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岗英雄-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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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尤通在秦琼走后,命人重排酒席和程咬金痛饮。程咬金高兴道:“兄弟!你看见没有?我二哥这个人就是好,当年我们是光屁股在一起长大的,那时候我就看出他是好样的。你看看,这么大的案子,人家三言两语就完了,要换别人能行吗?要不是我二哥,咱们哥儿俩可就要人头落地了。”尤俊达一听,不禁冷笑一声。程咬金说:“你冷笑什么?”“大哥!我说话你别不爱听,你呀!看错人了!”“什么?你说我看错了秦琼?”“对!秦琼久闯江湖,多么乖巧,刚才他说事儿就算完了。你想:能这么容易吗?慢说是他,就是靠山王杨林也不敢说这种大话呀!”程咬金把眼一瞪:“你是说我秦二哥吹牛?”“不是,这不是吹牛,这是稳军之计。他先把咱哥儿俩稳住,然后回去向官府禀报,好抓咱们个措手不及!”程咬金把大脑袋一摇:“不对!不对!我看你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二哥绝不是那种人。”尤通说:“是不是那种人,这可得两说着。人心隔肚皮,做事两不知。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别看当初你们两家不错,如今时过境迁,什么事情都有个变,咱们不能不防啊!”程咬金觉得他的话也对:“能吗?我看不能吧!”尤通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看咱们派一个人暗地跟着他,看看他究竟如何动作?咱们也别胡猜乱想,你看如何?”“这个好!”尤通吩咐一声,把总管飞毛腿朱能叫来,告诉他立刻起身暗中监视秦琼的行动,随时回来禀报。朱能答应一声,背好单刀,起身而去。
秦琼回到家里,仆人把马接过去,秦琼吩咐:“把马好好喂一喂,明日我还要用。”然后到内室向母亲问安。秦母说:“事情可有眉目?”“回母亲,儿正在察访,尚无眉目。”秦母叹气道:“徐知县求你一次不易,你要尽心竭力才对!”“是!”秦琼陪母亲坐了一会儿,告辞回到自己房中。贾氏夫人忙侍候丈夫吃茶。秦琼把双锏取下挂在墙上,看了看儿子怀玉已经睡熟,就不去惊动他。贾氏见丈夫眉头紧皱,好像有什么心事,便低声问道:“你身子不爽么?上床歇息吧!”秦琼看了妻子一眼,说:“你坐下,我有事和你商议。”贾氏见丈夫态度严肃,知道有大事要谈,忙坐在秦琼身边。秦琼未曾说话,先打了个唉声:“妻呀!为夫对不起你!”贾氏不摸头脑,惊问:“夫君何出此言?”秦琼就把六月二十三丢皇纲,徐知县邀自己相帮缉拿要犯,以及自己三探汝南庄,和程母相遇之事,详细讲了一遍。又说:“我家和程家有父一辈子一辈的交情,怎能去抓他们?再说尤通、程咬金所做所为,并非为了自己,而是想取此不义之财将来作为济困扶危之用。他们的作为让我心服,我岂能为虎作伥,卖友求荣。我已作好打算,要假扮程咬金模样,染面涂须到登州投案。我这样做好处有三:一是能解救山东七十二家堂官性命,二是能解救程、尤两家脱难,三是不使大家受株连。只是一样,我走之后,可就苦了你了。望你好好孝顺母亲,抚养咱的儿子成人,你自己也要保重……”贾氏听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她知道丈夫一生以义气为重,也知道他拿定了主意是不会改变的,更知道丈夫去闯登州是死路一条,所以哭得很伤心,可是,她把自己的丈夫当作一层天,从来不违抗丈夫的意志。她见丈夫已拿定主意,便止注了哭泣,说:“既然你心已决,为妻怎敢阻拦?家中之事你就放心好了,有为妻照料。”秦琼知道自己的妻子非常贤慧,就再三好言劝慰。天亮以后,秦琼洗漱已毕,拾掇好了,从墙上摘下双锏,抽出一只锏放在床上,说:“贤妻呀!这件兵刃留在家中,就好像我在你身边一样,望你好好保管。孩子长大了,再告诉他。望你千万保重。”说罢把牙一咬,心一横,离别妻子,来到前院,从马厩中牵出黄骠马,骑马望登州而去。
