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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神州沉陆-第5部分

小说: 神州沉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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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天子尊?

    这里便是天子的寝宫,壮丽恢宏依旧,尊贵华美依然,但是当年
那柔情缱眷、纵情欢娱的绮丽风光,只剩下隐隐的寒冷和无边的寂寥。

    我满腔愤怒,冷冷看着眼前的人,可是看着看着,不知为何,心
头突然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情绪,似悲似恨,似苦似痛,似惆怅似无奈,
却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悸动,轻轻撩拨我的心。

    他用复杂难解的眼神注视着我,温润俊逸的脸上阴晴不定,似乎
在极力抑制怒气。

    受不住这凝重压抑的气氛,我努力压下浮动的情绪,语气不耐地
道:“陛下叫荐清来不知有何指教?”

    他闻言怒不可遏,突然出手袭来,我赶忙躲闪,仓促之下肩头被
他掌风扫中,身子一晃,后退两步。还未等我稳住身形,他便飞身扑
过来,招式狠辣,攻势凌厉,竟然毫不留情。

    贴身小巧的功夫,我原本就不如他,加上连日赶路,身体疲劳过
度,方才那一掌,肩头酸痛难当,右臂再也提不起来,勉强闪开几招,
却不愿还手,更觉不支,怒道:“住手。”

    他却趁我说话分神之际,一掌劈在我腰侧。

    我咬牙忍下,未吭声,借这一击之力跃开,只觉腰上火辣辣的疼,
牵扯整条右腿丝丝酸麻,隐隐作痛,站立都困难。他不给我喘息之机,
随即揉身而上,还要缠斗。

    我怒火中烧,抬手去抓他手臂,大声道:“不要再逼我,你以为
我当真不敢还手吗?”

    他让我抓住,却猛一反手,将我的手臂扭到身后,然后抬腿扫过
我的小腿,让我扑倒在地,顺势压上来,牢牢制住我的手脚,冷笑道
:“不敢?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腿骨断裂似的疼痛,肩头和腰上也阵阵刺痛,被他扭过的手臂却
几乎没有知觉。

    我的脸贴着冰冷坚硬的地,咬牙忍痛,却不开口。心中悲愤难抑,
从前受过更重的伤也没有这样难受,还是因为这伤来自他,所以格外
疼痛。

    他抓住我的肩头,手指用力,似恨不得捏碎一般,俯身在我耳后
森冷道:“你敢对我下毒,敢说永远不回来,敢说要和我拼个鱼死网
破,敢一走就是一年多,你说,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我低笑出声,断然道:“当然有,最少我不敢再相信你。”

    他的手霍然收紧,我痛的额头冒汗,忙咬紧牙关,以防叫出声来。

    “好,很好。”他的声音平静,语调舒缓,却似有漫天风暴,铺
天盖地而来,让我呼吸一滞。“那我也不必再顾及你。”

    说着一把将我翻转过来,伸指在我胸前一点,我立刻全身瘫软,
使不上一分力气。

    转开头,任其摆布,心中暗道:叶荐清,你明知他温和柔雅的面
具下是狂暴阴狠的性情,为何还要故意激怒他?你虽倔强,却也不是
不知轻重之人。为什么故意让他伤害你?

    头发被散开,披洒在地,衣衫被撕裂,一层层剥开,肌肤接触到
清冷的空气,微微战栗。

    他犹豫了一下,伸手捏住我的下颌,直直望进我的眼,缓缓道:
“清,收回那句话,我放过你,不让你受苦。”

    我眼含讥讽和挑衅,淡淡瞥他一眼,声音一字一字从齿间挤出:
“这句话,我也不信。”

    嵌在我腿间的身体骤然一僵,俊美的脸上瞬间现出残忍和狂暴,
眼中却满是痛苦悲哀,张口狠狠咬在我胸前,直到见血才松开,愤愤
道:“你让我恨不得将你一口一口地吃进腹中。”

    腰身被扣住,手一寸寸收紧,让我呼吸困难,不由低喘闷哼了几
声。

    他的声音突然放轻,似赞叹,似抚慰,却愈发冷冽。

    “我倔强的清,我战无不胜的大将军,却有着清逸绝丽的容貌,
光润柔滑的肌肤,还有这不盈一握的柔美腰身,真想将它折断才好。
为什么你这么美,却又如此无情?为什么你能说走就走?你让我好恨
啊——”

    一个挺身,利刃刺入柔软脆弱的私处,撕裂的痛楚从下身传来,
然后是没有止境的强悍冲刺。

    我咬牙承受,尽量让自己不昏去,一点一点记住所有的痛楚和屈
辱。

    时间似乎凝滞,折磨却无休无止,炉火熄了,光线暗了,夜幕降
临。

    他终于停下,解开我的穴道。默默看着我,眼中的怒火已然熄灭,
表情沉痛而愧疚,手指轻触我的脸,涩然道:“清,你为什么要故意
激怒我?”

