避,可能躲开?”
名剑答,“能。”
“四百步呢?”
名剑略迟疑,“五成把握。”
笑三少看住远处的天空。“以西域的诡丽八尺金特质的炮丸,可令铜炮出膛之速提高三倍。”
名剑沉默。
笑三少道,“那艘沉船上满载六百枚此种制法的炮丸,还有三百枚以五成诡丽八尺金掺上五成精桐制的炮丸。——该你了,你到底把名花流怎么了?”
名剑仍然沉默。
笑三少叹气,“彩衣那日故意睡在我的身边,我便知她已不是处女。但我有没有办事自己清楚得很,她的男人绝不是我。——直到后来我见着薛红叶的眼神,便知了。”
名剑淡淡地迫视着笑三少。
笑三少只好半退,“你的那些剑卫似乎也有不少对她效忠,蝶舞死前告诉我,她与顾彩衣乃是姊妹……你是否真取了那姑娘的血,换在自己身上,好拥有百毒不侵的体质?”
铮然声起。
名剑的青丝没有一丝征兆地出现在笑三少耳边,几乎要将他的耳朵削了下来。
笑三少以不可思议的姿势扭头狼狈避过,反手阿难对上了青丝。
青丝乃是软剑,缠缠绕绕,光芒刺目。
阿难并无多少光泽,但破风之际,与青丝交会,鼓出有如古乐曲般的嗡鸣。
名剑招招进逼,不留一分守势;笑三少不断后退,直到退到了小坡边缘,忽然不察,哎呀一声,踉跄地跌了下去。
名剑收剑,站在上面,俯视摔得满身泥土的笑三少。
笑三少狼狈地爬起来,将阿难剑塞进鞘内,挂回背上。
待到笑三少爬回来时,名剑终于叹了口气。
“若不换她的血,我对付不了燕敦煌,也剿灭不了名花流。”
笑三少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彩衣很聪明,说的假话中都混有真话,叫人分辨不出。只可惜她不知道,薛红叶和你我的关系。”
“薛红叶和和我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名剑矢口否认。
笑三少只好讨好他,“我知道你讨厌赌鬼。但你这十年来帮他还债的几万两银子现在已算是打了水漂——他也死了。”
名剑望着笑三少。
笑三少叹了口气,有点不敢看名剑的眼神。
“他既不能不听命于顾彩衣,又不想真出卖你跟我,所以只好服毒自尽。”
名剑皱眉。片刻之后,才说,“他若是抹脖子了我便信。”
笑三少笑起来,“你真是……那现在怎么说?老秦已经去找顾彩衣了。你是要先回名剑山庄清肃,还是和我找个地方筹划下花烟茉那档子叫人恶心的事情?”
名剑想了想。“花烟茉恐怕数年前便找过燕敦煌,燕敦煌又早已说动彩衣合谋。名剑山庄的人手都留给她防身也好,我跟你去。”
笑三少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留给她防身?你真阔气。”
名剑淡淡笑,“她只不过是个小姑娘。”
笑三少连连叹气摇头。名剑却已经开步向坡下走去。
身后的废宅火势渐渐歇了下来。
(14)
武林中这几日传得纷纷扬扬。
传说笑三少拐走了名剑的爱妾蝶舞,名剑因此追杀笑三少数百里;同一时间,被名剑禁锢多年的名花流前圣女顾彩衣趁隙攻陷了名剑山庄。
传说看来是真。
因为名剑山庄正将招牌摘下来,换上“名花山庄”的五彩牌子。
顾彩衣坐在大殿上,两百名剑卫一字排开,气势惊人。
但顾彩衣却烦躁得很。
那日在诡丽八尺门的秘密分舵中,几乎取得到手的书信,却被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糟老头破坏。若非剑卫及时赶到援手,她几乎无法脱身。
自那之后,笑三少和名剑二人就在江湖中失去了踪迹。
无论是无孔不入的丐帮还是隐秘的杀手组织,彩衣许以重金,亦是寻不到二人的下落。
中门洞开。
锦衣太监为首,抬着一顶轿子晃晃悠悠地进入。
“冯公公——”顾彩衣迎上去,“轿中的,就是国师大人?”
“嘘。”太监示意众人噤声。“找个清净地方即可。”
“那,黄……”
“自然是别有他处!”冯萧萧捏细嗓音呵斥。
“是,是。”彩衣赔笑。“民女带二位去名剑的玉房暂歇。”
冯萧萧从鼻梁骨哼了一声,“传香汤沐浴,传好酒菜,快。”
支退顾彩衣,冯萧萧亲自将直接抬入玉房内的花烟茉抱了出来。
“茉儿,”他饱含痴情,喃喃唤道,“你怎样了?”
一身女装红唇的花烟茉被放在玉石床上,咯得浑身疼痛,厉声呵斥,“我没事!”
“你闭关未愈,就硬为了皇上而出手,还被青丝阿难合璧剑气所伤。”冯萧萧眼中含泪,“洒家当为你将名剑笑三少二人千刀万剐!”
