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恩仇录-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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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我们已在郑家屯,进入玻璃山,日本人再追击已晚了。”
朱仁堂讥喻的说:“日本人在公路上可能正行驶着一辆满载宪兵的卡车、装甲车。”
“不管怎样,日本人都正紧紧监护着这列火车。白虎说的对,我们丝毫没有机会下手让列车半途停下来。” 雪狼说。
到了3点50分,监听器里又传来了声音:“天皇巡逻队,这是夜班车在呼叫,是否听清。”
“夜班车,这是天皇巡逻队在回答,满州之旅愉快。”
“嗨,天皇巡逻队,满州之旅愉快,我们跟四平80公里。”
“很好,夜班车,安全标记已经确认,下一次通话将在四平,通话完毕。”
“安全标记已经确认是什么意思?”朱仁堂不解地问。
雪狼又吐了一口烟说:“我敢肯定,日本人指的列车进站时司机用以辨别停车位置的标记,一般站台上都做了记号,以便列车进站时,该在哪儿刹车,日本人可能在列车停顿的站台上布满了宪兵,正等待我们。”
“这些狗娘养的家伙。”朱仁堂恨恨地说。
雪狼说:“我往车头方向去看看,或许能见到一些动静,还想核对一些东西,朱仁堂将军你在这儿守着监听器。”
他拉开沉重的过道门,走进了横过道,然后站在过道边等了一会儿。如果前边那节车厢中日本人看出了什么,在这儿是可以注意到有什么动静。他点燃一支烟,身体随着列车的摆动左右摇晃,认真地观察着连接两节车厢的隔板间的灵活伸缩。
1小时后,夜班车轰隆隆地驶进了四平车站。
火车在该站只停了不到5分钟,但这已够雪狼弄清站台上的警戒情况了。日本宪兵的装甲车只是用探照灯照着列车,月台上站满了荷枪实弹的宪兵。他们的任务只是车站警戒,而不需要与车上的押运人员直接交涉。如果要让车上押运人员与站台上的几个宪兵接触,那小蚕计划就流产了。他见一个日本宪兵队长掏出一个对讲机,咕噜了几句,车又开始移动了,雪狼长长舒了一口气。朝小蚕计划劫持的车厢走去。
他刚迈入车厢,朱仁堂神色紧张的说:“情况危机,日本人已发现了我们,日本司令部参谋处已下达命令开始查车。”
雪狼吸了一口气说:“日本宪兵,很快会找到这里来的,我们准备行动!”
列车忽然速度慢了下来。
蒋介石在重庆官邸盯着一卷关于小蚕的资料,据史料记载,小蚕是天空坠下的一块陨宝石,日落时,陨宝石发幽蓝光,古人称夜明珠,是无价之宝。还有一种传说,陨宝石有生命,象蚕一样,谁得到谁会坐拥天下,干成一番大业;也会带来灾祸,张作霖虽然得到了她,可她给他带来了厄运。据说小蚕吐丝还会唱歌,抱住小蚕,犹如抱住一个美女一样,梦中会有一个美女陪伴同眠,会延年益寿,长生不老。蒋介石梦想着陨宝石美人,亦梦亦幻中,不觉裤裆湿了一大片,他摞下资料,急忙到卧室换短裤,念祷着“我的心肝,我的美人江山……”
忽然一怔,小蚕计划为何没有消息?拨通特高部询问毛人凤;毛人凤深夜接到委座电话,浑身颤抖,忙立正回答:“学生就去快查。”
蒋介石又说:“小蚕计划关系党国大计,你一定要慎重去办,不得有一丝差错。”
毛人凤回答:“请委座放心,一有消息,即刻汇报委座。”
电话就哐一声挂断了。
在梅河口机务段,日军宪宾队长盯着喉咙刺穿的两名日军士兵看着,哨楼上士兵头枕着机关枪,流出的血已干枯了。他愤怒的吼叫着:“八格牙鲁,皇军的失误。”高架超重机上,可以断定至少有10余名登上了列车,隧道警戒的,四名士兵的喉咙被切断了,这里也至少上去10余人左右。
冈田小队长气急败坏的吼叫:“报告司令部,一伙身份不明的特别武装,(不象土八路),劫持了夜鹰号,清理现场,发现起重机上有刻‘天虫’的记号,请司令部参谋处出兵截查!”
