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岗英雄-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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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声钻进屋去,还说:“这回该轮着我啦!”程咬金进屋趴地上“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把秦母吓了一跳。她看程咬金这个长相,不知道是谁,忙问秦琼:“这位是谁?”秦琼说:“娘啊!他就是我干兄弟程咬金。”程咬金跪爬一步说:“娘啊!我不是您的干儿子,小名叫阿丑吗!”“啊!你就是阿丑呀!”“正是孩儿。”“啊呀!儿呀!”秦母把程咬金拉到怀里放声哭了起来。程咬金也把大嘴一咧哭了起来。秦琼在一旁也掉下眼泪来。秦母哭了一会儿,止住泪说:“儿啊!你娘可好?”“我娘身子骨可硬实啦!”“自从马鸣关失散,一晃二十多年没有见面啦,没想到你都长这么大了。”娘儿俩谈起来没完,齐国远在院里喊上了:“姓程的!你还有没有完?你怎么长嘴说别人来!”程咬金冲院子喊:“别忙啊!我给我娘念两句喜歌就出去。”他清了清嗓子,说:“娘啊!您听着,我可念啦。”齐国远在院子里嚷:“大点声,叫我们也都听听。”程咬金大声说:“我说老娘不是人。”秦母听了一愣,心说:这孩子怎么说我不是人呀?院子里人听了不禁失笑。程咬金说:“你们笑什么?好词在后边呢。”他接着说:“王母娘娘降凡尘。他们磕头都是假,还是孩儿跟娘亲。”秦母大笑,程咬金退到院里,徐懋功说:“像这样一个个地拜,怕天亮也完不了,我看这样吧,把老太太请出来,大伙儿在院子里给老太太磕个头就算了。”众人也都赞同,“呼啦”一声跪倒一片,齐声说:“给伯母祝寿了!”秦母站到门前向大家还礼:“老身就实受了!”众人磕罢头,有人说,我们要给伯母上寿礼,谁管账啊?徐懋功忙说:“别忙,别忙,我来收礼,魏征管账。”伙计把桌子搬出来,魏征和徐懋功坐下来,问:“哪一位先来?”这时倒没有人吭声了。原来都想看看别人上多少银子,免得自己上少了不好看。过了一会儿,郡马柴绍憋不住了,走到桌前说:“徐先生!先收我的吧。”徐懋功说:“好!请问郡马,多少银子?”柴绍说:“我岳父时常念叨秦二哥的救命之恩,叫我带来两万两银子,说是太少,拿不出手。”大家伙儿一听两万两,都有点犯合计。齐国远心说:怎么,你拿两万两,少华山只能比你多,不能比你少。于是他就叫了起来:“给我写,少华山的,每人两万两,四个人八万两。”大家伙儿一听,这还行呀!大伙儿比着上礼,那还有头儿哇!徐懋功想:不好!这么比起来,呆会儿非打起来不可。他忙把笔放下,说:“弟兄们!咱们可不能这么办,依我之见不管你是谁,每人二十两银子作为寿礼!如若你和秦二哥交情不一般,那就另外再送,送多少和我这个管账的无关,诸位看怎么样?”“好!”“赞成!”就这样,每人交徐懋功二十两银子,魏征一一记了账。秦琼说:“天色不早了,就请众位回贾柳楼歇息吧!”单雄信忙说:“先等一等,众位!我给伯母带来一件玩物,名叫‘三星白玉人’以博伯母一笑。”伙计赶紧把桌子摆好,铺上桌毡。单雄信叫单轴把包袱拿过来,单雄信轻轻把包袱放在桌上,解开包袱拿出盒子放在桌上,然后告诉大家:“众位!我这个‘三星白玉人’可说是稀世之宝,摆到屋里可以驱蚊除蝇,避瘟去暑,冬暖夏凉,请伯母摆在屋里把玩。”罗成又想:这帮家伙可真行,这些好东西都是从哪儿弄来的,只可惜父、母叫我带的两件宝物让那个小个子给我偷去了,不然我也拿出来亮一亮。罗成正想哪,单雄信说:“待我打开盒子,取出来给大家先观赏一番。”说着单雄信掏出钥匙,打开金锁,这时大家伙都踮着脚、瞪着眼等着看这件稀世之宝。单雄信说了一声:“大家请看!”忙把盒盖打开,放在盒子里的却是一块半头砖。要知“三星白玉人”哪里去了,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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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回 小白猿大显身手 程咬金搬弄是非
