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帝国1908-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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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医按住皇帝右手腕的寸、关、尺,用三种手法分三层力度感受了皇帝的脉象,片刻之后,又换了左手。最后,太医面带喜色道:“恭喜皇后,皇上的脉象沉稳平和,已无大碍,休息几天就可以完全复元了。”
皇后一听,惊愕万分。前一天,皇帝还好好的,不过是有些乏力罢了,在吃过午饭之后,却突然嚷肚子疼,等到太医前去的时候,已经快要不行了。幸得太医本事大,才能拖延到今天。本来这一次,她是按照慈禧太后的旨意来探视皇帝,看皇帝什么时候驾崩,然后再立新君的。没想到,一阵亮光过后,这皇帝不但没有死,病情反而好转了,这让慈禧太后她们的如意算盘一下子成空。
本来,如果是在十年前的话,慈禧太后也可以控制得了皇帝,毕竟她是中国实际上的统治者。但现在,却不行了,因为慈禧太后与先前的皇帝一样,也是病入膏肓,不久于人世了。
没有了慈禧太后控制的光绪皇帝,会做出些什么事情;而没有了慈禧太后的大清帝国,又会发生什么变化呢?
想到这些事情,皇后竟然有不寒而栗的感觉。病情好转后的皇帝会怎么对待自己呢?他会让自己再做皇后,对自己相敬如宾(“冰”),还是直接废黜自己呢?
皇后毕竟是皇后,在皇宫里面呆久了,多少也有些城府,所以她尽管胸中心事重重,外表却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皇后对着身边的人微笑道:“皇上的病情已经有了好转,你们可得小心伺候皇上,如果有什么差池,皇上放得过你们,哀家却放不过你们,你们知道了吗?”她这么说不是没有根据的,光绪皇帝自打失势之后,没有少受太监、宫女的虐待。
虽然皇后面容含笑,周围的人却能从她那冷冰冰的语气当中感受到一股杀意。皇后不比皇帝,权势可是大得很哩。于是众人连忙回答:“谨遵皇后懿旨。”
皇后又整了整衣衫,此时的她,心中已经拿定了主意,说道:“来人,哀家要去见太后老佛爷。”
一个小太监听了此话,连忙朝宫外喝道:“皇后娘娘摆驾福昌殿!”
于是皇后信步向外面走去,心中隐隐约约感觉到,一场翻天覆地的变化就要在古老的大清帝国发生了。
不过她并没有想得太多,不管是发生了什么变化,都是上天的安排,正如花落与花开,自有发生的时候,不是人力可以改变的。人们所能做的,只能是顺应天意而行。
第一卷 叛乱的国度 第十一章 似水清樽照鬓华(一)
“皇上,皇上……”
黑暗中响起了一声声的呼唤,像是清脆的银铃,又像是淙淙的山泉,将金宰阗的意识从模糊中唤醒了过来。
经过一番挣扎,金宰阗睁开了双眼。
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张清秀的面容,弯弯的眉毛,大大的眼睛,挺翘的小巧的鼻梁,小口好似樱桃,使人忍不住想要轻轻咬上那么一两口。她脸上的梳妆,正如温庭筠的词中所说:“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她的身上穿着宫装,打扮得就像现在流行的清宫戏里面的宫女一样。
虽然她的容貌并不是十分出色,但却有一种特别的风韵,让人一见难忘。
于是,金宰阗就一直盯着她,许久都没有移开视线。
她感受到金宰阗灼人的目光,却没有说什么,只是温顺地低下了头,脸上也开始有了粉红的颜色。
看着她的举动,金宰阗突然感觉到自己的举动很无礼,肯定唐突了佳人。虽然她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满,但她一定会因为金宰阗无礼的举动而觉得十分尴尬吧。
“对不起!”
金宰阗开口向她道歉。他知道有些伤害不能用这样简单的方法平复,但金宰阗现在所能做到的,就只有这些了。而且因为金宰阗刚刚醒过来,身体还有些虚弱,这三个字声音小得就只有她才能听得见了。
可出乎金宰阗意料的是,就这样轻轻的三个字,却能给她带来巨大的困扰。
一听到金宰阗道歉,她吓得脸色都发白了,全身哆嗦着,竟然跪倒在金宰阗的面前:“奴婢该死,求皇上饶恕奴婢吧!”
她这是说的什么话?金宰阗的头一下子变大了。他只不过说了一句道歉的话而已,她用得着这么紧张吗?
虽然还有很多事情不明白,但金宰阗知道,如果他不说点什么的话,她会一直跪在那里,不起来的。
“我说错什么话了吗?你还是先起来吧!”