此时列车已驶出了四平车站,前方和后方传来警报声,装甲车迅速射出探照灯向这列火车追来。
雪狼还没来得急布置兵力,车头,车尾日本兵已摸了过来。顿时枪声大作,特别部队在不同方位向日本兵射击,他们都源于正规的军队,接受的是严格的军营命令和行动,所以,当发生突变时,各个特别队员都有应变能力。
这列车并没有停下,雪狼看见它反加快了,车头已在前方信号塔下,失去了阻击目标。地面上夹击的日本兵并不轻松,他们希望列车紧急刹车,或者至少减速让他们登上列车。可是也有三四十名日本兵登上了列车,向劫持的这节车厢猛烈开火。日本兵经过三分钟的对付,对方却火力渐渐弱了下来,几名日军冲上去推门,特别部队却紧急推叉上车门,车门旁挂上一颗小型高效能炸弹。
炸弹爆炸了,将门掀在一旁,门外的人当场死亡,但这爆炸的冲力使弹片在车厢间随处飞舞,一小片弹片又点燃了车厢连接处窗户上的导火线,将车上的门洞炸开,连接轴炸断。
当这两节车厢停下时,前面飞驰的火车爆炸了。日本宪兵将这两节车厢很快围得水泄不通,一日本兵射击一阵后,去拉车门,就在此时,一声爆炸,火光冲天,日本宪兵慌乱一团。
此时,雪狼和朱仁堂在远处一个山冈上望着爆炸升起的冲天火光笑着说:“日本人又送了我们一程路。”
东北共产党地下组织,同时截获破译了日本司令部参谋处的密电,刻不容缓,火速发往延安。中共安全部并转交了周恩来同志,周恩来批示后,转交给反特局的汪东兴同志处理,侦察结果要及时上报中央安全局。
汪东兴同志看到批示后,立即组织召开会议,启动特别预案,调动打入国民党特高部内部的地下党,组织实施并密切关注。
三十七 虎 丛林 老人与大草原
三十七虎 丛林 老人与大草原
横亘于江边的大山,绵延起伏。山上危峰兀立,怪石嶙峋。雪狼站在山上向下俯瞰,江水像一条蓝色的飘带沿山缠绕,向前蜿蜒,白云在山间飘忽,真是一个绝妙的世界!空气清新极了,老鹰不时掠过头顶平稳地向下俯冲。
这荒凉的、沉寂的大山,却是他们担负绝密的计划的一个安全的驿站。这儿没有喧嚣,没有日本飞机的轰炸,除此之外,再没有比这儿安全的地方了。
贾剥皮解开胸前的钮扣,把携带在身上的装备卸下来,长吁了一口气,伸了伸腰,仰躺到一块大石头上。
朱仁堂、胡彪坐在木箱侧边,抽烟说着话儿。
雪狼双手叉腰,站在山上向下眺望。
神父额头的伤口已经红肿,幸而仅被弹片掠去一块皮肉,他坐在一块大石上。三步倒在石头上来跳来跳去,不停地嬉笑。他们似乎觉得这地方最安全,于是便自由自在地躺着、卧着、坐着、笑着,感悟大自然赋予这片山石的神奇。
突然前方山坳丛林中响起了沉闷的枪声。
雪狼一跃而起。几乎就在同时,歇息的特别部队全都站了起来,手里提着枪,朝响枪的山林看去。
“猩猩,过去看看。”雪狼说。
“我也去。”三步倒央求道。雪狼不做声。
三步倒和猩猩最要好,算得上是一对搭档。在基地,他和猩猩进行过很好地合作,在上海窃取过一家银行老板金库的钥匙,而被毛人凤嘉奖。
三步倒见雪狼仅看着他,未做声,他知道这是准许,于是他跟在猩猩的身后,朝那枪响的山林走去。
猩猩腰间习惯地系着一根草绳,穿一件乌黑发亮的散发着酸臭味的灰色长衫,光着脚丫子,如同一个乞丐。
三步倒腰间系着一条红色绸带,穿一件长衫,腰里别着一把藏刀,老是用手按住刀鞘,大摇大摆地如同一个袖珍的武夫,可他的大脑袋上的额头光亮,嘴唇老是闭着,显得特别庄重严肃。
猩猩、三步倒一前一后地朝前走去,绕过一块巨大的岩石之后,便钻进了丛林。
丛林里似乎没有任何响动。猩猩警惕地站在一株大树的背后,拽着腰中的驳壳枪,犀利的目光在周围环视一圈,没有发现动静。
三步倒从树丛中钻过去,朝下看去。突然,他向猩猩打了一个手势。
这三步倒发现了什么?
猩猩朝三步倒走过去。
三步倒用手指了指下面的草坪。
猩猩透过枝叶缝,沿三步倒手指的方向看去。他发现了,一个银须白发、满脸红颜的老头,正用弯刀剥着一只野兽的皮,他的手糊满了血。
显然,是这老者刚才放的枪,他打中了一只猎物。猩猩和三步倒朝那老者走了过去。
三步倒站在老者的身边,看他剥皮。
猩猩距老者五步开外,以防不测,便于拉开架式。
目光下,那老者打死的是一只金钱豹。被打死的豹子嘴张着,露出了锋利的牙齿,额头的毛洁白,银白的胡须老长。
这是一只凶猛的野兽!
