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隼展翼-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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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狠狠扫了一眼全连兄弟,沉声道:“如果我们不能完成任务,就以死殉国吧!没有必要带那么多给养了。”
柳康南凝视着在场所有人,猛然沉声道:“五小时后放弃所有阵地,步兵一、二团立刻向748高地靠拢,机械一团集中全力以高机动性打穿敌人战线!”
所有人一齐一愣,柳康南这样做无疑属于弃车保帅,用机械团来牵制敌人的大股部队,但是如果任用机械一团单独发起攻击,对敌人进行凿穿攻击,无异于将他们暴露在敌人的炮口下。
“快跑,快跑!”我跑在全队最前面,“负伤无法跟上大部队的兄弟自己编成战斗小组,到748高地和我们会合;实在跑不动的就丢掉你们身上的其他装备,只要留下自动步枪和足够的子弹就行,跟上我的脚步,快跑!”
第五部队就像是一支逃难大军,顺着我们行军路线,到处可以看到丢弃在树丛中的手雷、刺刀、地雷、闪光弹。在连续跑出三十公里后,纵然他们都是经过十几年特训的超级部队,但是也无法克服已经到达生物极限的疲劳,有些士兵甚至将防弹头盔和防弹衣都给甩到路边。我身后的喘息声越来越重,突然一个战士一头栽倒在地上。
我急忙跑到他的身边,他喘息得厉害,嘴唇不断哆嗦,却说不出一个字,从他的唇形中我读到了几个字:“班长大哥,对不起……”
他的身体猛然一僵,接着又慢慢放松,两只仍然瞪得大大的双眼中,瞳孔开始渐渐扩散。我狂叫道:“医护兵在哪儿,快来啊!快给他注射强心针!!!”
我身边的士兵叫道:“他就是医护兵!”
躺在我怀的兄弟身上除了背着自动步枪和子弹外,还有一个沉重的急救箱,我猛然抬手狠狠扇了自己几个耳光。这个兄弟比别人多负担了二十多斤重的医药箱,他是活活累死的。
针头从他左胸的肋骨中刺入,直接插进心脏,五毫升强心剂注入这个士兵体内,小型氧气罐里的氧气源源不断的输进这个士兵的肺叶,我拎起他的衣领,发出一声悲痛的长嗥:“你***给我醒过来!我傅吟雪的兵怎么可能在行军路上输给自己?!”
赵君和杨清呆呆的站在我身后,到最后杨清终于忍不住喊道:“大哥他已经死了,他已经透支了身体中最后一份力量,纵然再给他注射再多强心剂,再给他输更多的氧气,他也不可能再活过来了!”
死了?
我甩掉眼角的泪水,看着已经累得倒成一片的士兵,猛然跳起来狂吼道:“绝不能休息!他已经死了,我们还没有!拿出自己身上那个急救包,里面有一支在中弹后止痛的吗啡,它有兴奋剂的功效,把它注射到你的身体里!如果我们不能及时完成任务,我们和印度的战争就结束了!”
当我们再次出现在748高地时,我们这群军人已经没有任何重武器,我们没有手雷没有闪光弹,没有防弹衣没有防弹头盔,只剩下一枝自动步枪和一百五十发子弹。我猛然将身上的军装甩到地上,露出我如岩石般坚硬的肌肉。
我望着已经累得直不起腰的第五特殊部队士兵,只有八十三人跟我一直跑完了全程。我沉声道:“在这一刻我不是以长官的身份命令你们,以一个军人而论,我们可以在三小时内背着武器弹药跑完四十公里,我们已经做得够好,做得够多。我是以一个中国人的身份请求你们,为了我们这场不能输的战争,为了十四万万中国人的尊严,请大家和我们跟我一起把这个748高地打下来!”
所有士兵保持沉默,他们都脱下身上的军装,当我们昂然挺起自己赤裸的胸膛,迎着狂啸的北风傲立在这片土地上时,我们已经不仅仅代表了军人,我们更代表了中华民族五千年屹立不倒的民族之魂!
曾经和程远夏比试刺刀的蒋飞熊突然拔出军刀,狠狠在胳膊上划出一道伤痕,鲜血立刻从他体内喷溅出来。蒋飞熊微笑道:“吗啡的药效还在,这一刀划到身上一点也不痛。班长大哥的驭马之术真是好用,我突然觉得体力恢复了好多。”
其他八十二名士兵同时拔出军刀,毫不犹豫的在身上划出一道伤痕。
我高高昂起自己的头,我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坚强的再也不会哭,可是面对这些最可爱的人,这些最可爱的兄弟,我的眼泪就是忍不住要往下掉。我猛然一挥手军刀也划破了我的手臂,我纵声狂叫道:“那我们就一起去死吧!二十分钟内我们攻不下这个阵地,我们就一起让自己的鲜血尽情倾洒在这片属于中国的土地上。希望我们的后来者,可以沿着我们的足迹,重新铸造出一个碧血蓝天!”