单雄信打开宝盒,“三星白玉人”竟不翼而飞,里边装的竟是一块半头砖。罗成一看,一阵冷笑,讥讽地说:“好个白玉人!”单雄信本想露脸,反倒露丑,直气得他五脏冒火,七窍生烟,本想发作,在这寿堂又怕吓着老太太。他强忍怒火,命人把东西收起来,到了前院,问大伙儿:“众位!这是谁和单某开玩笑,请把宝物还给我,如若不然,休怪单某翻脸。”众人面面相觑。正在这时,忽听房上有人喊道:“姓单的!你不要冤枉好人,偷东西的来了!”随着声音,从房上跳下一个人来。只见他左手托着“三星白玉人”,右手提着“万寿珍珠灯”,肩上扛着“珍珠冠”和“水火袍”。罗成一看,正是半路上截道的那个小个子,不由得火往上撞。单雄信更是生气,他分开众人来到小个子跟前问:“你是何人,胆敢无礼!”王伯党也是气得浑身颤抖,拉出宝剑就要动手。秦琼一看不好,急忙拦住王伯党,来到小个子面前一拱手:“朋友哪里来?可认识秦琼吗?”小个子一笑,忙把几件主物放下,向秦琼施礼道:“二哥一向可好!小弟这里有礼了。”秦琼问:“请问英雄贵姓大名,你我素不相识,这二哥从何论起?”小个子忙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递给秦琼,说:“请你看看这个就明白了。”秦琼把信打开,原来是京兆三元县白云观观主李靖所写。大意是:“秦琼见字如悉,我收了个徒弟名叫侯君基,外号小白猿,是江西人氏,此人和我学艺五年,轻身功夫甚好,人品端正,武艺高强,现已满徒,我命他持书前去找你,帮你做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千万千万!李靖。”这个李靖乃隋朝有名的风尘三侠之一,秦琼待之如师,见信如见人,转怒为喜,把信交给单雄信等人传看。然后问:“原来是侯贤弟,既然是李老师所遣,为何不速来见秦琼?”侯君基说:“说出来请二哥莫怪,只因小弟顽皮,偷了几位哥哥的东西,惹得众位哥哥烦恼。”
这个侯君基乃是本书的主要英雄,名列十绝之内。这十绝是:秦琼交友为一绝,程咬金头三斧为二绝,徐懋功足智多谋为三绝,罗成花枪和狠毒为四绝,姜松的神枪为五绝,王伯党忠于李密为六绝,单雄信忠君不变节为七绝,谢映登神射为八绝,尚师徒的四宝为九绝,侯君基的轻身功夫为十绝。侯君基是江西红桃山人,自幼父母双亡,流落江湖,后被镇江镳师金鸡独立老白猿侯登山收养,传授武艺。因见侯君基小巧玲珑,快似猿猴,所以取绰号小白猿。侯登山年老多病,侯君基艺业未成,所以把他托付给三元李靖。李靖本不愿收徒,只因情面难却,才把他收下,传授各种轻身功夫。他善使一把金背鬼头刀,几年满徒,李靖打发他来投秦琼。侯君基虽然不认识秦琼,却早有耳闻。他想,我学艺刚满,无有名声,貌不惊人,就这样去了,岂不被人小看。他来到济南,听说秦琼为母祝寿,将有天下各路英雄聚会,不禁有点犯愁,心想:自己一身之外别无长物,空手拜寿,岂不惹天下英雄们耻笑。又一想:我不如在他们面前显一显身手,叫他们知道我也非等闲之辈,自然就不能对我耻笑、轻视了。所以他先偷了罗成的两件宝,留下单通的名字。他偷罗成是想看看罗成究竟有多大本事,经过比试,方知罗成名不虚传。单雄信是绿林人的总瓢把子,他有些不服气,就故意留下他的名字,给他出个难题。后来又在“贾柳楼”放火用了个调虎离山之计,把宝灯盗走,躲在房檐上歇息。单轴到后院去,他在后边跟着。单轴第一次看,“三星白玉人”还在盒里,回去向单雄信回报,侯君基趁此机会进库房把“三星白玉人”盗走,往宝盒里放了半块砖头,又原封盖好。单轴第二次来取“三星白玉人”没打开看,就背在了身上,到了秦府单雄信才当众出了丑。小白猿把这些经过说了一遍,并直向王伯党、单雄信赔礼,说:“二位仁兄,都怪小弟顽皮、无知,触犯二位兄长,请仁兄们发落,小弟愿领!”说罢跪下磕头。王伯党、单雄信见他如此,只好一笑作罢。单通说:“贤弟免礼!愚兄不怪!”王伯党也客气了几句。侯君基又来到罗成面前说:“少保千岁,您大人不见小人怪,您千万不要生我的气,我给您磕个头吧!您要不解气的话,您怎么收拾我都行。”罗成也是个爱面子的人,东西有了,又赔了不是,自然消了气,也客气了几句。徐懋功说:“好了,都是一家人,就快请回‘贾柳楼’歇息去吧!”侯君基忙把宝物归还原主。罗成、王伯党、单雄信又把这些失而复得的宝物献给秦母,然后一起回到“贾柳楼”。
