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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战凤-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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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扑向她的面门之际,仅一寸远,老者停了掌。
“看地上。”茨蔚指了指她洒酒的地面,老者顺指而望,一时间僵在那里不法动弹。
地面的灰尘被酒液推开,而地面上慢慢的现出了两个蓝色的字来。
“君仪”
“君仪是什么?”又是谜语?
老者突然泪涌不止,双眼直盯着那两个字,一瞬不眨。
慢慢的蹲下去,老者伸手去摸那两个字,因为太过悲伤,竟泣不成声,身体也剧烈的抖着,那两个字在他的反复触摸下,渐渐的变淡了。
茨蔚突然对他万分的怜惜,能让一个冷硬固执的老人如此伤心,究竟是怎样的过往、怎样的情感、怎样的人物啊?!
茨蔚也蹲下来,安慰的拍了拍老者的背,瞅着地上的那滩酒渍,突然觉得有些怪异,空出一只手来扫了扫,竟感觉到了有细缝,不由的仔细的观察了起来,有缝,真有缝。
四下找来了一把小刀,茨蔚将刀刃插进了细缝里,轻轻的一撬,那块木板竟被撬了起来,而木板之下,是一暗格。
老者止住了抽噎,看着茨蔚的举动,当暗格一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又是一愣。
“《君仪城下》、《毁神掌》,还有这个,‘君启’?……。”茨蔚翻着暗格里的东西,一边念叨着。
老者一把夺过那封上面写着“君启”的书信,手指微颤的抚着封上那两个镌秀的字迹。
茨蔚再次确定,这老人,其实是个爱哭鬼。一开始看他寡言少语,然后是恶言相逼,再后来是频繁追问,感觉到因为自己的出现,老人整个变了一个人,嗯,不对,准确的说,随着谜底的一步步解开,老者像换了个人似的,从最初的无表情无感情到现在的声色俱哀感情挥泄,能挑拔起他的情绪情感,必定是已纠缠他十年的情结。
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两本手札,不经意的翻看了起来,仅仅翻了两页,茨蔚便一惊,马上将手札合了起来。
那书,《君仪城下》是兵书,而《毁神掌》,是独门绝学的掌法。这样的秘笈,未经允许,是万万不能翻阅的,若是被老头知道她翻看了,说不定会遭他的灭口呢。
抬眼瞄向老者,他竟还在看着信封发呆,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举动,不由的舒了口气。
“大爷啊,你就是君?上面说是给君的。”
“我当然就是君,除了我是君,还有谁会是君呢?”老人喃喃的道。
从封内取出了折叠的非常整齐的信笺来,老者犹疑了,半天不敢展开来看。
“我来吧,我念给你。”茨蔚试探着道。
“不用!”老者又厉声道。
茨蔚好似有看到老者先深吸了口气,再巍巍颤颤的展开了信。茨蔚很仔细的观察着老者的表情,看着他眼瞳因为阅览的关系而移动着,面部没有流露半丝情绪来,心里不由得暗忖,不得了,暴风雨前的征兆。
出乎意料的,老者看完了信后,异常的平静,一直呆坐着不动不言语,但是视线也一直未偏移的定在某点,他在思索?在感怀?茨蔚不敢张声,这个时候,去打断老者的思绪,是极不道德的。
“一年叶成灰,两年枝成灰,十年思成灰……,双十灰成灰,”
茨蔚歪头倾听着。
“她要我还她一个十年!”
第一百零七章 机缘
    掩埋了老者的尸体,为老者树了一碑,碑上刻“君仪之墓”二字,左下刻:徒儿马茨蔚立。茨蔚拍了拍怀里的两本密笈,做了最后一番祷告。终于,他们在一起了。回到茅屋,茨蔚从酒窖里燃起了大火,在火吞没了这座小屋后,茨蔚支起南老大,与韩梦愚离开了。
“究竟发生过什么事?”韩梦愚望着一直不语的茨蔚,好奇的追问着。
“没事,我只是碰到了一个故事。”茨蔚凝了凝眉,目视前方。“一个花一刻钟产生倾慕,花半辈子去猜忌,用最后二十年去相思的故事。”
而且,是一个皇子与孤女的故事。
只是,那句话,茨蔚说不出口,梗在心中,很是刺痛。
“有这样的故事……?”
“你脸上的伤是怎样来的?”韩梦愚伸手,茨蔚马上避了开。
“不小心割到的。”
在小茅屋三天的时间,韩梦愚一直躺在榻上,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突然茨蔚就变成了老者的徒弟,突然老者就死了,突然茨蔚的性子就十分的阴沉了,那老者对她做了什么吗?是洗了她的脑还是变了她的性子?现在,他故意找她的碴,她也不怒不嗔了,三天,她的经历,很奇特吗?
