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苏联红军中国团长-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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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存着我就放心了。”任辅臣想方设法说服俄国人,说服大胡子放他回去,终于使俄国人受到了感动,他们被眼前这位中国青工的爱国热情感染着,破例多发了任辅臣两块大洋,还说这些位置给任辅臣留着,他什么时侯想回来都欢迎。任辅臣深受鼓舞,怀着一丝眷恋依依离开俄国招行,离开他工作和学习了二年多的地方,走上了一条更加彻底的救民于水火的革命之路。
十、在警员训练所
青年人总是希望自己有所作为,任辅臣也是一样,自从听说可以考警察的消息后他夜以继日盘算着,他知道这是他走向社会的关键一步,如果没有这一步往后的日子就不知如何打发了。半月后,任辅臣和黑皮登上了南行的火车,官费考取了奉天警员训练所,他和黑皮都荣登榜首。两人欢欢喜喜你推我搡,来往于宿营之间,正闹时,忽然看见了那个警察,他不由分说就斥责他们:“现在是休息日,你们不好好休息跑这里胡闹什么?”黑皮眼尖,一下就认出这个人就是让他们报考的那个警察,于是他叫喊着:“原来是你呀?你也在这里?”那个警察说:“当然啦,不然你们怎能到我这里呀?”黑皮兴高采烈地说:“这下好了,有你这样的朋友帮助我们的日子就好过多了。”闲谈时,任辅臣和黑皮这才知道他原来是他们的上司。于是,在他的安排下,任辅臣和黑皮有了一个安静的住处。晚上,那个警察把任辅臣和黑皮请去喝酒,讲了一些进步的道理,很晚了他们才回宿舍呼呼大睡。第二天一早,起床的号子响了,黑皮还象过去那样懒懒洋洋的起来,这时他才发现警员们都不在了,院里空无一人。黑皮在院子里转了一圈,直到跑步的警员们都回来了他才知道自己起来晚了,此时后悔已晚。任辅臣告诉黑皮:当了警员,平时的所作所为就不能象百姓那样随随便便了,起床、吃饭、睡眠都有严格的时间和规定,晚一分不行,迟一秒不可。可是黑皮平时做生意散漫习惯了,有些埋怨,一天到晚牢骚满腹,恨教官无情无义对他们管得太严厉。经常悄悄去酒巴,每天喝得醉熏熏的,引起上上下下的警员对他斥责,说他是警员的败类,还扬言要把他清除警员训练所。黑皮也是有口难言,咒骂这些警员黑心肝,于是他与他们对立起来。
黑皮与其他警员对立是小事,然而任辅臣知道这些警员都是从各县区抽查来这里培训的,有的父母是当地极有名声的父母官,是谁也惹不起的主。而黑皮与他们较量,实际上就是自讨苦难,他们平时趾高气扬看不起黑皮这样的人,认为小地方的人不会成什么气侯,何况又是一个生意人,所以他们聚集在一起一天到晚对黑皮指桑骂槐说长道短,把黑皮弄得灰溜溜的。看到黑皮这样,任辅臣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黑皮让他警惕,否则可能会闹出什么乱子。任辅臣了解这些人的情况,知道他们背后都有靠山,如果与他们闹僵了对谁都不好,于是他一面主动与他们交流,一面暗中找黑皮谈心。稍稍有时间他就耐心地劝告黑皮,他认为在警员训练所学习这是锻炼自己的好机会,应该好好利用这次机会。任辅臣说到做到,他从此更加发奋学习刻苦训练,别人用一天时间练习的事他用两天时间,还搭上许多休息时间。在任辅臣影响下,黑皮有所醒悟,进步挺快。有一次,一个警员偷了同事的东西,许多人都怀疑是黑皮干的,搞得黑皮在训练所里非常被动。任辅臣不相信黑皮会偷东西,他一面为黑皮作出保证,一面暗中调查这次事实真相。上司给他三天时间调查此事,结果他用三个小时时间就把案情破获了,原来是那个警员与黑皮有仇,他想利用这次偷窃事情陷害黑皮,结果被任辅臣逮个正着。那个警员不服,去奉天找他二叔,恰巧他的二叔正与张作霖发生口角,一听侄儿有事暴跳如雷,当即要回来杀杀任辅臣的威风,不料被张作霖大骂一通。那个警员白花了许多银子,最后是不了了之。临毕业时还请任辅臣喝了酒,算是赔理道歉,任辅臣并不为难那个警员与他交了朋友,从此,他们在各自的岗位上尽可能地保持着友好往来。
