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人受过-第7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听赵司令讲了大哥汉辰在津浦前线战总作战室中如何高瞻远瞩、运筹帷幄,如何甘心做幕僚去支持赵司令为他出谋划策、指点他调兵遣将。更麻烦的是还要面对中央军中一些骄纵的将领的排斥和不服。后来是何长官亲自到作战室坐镇,力挺汉辰大哥的主张,加上赵司令更是力排众议的坚信了大哥汉辰的见地。
小廖佩服的说:“杨司令用兵如神我是领教了,他开始极力反对硬对硬的正面交锋,我还不服,以为他在长鬼子志气,灭我军威风,总夸大日军的机械部队装备如何精良,我以为他在有意贬低压制我的十八军的独立200师呢。
赵祖信笑了打断他的话说:“要不是我拦了你,你是不是又要同杨司令掏枪了?”
小廖难为情的笑笑说:“我廖永华就是武夫,不怕人笑,但我佩服有本领的人。开始在派兵时,我几次要请缨出战,你赵司令还没发话,我就看杨汉辰对你摇摇头使眼色。我的一腔热血就被一盆冷水泼凉了。心里这个骂他杨汉辰,不是公报私仇么,生怕我廖永华抢了头功。我拍了桌子问他什么意思,他就那副包公脸什么话都不说,就说我不合适。唉,他也不说我为什么不合适。你赵司令还帮了来骂我,你说我窝囊不窝囊。”
“好字小刘庄那仗你没上,是国英去的,不然你这脾气,非草率出击进了鬼子的包围圈呀。”赵祖信说。
汉威听赵、廖二人的谈论,听他们讲到大哥汉辰进津浦指挥部时,就有人放话说:“不是自己的嫡系能可靠么,总座也不能拿几十万大军的性命开玩笑呀。”
赵司令也说,在没同这位号称“战神”而平日同任何同僚都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杨汉辰司令接触前,他也对总座的安排有疑虑。后来是何长官点破玄机明确的要求说,津浦之战,赵司令必须同大哥汉辰珠联璧合、亲密无间的并肩打赢此仗。大哥汉辰的军事头脑加上赵司令对嫡系中央军的调度能力才是胜利的关键。
赵司令叹息说:“总座甚至对我说,如果有功,功劳全归我这个主将;如果有过,过在他自己用人不慎,决断失策,于我无关。听得我汗颜呀。”
廖永华惊讶的说:“原来这样,怎么没听大哥你提起。“
赵祖信笑笑说:“这种事情,怎么说。所以你会发现杨司令在战总的角色很尴尬,他没实权,却有实责;他无法派兵,但能左右我派兵。我们共处一室,夜里我有时试了同他谈心,杨明瀚真是皎若晨星呀,怕历史上也难有几个如此年轻得志的帅才。虽然我也为杨司令大捷后徒劳无功而抱憾,可总座这人你是知道的,走的拢打得狠,越是期冀奇高,就越是苛责严厉。我想他同杨司令毕竟有同门之谊,杨司令对他还是言听计从的。”
津浦之战,按了汉辰原来的部署,诱敌深入,全歼日寇,初战告捷。军心大振后,战总指挥部都对大哥汉辰刮目相待,下面的军队里却传闻指挥部的赵司令有天神相助,能撒豆成兵,一时间军心大振,士兵们象吃了“刀枪不入丸”般毫无后顾之忧的拼命杀敌,乘胜追击,屡屡告捷。
赵祖信并没想到大哥的病会这么严重,战地缺医少药,要想治这种痼疾一定要回后方甚至出国,但这是不现实的。大哥汉辰也宽慰众人说,这病来的快是因为水土不服引起的旧疾复发,因为随身带了药,大家就不要担心。
众人将信将疑,但大战在即,也没细心了多想。还有人开玩笑说,大哥是养尊处优的名门公子出身,当然不比他们这些土生土长的军人结实。
赵司令发现大哥汉辰咳血是在土各庄大捷之后,大哥汉辰高烧不退的晕倒在宿舍里。但为了乘胜追击,也怕影响军心,这个消息被大哥要求封锁了,大哥汉辰仍然坚持参加会战的指挥,最艰难的时候,在大哥汉辰的坚持下,赵司令命令把作战室搬到了大哥汉辰的病床前。将军们就围坐在大哥汉辰的床前讨论战局,听大哥汉辰气喘吁吁的分析敌情,研究方案。
津浦大捷后,稍微松些心,赵祖信才发现汉辰的病情远不象他所相像的简单,汉辰大哥吐血越来越凶,所以赵祖信答应大哥汉辰回龙城治病。并为了不影响军心,暂时对这个事情绝对保密。
汉威听小廖说的大哥津浦大战徒劳无功的不平遭遇,就越发相信腊月初八何先生来龙城那晚,何先生同大哥一定是达成了什么妥协,不然大哥居然能忍这口闲气?大哥又不是什么“神”,不到不惑之年的凡人,如何能如此超乎名利之外?就连自己前些日几句试探的话,大哥都要疾言厉色的追问他:“那你是怎么看大哥的?”