秦琼和贾氏夜间所说的话,都被飞毛腿朱能听去。原来朱能奉尤通所差,暗跟秦琼,晚上偷入秦宅,躲在秦琼房外,对秦琼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看得清清楚楚。他看到秦琼单锏别妻,为朋友去送死,不由得肃然起敬,急忙回汝南庄报信。
且说秦琼离开济南,飞马向登州进发。一路上饥餐渴饮,这一天进了登州城。这登州城乃是大隋边防要塞,靠山王杨林领兵在此驻守,兼管山东全省军政。登州城里非常热闹,店铺林立,行人拥挤,车来马去,络绎不绝。
秦琼先找了一座名叫徐家老店的店房住下。伙计把马牵过去,刷洗饮喂。秦琼包了一座跨院,三间正房。吃喝已毕,把伙计叫进来。伙计带笑问道:“客爷呼唤有何吩咐?”秦琼说:“城里有颜料铺没有?”“有!”“这是纹银五两,你去给我买红蓝青黄紫几种颜料,再买几支画笔,要上等的。剩下的钱赏你。”“是!小人这就去。”店伙计走后,秦琼闭目养神,心里在计划着如何动手。时间不大,伙计回来了:“客爷!这是颜色,这是画笔,都买来了。”秦琼叫他放在桌上,又叫他打来一盆水,取来一面镜子,然后叫他退了出去。秦琼把门关好,先洗了一把脸,然后用水把颜料化开,按着程咬金的脸谱化妆起来。蓝脸红须,对着镜子自己看过,觉得差不多了,又对镜子“哇哇”叫了几声,很是满意,这才把剩下的颜料等物藏了起来,躺到床上歇息了一会儿。约摸快到晌午,他从床上起来打开屋门,大叫:“伙计!伙计快来!”伙计听见呼唤,急忙跑来:“大爷,您有什么吩咐?”秦琼突然把脸转过来,冲着伙计大叫一声:“哇呀……”伙计一看:“我的妈呀!”“扑通”吓得摔了一个跟头,趴在地上只叫饶命。秦琼故意大叫:“伙计!你知道我是谁?”“我、我,我不知道。”“我就是拦劫皇纲的程达。六月二十三,某在小孤山长叶林拦劫了皇纲银子四十八万两。可惜狼多肉少,一分就没有了。此次我程达到登州来,要找杨林再借几万两银子。”伙计听了,吓得屁滚尿流,从地上爬起来就往外跑,边跑边喊:“可不得了啦!劫皇纲的响马程达跑到咱们店里来了!”掌柜的拦住伙计,问明白后,急忙跑到王府禀报去了。秦琼原是要借伙计的嘴去告知官府,他知道呆一会儿必有一番凶杀恶斗,所以把衣服拾掇利落,到外边牵过黄骠马,手提单锏飞身上马冲到街上,故意把战马催开,口中喊道:“俺程达要皇纲来了。怕死的躲开,不怕死的过来。”街上行人一听都吓跑了,以为响马攻打登州来了,买卖家也都吓得关门闭户,转眼间路静人稀。
靠山王杨林自从丢了皇纲,每日都闷闷不乐。又听各处消息,说查询不到响马踪迹,更是火上浇油,忽然听旗牌官来报,说劫皇纲的程达到登州要银子来了,现住徐家老店。杨林听罢怒火中烧:“反了!这真是反了,这响马也大狂了,竟敢到我登州耀武扬威。来呀!升殿!”钟鼓三响,各位将军、十二家太保,都全身戎装参见王爷。杨林怒气冲冲,大骂:“胆大的响马程达,你欺人太甚!若不把你拿获归案,王法何存!来呀!给我抬棒带马。”罗方、薛亮心里还挺高兴。为什么呢,只因前者丢失皇纲,杨林和众将官都骂他们软弱无能,连个响马都战不过。他们俩憋了一肚子火没处发泄。一听响马找到门上来了,可见这个响马非比一般,并不是我二人无能。当时点兵三千,各各飞身上马,簇拥着杨林冲出辕门,正赶上秦琼从对面杀来,罗方、薛亮一看大叫:“父王千岁!这个小子就是程达。”杨林听说,把双棒一分,官兵扎住。杨林飞马直奔秦琼,用棒一指喝道:“你可是抢劫皇纲的响马程达?”秦琼赶紧把马带住,定睛观瞧。见对面来的这员老将,有七十多岁,头顶黄澄澄凤翅金盔,顶梁门飘洒二十四曲簪缨;身披大叶黄金甲,九股鹿筋辫成的绊甲绦;腰扎兽面吞头狮蛮宝带,两扇征裙遮住双腿;足蹬虎头战靴,跨下骑一匹宝马闪电鹰爪驹,金鞍玉辔;面如银盆,两道苍眉,一双阔目,准头丰满,四方阔口;手中擎着一对虬龙棒,足有碗口粗。这员老将身后有三千军兵。秦琼一看就知道他准是靠山王杨林,遂答道:“我就是你爷爷程达,你是何人?”“靠山王!”“你就是杨林吗?我正要找你。上次我劫了四十八万银子。只因僧多粥少,还不够分,今日又找你来了,请你再给凑几万两银子!”杨林一听气得差点从马上掉下来,大喝一声,策马直奔秦琼。两个人棒、锏并举,战在一处。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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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回 杨林爱将认义子 秦琼意外得宝枪
