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隼展翼-第29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就是依靠这些回忆,我战胜了一个人的孤独,在这个一天到晚看不到阳光的世界里孤独的活着。
在这个时候,我终于明白了“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孤独的活着”这句话最苦涩的含义。
每天比特犬都为我去找寻食物,它回来的时候,是我最开心的一刻,不是因为我终于可以稍微安慰一下自己早已经闹翻天的肚子,而是因为……终于有一条狗可以陪我聊天了。
我们谁也听不懂对方到底在表达些什么,但是彼此听着对方的声音,我们就能感受到温暖和快乐。没有经历过这种情景的人,绝对无法想象,原来一个人和一条狗,在面临绝境的时候,竟然可以如此的相濡以沫。
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月光透过层层不断挥舞的枝叶,温柔的洒到比特犬的身上,我们一人一狗,就你来上一句,我来上“汪汪”的。进行牛头不对马嘴的交流。在微风习习中,这种景象是多么地浪漫和……好饿啊!
“你***还知道活着回来啊!”
我现在连骂它都有是有气无力。现在已经过了整整三个月,我肋骨和手筋地伤已经爬出去,可是就因为我一念之差,就差点让自己活活饿死在这个鬼地方。
被中国军人称为变态狂牛的战斗英雄傅吟雪,没有死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也没有死在几百支搜捕队的联合追击下,却因为一条比特犬对我割袍断义,拒绝再供给必要地生存物资,而撒手归西,我可就真的成为二十一世界最大悲情人物,兼最大的笑话与新闻热点了。
我飞快的啃着比特犬从洞口丢下来的苹果,连皮带核包括苹果上那两根又干又涩的小枝条,我都没有放过。
饿,还是饿,饿得要命!
饿得我真担心要是在这个时候比特犬敢跳下来,我会忍不会把它生吞活剥了。
弱,还是弱,弱得要死!
身体软缠缠得提不起一丝力量来,两个苹果下肚。虽然让我精神一振,但是在这三个月中我一直是处于饿死的边缘,现在猛然又连续饿了四天,又怎么可能只是吃了两个苹果,就能立杆见影药到病除的?
看着印着漂亮图案的两个纸袋。我咂着刚刚吃了两个苹果,已经不是那么干燥的嘴唇,心一横干脆张嘴对着纸袋就狠狠咬了下去。最后……我是倒翻着白眼,将嘴里的纸片一张张咳了出来。
不是有人曾经吃过观音土吗?
我瞪着眼前到处都是泥土,随手捏了一把,如果我把它们吞了下去,能不能暂时从里面吸取到哪怕是一点点的营养,只要能帮我爬出这个山洞,我再想办法把它们吐出来还不行吗?
还有这根不知道哪个年代落进山洞里的老树根,虽然我不能像二万五千里长征时过草地的红军一样,把它煮上一煮,但是我把它放到嘴里慢慢地磨,慢慢地嚼,是不是最后也能变成为我身体提供卡路里的美味?!
从来只相信自己力量,认为人定胜天的我,在这个时候,居然也开始不切实际的胡思乱想,“假如一只不长眼地野兔,一个跟头翻进了这个山洞该有多好啊。古时候还有人能守株待兔呢,我已经守洞待兔三个月了,怎么就不见一只白痴型的野兔自投罗网呢?!”
如果我切下自己身上的一切肉,再自己吃下去,能不能在我失血过多晕眩之前,让我一股作气冲出这个该死的洞穴?
我几乎是用一种饿狼般的眼光望着自己刚刚长好,拆掉绷带的手臂,我实在不敢确定,自己这么一刀真地狠狠切下去,会不会反而彻底把自己的生路给掐断了。
我躺在潮湿充满异味的洞穴里,呆呆的望着头顶那勉强透进来一丝微弱光芒的洞口。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又听到了比特犬兴奋的欢叫,我不由在心中暗叹,如果它真的能听懂我的话,帮我从丛林里随便咬上几枝长满绿叶的树叶也算啊,鲜嫩的树叶,总比我现在嘴里叨的这块老树根强多了吧?
“碰……”
比特犬双往山洞里投了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食物,食物还没有落地,我就不由自主的支起身体,为了保证我的身心健康,已经宣布罢工几个月的鼻子也猛然竖了起来。
好香……难道是?!
