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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曳影尘梦-第46部分

小说: 曳影尘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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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扯淡!祖姑娘还没嫁给我家公子,什么夫人夫人的!”侍卫喝止他们的玩笑。
“哈哈哈,”副将又笑,“我说,瑞蓂,你啥时候整点实事出来?咱们赵家的少夫人,可不能被别人横刀夺爱啊!”
“老五!你说什么呢!咱少将军是守礼之人,哪像你这么莽撞!整啥实事!”
“我老五就是他娘一个粗人!我只知道,抢女人,整了实事,那才是王道!其他什么花前月下,不能当饭吃。要是依了我的性子,十一年的工夫,娃娃早他娘生了一堆了!”
“哈哈哈……”一桌子人尽竭喷饭。
“你他娘简直是一胡子!”
“在女人面前,胡子才是男人!懂什么啊你们!”
“哈哈,敢情嫂子就是这么上钩的吧!”
“瑞蓂,听我的,没错!”
赵祺没有作声,只是笑。从小受父亲教诲,深知“发乎情止乎礼”的道理,男女授受不清,不到入洞房的那天,他断然不会对心爱的女人非礼。虽然早已与绎儿两情相悦,两家也早已默认了他们的亲事,但是,在没有搬上台面之前,他不想造次。除了绎儿这个疯丫头,时有惊人之举,他从来就不会主动动她一下。哪怕那夜拥她而眠,偷吻了她的额头,都让自己反省了好些天,忐忑不安,总觉得自己下流轻浮了。
“瑞蓂,不过,有句话,你得听老三哥的。”
“三哥你说。”赵祺收回思绪,谦恭的一笑。
“现在军里都在传祖姑娘和谢少将军的暧昧,不是一两天了。你可得多个心眼。虽说你跟祖姑娘是一对,军中上下都心里有数,但是,谢少将军未必心知肚明。该敲打的时候,可不能手软。”
“怎会?”赵祺淡淡一笑,“绎妹只是与凌焯相投,要好而已,这个我都知道。”
“嘿!你脾气好,有容人之量。只怕,那姓谢的小子全把你的客气当福气,我看他对祖姑娘是上了心的。你小子听你三哥一句,别被人忽悠了,还当人兄弟。”
“是啊!你若是拉不下面子,三哥给你敲打他。若不识好歹,咱们不能饶他。”
“不错!祖姑娘是咱赵家的少夫人,谁敢动她的主意,弟兄们哪个饶他!”
“几位哥哥的心意,瑞蓂心领了。”赵祺有些疲惫,心里隐约有了几分酸楚,“这件事情,瑞蓂心里有数,自当料理好才是。大家还是先吃饭吧。”
几个人大快朵颐起来,赵祺自己却没了胃口,随便拨拉了几口饭,便借口去了马厩刷马。
青凤看见他,快活地叫了几声,兴奋地甩着尾巴贴过来蹭他宽厚的肩,脖子上的铃儿叮当作响,好不悦耳。
他贴着青凤颀长的脸颊,喃喃道:“青凤,你说,绎妹会变心么?”
青凤长长的睫毛忽闪了一下,嘶鸣了一声。
“你也不信,是吧?”他像是得到了答案,会心地一笑,又抚抚它油亮的鬃毛,拍拍它可爱的脑袋,“你也想她了吧?真希望她快点回来,我好担心她……”
赵祺的担心终是无用的,绎儿正盘腿坐在茶桌前,一动不动地看着宝寅注水沏茶,心里琢磨着如何切入要害,速战速决。
“来!龙公子!”宝寅沏好了一杯茶,双手奉上,漾着浅浅的笑。
“多谢宝寅小姐。”绎儿道了谢,接来茶盏,半启盖碗,嗅到一股清香,颇为享受。
“怎样?”宝寅低头又斟自己的茶。
“嗯,是上好的白牡丹吧?”绎儿品道,“清高且浓烈,火功甚是地道。”
“龙公子果然是行家。”宝寅自己也呷了一口,“正是白牡丹无疑。到底是海商中的翘楚。”
绎儿心里偷笑,这一番品茶的能耐偏偏不是海商的嫡传,却是少时与赵祺附庸风雅,研究《茶经》的心得。
正想着,门外一个老妈子的声音道:“小姐,有个客人带了批新货来,请您过目。”
“拿进来吧。”宝寅放下茶盏,用水红的汗巾拭了一下柔白的手。
几个小婢女捧了大大小小的盒子进了屋,将盒子整齐地在桌上放定,便退到了一边,垂手立着。
宝寅起身踱过去,在盒子前站定,于是回头:“龙公子既是海商世家出身,自然是见多识广。不如来帮宝寅看看,如何?”