在训练所学习时,由于有上司的关照,任辅臣总是被派遣各地进行实际调查,哪怕有一个小案件上司也把他派出去。就这样一来二去成全了任辅臣,使他学到了许多别人没有学过的东西,这样就使他才华有了充分显示而锋芒初露,训练所里接到什么样的案情都有他参与,而且是件件有回声。奉天有几件棘手的案情都被他破获了,这使他的名气在当时骤然而起,年纪轻轻就有如此神通让许多人佩服。有一次,张作霖的秘书丢失一张明代国画,查了许多人都没有结果,最后他们请来任辅臣只用半天时间就把国画找回来了。为此张作霖要留下任辅臣,但任辅臣嫌他是土匪就没有答应他,气得张作霖骂任辅臣不识好歹。还有一次,奉天最大的老板家里被盗,丢失了许多贵重物品,又是任辅臣帮助才找回那些丢失的物品,那个老板高价聘用任辅臣,结果还是被他拒绝了。任辅臣的名声与日俱增,但他并没有忘掉黑皮,不论走到哪里他都要带上黑皮,两人共同进步,使本来就不出名的黑皮也是名声显著。可是黑皮总是酗酒,经常是喝多了酒趁机闹事,幸而有任辅臣为他说话,才免除许多事非。在训练所里,任辅臣把这里当家,经常与黑皮为了给所里赚几个伙食费而外出破案,赢得同事的尊敬。那是一段辉煌而短暂的岁月,任辅臣已不甘心在训练所学习,经常利用业余时间与人交际,趁机广交朋友,涉猎各种知识。很快,他就成长为一个有思想、有知识、有本事的进步青年,深受上司和同事们的爱戴和器重。因为受到过张作霖的赏识,任辅臣的名气显著上升,有几家当地名流和商行老板不惜代价要高薪收买任辅臣为他们当保镖,都被任辅臣友好的拒绝了,他的理想是为人民伸张正义,以自己的聪明才智报孝国家。据说,在训练所规定的几条纪律中,黑皮违背次数最多。任辅臣从来没有违背过,他认为作为警员就不能违法乱纪,否则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国家。一天傍晚,黑皮因为喝多了酒而误了上岗,任辅臣知道后连续顶了两个班,直到第三班接班任辅臣才从岗位上下来,这时他已饿得晕头转向了。为此事黑皮专门请他喝酒表示补偿,还把那些与任辅臣有交情的俄国军官请到现场,并为所有人递上红包说是犒劳费,感激得那些军官握着黑皮的手不停地摇。任辅臣也是正气上升,一边为黑皮打圆场,一边与众多朋友喝着酒,时不时充满义气地说:“是兄弟就别说两家话,谁让我们是同乡呢?”黑皮对任辅臣非常尊敬,有事没事都把自己的心里话掏出来对任辅臣说,两人的友谊更加深厚。
十一、指腹为婚
作为革命家的任辅臣也有一件事让他挠头,那就是他与后来成为他妻子的张含光之间的爱情故事,虽然这事过去了许久,但在任辅臣的心里始终是一块心病。这种事让他的革命家的历程中多了一份曲折,多了一件插图,也多了一个动人故事,同时也让今天的人们有些疑惑,甚至是不相信他会有这种事。然而,这事是千真万确的,不是作者在这里胡编乱造。其实,年轻人到了谈恋爱的时侯都喜欢自己找对象,喜欢找属于自己的那种志同道合者为伴侣,可是在过去的那些岁月年轻人自由恋爱是不允许的,谁若是自由找对象如同登山,也是艰难险阻的。尤其是当国家有难,百姓贫苦,民不聊生之际,青年人若是找到自己的伴侣真是难上加难,尽管如此,任辅臣同样面临成家立业的问题。毕业前,任辅臣的父亲来了,他找到任辅臣悄悄私语,叙述着这次来找他的原委。任辅臣听后大惊失色,想不到老实巴交的父亲居然还有这样一手,气得他哭笑不得。同事们不知任辅臣为什么忽然闹情绪,谁也不敢劝他,一个个躲在旁边观察动静。夜里,任辅臣批评父亲:“你老咋这样糊涂?怎能为我定亲让我这样早结婚呢?”窗外的同事们偷听后闻过则喜,怪不得任辅臣闹这样大的情绪,原来他的父亲是为了儿子的婚姻大事而来。于是,父子俩展开了一场争执,双方各执已见谁也不肯让步。