“皇上没有错,错的都是奴婢!”
金宰阗的头又变大了,只好接着说到:“没有你的关系,你起来说话,不要老跪着。好吗?”
她这才站了起来,只是脸上还有点点泪痕,让人心底不由得生出怜惜之情。她的情绪还不是很稳定,于是金宰阗又上下左右扫视了这一间屋子。床上铺的、盖的,都是绣了龙纹的黄铺盖,床也是雕刻了龙纹的木床,屋子里的屏风、柱子和房梁,没有一处没有龙的图案。
看到这里,金宰阗才想起一个问题来:这是什么时候,这里又是什么地方?他想这里大概是在拍电影吧,不然,也不会出现这么多清朝的时候才会出现的东西。但金宰阗也不是太确定,于是就问起站在身边的女孩:“我叫什么名字?”
那女孩十分惊异地盯着金宰阗,好像金宰阗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似的:“皇上,您病了这么些日子,难道连自己的名字也忘记了吗?您的名讳就是载湉啊!”
“哦,宰阗,看来我还是我,没有变成其他什么人,”金宰阗想到,“可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么一个地方呢?”
“皇上——”
又有人开口了。金宰阗这才注意到床边还跪着一个人。这是一个头戴砗磲顶子蓝翎官帽,身穿鹭鸶补子官服的老头子。而那一声“皇上”,就是从老头子的口中说出来的。
他说什么?“皇上”!联想到刚才那个女孩子也是这么称呼自己,还有她出格的举动,金宰阗不禁惊呆了。
这难道是在拍摄清宫戏吗?金宰阗又上下左右仔细看了看,不像啊。没有一台摄像机,也没有拍摄时所需要的灯光、布景,更没有围观的群众,嘈杂的人流。屋子里虽然也有一些人,但他们都各司其职,做事井井有条,连一丝声响都没有发出。
难道金宰阗真的来到了清朝的皇宫?而刚才他们所说的“皇上”——他又四处看了看,没有谁穿着皇袍——难道就是躺在床上的自己了?
金宰阗又想起了黑暗中的那个声音,知道自己将会获得一次新生,可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是以皇帝的身份,出现在清朝的皇宫里。
是幸运还是不幸,现在的金宰阗,还真是说不出来,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金宰阗闭上眼睛想事情的时候,龙床旁边跪着的那个老头子却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开始是说皇帝这次得病有多么凶险,而他的医术又是多么精湛,好几次把皇帝从鬼门关抢救了过来。最后,他才说到:“微臣方才替皇上号过脉了,皇上脉象平稳有力,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实在是天下百姓的福分啊!”
看不出,这老头子还有这样的能耐,居然可以跪在地上滔滔不绝地说上半个钟头,完了还不带一点气喘。只是皇帝的身体好不好,关天下百姓什么事呢?难道是这个喜欢自吹自擂的家伙在拍皇帝的马屁?直到后来,金宰阗才知道,他所说的一点也不假,倘若皇帝真的挂——用这里流行的说法是驾崩——了,全中国的老百姓都得给皇帝带孝三年,不许有任何娱乐活动,不许穿红色的衣服,连买的菜都不许带红色,就是卖也得用蓝布套子套起来卖。这样的结果只能是老百姓连胡萝卜、红辣椒都吃不上了——卖菜的没钱给这些菜买蓝布套子。
另外,从老头子的言语中金宰阗也听出来了,他是个太医,那么这个“皇上”岂不是久病卧床了?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要是康乾盛世多好。康熙足足当了六十一年的皇帝,嫔妃有六十多个,而乾隆也当了六十年皇上,外加四年太上皇,六下江南惹下的风流债数也数不清。如果金宰阗转世的这个皇帝是康熙或者乾隆的话,那不就赚大了!
不过这两个皇帝好像身体都很好,没有长期卧病的经历啊。那么金宰阗转生这个皇上,到底是清朝的哪一代皇帝呢?金宰阗睁开了眼睛,屋中的景物依旧,实在是看不出什么可以显示出时代的存在。整个寝宫里面灯火通明,那一盏盏电灯正在大放光彩。
电灯!
金宰阗终于发现可以标志时代的东西了,心却跌到了谷底。有电灯的时代,总不会是康熙、乾隆年间吧?天啊,金宰阗竟然到了中国最孱弱的晚清时代!那么金宰阗会是晚清的哪一个皇帝呢?是末代皇帝爱新觉罗…溥仪,还是同治、光绪呢?
