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恩仇录-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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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仙、月菊互递了一下眼色,抿嘴“扑吃”一下笑出声来,随即二人如同燕子般地朝楼上扑去。
黑鹰听见楼梯上有脚步时,紧接着房门边有女人的说话和喘息声,他拉开房门,两个女人便一下钻进屋中,随即屋里传出一股浓烈的脂粉味。
黑鹰的目光在两个女人的身上扫来扫去,发现这两个女人身段匀称丰满,肌肤白嫩,用力一抱,定能搂出水来。
房间很狭小,他上前一步,便紧挨在两个女人的面前。高大的黑鹰闻到了下颌处女人的发香,他的手搭在并排站立的两个女人的肩上,两个女人的身子向他倾倒过来,他触到了两团软绵绵的东西,他的心在怦怦直跳……
这是近二十多天来不曾有过的体验,黑鹰沉醉了,他一手搂着一个女人,拦腰把两女郎抱到炕上,横仰着,然后在两女郎的脸上、嘴唇上一阵狂吻。
酒楼上,炕床上一阵阵吱嘎摇晃;酒楼下,店堂里的食客们悄然离去……
守护在吕梁山峡口一带的梨少佐的特别暗探董建生,带着偏关的牟二少爷等一帮地痞,游荡在峡口两边的黄土坡上,一方面,他们执行阎锡山的副官梨少佐下达的侦探日军特务进犯的绝密令,另一方面趁机在这峡口一带抢劫过往商队行人。
董建生接受梨少佐的秘密指令后,马不停蹄地赶到偏关,邀约偏关大地痞牟二少爷等一帮劫贼来到峡口一带。
三天守候下来,董建生见峡口几乎没有过往的商队,便窜到山下钻进土豪刘坤二的家中同他的的少奶奶调起情来。
早晨,黄土坡上白雾茫茫,当太阳从东边山坳上升起时,迷雾才渐渐散去。
牟二少爷带着三个痞子,站在黄土坡上,懒散地朝通往峡口的土路上望去。从北边往西的土路,像一条黄白色的带子,低垂地,宁静地搁置在粗犷的山坡上,尔后穿过峡口向西延伸。
山鹰时而低空飞翔,时而掠过山坳直插蓝天。
“守他妈个巴子,董建生钻进豪绅的窑洞,天天搂着娘们,我们却在这儿当老鸦……”
蹲在山坡上的土痞任拐子站起来,伸了伸懒腰,发着牢骚说。
“你不识好歹,昨天你他妈在山那边把一个骑毛驴的回娘家的媳妇掠上了山,你一个人在那里捣鼓了半天,我牟某人装着没看见,今天你才爬上山就不耐烦了?”牟二少爷一手叉腰,一手提枪,冷峻的目光瞟了瞟任拐子说。
任拐子走到牟二少爷的身边,他看了看牟二少爷额头上的刀痕,厚实的嘴唇上浮现出冷蔑的神情。
“牟二少爷,你他妈的发什么神经,前天你掠了一个商人的三捆洋布,我们弟兄们连一根纱也没有见着,你那水仙、月菊,穿得完么?何不分给我们一人一节,我们也去逗一逗镇上的娘们,寻寻开心……”
“哈哈哈……”守候在这山坳上的几个歪眉烂眼的痞子,即刻来了精神。
这时候,从北坡土路上过来了一路行人,缓慢地向峡口走来。
“路上有人来了!”牟二少爷瞧见,立即把子弹推上膛,大声嚷道。
任拐子等三名弟兄,手搭凉棚朝土路上望去。
他发现,走在前边的是一个奇特的矮人,后边跟着三五个衣着极其破烂的乞丐,马车上拉着一些兽皮口袋和烂朽的柴禾。
“这是一帮逃难的,莫浪费了爷们的子弹。”任拐子把枪插进怀里。
“你老兄没看见,后边又过来一路人。”
牟二少爷话音刚落,任拐子便又朝土路上看去。果然土路上又过来—路人。
他们都穿着破烂的衣裳,拄着木棍,高矮不—,胖瘦不匀,有几个人披头散发,形色委靡,如同一群逃难的病夫。
“这哪里是商人,更不像是日本特务。”任拐子作出了判断。他似乎觉得站着看累了,便一屁股坐在地上,掏出纸烟点燃。
牟二少爷从走过来的两路人中也未看出什么,他认为这是—路从东北、内蒙流落过来的逃难人。然而三步倒、猩猩、雪狼这批高级特别部队却押运着从日战区转运过来的中国稀世珍宝,正从这些奉命秘密监视行踪的人的眼皮下通过。
此时,董建生从西坡爬上了山,当他来到牟二少爷和另外几个偏关地痞的身边时,发现了土路上过来的路人,一个生意打扮的人坐在马车上,后面跟着三四条汉子。
董建生定睛一看,见那生意打扮坐在车上的朱仁堂身材瘦弱,后面的几条汉子朝这峡口两边不停地张望着。
“那是些什么?”董建生便注意观察着破旧马车上的行李。
马车吱嘎地朝前缓慢地行进,土路上扬起了一股股灰尘。当马车从他眼前摇摇晃晃地通过时,他看清了,那车上的涨鼓鼓的兽皮口袋上附着已结痂的动物的肉屑,口袋里冒出了一些野兽的骨头,莫非这口袋内装有虎皮和熊掌之类的东西。
这显然不是日本特务,当即董建生萌生了抢劫的恶念。当他的目光落在后面几个人的脸上时,他发现了他们神情刚毅,虽行走疲惫,可步态有力,似乎是经过特殊训练的,至少这些人的功夫不凡。
董建生收回目光,瞟了瞟他身边的几个弟兄。他发现他带来的这几个弟兄精神委靡,五短三粗,打家劫舍倒是可以,但要拉下山同那几个大汉较量;恐怕就相形见绌。
他把枪插进腰间,同牟二少爷商量一阵之后,就带着几个弟兄远远地跟在这路人马的后面,进了偏关这座小镇。
董建生感到奇怪,这路逃荒人—进偏关之后,怎么在街上就见不着他们的人影?莫非他们会飞?
