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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中华帝国1908-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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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需粮食都从此门运进;阜成门:元代称平则门,京西的煤炭车,大多出入此门;东直门:元代称崇仁门,九门中最贫之门,为木材进京之门;西直门:元代称和义门,因皇帝御用之水取自玉泉山,所有御水车都走此门;德胜门:元代称健德门,为出兵征战必走之门,又称为军门;安定门:元代称安贞门,此门为征战得胜而归收兵之门。
九门中有八门启闭有时,所以有句俗语“城门响点不等人,出城进城要紧跟”。如果你走慢了,城门准时关闭,无论进城还是出城都毫无办法,除非官方有事命令开城门。惟独崇文门通宵达旦地开着,因为此门为收税关口,通宵有差役守卫。
北京不但是中国的政治中心,还是风景秀美的一个地方,所谓“天生丽质难自弃”,自金明昌年间(公元1190年左右),就有燕京八景之说,那八景,分别是:居庸叠翠、蓟门烟树、卢沟晓月、玉泉趵突、西山晴雪、琼岛春阴、太液秋风、金台夕照。
居庸叠翠:居庸关是京北长城沿线上著名的古关城,所在峡谷属于太行余脉军都山地,地形极为险要,早在春秋战国时代,燕国就曾扼控此口,时称“居庸塞”。汉朝时,居庸关城已颇具规模。南北朝时,关城建筑又与长城连在一起。此后历唐、辽、金、元数朝,居庸峡谷都有关城之称。关城附近自然风景十分壮美,城关建筑在一条长达15公里的溪谷中间,两旁群峰起伏,重峦耸叠,山花野草,葱茏郁茂,好似碧波翠浪,形成一幅天然美景。
蓟门烟树:相传是古蓟州遗址,又叫蓟丘,俗称土城,是辽城和元城的故址。在德胜门外西北,距城内约4公里。古城墙和古建筑物都已废圮,只有古城门旧址两个土阜还存在。相传当年其树木蓊然,苍苍蔚蔚,晴烟拂空,四时不改,故名“蓟门烟树”。
卢沟晓月:卢沟桥拂晓晨景,斜月低垂,晨霭苍茫,西山诸峰,笼罩轻烟,古桑干河,晓雾蒙蒙,如同一幅月色迷离的画境,故称“卢沟晓月”,卢沟桥的东头是宛平城,是进出京城的要道。
玉泉趵突:又叫玉泉垂虹。玉泉山在万寿山之西;玉泉山之玉泉,是以泉水清澈甘浏得名。因它的泉源旺畅,从雕龙口中喷射出来,很象雪花,故又名“喷雪”。乾隆时,基于趵突是玉泉的特点,故改名“玉泉趵突”。
西山晴雪:在香山半山亭往北,径朝阳洞往上的峰腰中。是原香山二十八景之一的“香雾窟”。该处每当冬雪初霁,在重叠的峰峦上,凝聚着银白色的积雪,茫茫无边,闪耀不溶,显得格外奇丽。
琼岛春阴:位于景色别具一格的北海琼华岛东侧。这里建筑不多,但春景秀丽,树木成荫,苍翠欲滴,怪石奇峰透剔嵯峨;碧波环岛,莲叶亭亭,分外有幽静。
太液秋风:太液秋风碑立于南海“水云榭”亭内。太液之名,源于西汉长安的太液池。北京的太液指中南海和北海。中海和南海之间相隔一座石桥名叫“金鳌玉东”
桥,桥南东水口方亭即为“水云榭”。这座建在南海水中的凉亭,环境是相当优美的,云光倒映,小亭宛在,好象出水的芙蓉,夏日荷香四溢,可说是人间洞天水国。
金台夕照:金台即黄金台。原指公元前三世纪战国时期,燕昭王为招贤纳士所建之土台,上面放着千金聘请天下名士。其准确位置已不可考。目前有金台七八处。乾隆时定的黄金台约在今朝外关东店(台已夷为平地,现有金台路)。在清代,这里原是镶白旗满蒙军队的校军场。传说,校场中有个高台,称为金台。每年春分秋分前后,夕阳西下时,由于金台地势较高,还有阳光照到这个地方。这本是一种自然现象,可是有次乾隆皇帝巡行到此,看到了这一景色就动了疑心。据说,他问明这里的地名叫苗家地之后,担心苗姓得天独厚,对朝廷不利,于是下令为“金台夕照”,遂就地立了一座石碑。
此刻,正是光绪戊申年(光绪三十四年,公元1908年)十月间。一冬湿暖,几次阴天儿,都是霏霏细雨,偶尔飘几片雪花也是旋落旋化。或者干脆是雨夹雪,细绒似的雪丝儿杂在雨雾中飒然落下,只将里弄小巷搅得泥泞不堪,要想踏雪寻梅就压根说不上了。但前一天夜里起了北风,鼓荡呼啸吹了半夜。黎明时,京城里的人才知道,棉袍子还是要的。
