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剑当空 一至三部全+番外-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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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拍了——拿东西进去收拾残局吧。”蒋芳天将火箭筒递过去，“里面换了一百倍剂量的麻醉药，”他沉吟了下，“狗和猴子一定要。鸟如果碍事，弄死也无所谓。”
“下次你不如把那个科莫多蜥蜴放在阵内。”笑三少慢慢踱出门口，“看看要多少倍剂量的麻醉剂才够用。”
“前辈莫生气。”蒋芳天拱手苦笑，“千万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今晚上我们设宴，做科莫多全餐，给两位前辈赔罪。”
（15）
声纳武器开动。
一只只大蝙蝠从空中坠落下来。
巨大的猴子和巨大的狗，在人类武器面前，亦是轰然倒地。
小小蜂鸟从猴子掌中拍着翅膀勉力飞起来。
大蜂鸟向小蜂鸟地方飞去。
却被人从后面勾住了脖子。
朱郁冥俯身，把小蜂鸟小心装入网兜里。
“别人都变了，怎么就你不变呢？得研究研究。”
他喃喃自语。
“应该是什么分子原子还是细胞之类的，”笑三少一面给名剑面上的细小伤口洒上白药，一面随口道，“被瞬间拆散了重组到某个地方去，就是完整的穿越。但是这个阵不行，细胞拆不散，只是被拉大了？”
他只不过胡扯一番。
蒋芳天听得却是重重一震。
名剑忽然问，“武田爱德华呢？”
蒋芳天从沉思中惊醒，抬头寻觅，“开阵前他在。”
身后的傅馨海抢答，“筹备阵法时，武田先生发现了他手上有伤口。之前我们一起散步时他接触过巨蜥，需要立即注射抗生素。当时师兄已在凝神布阵，所以我安排他乘坐直升机去市区接受治疗了。”
“基地里面有大量抗生素。”蒋芳天冷冷挑眉，“为什么要到市区？”
傅馨海半咽了口水，“我知道这件事情有诡异，但是……没来得及汇报。基地的医务室中，冷藏系统莫名失修，所有抗生素都变质无法使用了。”
众人都是神色一变。
忽然听见名剑在问三少，“所以，柚子小姐的死因是中毒？”
“不可能啊，那条蛇是无毒的，不会因为变大就变有毒了？”朱郁冥嘟囔着走去，检视日本女斋王惊恐的遗像。
三少却认可名剑的猜测。“不是蛇毒，是早已经中毒了。估计是看到大蛇，害怕惊叫，激发了血液中的毒素，所以倒毙。那条傻蛇看到尸体就想要钻进去，却忘了自己暴涨了几倍，几乎卡在里面出不来。”
蒋芳天忽然明白过来。
朱郁冥被这话惊着，冲过去检查柚子的尸体。
“……真的是……不是……不是中毒，像是……败血症发作？”
一片面面相觑。
一切连成一个圆环。
“抗生素被刻意破坏，恐怕是想要令柚子姑娘即使毒发求助，也无法获得解救。”笑三少惋惜道，“要不然先查一下，看看他是否已经窃取了布阵的相关口诀？这样的话，他尽可以在本国模拟地形磁场，自如实验了。”
蒋芳天面色凝重，看向傅馨海。
傅馨海手持平板电脑，正低头查阅，额上流下冷汗。
片刻后抬起头，愧疚混含愤怒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
蒋芳天长叹一声。
“莫要泄气。”名剑开口，“既然如此，我们索性公布阵法，让全世界共同研究，钳制武田团队的进展。”
蒋芳天咬着牙。“我还没有这样的决策权。”
“到时候再说吧。”笑三少笑眯眯的，“现在先想眼前的事。柚子小姐的案件……是谋杀吧？我们报警？”
蒋芳天苦笑，“前辈真会开玩笑。”
笑三少拍拍他肩，“那个，巨蜥，清蒸好吃，还是红烧？”
蒋芳天的团队花了大约两个小时的时间收拾。在夜幕降临之时，将一群变异动物打包上直升机运送到其他地方研究，同时将又裂缝又满地狼藉的设阵现场完全封闭。
