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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代人受过-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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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汉威都跟你讲了?”胡子卿自嘲的笑笑,“他也不用过意不去,他大哥也是气头上,各有各的立场,我不计较他那些话。你胡uncle本来就是孤臣孽子,不在乎多个人骂了。”
Tracy神秘的说:“可杨将军说的一句话,我越想越有道理呀。‘杨家的家事,什么时候轮到你胡司令来指手画脚了’?”
看着Tracy的一脸得意的诡笑,胡子卿和付中原面面相觑,似乎都听出些端倪。“胡Uncle和姑爹兄弟间的家事,怎么就那么多不相关的人通电讨伐了?喊杀喊死了。”
有如拨云见日般的点拨,付中原一拍沙发扶手跃起道:“好句妙语!我这就給你姑母去电话。”
“好个聪明睿智的杨汉辰,兄弟承情了!”胡子卿叫彩般超东北方一拱手,脸上掠过凄然的笑意。
这天中午,何夫人赶来付家,匆忙的说,过一会儿何先生派人来押送胡子卿走,要送他去何文厚的老家澹溪去闭门思过、读书养性,而且午后就出发。
付中原一个杯子摔在地上,几日来日渐狂怒的性子不加一丝收敛的骂道:“去澹溪就不必了,要读书哪里不能读,子卿就在我家住了读书,哪里也不去!”
“Felix你这是做什么,你跟我发这么大火,我难不成希望子卿这个小家伙有事吗?我也想他好,可我夹在他们兄弟两个间,你让我怎么做是好?说句公道话,秉章他已经跟军委会申请了特赦子卿,承认是他自己对子卿疏于管教,是他的失职。他能做的都做了。你心疼子卿,可你也别再逼秉章了。”
僵持了好一阵儿,胡子卿无奈的笑笑起身,哄劝着付中原说:“Felix呀,别为难Gloria了,也别埋怨老先生。路是我自己选的,我会走到底。”
又转向何夫人说:“我胡孝彦不是无情无义的人,你们对孝彦的这份情意孝彦铭记于心了。保重!”胡子卿噙着泪,大方的伸出了右手同何夫人告别,何夫人哭得泪水涟涟,艰难的伸手同他相握。又搂住胡子卿啜泣着低语:“子卿,对不住了,子卿……”
“Felix,再会!保重!”胡子卿又同付中原紧紧拥抱,“小家伙,你这是何苦?”付中原叹息道。
胡子卿坚强的咽了泪转过身,从容的跟了黑衣社押送他的特务走出门。
“你们这帮混蛋听了,你们谁若敢对胡长官无礼,我饶不了他!”付中原追到了走廊,对了特务吼着。
胡子卿回过头,对了付中原感激的抱拳拱手躬身一揖。
“胡uncel!”Tracy也哭了欲追过去,被姑母一把紧紧拉住。
胡子卿含笑着略带调皮的神色,优雅的右手抚胸,笔挺的躬身如西方骑士般的象Tracy和何夫人Gloria躬身一礼,转身快步而去。
Tracy在身后放声大哭起来。
第六十章 恨别鸟惊心
    汉威见过Tracy后就匆匆坐上火车赶回龙城,见到大哥就又是泪水涟涟。
刚要向大哥报告在西京见Tracy的情形,杨汉辰就把一份报纸递給他,淡然的含了笑意说:“看来你西京这趟没白去,总算办成了。何总座已经向法庭申请特赦胡子卿,报纸上登出来了。”
汉威眼眸闪熠着惊喜的光亮,满怀的开心洋溢在脸上的笑靥上问:“那,那是说,子卿哥得救了?”
看了欣喜若狂的弟弟,汉辰点点头说:“是啊,活命了,日后只要老头子不杀他,再也没人敢再提杀他的话。”
“哥,对不住,我当初误会你了,不该说那么多不知好歹的话。”汉威满怀歉意的说,汉辰笑骂道:“说这些废话有什么用?胡子卿是胡子卿,你是你,他的事结束了,你的事可还没跟你清算呢。”
“大哥……”,汉威凑到大哥的跟前:“威儿就知道哥的骨头最硬,绝对不会做对不起朋友的事。”汉威堆出副讨好的笑脸,心里对哥哥既是愧疚又是崇拜。汉辰抚着他凑到眼前的头说:“你这是拍马屁还是在挖苦我?”