亭午时分,绛红的冬云愈压愈重,阴沉广袤的穹隆上烟霾滚动,象刚刚冷却的烙铁般灰暗中隐带着殷红。终于一片,又一片,两三片,柳絮棉绒一样的雪花时紧时慢,试探着渐渐密集起来,不一刻功夫便是乱羽纷纷万花狂翔,把个裹红自矜妖娆玲珑的京城陷进蝴蝶阵中。
雪下得正紧间,一头毛驴驮着一位五六十岁的无须老头逶迄过了东安门前的大街,向南而行,径至王府井大街,这王府井大街,历来是王公大臣的聚居之地。自从元代至元二十二年(公元1285年),元大都的都城竣工,今王府井大街便是大都城南部中央稍东的一条重要的南北通道,当时这条街的名称叫“哈达门丁字街”。明代永乐十八年(公元1420年),在今王府井大街以东,帅府园胡同以北,金鱼胡同以南,校尉胡同以西建成“十王邸(府)”。由此,衍生出今王府井大街被称为“十王府”或“十王府街”。到了光绪三十一年(公元1905年),当时朝廷“推行警政”、“整理地面”,对京师部分街巷名称重加厘定,改“王府大街”为“王府井大街”。
这老头最后到了军机大臣袁世凯府邸的照壁前下骑。他抹了一把头脸上的雪水,握着驴缰绳,对搓着冻得有点发红的手,似乎有点不知所措地望了望漆金雕梁的大门楼,寻望良久才见下马石旁挨墙立着几根拴马木桩,因牵着驴过去,解开蓑衣带子脱掉了,正要拴驴,大门洞里一个家仆正和同伴说笑闲磕牙儿,一眼瞭见了,却不肯冒雪出来,闪身出来站在滴水檐下,远远地斥呼道:“喂!你瞎了不是——说你呢!你张望个毯哩?——那是大人们歇轿拴马的地方儿!”
那老头一愣,望向大门,刚要答话,只见那家仆还要喝斥,旁边另外一个家仆笑骂道:“袁三儿,你他娘的把我们一群都骂了进去——他在看我们,你说‘张望个毯’!”袁三儿本来板着面孔,泄了气卟哧一笑,对那老头喊道:“从东傍门进去!牵到马厩那边,自然有人照料!”
那老头却没有听袁三儿的话,竟然直接把驴子拴在了木桩之上,袁三儿正要破口大骂,哪知那老头早已走过来,冲着袁三儿就是一个大嘴巴子,骂道:“不长眼的东西,也不仔细瞧瞧杂家是谁!”
自古就有“宰相门前七品官”的说法,袁世凯身为当朝军机大臣,那职位,就相当于前朝的宰相,袁三儿虽然不是朝廷命官,可他是袁世凯的心腹家人,充当看门官一职啊,平日里就是什么总督、巡抚、布政使一类的封疆大吏,见了他都得客气三分,这老头算个什么东西,还没有进门就让袁三大爷吃了一记“熊掌”,当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也”!袁三儿马上就跳了起来,撸起袖子,就想跟这老头来上一场全武行,谁知他刚要送老头一记老拳,眼前就看到了一件物事,那醋钵大的拳头,也就停在了空中,砸不下去了。
“混小子,看清楚了,这是什么!”

第一卷 叛乱的国度 第七章 阴谋与爱情(二)


袁三儿当然看清楚这是什么东西了。老头亮出来的物件,不过是三寸长、两寸宽、半寸厚的小木牌。按理说,一块小木牌也没什么值得害怕的,袁三儿大可不必去理它,用拳头直接朝着老头那一张令人厌恶的脸上招呼就是了。可袁三儿却偏偏放下了拳头,不但放下了拳头,还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不停地磕头说道:“袁三儿不是东西,冒犯了您老人家。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袁三儿吧……”他一边说着家里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刚出生的婴孩,一边把额头都磕破了乞求老头的原谅,让一旁另一位看门的家仆疑惑不已,可等到他把木牌上的字迹看清了之后,也差点瘫倒在地、屎尿齐流。原来,这小木牌上,刻着的字迹竟然是“内务府”!
这老头原来是皇宫大内里出来的,难怪他这么嚣张,把袁三儿这“宰相门前七品官”也给比下去了。老头儿见袁三儿不停磕头,只冷冷笑了一声,问道:“袁宫保在么?”
袁宫保指的就是袁世凯,他还有其他的称呼,比如袁中堂、袁尚书、袁大帅、袁大人、袁慰亭什么的,可就是不能称呼他为袁世凯,尽管这本来就是他的名字。
“在、在……”袁三儿磕头如捣蒜,“您等一会儿,奴才这就进去通报!”