检点之下，一共有六名死者，全部为研究人员，只有两三个是被蝙蝠所伤，其余的有心脏病受惊发作的，有跌倒撞破头的，种种不一而足。伤者则有十几个，基本都不严重，但由于基地的药品不能冷藏，所以基本都被安排押送动物离开科莫多岛，顺道自然有专业医院和设施治疗。
比较棘手的是四名白俄罗斯代表团和六名委内瑞拉代表团。两伙人不过是擦破点皮受了点惊吓，就吵着嚷着要走。但岛上直升机数量有限，蒋芳天只得联络印尼政府，在两天后派快艇来接走。
最为尴尬的就是被武田扔下的日本代表团，包括那对布阵的男女，一共十六人，被蒋芳天软禁控制了起来。他们倒是谨守沉默，除了那个要去踩蛇导致蛇被三少杀死的男子见到笑三少时比较激动之外，其余人连表情也欠奉，更遑论表态了。
牛排端上来的时候，笑三少看了很久。“真的是科莫多肉吗？”
傅馨海老老实实回答，“是冷冻牛肉。”
朱郁冥噗嗤笑了出来，“二哥太诚恳了。”
蒋芳天瞪了师弟一眼。“我记得你们两个都犯了门规，还没领罚。”
两个年轻人顿时噤若寒蝉。
笑三少却好奇问，“欠了门规要怎么罚？这年代你们还体罚么？”
蒋芳天叹了口气。“我倒真想体罚他们。”
朱郁冥苦着脸，“我宁愿你揍我一顿啊……师兄我错啦，我让科莫多龙挑战巨型动物不过是一时好奇，给前辈们添麻烦了我道歉。能轻罚么？”
“不可以。”蒋芳天一刀把牛排切成个四方形。“二十万。”
傅馨海就顺从地接受了，“放走了武田是我的疏忽，师兄罚得对。”
连名剑亦忍不住问，“二十万什么？”
“二十万人民币。”蒋芳天冷冷道，“……我们都是罚款的。”
笑三少忍俊不禁，“那有钱人一定不在乎被罚。”
“我们都是孤儿，平时也不允许攒钱的。”朱郁冥解释，“每年执委会发的工资都存在师父那里，按月申请零用钱，身边没存款的。”
傅馨海点头，“进入了武夷山名单的人，不能用武术为自己牟取任何利益。所以如果被罚款的话……就只能利用不出任务的时间去打工，建筑工地或者送快递什么的。二十万要赚很久。”
“那赚不到又怎么样？”
蒋芳天哈哈一笑。“那就把他们卖掉当牛郎来抵债。”
谁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笑话还是真话。
但朱郁冥傅馨海一副没有胃口的样子，还是连累笑三少只吃了一客牛排就住手。“柚子是如何中毒的，查清了么？”
“没有线索。”蒋芳天摇头。“去接她的是中方日方各一个工作人员，中方的是军人，日方的是研究人员。日方的那个，下午被蝙蝠划伤喉咙死了。中方的已经审问过，没有任何线索。她来到基地以后就众目睽睽了。按照中毒的程度和发作时间来算，这毒素还不是接触型的，像是直接吞服了科莫多的唾液一样……但是她全程都没有吃东西喝水。”
他敲着脑袋，“我已经把情况传真给到有经验的刑侦专家，看看到时候怎么说。”
朱郁冥似乎已经忘记了二十万罚款，兴致勃勃说，“其实这种事件刑侦专家未必有用，应该找个名侦探什么的……”
蒋芳天咬牙，“追加惩罚，你给我断网一星期！脑子里都是些什么东西？”
（16）
大概是蒋芳天的断网令起了作用。
深夜，朱郁冥小正太从房间里面冲出来，对着整层楼大吼：
“快看，看电视，新闻台！”
名剑和笑三少房间里面电视也开着，不过是在音乐台。
迅速转台，转了几个终于看见实况报道。虽然是印尼当地语言，但看画面亦能猜到——
暴动了！
印尼当地的一个不同政见组织，在深夜十二点发动了街头总攻，强行突破了几个大城市的市政府防线，宣告成立独立政府。
政府军还懵在睡梦中，电视台和报纸兴奋地派出直升机盘旋报道实况。
调到某个外媒台，终于听见英语的现场报道。
“现在人群开始焚烧汽车……他们左手持铁棒、右手拿着胶纸，将写有口号的胶纸贴在同一阵线的战友身上，然后用铁棒攻击所有没有贴贴纸的人……哦，天啊，我要去拿一张贴纸！”
靓丽的女主播勇敢地坚持报道。
朱郁冥在楼道里冲来冲去，名剑与三少打开门，刚好看见他冲进斜对面蒋芳天的房间，在那里大声嚷嚷着什么。
然后蒋芳天不耐烦地呵斥了一声。
片刻后蒋芳天走出来。
“抱歉……印尼政府那边暂时联络不到。我已经通知国内有关部门，完全不用有任何担心。”
“有关部门到底是什么部门？”三少只穿着大短裤靠在门口，好奇地问。
蒋芳天非常诚恳，“执委会、总参、外交部、国安。”