“这是你打死的吗?”三步倒见这老者年约六十,便惊奇地问。
老者不做声,连看也不看这奇特的小矮人一眼,继续剥豹子身上的皮。
“这是你打死的吗?”三步倒见老者不予理会,便抬高了嗓门,加重了语气,他显得有些不耐烦。
老者挪了挪身子,豹子腹部的皮已经剥开,他把刀移向腿部。他见身边有人问他,把目光瞟了过来。见是一个身高不足三尺的矮子,他显得有些盛气凌人,甩过来一句:
“这不是我打死的,是你打死的吗?”
三步倒一听这话中带刺,你这老头打死一只豹子算得了什么!我还可以打死老虎,只不过老虎未撞到我枪口上而已。他弯下腰,想把这只豹子翻过来,看看背上的皮毛。他抓住豹子的嘴角,反过来向左一旋,老者刀下的血淋淋的豹子腹部即刻粘糊上泥沙。
“混蛋!”老者生气地站起来,上前去抓这小矮人的衣领。老者要把他提起来,然后重重一甩,好好地教训一下他。当老者的手刚摸到三步倒的后背时;三步倒一个扫腿过去,那老者仰躺在地上。老者急忙翻身爬起,拉开架势。三步倒拍了拍手,站在那儿,笑着对老者说:
“算了吧,你是打猎的,我不同你一般见识。”
老者脸上的青筋暴涨,他从三步倒的招式中已掂出,这小矮人的功夫不凡,莫非是个奇人。
猩猩见老者气极,他嘴唇上银色的胡须被他口里的粗气冲出一飘一闪,急忙劝道:“老人家莫生气,我这弟兄没见过豹子……所以……。”
三步倒站在一旁,“嘿嘿”笑着。
老者一瞅三步倒这副神态,把头扭到一边。过了一会儿,他弯腰提起未剥完皮毛的豹子,往肩上一扛,离开这儿。
猩猩急忙上前,拦住老者。
“老人家,我们也是生意人,在这兵荒马乱的年头,被日本人逼上了野山。你对这一带的地形熟悉,能否帮我们带路?”说完,他从怀中摸出三个光洋。老者停下了脚步,肩上豹子的血已染红了他灰黑的衣衫。他瞟了瞟猩猩手中的光洋,神情有所变化,脸上的肌肉不停地抽搐着。
这打猎的老头叫杨如山,家在山下江边的杨家岭。日本人打倒这儿,村子全烧毁了,他女儿和老伴惨遭杀害,儿子被抓去当了劳工。六十岁的杨如山,便扛着猎枪逃离出虎口,来到荒无人烟的大山。山里时常有虎豹出没,可杨如山却认为,虎豹也通人性,只要不伤害它,它也不乱伤人,即使他被虎豹伤害,也比被那日本人用刺刀活活挑死好得多。于是他便在山林中,孤零零地同野兽为伍。
一个时辰前,他刚从磐石岗绕过,走进松林时,一只金钱豹从树丛中忽地一声窜出。老人急忙躲闪,可那凶猛的金钱豹却张牙舞爪地朝他扑来。老人一闪身躲到大石后,当豹子绕到大石边时,老人手中的枪一响。金钱豹被击中胸脯,倒在地上,浑身袖搐,颤抖……
杨如山看着这容貌朴实忠厚的猩猩。估计这生意人心地不坏,在哀鸿遍野、火炮连天的日占区,生意人也只好在深山老林中行走。既然人家瞧得起,赏光洋请他带路,他这把年纪的孤苦老头又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老猎人把肩上的豹子放在地上,看着猩猩系在腰间的草绳。
“你们做什么生意?”老猎人问。
“我们的生意大着哩。”三步倒道。
猩猩怕三步倒把话说漏了嘴,急忙插话道 :“我们老板在西面的那片石林中,我们一道去见见他。他特意派我俩来找你。”
杨如山心里一热,扛起金钱豹跟在猩猩的身后,朝石林走去……
当次田太郎带着日军兵士驾着两辆摩托、乘坐一辆卡车,追出距集镇五华里的土路上时,遭到前方两辆卡车火力的猛烈还击。次田太郎坐在第二辆摩托车上,他左手抓住车斗的扶手,右手提着枪,在摩托车灯光照射下,愤怒地盯着前方急速奔驰的两辆卡车。
“快!追上去!”
两辆摩托车一阵狂奔,咬住了卡车的尾巴。
“八格牙路!”次田太郎手中的枪响了。
第—辆摩托车上的机枪—阵狂吠。然而,却遇到了被追击的卡车猛烈还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