    我避开他的手,压下全身叫嚣着的痛楚,尽量从容地起身,温热
滑腻的液体顺着腿大腿内侧流下,不禁羞愤难当。

    随手拿一件衣服掩住遍体的纵情痕迹,冷笑道:“因为我讨厌你
温和的假面。不论有意无意,当年我侵犯过你,今天你这样对我,就
算扯平了。我可以走了吗?陛下。”

    他也冷笑,那总是挂着温和笑容的脸上露出一直深深隐藏的霸气,
断然道:“强悍如你,今天怕也走不出这里。扯平?清,你还不明白
吗?我们之间永远扯不平。你想借这样的伤害来使自己恨我,忘记我,
只能说明,你做不到。不管我做过什么,你都做不到。”

    我僵在当地,是这样吗?自己做不到,就要借他的手做到?

    他走过来,伸臂抱住我,面色放缓,声音低柔:“清,你远没有
自己想象中的绝情。”

    我退开一步:“那么,我的陛下,让我们拭目以待,便知分晓。
但是,请陛下看在叶家从前的功劳上,不要再对他们出手,我会要他
们一月之内尽数辞官还乡。”

    他闻言微微一笑,似乎又恢复了那个温和的他,说出的话却能令
人气煞:“清,没有那么简单,若要我放过他们,拿那个与你情深意
厚,生死之交的人头来换。”

    我咬牙,恨声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想我叶荐清一生何曾如此百般忍让?又何曾受过这等屈辱?他伤
我辱我至此,竟然还是不肯罢休。

    见他脸上露出畅快无比的笑容,眼中却含着挑衅,似在说:就算
我欺人太甚,你又能如何?

    一时之间,无处发泄的怨愤直冲头顶,前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
再也控制不住脾气,我怒吼一声,全力拍出一掌,盛怒之下竟使用了
“雷霆万钧”之式。

    手掌一触到他的胸口,就知不好,他竟然不躲不闪,急忙收招撤
力,却已是不及,这一掌结结实实打在他的胸前。

    我大惊失色,匆忙之间虽然撤去几分力道,这一掌还是极重,对
一般人足以致命。

    他硬生生受下,不用内力抵抗,甚至不肯撤步化去刚猛的后劲,
却抓住我的手臂一拉,两个人一同摔倒在地。

    我急忙翻身坐起察看,只见他一手紧紧按住胸口,双唇紧闭,脸
色惨白,眼含悲伤定定的看着我,却不肯开口吐出瘀血。

    我将他身体翻转,急拍他的背,怒道:“你还嫌伤的不重吗?快
吐出来。”

    他这才吐了一大口血,然后翻身平躺,笑道:“清,这次你要如
何扯平?”

    我瞠目结舌,又恨又怒,双手颤抖:“你竟然为这个原因激我出
手?还不抵抗,是要找死吗?方才若非撤去几成掌力,你——”

    他握住我的手:“我哪知你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有如此掌力,这一
招‘雷霆万钧’,果然名不虚传,不愧有战神之称。清,若你方才全
力抵抗,我恐不能制住你。我这样对你,为什么还要让我?”

    他这一说,我才觉全身像散架一般,动一动都困难。为什么要让?
我也不想,不知为何明明恨得要命,还是让了他。

    不由苦笑:“你到底想要怎样?划出道来,也好让我死个明白。”

    他也苦笑:“要怎样?我也不知啊。清,那你想要怎样呢?”

    我凝神不语,缓缓摇头,想要怎样我亦不知。

    他慢慢坐起身,紧紧握住我的手,温言道:“清,留下来好不好?
我内伤颇重,又不能让别人知道,这几天怕要麻烦你了。你的伤不碍
事吧?”