当我伸手下意识的接住那个足有我半条手臂长的食物时,我敢保证,我现在的眼睛里一定正散发着腾腾的绿光。
又香又软,上面沾的应该是葡萄干吧,天哪……它的中间不但有炼乳,居然还配了一根大大的红肠!
我闭上了眼睛,把嘴巴张得足足能塞进一个铅球,当我终于狠狠咬到这个面包上,我不由发出了一声幸福的呻吟。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一块再普通不过的长面包,也能让我心中瞬间升起如此众多的情绪。
我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我的胃更是翻天覆地地敲锣打鼓的欢迎这些新到的来客,可是我的眼泪却不知不觉中,缓缓的流淌出来。
我在心中暗暗道:“小比特,谢谢了,我的兄弟!”
没有小比特我早已经活活饿死在这个日本赤石山脉的穴里。我们身处深山,距离最近的城镇,也至少有二十公里的路程,小比特就是用它的嘴,叼着各种食物。一遍一遍地在城镇和这个地穴之间穿梭。
它的嘴能叼的食物实在有限,它还需要为我寻找必须的淡水,所以它每天都要来回跑上四五回,换句话来说,它每天都要在这片丛林中来回穿梭将近一百公里!
三个月时间,小比特硬是拖着它断了的后腿,为我整整穿行了一万公里山路!!!
大恩……不言谢!
我只知道,从此之后,小比特就是我傅吟雪的兄弟!是我傅吟雪的救命恩人,谁想要动它,就要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我使劲地咬着面包里的红肠,贪婪的感受着文明生活才能带给我的一个人的最基本需要,当我把嘴里的香肠嚼得再没有任何味道的时候,我才猛然一张嘴,把香肠全部吐了出来。
没有经历过我这种饥饿和折磨的人,绝对不会明白。我在这一刻要用多么大的意志立,才能强行控制自己身体本能的要将食物咽到胃里的动作。我在三个月时间内一直吃小比特从垃圾箱里翻出来的腐烂食物,和它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萝卜,现在我地胃在短时间内,无法接纳红肠这么油腻的食物。但是我又需要充沛的体力。
我不停的咀嚼,不停的把嘴里的食物狠狠吐到地上,我用尽自己所有地意志力,让自己慢慢咬着那根长面包,让这些食物慢慢的进入我的胃里,让它们慢慢的转化成为我身体的动力。
只是一根二十多厘米长的面包,我就整整吃了三个小时。
当我伸出舌头,小心的将手上的面包屑全部舔到自己的舌头上时,我知道,我脱困的时候终于到了!
我再看了一眼我曾经在这里静静躺了九十多天的地穴,轻轻将我咀嚼了几个小时的老树根,放进了贴身的口袋里。
葫芦形的地穴虽然难爬,但是这已经无法难倒重伤痊愈,体力又得到适当补充的我,在军刀和一跟皮带的帮助下,我尝试了四五次,终于凭借自己强悍的身体,和过硬的军事技术,一点一点爬出了这个该死的地穴。
现在应该是下午四五点钟了吧,但是阳光的光芒仍然刺痛了我的双眼,我推开面前带刺的灌木,虽然我明知道不应该,我仍然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长气,猛然放声狂吼。
比特犬就卧在我的脚下,它发出兴奋的低鸣,它使劲摇着自己的尾巴,它用留恋的目光,望着眼前这个犹如魔神一般,伟岸不可逼视的主人。
它终于看到自己的主人重新从那个该死的地穴中爬了出来,它终于可以心满意足的、慢慢的、安详的、永远的……闭上了自己的双眼。
它轻轻的张开嘴,咬住了我几个月没有清醒,带着一股难闻怪味的裤脚,就好象是一个已经进入弥留状态,却无法放弃对自己所有感情的人,带着微笑,带着不甘,带着些许的遗憾,慢慢的垂下了它的头。
“小比特……”我猛然瞪圆了双眼,刺目的阳光一下让我的眼前蒙上了一层血红,我嘶声叫道:“你怎么了?!”