第二天楼上盛排筵席,众人开怀畅饮。秦琼正陪着众人吃酒,有人来报:青州、曹州、兖州三位府台大人过府祝寿,请秦琼速回,秦琼急忙起身告辞,但又担心这里出事,程咬金忙说:“二哥!您只管放心去吧!这里的事交给兄弟我啦,我替哥哥款待大伙儿,管保众英雄心满意足。”秦琼点头,托付给徐懋功、魏征,然后又嘱咐罗成替自己照料。罗成也说:“表兄只管去,这里都有小弟呢!”秦琼这才走了。
程咬金见秦琼走了,端着个酒杯,到处让酒。他忽然想起自己截道时,曾被罗成戏耍,又让单雄信打下马来,心里就琢磨起坏道道来:你们俩不是本事大吗,好,我给你们俩拴个对,叫你们俩斗一斗,看你们俩谁的本事大。想到这里,就站起身来端着酒杯先到罗成面前,拉了一把椅子坐在罗成身边说:“表弟!来,哥哥给你满一杯。”罗成忙说“多谢多谢!”哥儿俩一饮而尽。程咬金给罗成把酒满上,然后低声和罗成说:“表弟呀!你看这一屋子的人,就咱俩近。你是秦二哥的表弟,我是秦二哥的干弟弟,咱俩不就也成了表兄弟了吗。我知道你的枪法高明,在隋朝得数头一份,别看我打不过你,可我也是将门之后呀!你爹是北平王,我爹当初在马鸣关也是副帅呀!不是咱们自抬身价,要论起来,咱可比他们强得多了。他们都是干什么的,别看他们有银子有宝贝,来路不正。对不对,表弟!”罗成本来就看不起绿林人物,对程咬金的话当然爱听。程咬金更来劲了,说:“来!再干一杯。”二人干杯后,程咬金把酒满上,然后又往前凑了凑,偷偷地一指单雄信:“你认识他不?”“单二员外,我怎么不认识。”“你看他人怎么样?”“挺好,挺谦虚!”“谦虚?那是假的。表弟!你可得留他点神啊!”罗成忙问:“怎么啦?”程咬金更压低声音说:“咱哥俩近,我才告诉你,要是别人我可不能说。”“对!我知道。你快说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姓单的把你恨透了。刚见面的时候,你不是不理他,给他弄了个下不来台吗?他虽然当面给你施礼,背后你猜他怎么说?”“怎么说?”“他说姓罗的小子他别牛,眼下是给秦伯母祝寿,我不计较,等祝完寿,我要不扒了他的皮,叫他认识认识我单通,我就不姓单。”程咬金边说边看着罗成的脸色。他看罗成不太相信,就又添了一把火儿:“你看你,表弟!你生气了,还有比这厉害的话哪,我不告诉你啦!”罗成一听,脸上的气色有点不一样了,说:“你说吧!我不生气。”说不生气,其实心里已经有了气。程咬金想:趁热打铁,再来几句就行啦:“他还说,那时候叫他姓罗的给我跪着,叫一声单二爷给我磕一个头,我也不能饶他。”罗成一听就要站起来,程咬金赶紧用手一捺,说:“你先别发火,你只要小心就是了,要闹起来不就把我老程装进去啦?”罗成一想也是,只好坐在那里憋气。程咬金想:行了,这药叫我给装足了,就等他放吧。然后他又端起酒杯:“表弟,你也不要生气,等我呆会儿再劝劝他,来,再干一杯!”干杯之后,程咬金站起来冲大伙嚷嚷:“我二哥不在,众位可要多喝!我替我二哥给众位敬酒。”说着他挨个儿给满酒,然后来到单雄信面前,说:“二员外,您可得多喝点!来来来,满上!”单雄信忙说:“不敢当,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气。”程咬金趁势拉一把椅子,坐在单雄信旁边说:“二员外!你还恨我吗?”单雄信说:“我恨你何来?”“我不是截你的道了吗?”“噢!”单雄信一听就乐了,说:“程大哥,你还提这个却是为何?都怪我不认识仁兄,多有得罪,我给你赔礼!”程咬金听了,哈哈大笑,说:“罢了!不怪人都称你员外,果然名不虚传,够一分的。来,干杯!”二人饮了一杯,程咬金又压低声音说:“二员外,别看你打了我,不打不成交,我佩服你,我看得出来,江湖上这些英雄没有不佩服你不尊敬你的。不过,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