三少吹了声口哨。“——所以，他们会派飞机或者船来接我们？”
“那当然。”
“回去以后我们可以获得自由，爱去哪儿就去哪儿，包括离境？”
“这个。”蒋芳天苦笑了笑，“我们回去再说吧。答应陪两位去故宫长城转转的。”
“这，”笑三少哭笑不得，“我们还没答应去呢……”
“那个骚乱的组织，有一条主张是排华。”名剑走出来。
蒋芳天凝神吸气，“是吗。”
“如果印尼政府不配合，这些部门恐怕也不能直接派飞机来到他国领土。”
“你的意思是，我们被刻意困在了岛上？——我不认为一个处心积虑下毒杀人的武田爱德华，有这么大的政治手段，会布这样意义不明的局。”
蒋芳天眼中射出煞气。
笑三少连忙把名剑往自己身后藏了藏。“困住我们也没有用，难道他还能独霸小天星阵不成？”
“他能吗？”名剑挑眉，淡淡问。
蒋芳天面色微变。
“小洞天的地理坐标位置早已经不是秘密。布阵口诀两位告知我之后，便输入了中央系统，哪怕现在科莫多岛屿沉没，执委会也大可以找人重新开阵。唯一没有录入的是……”
蒋芳天浓眉紧蹙，“……是名前辈指导我们如何将小天星阵外推的诀窍。也是今天下午没有开始进行的那部分。但是这个法门并不难，只要拥有合适的人选，自行摸索也能大致知道要如何外推。”
笑三少打了个哆嗦，“幸好没有外推，要是推出去的话那些科莫多龙……”
“你停手了，但是柚子没有。”名剑回忆当时情状。
“啊……”
蒋芳天面色陡然一变。
“如果说，我们无论如何都查不到一个人是如何被下毒的，是否我们忽略了一种可能，那便是她主动服毒身亡？”
对门的傅馨海推了推眼镜，立即拿平板电脑调资料。“……因科莫多巨蜥唾液导致的败血症起病一般在1…3天。如果她来的时候已经感染，那目的是什么呢？”
“是自杀。”朱郁冥打了个响指。
“废话！”蒋芳天喝得朱郁冥一哆嗦。
“人在濒死状态下，对于磁场的感应会比平时敏锐很多倍。”名剑缓缓道，“用生命的力量，可以完成很多平时无法想象的事情。”
“例如，将某些东西记录下来，以某种方式传递出去？”笑三少喃喃道。巨大的拼图一块一块，或快或慢，在众人脑海中成型。
“等等，我怎么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朱郁冥困扰地摸着头。
蒋芳天阴郁地看自己师弟一眼，转身回房间，重重砰上了门。
“二师兄。”朱郁冥向傅馨海撒娇，“怎么回事，我又说错了什么？”
“没事。”傅馨海宽慰他，“大师兄去和将军联系了。我们等消息就好。”
正说话中，陡然，走廊里的灯泡一闪，迸出几点火花。
然后所有灯火，连同电视、空调，全部暗了下来。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侵吞众人。
一片静默。
“我去看看保险丝……”朱郁冥忍不住打破沉默。
但语声未落，就被外界传来的重重踏击声吓了一跳。
开门声。
手电筒的光线照得人面如鬼。
“你电话打通没？”笑三少忍不住问。
暗影里，蒋芳天轮廓带上几分憔悴。“断电的话卫星通讯也无法使用了。……阿冥，你去看下发电塔究竟怎么回事，怎么会连备用电力也没有启动。海你通知还在基地的全部人员立即起来，到大餐厅集合待命，并且尽力收集各种电池和用得上的物资。”
命令清晰而有效。
但两人没有动。
巨大的踏足声，似从头顶上传来。
“电力失效的话，门禁系统……是锁死，还是自动打开？”朱郁冥小心地问。
“应急方案是锁死，包括直升机起降平台。”傅馨海从手中平板电脑中查阅到答案。
“不要浪费电。”蒋芳天声音沉郁。“你去大实验室，从白天被变异动物砸出的那个裂缝出去看看。”
“好。”
朱郁冥一溜烟奔走了。
傅馨海亦依言就着平板电脑的照明上楼去统筹剩余人员。
名剑笑三少与蒋芳天表情凝重地站在那里。
“怕是……阵法其实已经推出去了。”
蒋芳天勉力说了个笑话，“如果真的是变大几十倍的巨蜥，那我们就成为现在唯一有幸亲眼见到恐龙的人类了。”
“武田家的笔记有问题。”笑三少忽然想到关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