当我真正看清楚我的小比特,我的兄弟时,我的心……瞬间就沉到了最低谷,大颗大颗的眼泪,猛然从我的眼眶里疯狂的涌出。
我不用蹲下身去查看,我也知道,小比特不行了。
我轻轻的抱起它,它刚才还在向我欢叫还在向我摇着尾巴的身体,正在我的怀里慢慢变冷,无论我如何叫,如何哭,它再也没有睁开双眼看着我,只会有忠诚与崇拜的大眼睛。
它……真的好轻。
它……真的好瘦。
它轻得就象是一团棉花,它瘦得已经是皮毛骨头。在它的腰上,赫然还有一道长长的伤痕,随着我的用力拥抱,几丝鲜血慢慢的从它的身体里渗出来。
“天哪,为什么!?”我呆呆的抱着小比特已经发凉的尸体,猛然仰天发出一声悲痛的嘶吼,“你为什么总要这样折磨我!?我亲眼看着自己最心爱的女人走进了冷冰冰的玻璃棺材,这难道还不够吗?!你为什么要将我身边的兄弟一个一个带走,只留下一个孤独而内疚的……我!!!?”
小比特是为了我,而生生饿死的!
在这一刻,我的心真的好痛,痛彻心扉的痛!
这种痛苦,绝不亚于我和晚盈面临的那场,不知道是不是最后生死离别的爱情绝唱。这种痛苦,绝不亚于我在印度战场上,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结拜兄弟,只是因为多吃了几块牛皮,而带着泪水死在我的怀里。
难道这就是老天对我杀人无数的惩罚!?
难道这就是冥冥之中,那个所谓的正义与公理,对我这个冷血屠夫的审判?!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我呆呆的抱着小比特犬的尸体,地上一缕鲜血瞬间就刺痛了我的双眼,沿着这缕鲜血,我慢慢的行走,我沿着小比特犬重复了四五百回,已经留下一条不算太明显印痕的小道穿行。但我走出五十步的时候,我又看到了一缕小比特的身体里流淌出来的鲜血。
我就象是一个正在梦游的人一样,抱着小比特的尸体,沿着它曾经走过的路,一点一点的追溯它倾洒在这片土地上的鲜血。
一摊、两摊、三摊……
陪伴在这些鲜血旁边的,是我呆滞而伤情的泪水。晶莹的泪珠在我的脸上滚动,当它们终于从我的脸上滑落,狠狠坠向我脚下的这片土地时,它们已经变成浓浓的漆黑色。
一朵朵黑色的小小泪花在树叶上,在小草上,在小石块上轻轻绽放,这一朵朵黑色的泪花,就是我现在的心情,我不知道的是,它们是不是也在预示着我未来的人生。
在这一刻,我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自己是全日本通缉的SSS级战争要犯,我只是机械性的沿着小比特一路留下的鲜血,一点点的向前走。
我就是要知道,究竟是谁,打伤了小比特,如果没有它腰上这道伤口,它还能活下来,它还可以在我的脚下撒着欢儿乱跑。它还会是一只……天下最强的格斗犬!
我傅吟雪的兄弟,又有哪一个是笨蛋,又有哪一个会平平凡凡?!
第八卷 铁血屠龙 第五十四章 奇袭(上)
傅吟雪曾经对卜善娜说过一段话:“如果说我现在可以把最残酷的厮杀变成一种艺术,那么我的爸爸,就有本事把任何艺术,变成最可怕的武器!”
直到这一刻,卜善娜才明白了我这段话的含义。
“你可以调动一千六百二十五名修罗军团士兵,”傅红华指着在训练场一个个一丝不苟,训练得热火朝天的那帮老兵,沉声道:“现在加上我这群兄弟,我们也不过有两千二百一十四名军人罢了。以整体综合战斗力上来看,我们还无法超过傅吟雪带领的那支特种部队。如果我们也像他一样,冒失冲进现在如惊弓之鸟般的日本,只怕还没有开战,我们就会遭到他们用飞弹和大口径重炮组成的火力网彻底覆盖。”
“傅吟雪在战场上头脑灵活,而且意志坚强,是一个能够支撑大局的出色人才,只可惜……他最大的缺点就是太心软了。”
望着摇头轻叹的傅红华,卜善娜不由自主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如果傅红华不是傅吟雪老爸,卜善娜早就跳起来大骂他信口开河胡说八道了。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傅红华,只怕再没有第二个人,敢把“最大的缺点就是心太软了”这种形容词套在变态狂牛、铁血屠夫兼修罗军团幕后黑手傅吟雪的身上。
“一个军人,相信自己的力量,希望能够在战场上消灭敌人,彻底打碎他们所有的士气和希望,这当然是正确的。但是……如果是在敌强我弱的战场上,强行和他们正面冲突,打那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