且说杨林大战秦琼,双棒抡开搂头便打,秦琼急用单锏接架相还。杨林武艺精通,秦琼又缺少一只应手的铜锏,怎是杨林的对手?十几个回合之后,就被杨林生擒活捉。
杨林回到银安殿,吩咐一声把响马带上来。刀斧手推推拥拥把秦琼推到殿上。秦琼此时早把生死二字抛到九霄云外。他昂首挺胸,立而不跪。杨林把桌案一拍,喝道:“胆大的程达,我且问你:同伙还有何人,贼穴现在何处,今日搅闹登州来了多少响马?还不从实招来!”两旁众将齐声喊道:“讲!”“快说!”秦琼大笑道:“天下百姓都是我的同伙,大隋九省都是贼穴。今日老子带来百万人马,要踏平这座登州府,活捉你这个老匹夫!”杨林闻听,气得暴跳如雷:“来人!把响马推出去万剐凌迟!”“是!”刀斧手如狼似虎就往上闯,立刻把秦琼拉出辕门,绑在木桩之上。秦琼把眼一闭等死。这时候王府门外来了一位白袍将军,只见他怀抱大令,满身尘土,后边跟着一队骑兵。白袍将军对骑兵说:“你们回营盘歇息,我去交令。”“遵命!”白袍将军吩咐之后,下了战马,要进王府,一抬头看见木桩上绑着的秦琼。他急忙走过来问刀斧手:“这是怎么回事?”刀斧手施礼说:“中军大人回来了!这个人就是劫皇纲的响马程达,今日来闹登州,被王爷捉住,现在要凌迟处死,我们奉令行刑!”白袍将军说:“且慢动手,待我观看。”说着来到秦琼面前,上一眼、下一眼仔细看了半天,突然大叫一声:“你不是恩公秦琼秦二哥吗?”秦琼正闭目等死,忽听有人叫恩公,不知是谁,睁开眼睛一看,自己面前站着一位白袍将军。他愣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来了,这人正是上次在少华山被自己救了的上官敌。原来,上官敌那一年被秦琼救了之后,到长安上完寿礼,回登州见杨林销差,并把如何丢寿礼,如何被秦琼搭救的经过说了一遍。上官敌是靠山王杨林的心爱将官,未受责备,现在已被提升为二品中军主将。前些天他奉杨林之命,到沿海一带督修战船。现在公事完毕,回来复命。可巧遇见秦琼要被凌迟处死。秦琼虽然化了妆,但是上官敌对他的印象特别深,把他认了出来。秦琼虽然也认出他来,但这时秦琼只求一死,生怕他们多问,引出别的麻烦。所以睁眼看了一下,没有说话,又把眼闭上了。上官敌又叫道:“二哥!你怎么不说话呀?你到底为何假装响马,请你告诉小弟,也好为你设法。”秦琼把眼一瞪:“你是何人?到我面前胡言乱语,我是响马程达,快给爷爷来个痛快!”上官敌一听气笑啦,说:“二哥呀!你瞒别人则可,能瞒过兄弟我吗?你一定有难言之处,待小弟禀明王驾再说。”上官敌随命军兵:“你们听着,我知道这个人不是响马,没有我的话不准行刑,听见没有?”“遵令!”上官敌急忙走上银安殿,给杨林施礼说:“麾将上官敌监修战船完毕,特向王驾千岁交令!”杨林点头说:“好!大令收回,下面歇息去吧!”“回王驾,麾将尚有一事禀报。”“何事?”“王驾千岁!您捕的那个人不是响马,他就是我以前向您禀报过的救命恩人秦琼秦叔宝。”“什么?”杨林听了不胜惊诧,忙问:“上官将军!你说的话当真?”“王爷!小将不敢胡说。”“如此说来,把罪犯带回。”刀斧手闻命,忙把秦琼带上银安殿。上官敌上前说道:“二哥!我已向王爷禀过,您就快说实话吧。王爷圣明,定会开脱您的罪名。”秦琼一看,实在瞒不住了,暗中合计之后,忙给杨林叩头。杨林问:“你究竟是谁?家住哪里,姓甚名谁,因何冒充响马搅闹登州,还不从实讲来!”秦琼叩头答道:“小人家住山东济南府历城县永安寨专诸巷,姓秦名琼字叔宝,现为山东节度使衙门四品旗牌长。”杨林说:“这么说你的脸面是画的不成?”“是!”“来呀!”杨林命人取来一盆水,又命人给秦琼松开绑绳,秦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