任辅臣与父亲的争执是新与旧观念的争执,一面是富有新生活憧憬的儿子寻找自由恋爱的道路,一面是有些保守但善良父亲的努力成全,他们虽然有着各式各样的道理,但是最后还应当是年轻人拿主意,这在当时也是先进之举。任辅臣有这样的想法,说明他的思想感情是符合当时年轻人上进的步伐,一面是为爱国而努力,一面是为爱情而奔波,这种思想感情在当时的旧中国是难能可贵,也是现在年轻人追求的目标。然而,父子的争执各抒已见,一时还分不出谁对谁错。
任辅臣的父亲任有德是重情义之人,关于儿子的婚姻这里还有一段插曲:光绪16年,在任辅臣8岁那年,有一天,任有德在工夫市场与泥塑匠人张渑武偶然相遇,二人虽然是初次见面,但谈得有缘,大有相见恨晚之感。也许是东北人,任有德显示出了东北人特有的豪爽,他与张渑武在一个小酒馆里喝了几盅酒,心暖耳热之际,竟然为自己彼此年幼的儿女订了亲。这一年,任辅臣未来的媳妇张家唯一的女儿张含光只有8岁,这本是平常之事,虽然事后双方都觉得事有些唐突,懊悔不已,但话已出口就要付出实现。为此事,双方家长非常重视,十几年来两家关系来往密切,友谊加深。不知不觉间,张含光也长成了大姑娘,如花似玉,托媒求亲的人也多了起来,这位泥匠人便想起了指腹为婚的事,于是他找到任有德商议婚姻之事。任有德是讲情义重感情的人,说过的话他怎能收回来了?既然他已决定指腹为婚,他就要为儿女的婚姻负责任,于是他便风尘仆仆坐车来到奉天警员训练所,目的就是与儿子任辅臣商量结婚的事。父亲原以为儿子肯定会听他的话,谁知,话还没有说完一半,任辅臣就摇头拒绝了。他的拒绝不是看不起张含光,也不是对张含光有什么意见,这在今天来说自由恋爱比什么都重要,可在当时的环境这样的事却是触目惊心的,尤其是对于尚在进步中的任辅臣来说这样的婚姻实际上就是让步于旧中国的包办婚姻,任辅臣没有同意。“不行,不行,绝对不能同意。”任辅臣听说此事一百个不同意,在他看来,自己刚刚进警员所,还没有成为一个正式的警察,他怎能随便结婚呢?何况又是父母包办的婚姻,所以不等父亲把话说完他就火了,明确表示他不能同意这种婚姻,而且还找了许多理由试探着说服父亲。任有德也生气了,非逼任辅臣当面答应他,而且也是一大堆理由:“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不结婚怎么行呢?何况人家姑娘也不是有什么毛病,你若是不愿意咱们跟人家说明,但这婚事是不能拖的。今天你若是不答应我就不走了……”父子俩吵了起来,你说你的理,他说他的理,结果是谁也没有说服谁。任辅臣见父亲生气了,他也气得够呛,可是一时又不能说服父亲,只有独自叹息。父子俩沉默了一会儿,任辅臣耐心地对父亲解释:“不能光靠过去说的,虽然指腹为婚是一桩美谈,但婚姻大事应该由儿子自己做主,父母不能包办。”任辅臣见父亲有些语调渐低,紧接着说:“我现在是警员,总不能现在就结婚吧?”任有德听此一说觉得儿子说得有道理,他不得不做出让步,勒令说:“现在可以不结婚,但毕业后不结婚你就不是我儿子!”任有德扔掉这句话后气愤地走了,任辅臣傻眼了,他没有想到父亲早早为他选了媳妇。闲时,他找到黑皮商量,谁知黑皮高兴地说:“我看这是好事,那个姑娘我们都见过,长得也是漂亮的。如果你不想要就让给我,谁要是娶上这样的媳妇也是有福气的人。”任辅臣挥拳砸在黑皮的脑袋上,笑逐颜开地说:“去你的,还没有结婚就想入非非,来正经的,我该怎么处理这件事?快替我出个主意……”黑皮笑逐颜开说:“没想到堂堂警员居然也要让我给出主意,婚姻大事岂能儿戏?岂能让他人做主?依我说你还是找你父亲商量吧,不然就找她谈一谈,兴许还可能谈到一起,不过我说了不算数最后还是由你自己拿主意,你说是吗?”
黑皮没有为任辅臣出主意,实际上他这是不出主意的好主意了,任辅臣恍然大悟,他拉黑皮到小酒馆喝酒,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把这事就说得八九不离十。剩余时间,任辅臣内心极其矛盾,如果他继续抵触父母包办的婚姻他就会让父母难受,如果他不抵赖父母包办的婚姻不抵触媒灼之言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