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岗英雄-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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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县八里二贤庄故人单雄信前来拜见!”喽罗兵闻听,自语道:“这不是绿林的总瓢把子吗?”遂高兴地喊:“原来是单二员外来了,请您稍候片刻,容我等前去报信儿。”单雄信在马上等候。约有一袋烟的工夫,听见关内传来了人声、马声,紧接着关门大开,吊桥放下,从关里出来数百名喽兵,全都是短衣襟,小打扮,赤手空拳,兵分四队,规规矩矩往两旁一站,正中央跑出来三匹战马。为首的一匹花马名花斑豹,马鞍桥上端坐一家寨主,此人平顶身高足有九尺开外,头戴虎头巾,黄抹额,顶门插茨菰叶,左鬓边插着素白绒球,身上穿虎头色绑身靠袄,腰扎犀牛皮壮带,正中扣着一个虎头,下穿虎皮色蹲裆滚裤,足蹬虎头战靴,外披元青色英雄大氅,走金线,掐金边,上绣花草玉兰。此人最显眼的是在脑门上长了一块金钱癣。马的得胜钩上挂着一条纯钢打造的三股托天叉,腰挂宝剑,一派英气。这正是金钱豹翟让。在他的上首有一匹白马,马上端坐一个出家的僧人,有四十来岁,新剃的头皮黢青锃亮,身穿灰布僧衣,腰扎绒绳,面如瓜皮,两道大抹子眉,狮子鼻,火盆大嘴,两只扇风耳,相貌十分凶恶。他冷着个脸,连一点笑模样也没有。他就是瓦岗山的二寨主圆觉和尚。翟让下首三寨主巡山鬼贺连章站在一旁。在他们身后还有不少小头目,一个个高矮胖瘦不等。这时,金钱豹翟让首先下马,众位寨主、头目也从马上下来。翟让抢步来到单雄信马前,撩衣跪倒,单雄信赶紧下马,两手相搀。翟让说:“不知二哥驾到,迎接来迟,望哥哥恕罪!”单雄信抓着余钱豹的双手说:“贤弟说哪里话来,自家弟兄,何必客气!”翟让一点手把圆觉和尚和贺连章叫过来作了介绍,单雄信也把齐国远、李如辉、金城、牛盖叫过来和大家相见。翟让说:“此地非谈话之所,二哥请进山吧!”翟让带领众人进了石头城,顺着山路直奔聚义厅。单雄信等五人边走边看,见寨内地势宽阔,四面环山,正中盆地,山道两旁用石头建筑了房舍,道路两旁栽种着各种树木。在山坡之下,有几个练兵场,地势宽阔,左有骑兵,右有步兵,正在操演阵法。还有一哨喽兵,站在山崖之下,腰缠麻绳,正在演习爬山本领。他们身体矫健,快如猿猴。单雄信看罢,见翟让治兵有方,无怪乎官兵屡剿屡败,对翟让更加敬佩。这时众人已经来到聚义厅前。这聚义厅座北向南,一排溜十五间大厅,全用青石建成,中门上有一块泥金大匾,青底金字,上镌“聚英堂”三字,左右明柱上挂着硬木雕刻,蓝底金字对联一付,上联写:瓦岗山,山山岭岭藏英秀;下联配:聚英堂,堂堂正正议军机。翟让陪着走上台阶,喽兵把门帘打起,众人走进厅内。厅房高大,正中并排放着三张桌案,都铺着南绣平金的桌围子,后边三把虎皮金交椅,中间桌案上还放着令字旗和飞钎令箭。椅子后边是八扇洒金围屏。大厅两边站立着四十名彪形大汉,怀抱鬼头刀,此外,还有十名青衣童子在旁侍候。单雄信正观看,翟让笑道:“二哥!请上坐!”单雄信一摆手说:“这可不可,有道是帅不离位。”翟让推让再三,单雄信执意不从。翟让命人重新调摆桌椅,让单雄信等人坐在客位,翟让众人主座相陪。青衣童子献茶。翟让传话:“来呀!传值日的头领!”“是!”工夫不大,从外边走进一条大汉,面目黧黑,二十多岁,穿青挂皂,腰悬佩刀,真好像黑塔一般,他斜肩挂一条黄带子,下边有穗头,上绣“司命”二字。此人就是值日头领。他进门施礼:“参见大哥!”翟让道:“今日我单二哥光临我寨,我心里特别高兴,传我的话,全寨歇息一日,杀牛宰羊,以示庆贺。每人烧酒半斤,牛羊肉每人各一方,不得有误。”“遵命!”“回来!你再传下话,盛排筵席,给单二哥接风!”“是!”值日头领退下,时间不大,童子调整桌椅,排开酒筵。单雄信等人上座,翟让众人下首相陪。