南老大靠着茨蔚,一直的在哼哼,可能是年纪大了的缘故,以前他刚在道上混的时候,这样挨刀子的事也常有,却没有这样的痛苦难受,养尊处优惯了啊。
他们究竟走到了怎样的地方了?走了很久很久,除了山,还是山。南老大的体力流失的很严重,一天也走不了很远,多数的时候,是茨蔚背着他,死活也不让韩梦愚背了。
这是一座很大的山脉,走到第四天还未走出去时,茨蔚他们下了定论。能在山中遇到老者,能听到老者的那个故事,能得到老者的收授,茨蔚她何其有幸,缘份之事又何其神奇。但是,她不得不对那位已逝十年的师母更是叹服,一个女人,也可以有那样的聪慧,会兵法、掌法、神算,有着男子尚叹弗如的大智慧,还会酿出堪比玉脂琼浆的佳酿、编谜语,小智慧无处不灵动闪现。
南老大又“哼哼”了起来,韩梦愚拧起了眉,他一哼哼,便是又要休息了,可是他们在山中的时候已经磨蹭的太久了,无论如何,他必须想办法赶快的离开这山林里。斜睨了南老大一眼,不由的对他十分的恼火,见茨蔚将他放下,准备让他休息,不由的更是怒火攻心,明明他没走什么路,居然还这么多的名堂,拼死拼活的没让他去见阎王,他就应该感谢上天对他特别的眷顾了。
一个箭步走了去,一把就拉扯起了南老大,不顾南老大更大声的呼叫,往背上一甩,就迈步继续前行。
茨蔚终于是急了,赶了几步,去拖韩梦愚。
“别拉扯我。我身上那么点小伤,早就好了,倒是再在这里磨磨蹭蹭,什么时候才能够走出这里?别告诉我,你不着急出去。”暴吼声才将茨蔚的拉扯举动制止。
消息完全的闭塞,外面的战局如何,他们一点也不知道,而时间每拖一刻,他们的心情也就越是烦燥一分,对这座大山,对他们身上的伤,有着深切的无奈感。
脚下不小心踢到了一块石头,韩梦愚背负着南大老一起摔了出去,狠捶了一下地面,喘着粗气的韩梦愚怎么不信他会被一座大山给绊倒了。
南老大这次倒是很安静的没有发出“哼哼”声,他要“哼哼”,其实也只敢在茨蔚面前,他一直对韩梦愚身怀惧意。韩梦愚爬了起来,气冲如斗的步至南老大面前,吆喝道:“上来,我们继续。”
南老大眨了眨他的绿豆眼,又偷瞄了一眼茨蔚,最后自己爬了起来,“我好了,可以自己走了。”
韩梦愚眯起了眼,“上不上来?”
“真的好了!”南老大突然觉得韩梦愚的背太可怕了。
“从现在起,一个时辰行十里,如何?”
南老大不是非常的明白一小时行十里的速度是多快,但是他现在确实不想爬上韩梦愚的背,不由的满口答应。
“走!”韩梦愚恶吼一声,南老大马上迈开了步子,虽然伤口仍是痛,却不敢声张而且不敢作不适表情。
茨蔚也由着韩梦愚,有的时候,做做黑脸,并不是顶坏,南老大这人欺善怕恶,能有一个压制得住他的人,他们的行程才不会太拖。
“啊……。”
韩梦愚顿住了脚。
茨蔚回头看着落着后面的南老大又发出了大叫。
南老大一脸的慌张,一路跌跌撞撞的向他们跑着。
这回倒跑的挺快,每次他一“啊!”,他们又得耽误一会。
“这回是什么?是蛇?是兔子?是野猪?”韩梦愚青黑着一张脸。
“是,是老虎……。”
南老大脸都跑白了,整个上气不接下气。这山里,太可怕了,他一辈子也不想再有机会迈进山里。
“老虎?”韩梦愚拧起了眉,往南老大身后望了望,那里一片的平静,没有任何的风吹草动。
“在哪里?”
