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缘仙道半缘君-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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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是小心翼翼的打开锦盒,这锦盒一开,就瞧见里面一大团油纸。
这……
真人想了想,还是伸手拿了起来,一层一层的除去裹成团的油纸——一层两层三层四层……
也真是难为真人这么的耐心。
油纸越除越少,这时:“唔唔唔……”
这是秦九的声音!
真人也是听出来了,他动作一僵,而后更快的除了所有的油纸包装。
“真人——”秦九这是委屈了。
她本来被塞在娄千金的兜里,然后被娄千金颠来颠去的动作给颠晕了,再来就感觉有人一边絮絮叨叨一边用密封用的油纸,一层层的裹住了她。这也幸好秦九念了咒内里呼吸,不然还不得被憋死。
“真人。”秦九开始哭诉,“娄千金把我的身体弄没了,真人,你一定要帮我找回来。”
“秦秦?”很显然,真人还没有接受这支金镂笔的身份。
也是!去的时候还好端端的人,回来成了一支金镂笔……
见真人根本不在状态,秦九一施仙咒,笔身就飞了起来。而后她围着真人转了一圈,继而停在了半空,正对着真人眼前。
她抱怨:“现在这支金镂笔是我,我也就是这支金镂笔,都是那个破盒子搞得鬼!娄千金还把我的身体看丢了,现下都不敢露面。”
秦九属于心情激动,说得前言不搭后语,真人将其说辞两两结合,顿时了悟一大半。
“身体丢在沈府?”真人总结出丢了身体才是重点。
“嗯。”金镂笔杆弯了弯,算是点头。
而后秦九又飞起,一边围着真人绕了一圈,她另一边嚷嚷开:“我不要做支笔!”
正说完,又开始上窜下跳。
“你过来。”真人也被吵得头疼,急急下了命令。
秦九也不是个说不听的,闻言就消停下来,落在了真人的眼前。
真人见了,接着安抚:“我会处理。”
实事发生的往往都具有戏剧化,这不,再过了几时辰沈府的沈非卿带了人进了济世堂。
原因一,府上丫头被吓出了病,该治治。
原因二,沈非卿甚是不看好秦九,这边秦九成了纸片人,她就过来逮秦九的小辫子。
“秦九呢?叫她出来。”沈非卿向来泼辣,当下也不顾及自己的女德。
三两个仆侍丫头的一起过来,开口就说找秦姑娘,这分明是找事。
裴元也是个有想法的,只见他回答:“秦姑娘并不是济世堂的大夫,不过是随意住过几天的患者,这要人实是不该来这里。”
这倒说得不假,九月未到,秦九还不曾考得从业证,自然也做不了坐堂女大夫。
沈非卿被噎了一下,而后不甘心的问道:“秦九日后都不回这里了?”
“为医者,自然不能对患者提下次光临。只是百分百的保证,却是谁都不敢的。”裴元开始打哈哈。
“我看她是回不来了。”说着,沈非卿就把手中的纸片人甩在了裴元的面前,“你倒是把她叫出来,我们这么多的人可是亲眼看着一个大活人变成了纸人。古说画皮,我倒是不信,不过今日一看的确是我孤陋寡闻了。”
这沈非卿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瞬间集了些好奇心作祟的民众堵在了门口,好像今日不把秦九交出来,他们还就不走了。但若秦九真过来了,没准就被绑了去火烧敬天。
门口的人是越聚越多。
这百姓吧!说到底就喜欢瞎哄哄,其实啥也不懂,跟他们说什么道术,还不如解释成妖怪鬼魅之类的更容易接受。
尤其是在受人挑唆的情况下,秦九瞬间沦为妖女,大伙儿可谓是同仇敌忾。
“交出秦九,火烧妖女。”
“交出秦九,火烧妖女。”
总之真人出来的时候,这一除妖大部队已经整编完毕,沈非卿为大队长,余下队员三四十,看着很有茁壮的喜感。
真人见此没说什么,只是当下很是利索,画了几个傀儡就甩在了大伙面前。
他解释:“不过是修道术,没有任何攻击力,实在不是什么能耐的道术。”
真人的话自然是有份量的,顿时一半民众就倒向了秦九。
“秦姑娘贪玩,许是给贵府添了麻烦,不知可曾坏事?”真人又转向沈非卿,问道。
沈非卿表情一顿,暗道,吓坏了婢女,可算?