“我们纵死无悔!”
随着我们疯狂的嘶吼,第五特殊部队八十三名士兵,两名代理排长,一名代理排长,就像是流氓火并一样,拎着手中的武器毫无阵型章法的一哄而上,就连必要的火力支援都没有。
发电站被炸,备用发电机被毁,C32基地已经成为一个鸡肋,我就是赌印度军队不可能再用一个营的重兵来把守这个已经失去战略意义的基地!我更要赌他们现在还不能使用磁爆大炮!我更要和老天赌,看我傅吟雪是不是真的天怒人怨,不死不行!
赌上一个军人的荣誉!赌上一个中国人的尊严!!赌上我傅吟雪的一腔无悔热血!!!
第五卷 碧血蓝天 第二十章 中国大兵
没有人会相信战场上有我们这种疯子,才几十个人,就敢直接冲击用铁丝网和机枪堡垒组成的纵深防御阵地。在防御工事里的印度士兵看到我们这群衣不遮体,混身伤痕累累,勉强没有把手中武器全丢掉的残兵,逃命似的向山上狂奔,还以为是自己哪支被打散的友军。一个中尉站在堡垒上,向我们不知道在喊什么玩艺,几个胳膊上戴了红十字标志的医护兵从阵地上跑下来。
几个医护兵跑到我们面前全愣了,虽然我们上身已经没有了军装,但是只要眼睛没有瞎,谁都可以分辨出中国人和印度阿三的区别,我带着狞笑扬起手中的自动步枪,叫道:“开火!”
第五特殊部队哪个士兵都可以称之为神枪手,有一多半人选修过狙击课程,他们一边奔跑一边射击,都可以轻松打中一百米外的三角型钢板。医护兵当场被打成几个蜂窝,那些躲在堡垒里自以为可以高枕无忧的机枪手,还没有还得及重新抓住机枪,瞬间就倒了一半。
C32基地警笛狂鸣,大批精锐士兵从军营中蜂拥而出,我却指着敌人放声狂笑。像我这样身经百战堪称专家级人物,一眼就可以确定,现在印军只有一个连驻守748高地!
敌人显然已经暂时放弃了C32基地,上次被我们炸断的铁丝网至今还没有修好,破破烂烂的机枪堡垒已经没有几个能用。
敌人阵地上重机枪开始还击,我身边那些体力已经完全透支的士兵,根本无法再及时做出任何军事闪避动作,齐刷刷倒下去一片。
我们咬着牙把枪托死死顶肩膀上,将零五式自动步枪调成点射状态,一阵齐射又有三十多个印度士兵一头栽倒,但是在同时我身边的士气立刻又倒下七八个。
每一个士兵在我身边倒下,我的心都会一阵抽痛。他们是我的兄弟,他们是世界上最强的特种部队,随便拉出一个,都是能掀起一片风云的非凡人物,现在竟然成了廉价消耗品,大家都像新上战场的菜鸟一样,只知道一边开枪一边顶着重机枪扫射直直向上冲。我们每一个人能做的,就是在被子弹打中前,把更多的子弹打进敌人身体!
没有防弹衣没有防弹头盔,敌人只要机枪一响,我身边的兄弟身上就会绽出大片血花,一颗防御性手雷砸过来,至少有七八人会被弹片划伤。我们这群疲劳欲死的残军竟然顶着机枪扫射,强行冲上了敌人防御阵地。
我们在坑道内和印度士兵展开激烈战斗,子弹打空了来不及更换弹匣,第五特殊部队士兵拔出军刀就扑了上去,敌人调转机枪,只是一挺班用轻机枪,但是在弹壳飞跳中,成串士兵倒在坑道里,在这么近的距离,往往是子弹打穿了一个士兵的胸膛,又钻入第二个士兵的身体。
我把身上的子弹匣全取出来,当成手榴弹狠狠向敌人丢过去,狂叫道:“杨清,打爆它!”
“轰!”
子弹匣在机枪手头顶爆炸,机枪手的脑袋至少被三发子弹同时轰中,猛的炸成一团红白相间的血肉。敌人惊魂未定,几十个弹匣同时向他们头顶飞过来,紧接着就是一阵自动步枪点射的声音,和杂乱的爆炸声。
当我们混身伤痕的站在战场上,再也找不到一个敌人时,我们没有胜利的欢呼。
这是一场没有胜利者的战斗!