绎儿心里多少有些忐忑,然而骑虎难下,只得踱步过来:“子奚才疏学浅,只怕误了小姐的大事。”
“无妨。”宝寅回眸妩媚的一笑,吩咐婢女,“把盒子都打开吧。”
“这一批都是什么东西?”绎儿漫不经心地问,以确保自己能不能将这出戏演到最后。
“主要是人参,香料,还有东珠。”老妈子恭恭敬敬地答道。
“东珠?”绎儿的眼神里隐约浮起一丝异样的神情。
宝寅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不着痕迹的插开话题,伸手拣起了几支人参,丢在了一边:“这次的参,看上去品质不是太好。告诉徐行首,他的眼光真是要好好培养一下了。”
“看来宝寅小姐对人参的鉴别颇有心得。”绎儿扫了一眼,伸手去拨弄宝寅挑出来的人参,“最难辨认的野红豆根,也逃不过小姐你的法眼,真是了得。”
“龙公子过誉了。”宝寅一笑,笑中有一种挑衅的意味,“公子的眼睛恐怕比宝寅更厉害才对。鱼目混珠的事情,想必公子是不能容忍的。”
“依我看,这一盒人参里,只有三支是正宗的山参,其他的,都是障眼法。”绎儿信手拈来,将三支人参拣出来放在了一边,“宝寅小姐是要考考子奚的眼力吧?”
“龙公子误会宝寅了。”宝寅绽开无辜的笑颜,“宝寅哪里敢拿公子消遣。”
绎儿自若的一展袖子,拾起一枚人参,用手轻轻折断,发出清脆的声响:“质地虽然坚实,却易折断,有臭味,乃是莨菪根无疑。”
“那这个呢?”宝寅递过去另一支。
“这是商陆根,它没有臭气,也不容易折断,但是味淡,还有麻舌感。”绎儿并不接来,只是投去自信的一笑,“剩下的,最多的是桔梗根。因为它最能骗倒不懂人参的外行人。但是,它并不难辨认。它有臭味,脆而易折,味道微苦而后甜。用它来骗行家,就要用些手段了。无良的商人,通常将野山参的头尾截下,中间换上桔梗根来充数,牟取暴利,实在是害了不少铺子的信誉。子奚对此,一直深恶痛绝。”
“龙公子所言也是宝寅心里所想。现今的海商,已然不比嘉靖年的前辈,信誉和气度也差了十好几。”宝寅顺手合上了人参盒子,“不怕龙公子笑话,我手下的行首因此损失了许多银两。若能留公子在此,宝寅要省心多了。只是公子是名门之后,看不上宝寅这一亩三分贫田。相见恨晚啊。”
“既然小姐以实言相告,子奚也不便隐瞒。子奚此来,并非是为了游历。自子奚出道以来,因为少有前辈帮衬,一直不是很顺利。”绎儿装出一副掏心掏肺的架势,长叹了一声道,“眼下里,来到东江,也是不得已。前些时日,在旅顺口走一批南洋货的时候,遇上了官府的埋伏,子奚仅以身免。因为货没能按期交付,买主追讨甚迫,子奚为了筹得周转钱物,不得已东来皮岛。眼下银子尚未有着落,而朋友又惹上了东江总兵府的麻烦。子奚有留下帮衬小姐的心,也恐拖累了小姐,只能作罢了。”
宝寅一笑,挥手摈退左右:“当真如此,倒也好办了。”
“哦?”
“刚才与我们一起吃酒的毛公子,正是总兵大人的义子,想要与总兵府的人和解,宝寅为公子周旋,还不容易?”
“如此这般,那子奚要结草相报,谢过小姐大恩了。”绎儿忙倒身要拜的架势。
宝寅一把扶住:“哎,公子无须多礼。谁还能没有个麻烦缠身呢。”
“今后小姐若是有用到子奚的地方,子奚在所不辞。”
“宝寅只是一个弱质女子,落魄在这烟花之地,随波逐流,已经习惯了。公子有此许诺,可见公子不是轻佻之人,待宝寅自是认真重情的。宝寅能求到一个真字,一生夫复何求!”
“小姐心里有心事,或者说,小姐从来就没有真正信任过任何一个人。”
“公子何出此言?”
“小姐,写在脸上呢。”绎儿故意诈她。
宝寅下意识的抚了一下脸颊:“脸上?公子说笑了。”
“没有。小姐出落的国色天香,却用寻常的脂粉掩盖国色,难道是怕真面目被人瞧见了,割舍不得么?”绎儿说着,轻翘指尖,从宝寅的粉颊边若即若离地划过,“小姐还敢说自己信任别人?”
宝寅只觉得一袭暖气袭到颊上,痒痒的酥麻:“才说公子不是轻佻之人,眼下里,就改了性情不成?”
“子奚只是觉得,这胭脂粗陋,小姐用它倒是不合适。”
“这是东江最好的胭脂,何言粗陋?”