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单雄信说:“贤弟!小兄有事求你相帮来了!”翟让笑道:“哥哥有话只管讲,何言相帮二字?”单雄信说:“隋炀帝无道,贪官污吏遍布,老百姓水深火热,民不聊生。如今,我和秦琼、徐懋功等人在山东济南‘贾柳楼’四十六友敌血为盟,意欲推倒隋朝,另择明君,重整乾坤,以安百姓。现在我们反了山东,举起义旗,走马取了金堤关,已经和隋朝不共戴天。不过到现今我军尚无安身之处,现已把山东义军开到瓦岗山外,意欲和贤弟合伙,共反大隋,来日得了天下,咱们双方平分疆土。小兄不揣冒昧,没和贤弟商议,就把人领来了。他们现在山外恭候,小兄先来拜山,并和贤弟商议,不知贤弟可肯容纳否?”翟让停杯在手,略一思忖,然后哈哈大笑说:“二哥说哪里话!既然把人带来,小弟怎敢不应,这是山东义军看得起小弟。不过……”翟让的话还没有说完,二寨主圆觉和尚就搭言了:“阿弥陀佛,贫僧我说几句可否?”翟让点头说:“大和尚请!”圆觉说:“单二员外!贫僧虽然没有和您见过面,但久闻大名,如雷贯耳。您的所作所为,我家大寨主没少念叨,小僧实是佩服。如著是单二员外您自己来,贫僧实实欢迎。现今您说‘贾柳楼’四十六友敌血为盟,那四十五人我们可不认识,真要都进了瓦岗山,万一双方发生误会,可就不好办了。再者,将来推倒大隋,双方平分疆土,我看现今说说可以,到时天无二日,国无二君,究竟谁为君,谁为臣,那时内部再兵戎相见,反为不美。依小僧愚见,二员外您既然来了,不能驳您的面子,您自己留下,其余人等还是不合伙的为好。”三寨主贺连章也忙说:“大和尚之言,甚是有理。小弟再冒昧说几句。适才二员外说:已把人都带来了,我看这怕不合适。山东义军四十六友,我们这方只有三个寨主,到时候岂不成了以强凌弱,喧宾夺主了。单二员外说今日来是和我们商议,我看既已把人领来,再说商议,岂不成了合伙也得合伙,不合伙也得合伙了吗?单二员外既然是总瓢把子,又和我们大寨主有交情,这样做怕欠妥吧!”翟让在一旁听了,既不拦阻,也不说话,很显然他是赞成这两个人的意见的。他认为即使要来合并,也应该先来谈好条件,再把人拉来,现今先把人拉来,再来商议,实有相强之意。所以他没有说话,想听听单雄信怎么说,再作道理。单雄信是个红脸汉子,他满以为翟让一定能答应,所以才满包满揽,谁知弄巧成拙,反听了二寨主、三寨主一顿软硬兼有的抢白,不由得火往上撞。他特别生气的是翟让的态度不明不白,有心说几句不好听的话吧,一是自己的确理亏,二是怕伤了翟让的面子,不说吧,气又没处出,所以他一时没有答上话来。齐国远本是个惹事的由子,没事他还要找事哪,如今二寨主、三寨主的话不好听,他岂能让过,又见单雄信气得满脸通红,便借酒盖脸,把酒杯一噋;说:“我说几句。你们瓦岗山的人可听明白了,我们山东义军可不是没有地方投奔,也不是非靠着你们不行。我们听说咱两家有交情,又都举的义旗,反的朝廷,这才备了厚礼来拜山,好言好语和你们商议,你们别觉着自己不含糊,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们要说好的咱们怎么都行,要说横的,我们可不受!”李如辉一看齐国远已经领了头,他也把筷子一摔,说:“朝廷我们都不怕,还怕你们瓦岗山不成。这座瓦岗山也不是老天爷封给你的!谁有能耐谁占它,没有能耐的挪挪窝儿。你们要是不愿意合伙,更好,你们再找好地方去,瓦岗山归我们山东义军。”圆觉闻听勃然大怒:“大寨主!您听见没有?这才是他们的真心话。您就传令把他们拿下算了!”还没等翟让说话呢,齐国远一脚把桌子踢翻,说:“去你妈的!你动一个我看看!”瓦岗山众人往后一闪,都跳出圈外。圆觉和尚哇哇怪叫:“这还了得,来呀!给我把他们拿下!”众喽兵闻听,各拿兵刃先把大厅围住,然后就往里闯。单雄信一看这局面是非打不可了,这才拉兵刃大闹瓦岗山。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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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回 单雄信失利瓦岗寨 罗士信大闹聚英堂