汉威把自己知道的腊月初八那夜,何长官亲自来龙城同大哥长谈,带大哥连夜飞离龙城奔赴前线的事对赵祖信说起,赵祖信同小廖面面相觑说:“原来如此,那定然是何长官对杨司令有什么交代,不然我们也不解为什么何长官对此事处置如此不公呢,看来真是有隐情。”
小廖忽然恍悟说:“是了是了,有一次,就是土各庄告捷的时候,张继组帮何长官来劳军,小张喝醉了酒,还开玩笑的说过句,‘杨司令是何长官亲自去龙城用两个大嘴巴给煽到前线来的。’我还以为张继组喝醉了胡扯,总座怎么可能单枪匹马的悄悄去龙城孤身犯险呀。才过了胡子卿西安那事没两年,总座就不怕小杨逼急了也~”,廖永华说到这里也觉得失言,忙解释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杨司令忠心耿耿这无话可说,这回兄弟是见识了。只是~”
“小廖”赵祖信厉声制止:“越说越没调了。杨家的门风谨严是有名的,精忠报国的心是烙在心里,我相信杨司令。只是他这回病得不轻呀。””
“我是说实话,如果小张说的是真的,杨司令真是被总座‘请’来的。”小廖着重顿了顿那个“请”字说,“那就另当别论了,总座能单枪匹马亲自下龙城,怕这份信任比对咱们嫡系的都不差吧?如果说有功不赏,也符合总座一惯做人的原则。”
见汉威听得沉默不语,赵祖信笑了对他说:“汉威兄弟,看来杨家英才辈出呀。听说去年淞沪会战,你率领的猎鹰队打得很英勇,战功卓著呀。怎么,下面有什么打算,想不想去前线?”
汉威听了去前线的事,勾起无限的心酸,自嘲说:“我大哥嫌我太桀骜不驯,少年轻狂,怕我留在军中给他添乱,要送我出国呢。”
“出国?”廖永华皱眉说:“没搞错吧?现在国内同仇敌忾的抗日,缺得是人才,你这个时候出国。杨司令怎么想的。”
“我也不知道我哥是怎么想的,他决定的事,谁也改不了。”
“你别急,等你哥病好些,我去劝他。就是不回空军,你来前线也是好的。”
第九十五章 病因
云西路将一袋卷宗恭敬的递给何文厚说:“总座,属下去查过了。杨司令确实有咳血的痼疾,只是近些年好了很多,除去在胡子卿西安出事那年大病过一次。”
何文厚翻开卷宗,随意看看:“杨司令这病看来真的是痼疾了?”翻了几页调查来的资料和抄誊的病例,几张照片掉了出来。照片上是杨汉辰同一个妇女的照片,那妇女看来如个教书的女先生的装扮,贤淑文静。
“这是什么?怎么查个病历还弄出些绯闻来了?”何文厚笑骂道。
云西路陪了笑脸说:“总座英明,这只是因为,杨司令的病因同这女人有关。”
“喔?”何文厚疑惑的看了云西路:“这话怎么说?”