汉辰顿顿又说:“不过,胡子卿死罪免了,活罪难逃呀。张继组那边的消息说,老头子的口谕是‘严加管教,认真读书’,真格儿的以‘家法’代‘国法’了。”
“管教?怎么管教?”汉威不解的问。
汉辰笑笑:“既然是人家的家事,我怎么知道?听说老头子派黑衣社的云西路送胡子卿去了老头子在澹溪的老家了,去读书养性,改改他胡大少爷轻狂浮躁的脾气。”
汉威刚被暖意温起的那颗冰冷的心又凉了半截。他明白,恐怕他日后真是难见胡子卿一面了,即使胡子卿活着,也同他是在两个不同的世界上。这对胡大哥意味了什么?胡子卿大哥是一个多调皮贪玩而又童心未泯的人,一个那么热爱生命,热爱生活的人。他由来的喜欢独来独往、无拘无束。如此关押拘禁,他如何能活下去?而且子卿哥那么娇气自傲,受不得半分委屈,黑衣社如果借机报复、折磨他怎么办?
想到这里,汉威泪如泉涌,他不知道自己如何也如同小儿女般的心结打不开。想想胡子卿西安事变后那夜告别的话,再想想胡子卿被被何先生罚抄《曾子家书》时那抓耳挠腮的样子,汉威更是心酸。难道果真应了他当初那句戏言,真同《闹天宫》这部大戏的收场一样了?到头来,孙猴子终究是跳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千古不变的因果轮回,子卿哥也要被压在五行山下经受岁月雨打风吹的磨砺了。
“哭什么?”汉辰骂道:“做人不能得寸进尺,我看何先生已经是法外开恩到极限了,这次也忒宽纵了他胡孝彦了。我还一直当何先生是个刚硬断事的人,不想也是儿女情长,看来终究难成大业的。”
汉威吃惊的看着眼前忽然不苟言笑的兄长,那断语让汉威心寒不已,听大哥又叹道:“古今当帝王的,一定要有处事之狠。从这个事上看,我竟是看高了何先生了,他还是放不下兄弟情意,宽饶了子卿。他但凡是个断事果敢的,就该杀掉子卿以正国法军威。”
“哥!”汉威听得毛发悚然。
“胡子卿也是报了成全老头子大业的决心才舍死亲自送他回西京的,胡子卿是去赴死的,我最知道他,他胡子卿一根眼睫挑动,我就知道他要做什么。”汉辰看了眼目光惊愕的弟弟,说:“我早就猜到胡子卿‘统战’的戏是不唱到底誓不罢手的,最后非要铤而走险的玩到‘破釜沉舟’的一步绝棋。但拦也拦不住他,枉费了我半年前在庐山对他的一番口舌。”
“大哥你早猜出会有西安事变这一幕?难道在庐山上……”汉威如闻惊雷般迅速的回想着庐山那个下午大哥对子卿哥的那番听似语重心长的话。当时汉威就感慨过,很少听大哥讲这么多的话。难道大哥当时话有所指?难怪大哥提到买网球拍那件看似不沾边的事。
“发什么傻?”汉辰嗔笑了又说:“西安事变这步,我是没看出也没敢想,但是他要有所异动去达成目的我倒是猜到这层了。”
汉威不相信大哥居然早就看出来其中的奥秘,急忙问:“怎么看出来的?”
“你去妓船的那次,”汉辰说:“掩人耳目吧?”
“大哥?你……你知道……那你为什么?”
“为什么打你是吗?”汉辰笑笑:“帮你们把假戏唱成真的呀,都上了台,就谁也下不了场了。”
“你怎么看出来的?”
“因为你,我相信我的弟弟跟本不敢干出这种胆大包天的丑事,打死也不敢。这点哥还是有信心。”
“知道还那么打我,我还以为大哥真信了呢,真要打死威儿了,威儿又不敢解释呀。”
“就因为知道是假的,所以打得要比真的还狠!”汉辰说,“胡子卿呀,我就猜他在用你帮他藏什么。起初我也被他的局迷住了,直到他自己闯进来給你求情,那神情话语中,我多少看出些端倪,看出这戏中有戏,还是出不可告人的‘险戏’。十多年的交往,我是最知道他……”
说道这里,汉辰又托起弟弟的下颌,端详着他那颗补镶的假牙说:“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就要付出代价,承受后果,你可长了记性?”
汉威不知道大哥是指他还是胡子卿,只有含糊的应着,心里还是惆怅难言。
晚上吃饭,玉凝几次叫汉威下楼,汉威都推托胃口不好,不肯去吃饭。
经过生离死别的磨难,回忆如梦般的一年,酸甜苦辣个中滋味只有他心里明白。
汉威几天来总是对了《申江国流》画报发呆。出事前,他都没曾仔细的审视过画报中胡子卿那英气潇洒的照片和那些花边评论。尽管这本画报是胡子卿送給他的。
现在,汉威是在把每个字,甚至到照片上映在胡子卿面颊上每道细微的光线都仔细辨认着。感叹着胡子卿这个天之骄子,这颗星又要落在哪里成为一座高山呢?