单雄信一见贺连章和圆觉出言不逊,金钱豹翟让又故作不闻,不由得怒火中烧,于是甩衣服亮宝剑跳出大厅。齐国远、李如辉、金城、牛盖也各拉兵刃在手,怒目横眉站在单雄信左右,圆觉哇哇暴叫,说:“阿弥陀佛!大寨主您看见了没有,这叫什么朋友?分明是以强压弱,仗势欺人,嘴说拜山,实则要抢夺瓦岗。既然他们不仁,休怪我们不义,贫僧今日我要撒野了!”翟让仍是默然不语,分明是默许了。圆觉见状,就大喊一声:“来人,抬我的兵刃过来。”两名喽兵马上抬过他的日月方便连环铲。圆觉把长僧衣甩掉,内穿一套短僧衣,紧了紧腰中的丝绦,高挽袖口,提铲在手,“噌”的一声跳到当院。贺连章手擎丧门剑在一旁助威,这时,瓦岗山的喽罗兵,也各拉兵刃,把聚英堂的院子围了个风雨不透。齐国远把大肚子一腆,对单雄信说:“五哥呀!该动手了。有道是先下手的为强,后下手的遭殃,我可要动家伙了!”说罢撤身往前一纵,跳到圆觉面前,抡刀便砍。圆觉也不答话,双手擎铲往上招架。刀铲相碰,“当啷”一声,齐国远的刀就飞出去了,齐国远说了一声:“好厉害!”刚想逃走,圆觉的铲可就到了。大铲直奔齐国远双腿砍来。齐国远拼命往上一纵,勉强把大铲躲过去,可是落下来时,因为慌张,没有站稳,摔了个仰面朝天,喽兵们往上一闯,把齐国远生擒活捉了。齐国远也不知道害臊,高声喊道:“五哥!你们快点救我呀!我可要呜呼哀哉了!”李如辉一看自己的伙伴被拿,急得眼睛都红了。他手抡钢刀,往上便闯,钢刀奔圆觉头顶砍来。圆觉把铲使了个“举火烧天式”往上就迎。李如辉知道和尚的力气大,赶紧把单刀撤回来。一翻手,横刀奔和尚拦腰砍去。圆觉又使了个“顶天立地”式,李如辉的刀正好砍到大铲杆儿上,“当啷”一声,火星四冒,震得李如辉一咬牙,钢刀差点飞了。就在他一愣神的工夫,圆觉的大铲一翻,直奔李如辉前胸铲来。李如辉吓得往下一矮身,大铲躲过去了,脚却没有躲过,被圆觉和尚飞起一脚,正踢到前胸上。李如辉“哎呀”一声,翻身栽倒。喽兵们往上一闯,又把他活擒了。齐国远在旁边还喊哪:“这回我有作伴的了!”金城、牛盖眼看两个弟兄被捉,就各摆宝剑,一齐上阵,齐奔圆觉杀来。贺连章怕和尚有失,就把金城拦住,四个人分成两对厮杀。五六个照面,牛盖又被和尚生擒。金城一紧张,也被贺连章踢倒。金城、牛盖又双双被人拿住。单雄信一看四个弟兄都被拿住了,焉有不急之理。他一摆手中宝剑,奔和尚杀来。圆觉平端大铲,哈哈大笑:“贫僧以为山东义军的头领个个本领高强呢,闹了半天都是些酒囊饭袋。姓单的,依贫僧之贝,你赶快扔了兵刃,自己受绑,跪在我家大寨主面前苦苦哀求,我家寨主念往日之情,或许饶你不死,如其不然,你是死路一条!”单雄信直气得三煞神暴跳,用剑一指,高声断喝:“凶僧!少要胡言,拿命来!”“刷!”一剑奔圆觉咽喉便刺。圆觉知道单雄信原是绿林的总瓢把子,武艺高强,不敢大意,身体往右一闪,把剑躲开,双手抡铲,使了个“拦腰索玉带”,奔单雄信腰部砍来,单雄信知道和尚力猛铲沉,不敢用剑挡架,他就双脚点地,腾身而起,大铲挂着风声从他脚下过去。单雄信乘着身子往下一落这个机会,使了个“白蛇吐信”,一道寒光直奔和尚面门而来。圆觉急忙闪身缩头,把剑躲过,刚想进招,就见单雄信手腕子一翻,又使了个“拔草寻蛇”,宝剑平着朝和尚脖项砍来。圆觉不禁大吃一惊,心说:“好厉害的单雄信啊!招数变得也太快了。”他急忙缩颈藏头,宝剑从头顶擦过,把圆觉吓出一身冷汗。他稍一定神,忙使铲往里进攻。两个人一来一往,大战了三十个回合,不分胜败。单雄信练的本是马上的本事。如若今日在马上,使他的金钉枣阳槊的话,早就取胜了。无奈今日是步战,单雄信又用的是宝剑,分量轻,尺寸短,这可就吃亏了。单雄信战着,一个不留意,宝剑碰在大铲上,“当”的一声,宝剑被碰折了。单雄信吸了一口冷气,知道要坏事,就在这时候,贺连章率领五十名挠勾手上下乱钩,单雄信看着有点眼花缭乱,一个不留意,被两把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