金宰阗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不像是一个毛孩子的样子,那么,就不是宣统皇帝了。而清穆宗同治皇帝死于1875年,那时候电灯还没有进入我国。刚才听那女孩说皇帝的名字叫作宰阗,而和宰阗这两个字同音的,就是载湉,恰好是清德宗光绪皇帝的名字。那么,他转生的就是,历史上最悲惨的皇帝之一,一直被囚禁在瀛台的傀儡,连汉献帝都不如的光绪皇帝爱新觉罗…载湉了!天哪!命运对金宰阗是何其不公啊。先是自杀,在无边的黑暗当中游荡,现在转世为人,却又成了一个年寿不永的傀儡。
还在金宰阗自怨自艾的时候,旁边又响起了那个银铃般的嗓音:“皇上,皇上……”
金宰阗的心暂时恢复了平静,扭过头看去,原来是那个宫女啊。只是刚才没怎么察觉,这宫女竟然长得这么漂亮:洁白的肌肤胜过冰雪,芬芳的香味浸人心脾,而宫装下面玲珑的曲线更是让人充满了遐思。
咦,金宰阗的鼻腔里边怎么感觉热热的?
他用手擦了一下,是血。天啊,他金宰阗竟然流鼻血了。自己的风度,一下子全没了。她不会怀疑自己有什么不轨的想法吧?
第一卷 叛乱的国度 第十二章 似水清樽照鬓华(二)
那宫女急忙拿来一块湿毛巾,替金宰阗擦去脸上的血迹。就在她为他擦拭的过程中,幽幽的体香飘入金宰阗的鼻中,圆滚滚的胸部在他的眼前晃来晃去,害得金宰阗的热血又往上涌,急忙闭上了眼睛。
当金宰阗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那宫女已经退到旁边伺候,而那个老太医依旧跪在床边垂首肃立。
看着他年纪老大不小了,又跪了那么长时间,金宰阗心里有些不忍,便说到:“朕已经没有什么大碍,爱卿可以退下了,呆会儿到内务府去领一百两银子。”
不知不觉中,金宰阗已经开始改口称呼自己为朕了。
那老头子顿时欣喜不已,连忙磕头退下。领赏还在其次,最主要的是金宰阗和他说了这么久的话,还称呼他为“爱卿”。这也难怪,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六品衔太医,而金宰阗呢,虽然是个傀儡,但怎么说也是大清帝国名义上的最高统治者吧!金宰阗用这么亲切的语气和他说话,他不高兴才怪!
等那老头消失在宫门外之后,金宰阗才转向那个宫女,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宫女正在发愣,方才金宰阗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地流鼻血(她不知道都是因为她太漂亮、太性感的缘故啦,还以为皇帝的病情又加重了呢!后来看到金宰阗恢复了正常,才放下心来),一听到金宰阗叫她,连忙一个激灵跪了下来,说到:“奴婢名叫蝉儿,是皇后的贴身侍婢,这几天因为皇上染恙,皇后就命奴婢照顾皇上。皇上以前见过奴婢的,难道现在忘了吗?”
她怎么又像刚才那样跪下了呢,要知道,让一位美女频频下跪,实在是男人的罪过。
“原来是蝉儿啊,真是一个好名字!” 金宰阗随口吟道,“霜华夜永临妆镜,月度鬓云照玉蝉。”
蝉儿听到金宰阗吟的诗句之后,欢喜地说到:“多谢皇上夸奖,不知皇上刚才呼唤奴婢所为何事?”
金宰阗想了想,还是照一照镜子吧。也不知道这光绪皇帝长得什么模样,英俊不英俊,要是一副丑汉面孔的话,金宰阗也不想活了,干脆再自杀一次。于是,金宰阗说道:“蝉儿,朕想看一看自己的模样。”
蝉儿正要去取镜子,金宰阗又叫住了她:“还有,蝉儿,以后你见了朕,不要动不动就下跪,也不要自称奴婢了,好吗?”
“那,那我该怎样称呼自己呢?”蝉儿有些犹豫地说着。
“你就叫自己蝉儿就行了,我喜欢这两个字。”
蝉儿点了点头:“奴……不,蝉儿遵旨。”
这才从旁边拿过来一面镜子,递给金宰阗。
时代果然在进步,晚清的玻璃镜就是比古代的铜镜好,照出人的样子真是细致入微。只是,这镜中的帅哥真的是自己吗?
这是一张白皙素净的脸庞,浓浓的剑眉,挺直的鼻梁,脸上还刻画着中年男人特有的沧桑。的确,这张脸已经不再年轻,但对金宰阗来说,已经是很满足了。要是换到金宰阗前生所在的那个时空,肯定能迷死一大票漂亮女生,他也用不着跳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