    他又成了温柔的情人,却让我有一种不能挣扎的无力感,宁愿被
他狠狠的伤害,哪怕扒皮拆骨,折辱蹂躏,也胜过此刻的温情脉脉。

    我抽回手,站起身来,冷冷道:“我的伤也很重,陛下自己保重
吧,荐清告退。还有,荐清连日奔波,身体不适,清陛下恩准在家修
养几日。”

    不等他回答,拉好身上的衣服,又将地上残破的衣物收起,转身
走了出去,没有再看他一眼。

    第五章正值初冬时节,月黑风高之夜。

    仅着一件单衣,跨出宫门,身上的伤被寒风一吹,难以忍受的疼
痛丝丝渗入骨髓。

    我咬紧牙关,展开轻功,躲开巡查的侍卫,回到无人的将军府。

    往床上一躺,再也不能动。

    闭目休息了一会儿,起身打水清洗,然后回房休息。

    璇儿应该在父亲那里,我这狼狈的样子,怕会吓到他,暂时不能
去了。

    我闭上眼,明明又困又乏,却辗转反侧,想着方才他默默看着我
收拾衣物,看着我走,一直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于是再也睡不着。脑中不断浮现那时的场景:偌大的宫殿,清冷
的冬夜,那享有无上权力,号称九五之尊的人,带着不能为外人道的
伤痛,默默坐在地上……

    不知他会坐在那里多久?想到此处竟觉万分凄恻。

    第二天,我当然没有上朝,却听说早朝之上,一向沉稳温和,神
采奕奕的皇帝陛下脸色难看,眼神时而涣散,时而凌厉,还有些轻微
的咳嗽,只说了几句话就匆匆退朝。

    一些“忠君之士”猜陛下可能染上风寒,身体不适,擅自请御医
前去,却被挡在门外,还遭到严厉的训斥。马屁拍在马腿上,竟成笑
谈。

    “雷霆万钧”在他身上留下的掌痕最少十天才会消退,内伤却要
养上一个月才能大好,当然不能给御医看。

    那么重的内伤,要掩饰的确很困难。

    可是,谁叫他当时不躲?这须怨不得我。

    第二天起,将军府渐渐热闹起来,很多旧日的仆人都回来了,我
专门找了两个身手不错又机灵的,要他们在我不在的时候寸步不离的
看着旋儿。

    辅国大将军还朝,朝中大臣纷纷前来拜会,太后也派人邀我进宫
叙话,我称病,一概不见。

    父亲要我参加叶氏家族的聚会,我干脆带着旋儿出城游玩了一天。

    父亲和两位叔父几次找我不见,不肯罢休,半夜来访,终于堵到
我。

    他们说起这一年来的惨淡光景,动情之处,三人均泪流满面。

    我默默听着,不置可否,却暗自感慨,一时的绝望过后,父亲又
回复对官场的迷恋和醉心,他此来所为何事我一清二楚。

    一个时辰后,他们终于切入正题,要我为家族讨回公道,要我出
手铲除叶家的敌人,恳求我为了叶家出兵南越。

    不管他们如何软硬兼施,我只是摇头,最后父亲急了,骂我不孝
子,对不起叶家烈祖列宗。

    我叹了口气,道:“父亲,你在官场混了二十多年,还没厌倦吗?
这些年我虽然少在朝中,但是你们做的事我都知道,这些事一旦追究,
按照我朝律法,你们几人最少是流放之罪,其他亲族也要受牵连,谁
也不能幸免。那天的事父亲也看到了,若不是陛下手下留情,我也救
不了你。既然知道陛下对你们已有不满,何不在他动手之前早谋出路。”

    “还有什么出路?”

    “辞官还乡,含饴弄孙,颐养天年。”

    父亲大怒:“辞官还乡?你要我二十年的努力付之东流吗?你要
叶家从此衰落吗?”

    我怒气上涌,如此执迷不悟,只会害人害己。冷冷道:“那么父
亲二十年的努力为的是什么?敛财?弄权?夺利?还是结党营私?贪
赃枉法?仗势欺人?父亲,陛下他什么都知道,他治国最讲律法严明,
怎会允许这些?他迟早都会——”

    父亲打断我,怒道:“叶家保他登上皇位,我儿保他江山稳固,
我们对他忠心耿耿,他又对我们做了什么?他凭什么对我们不满?”

    还是无能为力啊,我救得了一次,救不了一世。

    那天他故意授意杨衍之等人冤枉我父叛国,实是给我机会相救。
若是用其它察有实据的罪名,任我功劳再高,本领再大也是莫可奈何。

    不愿再与他们纠缠下去,我淡淡说道:“父亲,你失言了。父亲
若不听规劝,我也不想多费口舌。今后请父亲好自为之吧,叶家的事
荐清从此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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