花烟茉咳了几声,反手去抹嘴角,冯萧萧已抢着用雪白柔软的丝帕替他擦去嘴角血迹。“茉儿你竟吐血了……你难不难受?”他落下泪来。
花烟茉暴躁地叫起来,“练武之人吐点血算个什么事儿?你怎么老是哭哭丧丧地像个娘们似的!”
冯萧萧只得赶紧收干眼泪。“茉儿莫恼。据说名剑此室对调息大有补益,不然我们也不往这里来。你快运功十二周天吧,我看着你。”
“护法就护法。”花烟茉瞪了他一眼,“没事别老看着我!”
顾彩衣悄然质询剑卫首领。
“那个太监是练家子?”
首领点头,“恐怕功夫还在轿子里的那个之上。”
顾彩衣皱眉,“皇宫内外真是藏龙卧虎。一个花烟茉便是足以克制名剑的高手,若是这个也出手,刚好连笑三少一并压制了……唉,若是燕教主在就好。”
剑卫惶惶然不敢出声。
顾彩衣妩媚一笑,“名剑不是说过么,无论我做任何事,都要服从我号令,保护我性命。就算我现在要对付的人正是他自己,只要名剑没有发布新的命令,你就一定会遵从我,对不对?”
剑卫想了想,直言道,“姑娘要跟庄主斗,怕不是对手。”
“如若加上房内二人,加上整个朝廷呢?”
剑卫仍然对自家主人充满信心。“妖邪诡秘之徒,总是邪不压正。”
“正?”彩衣心头火起。“他哪里行事正了?他对笑三少好是真,名花流哪里惹到他了?要斩草除根,连燕敦煌的一根头发也没给我留下。”
“姑娘。”剑卫倔强地辩驳,“你和蝶舞姑娘也不过是被名花流掳入魔窟的孤女而已,是庄主救了你们。”
彩衣森森笑,“救回来一个取血,一个收房?”
剑卫欲言又止,终于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顾彩衣却下了号令。“叫全庄人手都盯牢周遭。国师和总管都来这里,没理由正主不在附近——你们中原的皇帝今年多大?二十四还是二十六?尚未娶妻封后?”
剑卫一路苦笑,欲挡而未能。
(15)
冯萧萧若要出门,几十个监视的剑卫又怎挡得住?
明明是两人抬的小轿子,抬到了地头,却不见人下轿,再一看,人早就消失无踪,轿中只有薄薄一张纸笺,写明了今天晚上晚饭要吃的菜色。
小坡旁,黑衣壮汉们面色凝重地守卫,见冯萧萧来露出喜色,正要参拜却被冯萧萧瞪了回去。
爬上坡,冯萧萧心一沉。
只见年轻的堡主正如一只就要炸开的炮仗一样立在那里,怒气冲冲。
堡主一件冯萧萧就大叫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冯萧萧额头上冒出冷汗——身后的临时秘密行宫,不知道被谁一把火烧成了废墟。
“朕,朕只不过想要一船炮丸而已!”堡主嚣叫起来,“先是派横刀去追,结果横刀被名剑杀了。你们跟朕说可以用燕敦煌去下毒,结果燕敦煌也被名剑杀了。你们说笑三少业已中毒,结果笑三少的毒还被名剑给解了!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现在连行宫也被烧了,他们说里面有名剑爱妾的尸体,所以多半还是名剑烧的!名剑也算是看着朕长大的,为什么要这么对朕!!你说为什么!”
冯萧萧想来想去,只好谨慎地答,“依奴婢看,是为了笑三少。”
“废话!”堡主气急大叫,“这是废话!总跟朕说废话!朕不活了!朕去死了算了!”
冯萧萧连忙看了看周围,“皇上皇上,小声点儿……这种话不能乱说啊,说习惯了回宫可怎么办……”
堡主唉声叹气。“朕不要回宫。朕的行宫烧没了。朕要傲啸江湖、称霸武林。反正一船地炮丸也没了,这个皇帝也当不安稳……”
冯萧萧连忙安慰,“皇上放心,行宫没了,咱去名剑家住,吃他的菜,喝他的酒,住他的房子,睡他的侍妾,行不?”
堡主冷哼一声。“侍妾?朕才看不上他的侍妾。”
话虽如此,堡主终究还是乖乖地随冯萧萧起驾名花山庄了。
“你有多少侍妾?”笑三少问名剑。
名剑想了想,举起三个指头。
“三个?”
名剑摇头,“大约三十个。”
笑三少嗔目,“你荒淫!”
名剑算了算,“从十四岁开始,每年两个,不算很多。”
笑三少问,“那你为何还没有儿子?”
名剑淡淡答,“容易被人胁持。”
笑三少理解地点点头,“江湖中人莫非如是。……那你那些侍妾中,有没有特别喜欢的?蝶舞算一个?”
名剑迟疑片刻,“有个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