“小姐用了子奚的,再言好坏如何?”绎儿从怀里取出胭脂金丝扣,递了过去,在宝寅的面前打开了梅花形的扣盖。
一袭嗜骨销魂的香气扑面而至,宝寅不免有些沉醉,再见扣中殷红的胭脂美的妖冶,心动不已:“果然是好东西。”
“是好东西不假,但是,好胭脂,也要配美人才不算是暴殄天物。”
宝寅接了过去,把玩了一番,又还给绎儿:“公子的传家之宝,宝寅不敢亵渎。”
“其实,女子用的胭脂在子奚身上,倒是不合适。小姐身上也有一样东西佩的蹊跷。”绎儿接了来笑道,“娇媚的小姐身上佩着海东青的玉佩,莫非别有涵义?”
宝寅没料到绎儿会问起这个,白痴一样直接去刺探自己的底细,一时措手不及:“此是家兄的遗物。宝寅思念家兄,故而常佩身边。”
“小姐是客乡人?”绎儿单刀直入。
宝寅正要张口,忽听门外老妈子大声叫道:“小姐,毛公子来了。”
第四十回
    不及宝寅应声,拉门已经被拉开了,脚步声急急上了前来,毛公子朗声一笑:“宝寅啊!宝……”他抬头看见了绎儿,冷不防语咽了。
“毛公子。”绎儿拱手施礼。
毛公子也还礼一笑:“哦,我说龙公子去了哪里逍遥,原来是到宝寅小姐这里品茶论道了。”
“不敢不敢!宝寅小姐才学品貌俱是一流的,子奚甘拜下风。”绎儿不想正面和毛公子较量,于是以退为进,“既然毛公子有事与宝寅小姐商量,子奚是外人,就此别过。”
“龙公子且到前厅吃酒,宝寅这里……”宝寅一边说,一边悄悄使了眼色,大致是让绎儿不要走远。“与毛公子话后,再来招呼。”
绎儿顺势点头:“也好。多谢宝寅小姐盛情。子奚先告退了。”
“龙公子可去前厅找你的兄弟,他可是已经喝的酩酊大醉了。”毛公子盯着绎儿退出房门,这才转脸去看宝寅,言语立刻换了一副腔调,“宝儿……”
宝寅没有抬头,只看着桌上的物件发呆。
毛公子回头扫了一眼门口的老妈子,老妈子识像的行礼掩门退了出去。
“宝儿……”毛公子轻轻将手搭在了宝寅柔软的肩上,“我都让他们出去了……”
“有事么?”宝寅这才抬头,且不着痕迹地躲开了毛公子暧昧的手。
“没有事情,就不能进你的门么?”毛公子仍然不罢手,索性大胆地用双臂圈住了宝寅,伏在她耳边吹了口气,“你不要总是拒人千里之外好不好。”
“你要我做的事情,我都做过了。”宝寅直直地看着前方,“龙公子,绝对不是官府的人,你大可以放心。”
“你试过他了?”毛公子沉吟了一下。
“你不信?”宝寅侧过来,扬脸看他,“没有一个官府的人,能够如此的了解海商的内情。况且,我师父说过,有胭脂金丝扣的人,无可怀疑的,一定是徽王的后人。”
“呵呵,如果是他人冒用徽王后人的信记呢?”毛公子并不十分相信,“我总觉得那姓凌的有问题。”
“看姓凌的人,他的肤质,完全是南方人的肤质,再怎么用其他的掩盖,也是掩盖不了的。”宝寅笑道,“我方才在房间里点了广东的女儿香,龙公子没有什么反应,但是,凌公子,他分明是发现了屋子里的独特味道,只是没有说破罢了。”
“就凭这一点?你就可以断定姓凌的是广东人?”毛公子觉得有些神奇。
宝寅自若的一笑:“莞香,是广东最出名的香料,也是广东人最常用的香料。因为它细腻敏感,而女儿香,又是莞香中的上品。北方人用惯了浓郁的香料,对于这种香味不甚敏感,但是,如果是广东人,他一定会察觉到异样。就是这点,出卖了他的身份。”
“你可以确信姓龙的不是官府的?”
“姓龙的……”宝寅微微一笑,转过脸来,“他只不过是交了一个官府的朋友,自己浑然不知罢了。他没有发现莞香,说明他不是南方人,你再看他的长相体格,也不是南方人的模样。就算是的,也没什么打紧的。”
“如此,只要防着姓凌的,一切都好办了。”毛公子如释重负。
“姓凌的一个人,也掀不起大浪来。公子你不必太过担心。”宝寅踱到矮桌边,坐了下来,理了理裙褶。
“宝儿,有了你,真是事半功倍啊。”毛公子凑了过来,伸手搂住了她的纤腰,“如今没人打扰,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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