“不用了!”老头把手一甩,直接走进了袁宅的大门。
老习惯总也变不了。袁世凯上床睡觉的时候,总要唠叨一句“明天我要早一点起床”。洪姨太根据多年的经验,早该学会不理会这句随便一说的话了,可是在这一天她还是把它当了真。
袁世凯共有一妻十五妾,正室于氏,乃是袁某人的糟糠,早已不得他的宠幸。那十五妾,分别是:(一)闵氏,朝鲜人,系朝鲜高宗明成皇后闵氏养女,相传其本姓金氏,寄养朝鲜王妃母家,小名碧蝉。(二)黄氏,绰号小白菜,与袁世凯同里,系豆腐肆中黄氏女。(三)何氏,系苏州商人女,小名阿桂。(四)柳氏小,名三儿,系天津韩家班名妓。(五)洪氏,即洪述祖胞妹。本来袁世凯第五妾是另外一个人,名叫红红,也是勾栏中人,袁世凯任山东巡抚的时候,红红与家仆私通,被袁世凯所杀,所以洪氏也就递补成了五姨太。(六)范氏,与袁世凯同里,系袁世凯奶妈的女儿,小名凤儿。(七)叶氏,扬州人,父叶巽,候补河南知县。父殁家落,女鬻诸绅家,转赠袁世凯为妾。(八)贵儿,系盛氏婢女,小名贵儿,亦扬州人,姓名未详。(九)(十)大小尹氏初为第六妾洪氏使女,系同胞姊妹,籍贯未详。(十一)汪氏与袁世凯同里,系榜人女。(十二)周氏,本杭州名妓,能诗,别号忆秦楼。(十三)虞氏,本袁家侍婢,小名阿香,姓氏未详。(十四)洪氏,系洪述祖侄女,小名翠媛,与第五妾洪氏,有姑侄之称。
洪姨太是袁世凯第五妾,容貌极其妍丽,性格也十分狡黠,最得袁世凯的宠爱。她乃是洪述祖(曾经刺杀宋教仁)的胞妹。洪述祖字荫芝,幼年失怙,家世维艰,幸得亲友介绍,投身天津某洋行写字间,当练习生。他资质本来聪明,一经练习,便觉技艺过人,洋行大班,爱他敏慧,特擢充跑街一席。碰巧袁世凯奉旨,至小站督练新军,需办大批军装,洪述祖福至心灵,便设法运动,愿为承办。袁世凯乃姑令小试,所办物品,全部合袁世凯的心意,于是有所购置,全部委派给洪述祖。洪述祖遂得与袁世凯相接,曲意承颜,无微不至。袁世凯亦非洪不欢,竟命他襄办军务。既而洪述祖因发给军饷,触怒某标统,标统系袁世凯至亲,入诉袁世凯,大肆诉说洪述祖的短处,袁世凯未免动疑,欲将洪述祖撤差。洪述祖闻此音耗,几乎把魂灵儿吓去,后来想出一法,把同胞妹子,盛饰起来,送入袁第,只说是购诸民间,献侍巾栉。美人计最是上著。袁世凯本是登徒子后身,见了这个粉妆玉琢的美人儿,那有不爱之理?到口馒头,拿来就吞,一宵枕席风光,占得人间乐趣。是时洪女年方十九,秀外慧中,能以目听,以眉视,一张樱桃小口,尤能粲吐莲花,每出一语,无不令人解颐。袁世凯有时盛怒,但教洪女数言,当即破颜为笑,以故深得袁世凯欢心,擅专房宠。起初还讳言家世,后来竟自陈实情,袁世凯不但不恼,反说洪述祖爱己,愈垂青睐。爱屋及乌,理应如此。总计袁世凯诸妾,各以入门先后为次序,洪女为袁世凯簉室,已排在第五人,本应称她为五姨太,袁世凯诫令婢仆,不准称五姨太,只准称洪姨太,婢仆等怎敢忤旨,不过戏洪为红,叫她作红姨太罢了。
昨晚袁世凯又留在红姨太的房间里边过夜,征伐了大半夜,“早点起床”也就成了空话,结果当外边的老头闯进来的时候,这位军机大臣、外务部尚书大人还躺在红姨太的怀里。
要说这位袁世凯大人呢,虽则是他把维新党人谭嗣同送上断头台,可在他内心当中,却一直都是赞同洋务、新政的,只是有一样,他因为年少贪玩,国学上的功底到底比不上两榜进士,难免被朝廷里那些进士出身的官员瞧不起。他是个个性强的人,所以也就养成了一样怪脾气,无论见了什么人,只要官比他小一级,是他管得到的,不论你是尚书侍郎,还是寺监官员,他见了面,一言不合,就拿顶子给人碰,也不管人家脸上过得去过不去。尚书侍郎尚且如此,郎中、员外是不消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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