印度军队从连长到普通士兵无一投降,被第五特殊部队全歼,而我们也付出了难以承受的代价。
八十三名士兵和我们一起强攻748阵地,四十四人阵亡。还没有来得及为他们悲伤,两名战士脚一软,从山顶直直滚下去,没有任何挣扎的撞进大片铁丝网里,像婴儿回到摇篮般,带着一丝满足的微笑,在这片应该属于中国的土地上,永远陷入沉睡。锋利的尖刺扎入他们身体,鲜血一点点从几十个细小伤口里渗出来,慢慢的滴落到脚下这片冰冻的土地上,转眼就和积雪混在一起,在白色的画布上,点下一团团凄婉的艳红。
我猛然抬起自动步枪向天上扫射,我狂叫道:“兄弟们,你们慢走,大哥我在这里给你们送行了!”
四十枝自动步枪同时扬起,对着几乎压到头顶的滚滚乌云狂吼出我们的悲,我们的痛,我们痛彻心扉的愤怒!
“你们是最好的军人,你们是最好的男人,你们是最好的中国人。你们在这里成仁成义,仰不愧对天,俯不愧对地,我身为你们的班长大哥,真是……即喜且悲!敬礼!!!”
我们面对这个一片狼藉,让第五特殊部队承受最惨痛代价的战场,敬上自己最庄严的军礼。
山下传来阵阵狂嗥,那些因为体力不支或负伤无法跟上急行军的士兵已经继续来到山脚下,他们望着眼前这一幕,终于开始忍不住放声痛哭。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作为一名称职的指挥官,有时候必须学会残忍,我厉叫道:“不许哭,战斗还没有结束!给你们三分钟包扎伤口,然后立刻三人为一组检查整个基地,清理残余敌军!记住,发现敌人格杀勿论!!!”
我身边的士兵猛然爆发出惊人的杀气,一起拚尽全力狂吼道:“是!”
我拉下步话机上的话筒,沉声道:“老三,第一阶段任务已经完成。”
柳康南看看手表,距离他下达命令到现在,只过了三小时二十分钟。在废墟里重建的师指部其他人都保持了沉默,纵然没有亲自上过战场,他们也能明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越野行军四十公里,强行攻下敌人据险而守的阵地,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柳康南低声道:“大哥我们终于创造了奇迹,叫杨清直接和徐霁轩通话,我希望他可以为我们创造第二个奇迹!”
一小时二十五分钟后印度军队的总攻开始了,重火炮团先对四师防御阵地进行长达两小时的反复炮击,战争已经快要结束了,实在没有必要再节约弹药。155毫米重炮将四师步兵团防守的阵地几乎全翻了起来,百分之九十的防御工事被彻底摧毁。
紧接着以“阿尔琼”主战坦克为先锋,大批步兵协从作战,向中国部队发起最猛烈的攻击。
在已经被彻底打烂的阵地内,中国军人奇迹般的钻出来,激烈的枪声猛然在战场上扬起。
直到这一刻,世界上的军事专家才又一次见识了什么叫中国军人!
“阿尔琼”主战坦克大摇大摆的在战场上横冲直撞,中国军队已经没有了重型火炮支援,火坦克火箭筒根本无法打穿它的装甲,在这里它就是王,就是天,就是战无不胜的钢铁堡垒。它毫无顾忌的从一具下半身已经被弹片整个削断的中国军人尸体旁辗过,半具尸体猛然睁开了双眼,他用牙齿叨住一个TNT炸药包,以双手为腿,在一帮已经吓傻的印度步兵注视下,连滚带爬的钻到坦克履带下。
印度士兵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不!”
“轰!”
一声巨响从战场的某处扬起,如果说这只是大战场上一个小小的音符,那么十几个相同的音符彼此排列,就足以奏出一支战场交响乐!
那些身负重伤的中国士兵,抱着炸药包狂叫道:“你们往哪跑?老子已经死定了,能拉上你们一起完蛋,值了!”
打进中国防御阵地的主战坦克竟然被这种最原始的人肉炸弹炸得七七八八,到处都是冒着火烟的废铁堆。印度士兵和中国士兵胶着在一起,展开了一场大混战。
世界上的军事专家扶着眼镜狂呼道:“中国军人疯了!”
那些密切关注这场战争的各国政要齐齐吐出一口凉气,“好可怕的民族!”
中国军人拎起自动步枪就射,子弹打完了一个人面对一个班的印度士兵,擎出步枪上的刺刀就敢冲出去,当六七把刺刀同时刺进他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