于是,这个直接受山西军阀阎锡山副官梨少佐指挥的暗探便带着任拐子等地痞在街上寻找着,他们从街的东头走到西头,然后又钻进两条胡同寻找。这座小镇被他们找了个遍,都没有发现从外地流入此镇的逃荒人。
董建生紧皱眉头,他在一阵木愣之后,带着牟二少爷找来两匹大马,骑上朝镇西通往柳林的方向追去。
两匹大马在通往镇西的土路上一阵狂奔,追出五十余华里,却未见这路逃荒人,于是二人又策马往回赶。
当二人赶拢偏关时,天已漆黑。牟二少爷便带董建生到他家歇息。
酒足饭饱之后,牟二少爷飘飘然起来。为执行董建生的特殊任务,他已有五天未碰水仙和月菊的身子了。他一想到水仙那丰满的身段和月菊那粉白桃红的脸腮,心里便起了痒痒。
他向坐在炕沿边剔牙的董建生说道:“这几天我们在山上累了,今晚上我去找两个娘们来好好乐—乐。”
董建生一听,心中甚是欢喜,他即刻脸上堆笑,眼皮眯成一条缝,急忙说道:
“那好,我可得要清水货。”
“刘兄,这儿只有这么大,要想弄到清水货,确实不易。只有南边有个凤姑,这姑娘倒是长相俊俏,只有十六岁,可她父亲耿老大看管得严,一到晚上,任何人也进不了那土墙院子。”牟二少爷说。
“哈哈哈……牟老弟,你脑壳就不开窍,你先去给那耿老大说一下,就说是阎司令手下的人要见他的女儿,她自个儿来了这就好说,要是不来的话,我亲自去请她。”
牟二少爷心想,那凤姑是他相中的美人儿,哪能先让这董建生下手。他有些后悔不该说出凤姑,但这话已说出去了,只得绕个圈儿,随便说是凤姑走亲戚去了,或者是她已得了水肿病,黄猫烂脸不成人样就可蒙骗过去。把水仙和月菊找来,陪他玩一个通宵罢了。
“我马上就去凤姑家。只要她人在家,就一定把她给你弄来。”牟二少爷说。
董建生心情急迫,捏着牙签的手一挥:“快去。”他似乎有些按捺不住淫荡的欲火,站起来,在房间里转着圈儿 。
牟二少爷一出家门,窜到街上,就直奔西边那幢农舍——水仙的家。
小镇上行人稀疏,狭长的街道两旁几间烧腊铺门前亮着灯,店堂里有少许几个食客围在桌边喝酒,拉着家常。牟二少爷一个人急匆匆地在街上走着,他打算先去水仙家中,同她亲昵一会儿后,再去叫上月菊,让月菊和水仙陪董建生,自己再窜去耿老大家,同凤姑……
一想到这儿,牟二少爷便加快了脚步,仅一袋烟的功夫,就来到了水仙家。
水仙家里的人一见这惹不起的恶霸又窜到家中来了,便躲开了,牟二少爷如同在自己家里一样,在屋中到处找水仙。然而水仙确实是不在;水仙的母亲说,水仙已有两天没回家了。
水仙在哪儿?牟二少爷窜到街上。
夜幕下的偏关小镇一片沉寂。仅街上南端的一家兼营旅栈的酒馆里有猜拳行令的喧闹声,那是陈老板的酒馆。牟二少爷便向那里走去。
他—进酒馆,陈老板满脸堆笑地迎上来。
“牟二少爷,里面请。”陈老板热情地把他接到店堂里边,摆好茶杯,急忙沏茶。此时他的神情紧张起来,这牟二少爷的包娟水仙和月菊正在楼上同嫖客调情,要是被发现,这场由醋意引发的争斗必然爆发,届时,他的桌椅板凳,以及他的杯盘碗盏……一想到这儿,他手中的茶壶便不听使唤,滚烫的开水不由自主地冲到牟二少爷的腿上。
“你妈那巴子!”牟二少爷忽地一下跳起来 ,桌子哐地一下被掀翻在地。几个喝酒的食客惊呆了,店堂里桌椅凳子一片乱响。
牟二少爷一脚踢倒板凳,指着陈老板的鼻子骂道:“我操你娘个奶奶,你他妈没长眼睛?”