“无事无事!秦姑娘就说要些荷花,很待礼的人。是我不经吓。”这边婢女已经自径解释了。
这么一听,既没坏事,又是知礼的很,大伙现下顿时觉得他们这样堵在门口,秦姑娘甚是无辜。
这除妖大部队聚得快,散得也快,事情水落石出,大伙自然都散去了。沈非卿自觉没了面子,也匆匆将要离去。
然,真人却是较劲了。
“非法集结民众,肆意有损他人闺誉,公然挑唆民众闹事,沈小姐就这么走了,怕是不妥。”真人缓缓道出。
沈非卿刚转过的身体不由得一僵,然后她转回身正要问:你待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真人很护犊子噢!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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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有鬼(10)
真人却是不看沈非卿,直接吩咐裴元:“报官。”
报官?真真开玩笑,她沈非卿做什么了!
要说她平日里的是泼了些,性子生得那样,做起什么事来也就不管不顾的。但是以前也不过是和邻里邻舍争口气、斗口气的事,实在算不得台面。今个儿突然听到“报官”两字,沈非卿也是一慌:如今沈府是不如从前了,又和慕府闹得是往日的亲家、如今的仇家。
“药王爷,你这是讲得哪桩……”沈非卿还想说理说理,谁知真人特不看好她,直接的转身就走,“不是!这官司我还不跟你打哩。”
她沈府这不是嫌事多嘛!先是咬着慕府不放,再来多个秦九,如今连药王爷都插上一脚,这可真真要坏了大事。沈非卿想着:她才不跟真人打官司哩!本来的就没秦九什么事,是她看秦九不带劲才走得这趟,回头再不来不就成了么。如今重中之重的事情——却是要将心思放在慕府身上,如今慕梁吟失踪,压在慕梁吟手头的铺子,可得想个法子收回来。你说这本来就是沈府的东西,最后可不能落给了慕府。
但怕是她想善了,难了。
何况也是真不巧,娄千金自当觉得亏欠了秦九,沈非卿这事出的正好是能让她戴罪立功了。
是夜。
秦九作为一支笔,蹦跶到晚上,也是该乏了。只见她大大咧咧的“躺”在真人的床上,看着又是在一旁打坐的真人,秦九就不明白了:好好的有床不睡,那还设这床作何?
“真人。”秦九一施仙咒,飘飘忽的荡到了真人的眼前,“下半天那会你让裴元拾妥了什么,给送去了娄府?”
良久,真人愣是没接话。
秦九不甘心,凑近真人的耳朵:“真人——”
“好好说话。”真人这回睁开眼来,只是一张脸上没情绪、淡漠的彻底。
见此,秦九暗自吐吐舌头,她转而逗乐:“真人,我这模样稀奇不。”
你还真别说,今天见秦九成了这副模样,真人瞅着里外都是憋着气的——好好的人才多久没个注意就“不成人形”了,真人是一气秦九不安分,二气秦九不当心,三便是气了自己。
“你说说在沈府遇上什么了。”真人料定秦九准是不安分加之不当心,才着了人家的道。
秦九听了真人问她这事,顿时笔杆子一软,终是用了点时间,前前后后的说了个全。
“日后不兴你这般行事。”很好,真人一锤子定规矩。
事到如今,秦九也知是自己行事不够谨慎,当下可不敢忤逆真人的决定。
忙转了话题,她不解:“可是你说他扣我身子干嘛!”
解说起来,出的这事还是要追到中元节那天,那天不是上来具白骨吗,而后第二天慕府和沈府就斗上来了。
他们斗,切点出在慕梁吟身上,慕梁吟失踪的不明不白,她手头的那些产业,却是不归慕家也不归沈家。但如果说,慕梁吟永远的不回来,你说慕家和沈家能不惦记着,能让它空着吗?
只怕是有人要摆道,秦九大咧咧的进去查沈府,就是去挡了人家的道。
“出不了事。”真人不说没把握的话。
躲在沈府的那人,他不是不显身么,那他就得借沈非卿之手!可如今沈非卿出了是非,这事他怎么不插手?