“就在上面,”南老大指了指山上,“好大的一片草都在动,若不是有老虎,不可能会有那么大的动静,又没有风,怎么可能一下有那么多的草在动,是老虎,肯定是老虎。”南老大怕的有些语无伦次,要不是害怕,他绝不会跑着追来的,怕他们不相信,他使劲的解释着。
茨蔚与韩梦愚对视了一眼,南老大每次惊呼,都是想借机拖延他们的步伐,让他得以片刻的休息,这回跑着追他们,那话中的可信度就高了。
“别担心,老虎而已,我以前在山上打过的,若真有老虎,我们还可以大吃一顿。”茨蔚安抚着南老大道。
“哇,你还打过老虎啊!”南老大惊叹,顿觉安全无比,韩梦愚闻言,眼中又多了一抹赞许之光。
刚行几步,果真山上又传了声势很大的动静,无风,周围的树木枝叶都未动,独独那一大片的茅草动静甚大,看来,确实有大虫。茨蔚握紧了手中的铜枪,全神贯注的防备着,就等着大虫飞扑而下的那一刻,准备来个一枪毙命。
“大虫”飞扑了过来,可是茨蔚却赶紧收起了枪,那只“大虫”直接的跳扑到了她的身上,两只“前爪”扒上了茨蔚的脖子,张开了“血盆大口”“嗷呜”了一声,便朝着茨蔚的脖子“咬”了下去。
在南老大的惊惶中,更多的“大虫”陆续从山上扑跃了下来,南老大从惧到惊,从惊到喜,眼前的这些“大虫”们让他欣喜若狂,苦闷多天的茨蔚终于因为这些大虫的出现而高兴的笑了起来,甚至有种劫后重逢的狂喜,笑的眼中都泛出了泪光。
韩梦愚也放松了面部紧绷的表情,看前眼前狂喜的一群人,露出了笑意,原先的烦躁与无奈一扫而空,这个世界又充满了希望。
“花寨主,别来无恙啊。”韩梦愚哂笑。
死扒着茨蔚的花娇柔闻言,一回头,半天未回过神来,回头直盯着茨蔚的双眼,满是疑惑的道:“韩梦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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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隔阂
    “这是雪峰山,万历国的第一长山脉。”花娇柔解说道,“我们在这里走了八天了。”花娇柔委屈的吸了吸鼻子,身后的女兵们都不齿的发出“嘶嘶”声,要是让马校蔚看到前几天花百夫长的凶模样,肯定逃得远远的,现在花百夫长娇声嗲气,实在让人受不了。
“我走了八天,就担心了你八天啊,我看到白河城有援军到了,生怕你会出事……。”说着,便真有泪光闪现眼底,茨蔚一愣,扯出笑来拍着她的背安慰着,韩梦愚看得眉头紧拧,这样的场面真的让人感觉怪异的很,虽说花娇柔并未识得茨蔚的身份,但是他识得,对这样的情感,实在觉得毛骨悚然。
“那援军是韩梦愚的军队吧?”花娇柔凑近茨蔚的耳边问道,“磐为什么又派援军来?”
茨蔚耸耸肩,盯着韩梦愚的后背道:“磐国整个就是一背信弃义的国家,不能信。”
“那我们要不要解决掉韩梦愚?现在是最好的时机,我们这么多人,可以一举把他给灭了。”花娇柔提议道。
茨蔚凝着眉,要是可以杀韩梦愚,她就不会要师父救他了。
“他们国家背信弃义,我们不能趁人之危,这样虽然对国家来说有功无害,但是站在个人的人格道义角度上来说,太卑劣了。”
见茨蔚十分坚持原则,花娇柔扁了扁嘴,生怕再多说,她的人格她的形象会在茨蔚心中大打折扣,很聪明的闭起了嘴。
因为这次的偶然会合,让所有的人都精神大振,一路走来再也不觉得疲累了,南老大被这群女兵吸引了心神,连痛都不觉得。
再走不久,终于是走出了山林,一大队人马踏出山林的那一刻,都长长的叹了一气,回头看那片黑压压的森林,都忍不住啐了一口,茨蔚想到了走出鬼狱山的那一刻的感觉,那是种胜利的征服感,那是种千辛万苦后的解脱感,那是种将自己磨沥的的更强的满足感,而这次,却少了那些征服感、满足感,有更多的是无限的感叹。
一行人刚出山林,便有一匹白马飞奔而至,韩梦愚高兴的吹了声唿哨,那马儿兴奋的蹬着四蹄,不断的跳跃着,不时发出嘶叫,毫不掩藏的张扬着它的快乐。
“耶?你的马倒是很聪明啊,居然事先知道你会从这里出来,早就守在这里。”花娇柔看着那匹欢腾着马儿,十分的钦羡。
韩梦愚回头,朝她一笑,“我的马儿的确非常的聪明,但是,它再聪明,也不可能想到我会在这里出现。”
花娇柔收起了笑容,与茨蔚对视。
“我的军队,就在附近。”韩梦愚毫不隐瞒的告诉她们。
身后的那群人顿时安静无比。
韩梦愚笑容更深了,她们应该都在算计着要如何对付他了吧。
“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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