陈老板惊愕着,开水烫着了牟二少爷,酿成了一桩大祸,他瑟瑟发抖,浑身哆嗦。
牟二少爷抓起一条凳子,朝陈老板砸来。他认为不这佯做,就不能解恨。
木楞楞的陈老板猛然间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他急忙躲闪。飞来的凳子“轰”地一声砸在柜台上,“哗啦”一声,柜台上的五六只泡有大枣、枸杞、乌鞘蛇、菜花蛇的酒坛子碎片横飞,大枣、枸杞溅落在地……,
店堂里乱了起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响声。
牟二少爷接连掀翻了三张桌子,正动手提凳子砸橱柜时,陈老板扑过去,抱住牟二少爷的手,绝望地哀嚎道:
“少爷,我求求你啊……”
牟二少爷手中的凳子被陈老板抱住,他愤怒地一拧眉毛,飞起一脚,朝陈老板的下腹踢去。
陈老板倒在地上,抱着下腹缩成——团,随即是“哎哟,妈呀……”一阵惨叫。
楼下店堂里一阵惊天动地的响声,使正在楼上一间屋中赤身裸体搂着水仙的黑鹰猛然一惊,他立即翻身从炕上爬起,穿上衣裤。从枕边掏出驳壳枪提在手中,密切注视着楼下的动静。
“楼下发生了什么事?”水仙、月菊惊慌起来,二人胡乱地从炕头抓过衣服穿在身上,惊魂不定地躲在屋角。
“轰隆”一声,楼下店堂里的橱柜似乎被掀翻在地。
黑鹰判断出,楼下店堂里发生了骚乱,估计有人冲进堂店。
“快跑!”黑鹰担心两个妓女在楼上会遇到不测,便向她们把头一摆。
楼下砸东西的响声停止了,仅听见有人在抽泣。
两个妓女便蹑手蹑脚悄悄地顺楼梯朝楼下走去。
突然,楼下一阵声嘶力竭的吼叫:
“两个婊子,敢背着老子跑到这儿!楼上是什么人?”
“哎哟,妈呀……”一个妓女在惨叫。
“不说,老子崩了你!”声音嘶哑凶恶。
“咚”的一声之后,又一个女人“啊”地一声尖利地惨叫,声音揪人心肺。
黑鹰窥见,楼下有一个凶恶的汉子,正对刚下楼的两个妓女施暴。那凶恶的汉子是谁?黑鹰打算下楼看个究竟。于是他提枪噔噔噔地走下楼梯,刚走到楼梯转角处,在黑咕隆咚中与一个人撞了个满怀。显然那汉子正气冲冲地上楼了。
黑鹰立即闪到侧边,那上楼的汉子在一阵踉跄之后,扶住墙壁站定。
“叭!”地一声枪响,那靠在墙壁的汉子手中的枪响了。一颗子弹嗖地一声从黑鹰的耳边飞过。
“这是什么人?”黑鹰立即揿亮电筒,雪亮的手电光唰地—下落在汉子身上。此时,黑鹰发现,那汉子斜着眼,身穿马褂,手上提着一支驳壳枪,显然是当地的一个恶霸。从他眼神判定,他算不得一条汉子,仅仅是一条供人驱使的狗。
黑鹰紧张的神情即刻松懈下来,他把枪插进怀中。对付这样的人,已完全用不着他手中的枪。
牟二少爷见楼上的黑鹰下楼来了,估计这人是嫖客,在他被撞个满怀之后,就向黑鹰开了枪。
然而,那人并不慌张,居然用手中的电筒照他,这使他的醋意大发,他再一次扣动了扳机。
就在这瞬间,他握着枪柄的手腕被一只铁钳般的大手拽住,枪口被迫向上。
“叭”地一声枪响;子弹朝天射出,几乎在枪响的刹那间,他手中的枪被人夺下。
牟二少爷便用脚反抗,当他的脚刚一抬起,就被那人揪住了脚腕,用力往上一提。
一股剧烈的、钻心的疼痛,使牟二少爷失去了重心,他的脚被人提起,头倒立在地上……
沉闷的枪声在酒馆骤然响起,打破了在小镇南端凤姑闺房中偷香窃玉的雪狼的迷梦,他猛然一怔,敏锐地作出了判断:
这吕梁山下的小镇没有国民党驻军,且离日战区甚远,夜半窜出枪声,必有不测。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