汉辰端了碟水果进来,放在小弟汉威的床头桌上。顺手牵了把椅子贴了床坐下,伸手抢过汉威手中的画报翻了几页骂道:“怎么还拿了这本《申江国流》,爹在世的时候都要为这个把我和七叔的骨头拆了。”,又问汉威:“胡子卿給你的?”
汉威点点头。
汉辰用画报敲了汉威的头一下说:“才一年,你就被他招安了?左右一句‘子卿哥哥’的叫了这么亲。先时见他如敌寇一样,这会儿又哭哭啼啼生离死别的做給谁看?”
听了这话,汉威更难过了。
汉辰就拉下脸对他说:“大哥今天就正经的听你把胡子卿的事说开讲透。话说开了,说完了,也就没有再说的了,你说罢。”
汉威悲从中来,一年来同胡子卿共处的曲折经历、欢笑哭泣、苦难锤炼、气恼无辜。胡子卿的难、胡子卿的痛、胡子卿的志向、胡子卿的豪情、落拓,汉威一一同大哥哭诉,俨然世上只有这个哥哥能听懂自己的话了。
听汉威倾诉完,杨汉辰叹了口气,说:“胡子卿这个人呀,我认识他十多年。有时我也想,子卿他可能是生错了年代,若是生在太平年代,他该是个有作为的好官、文臣,但绝对不是个烽烟四起的乱世霸主或大将。骂他软弱无能确实对他不公,狠劲上来他血气也不比谁差。他在东北的时候也极尽所能的做过些利国利民的好事,兴工业、办学校、整吏治,像你这年纪时为了整顿东北军的军纪还下狠手杀了几位老将,威震一时。可能生不逢时吧,偏赶上连年战乱。子卿说的对,他是张被迫扯上了桅杆的帆,他尽力了。”
安慰过汉威,杨汉辰又话锋一转,略含训斥的对汉威正声说:“你现在该悟懂出些事理了吧?人不像戏里的角色,脸上勾画出来好人坏人、青衣、小丑,人没个好坏。像子卿,他为了什么?什么是英雄?不是所有冲锋陷阵,勇闯敌营,或浴血杀敌、马革裹尸的才是英雄,英雄是个名称,但形式有多种。所以当初我骂你,不要人云亦云,尾随那些人瞎起哄的去点评胡子卿的是非功过。民众怎么说,自然有他们的立场,但没在那个位置上处过的人,当然说来轻松。没有拥有过,哪里知道放弃的痛苦?没有抉择过,哪里知道矛盾的煎熬?胡子卿拥有至高的权利地位,有着荣华的家事和财产,有着父兄长官对他的关爱,有着良好的背景和教育,还有一张招惹天下女子倾慕的俊俏容貌。他什么都有了,可谓集日月之精华所在。只有你拥有江山,拥有权利,拥有金钱美人,而为了你认为对的事情,你能放弃所有的东西去追溯的时候,那才是英雄。”
杨汉辰一番如江河倒泻般的话语冲破胸中的郁结吐露出来时,自己也有些黯然神伤。汉威听了已经又是满脸泪水。
汉辰接了缓缓说道:“一朝让人放弃自己所有,去做一件事的时候,一个平常百姓要比他胡子卿轻松得多去下决定。拥有的少,失去的少。而拥有一切,去放手一切,只为做件对自己一无利处的事,怕只有他胡子卿这么豪迈了。便宜话谁都会说,又有几个豪迈伟岸如胡子卿的?他什么都不为,搭上性命、自由,去换来全国抗日的局面。什么是英雄?什么是傲骨?”汉辰声音开始有些颤抖,但他立刻掩藏了情绪,拍拍汉威的肩膀,镇静的说:“希望你西安这一年在胡子卿身边没有白做,经过这件事能成熟多些。胡子卿要知道你这番心意,也就欣慰了……话都说了这么多,有什么,你就今天讲出来,过了今晚,你不许再提‘胡子卿’这个名字。你答应大哥!日后大哥若再听你嘴里提到胡子卿,看到你为了这过去的事情做这儿女情长没出息样子,可别怪大哥手辣。”
本来还被大哥一番精辟的论点感动得热泪盈盈的汉威,听了大哥最后这几句不近人情残酷的话,脸上的表情呆滞了。这怎么可能,他是人,他有感情,他怎么可能轻易忘记这段刻骨铭心的经历和令他终身感动的胡子卿大哥。
汉辰的手握住小弟汉威的手腕,去解那块胡子卿送汉威的手表。汉威惊恐得一把捂住大哥的手,凄然的求告道:“大哥,不行……”
汉辰凝视他片刻,还是强硬的掰开他的手说:“我先給你存着,你什么时候静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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