瞅着真人笃定的模样,秦九直接道:“那我就不管了。其实现在这模样我看着还挺行的,真人上哪,只管把我放兜里,我可不吵不闹。”
“胡说,那你消停得了?”真人反问。
“那也跟着真人,嫌我吵了也不走。”看真人嘴角勾起个浅浅的弧度,秦九大了胆,接着道,“等我回了自己身体,真人同我双修吧。”
“是夫妻同修。”怕真人误解,秦九解释。
言毕,笔杆挺得直直的,临空在真人眼前,也许成了笔的模样,真人上下瞧不着秦九的表情,他只觉一颗心突然就绷得紧紧的:对待秦九的用心自觉再没人比得上他,但……这么说吧!秦九这孩子从娃娃时候就养在他身边,临了,隔了这些年再见面,他见她一身仙道,本是绝了想法。如今秦九一提,他倒不知怎么回答了。
“你现在的修为,双修必受情乱。”真人终是提了句老话。
看着是将两人的路堵上了……可,真人想着:既然两人都选择了修道,这条路本就是长久,他可以陪着她,但绝不能误了她。
“那若是我一直这么半吊子呢?”秦九突然就没了情绪,可下一句到底带了些气恼,“你还等我不成?”
“真人,若我以后还是忘了你,我们是不是……就断了?”见真人不言语,秦九再问道。
明明心里怕得要死,继而秦九还是轻快道:“也挺好,情是会变的,指不定到哪时我还不乐意你这小老头了。”
自古表白都白表,真言语啊!
秦九自说自话的将什么都圆上了,其实也不是个事,说这话前,她早试想过了。话说回来真人又没赶她,这不就还有希望,今朝不行待明朝。她的凡心原是落在真人身上了,她收且不回来,便就耗下去——没准真有修成正果的那天。
这厢秦九收回道法,躺回了床上,她忒没良心得直言:“我睡了。”
真真忒没良心,她不知道真人现在的心是纠着的:明明就是他媳妇,他等了许多久,两人还是走到这份上。好个情是会变的?是谁说上洛阳住两天,结果十年寻不着踪影,最后落得他上了这洛阳傻傻做起守株待兔的蠢事;又是谁说出现就出现的,偏还谁人都不记得,他是又恨又喜万般滋味说不得。
“待你回了真身,便双修。”真人这是气上了。
不乐意小老头?这会倒是会嫌弃他年岁大了,那他轻狂的年纪里又是被哪个没良心的蹉跎了?
秦九可不知道真人心里的计较,一听真人同意双修,她立马蹦了起来,忙问:“说得可真?”
作者有话要说:收藏作者
☆、七月有鬼(11)
真!自然是真。
秦九直直盯着真人,见他还是不言语,好似刚才那话不是出自他口,但秦九自道是听清楚的。她越想越是乐和,就跟真人讲说着:“都不用贴红纸、敲大锣,我是早嫁给你的。也幸好你是在医馆,不是去了那道观,不然我可就算是鼎器了。”
“没羞没臊,刚不是说了要睡了。”真人急急打断她,直接拿过那笔往床上一扔。
可这秦九又开始不消停起来,她一施道法飞到真人耳边,抱怨着:“真人别打坐了,现在我小,床就太大了些,真人来陪我睡着。”
扭不过秦九的可怜样,真人随了她,躺在了外侧,可这秦九还不安分,她问:“真人怎么老是打坐,那日后你不会都不陪着我睡吧。”
“尽吵吵!”真人一想日后,瞬间回话无能。
“不吵不吵,就还一个问题。”秦九忙讨饶,见真人不挡着她,她便问道,“那日后我是叫你真人,还是改回夫君?”
其实这话说得,秦九分明是变相得给真人设了个套。
可真人愿意让她捣鼓,不过也是抚额,头痛道:“随你。”
“那该叫夫君,还是父君啊!”某人似乎还意犹未尽。
可真人抓狂了,他一提声音:“江书秦,回你那屋去。”
秦九当下一缩笔杆,往真人怀里靠了靠:我很乖,真的很乖,不吵不闹。
见终于是消停了,真人瞅了眼明显钻进自己怀里的笔杆:倒是要快些的把真身取回来,这搂着忒不舒服。
秦九也是真乏了,安分下来就真睡了过去,一睡也睡得美,这会儿已然第二天,正被真人塞在兜里,听审着呢!
这审的便是沈非卿,真人既是报了官,自是得出个说法。其实娄知县不愿意管这档子事,他是慕家、沈家谁都不想开罪,何况不过是聚众闹事又还没出什么大干系的。但是拗不过宝贝千金啊,耗了一晚上的,他只得同意开审。
这堂上,一个大户小姐,一个草根药王。
“孙真人,你这是一月来一次啊!”娄知县看着只叹气。
他一身襟袍未展开,洛阳城里的这些人,他一个两个的开罪不得。上次也不知发了什么病,竟是指着人鼻子的骂谁谁谁,那滋味一醒过来可叫他着实地慌了好些天。
“实事所迫。娄知县,定案吧。”真人话说得简单,可话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