云西路谄笑着翻出卷宗中一张发黄的照片,说:“这名女子叫黄英,原名黄秋月。是杨汉辰司令乳母的女儿,同杨司令青梅竹马。因为生得灵巧可爱,所以杨司令的母亲特许这黄秋月幼年时同杨家的小姐们在杨家书馆读书,实为殊宠。后来杨司令十五岁娶妻,接了又去云南讲武堂两年,这黄秋月就在城里读中学,接触了些新鲜的思想十分激进。”
听云西路讲着,何文厚仔细端详了照片中的穿校服的女子,圆圆的脸儿,两个笑靥十分可爱。长得倒是还周正,但绝对不是美女。齐齐的流海,两条辫子,一看就是个讨人喜欢的小姑娘。
“据说,杨司令同这位黄姑娘日久生情、素有瓜葛。加之杨司令对家中包办的婚姻一直不满,在外两年又接触了新的思想,被这黄姑娘挑唆了,杨司令就同家里决裂,留下封大逆不道的书信同这黄姑娘双双私奔了。”云西路边说边小心观察着何总理的脸色,何文厚果然是一脸的震惊,随之就是尴尬的笑:“你是说私奔,杨汉辰么?他可是个谨言慎行的谦谦君子,杨家的家规不是很严谨么,怎么也会有这种荒唐事,还是个奶娘的女儿。”
“谁说不是呢,属下初听也大骂寻来情报的人一片胡言,荒谬之极!”云西路又坏笑了说:“可这就是事实呀,可能是杨司令年轻荒唐,毕竟十来岁的年龄,又逢了时局动荡,学生都在闹学运,苏俄十月革命后,成批头脑发热的年轻人往法国、苏俄跑。杨司令就随了这女子私奔去了天津卫,要同一批学生改道从水路去大连奔苏俄布尔什维主义。”
“投奔赤党?”此时何文厚才真正震撼,喃喃说:“不该呀,他老子是军阀,他去投奔赤党。这也太荒唐了。”
“总座所言甚是呢,所以杨大帅得知后暴怒,托了各方关系派人四处追捕,终于在天津卫把杨汉辰擒获,星夜兼程押解回龙城。这到家之后就进了宗祠,家法伺候呀。据说是吊起来打得血肉模糊,口喷鲜血,杨老帅这才勉强住手。因为打得太重了,伤了后心,杨汉辰司令吐血不止、险些送命。这命是拣回来了,就落下这咳血的病根。逢了春秋换季,就时时的犯病。”
何文厚轻哼了一声,骂了说:“想不到杨汉辰也有少年放浪的时候,好在杨大帅及时喝止,令他悬崖勒马,不然岂不误入赤党。”
“是这个道理,可后来,虽然这杨司令浪子回头,这黄姑娘可是去了苏俄。如今,是共军那边的后勤部队中的一个什么政委长官呢。”云西路又结结巴巴说:“可能是属下多心,但总是小心驶得万年船。这黄英政委前些时候可是同杨司令会晤频繁,照片就是跟踪他们到咖啡馆拍下的。可是到底是为了重叙旧情还是另有内情,属下就不得而知了。”
何文厚端详着照片中一身便装同那个赤党女子对面而坐的杨汉辰,手指轻叩着桌面,心中却颇费思量。杨汉辰,一道令他琢磨不透的机关;一个越是令他费神去较量反越不能释怀的对手;一个触手不可及,又不甘心舍弃的的东西。明明看似囊中之物,却又如青烟般无痕无迹的散去。如果他何文厚得不到的东西,他能轻易留给“那边”么?何文厚想想笑笑,拿起电话吩咐张继组过来。
张继组进了门,就听何文厚正笑容可掬的夸赞云西路说:“小云,你做得不错,防微杜渐是应该的,不过我相信杨司令还是作风正派的正人君子。我们都是出于爱护杨司令也爱护他的名声和人格,所以,这个艰难的人物就交给继组去完成了。”
张继组听得没头没脑,看看何文厚又看看云西路,不知道什么事情又同杨汉辰又联系。
“继组呀,这虽然有些八卦,但你去解决这个事是最合适不过了。”
―――――――――――――――――――――――――――――――――――――
汉威送走赵祖信和廖永华回到家中,径直奔大哥的病房。
“你这病,斯诺大夫说最好出国去诊治。别看耽误了。”玉凝说。
凤荣大姐也附和说:“我本是反对龙官儿这时候出国的,可他都病成这样,不行就去美国求治吧,也顺便看看业儿,业儿他们不是去年搬去美国了吗,你还没去看过呢。”
“我出国去算什么?还不被人家戳脊梁骨。”汉辰说:“反是小弟和大姐你们快走吧,如果顺利就这个月出发。”
“你怎么说风就是雨?”大姐凤荣责备说:“我们都走了,谁照顾你,你病成这样。”
“我一个大男人,又不同威儿一样,还要人照顾。”大哥反驳说。
汉威心头一阵不快,嘟囔了跟了句:“我自己能照顾自己,我就在大哥身边不走。”
汉辰嘲弄的看了他笑了说:“也好,等你嫂子她们都走了,大哥打起你来就更痛快了。到时候你别哭了求大哥放你走。”
“哥!”汉威正经的说:“不是总座在动员抗战时说过‘如果战端一开,那就是地无分南北,人无分老幼,无论何人,皆有守土抗战之责任,皆应抱定牺牲一切之决心。’。如今国难当头,匹夫有责,我身为军人,怎么能走呢?”
“匹夫有责?你不会游泳,遇到一个溺水的人,你也跳下去一起牺牲么?那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那总不能见死不救呀?”汉威脱口而出。
汉辰点点头说:“对,不能见死不救,但也要做你力所能及的事去救人,不是无畏的牺牲。如果你自己没那个本事去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