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南国-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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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海参谋部,毕炜坐在上首,以下重要官员,几乎都到齐了。
“刘武,商行的情况如何?”他的目光首先移向刘武。
刘武连忙站起,恭身答道:“回公子,台风季节过后,新建的船只加入船队,我与谢玄商议后,分成两只支队,又走了南海九真两次,一切顺利,收益颇为可观。虽然途中撞礁折损一只大船,损失了五十三名水手,但除去抚恤之后,赢余亦将极大,换来两千移民。两地对琼海物产,非常渴慕。只是……”
“只是什么?”居移体,养移气,毕炜在琼海近两年,高高在上,神态语气中,已经自有一种威严。
刘武笑道:“只是公子有严令,精钢军器不可卖给他人。而两地大族组建家兵部曲,对精钢兵器非常渴慕,其人往往以数百金的高价求售,这种走私行为,屡禁不绝,颇为伤神。”
毕炜心里不由一怔,道:“精钢军器不可卖给他人,这一点不能变,但是,差一些的铁兵器,卖也无妨。”心道这又是一条生财之道,至于别人买了兵器干什么,他是不想管的,即使是用来打琼海,反正琼海也不怕。
在解决了诸多杂务后,刘武来找毕炜了。主要是告诉毕炜眼前的海船虽然是好船,但是这些战船是严重违反朝廷禁令的。如果到时候这么大摇大摆的开进交州港口势必会引来诸多麻烦。这个毕炜倒没多想过。他现在一心只想着怎么打造自己的舰队。于是毕炜想了想现在所知道的越南几个沿海深水港要么就在朝廷控制下象海防之类,要么就太远如金兰湾和西贡。现在有什么地方是停船的好地方?
毕炜忽然想到了一块好地方——旅游胜地号称海上桂林的下龙湾。现在的下龙湾大概还没什么人吧。再加上刘家他们在交趾的势力。在那里建立一个秘密基地应该没问题的。对于广东海岸,毕炜画了幅海图,指着香港大约的位置说: “在这里有个岛,那里有个深水港湾十分适合建立海港。我以前曾路过那里。现在我想让你派些人先到那里建立一个港口。这个岛的位置离番禺很近,以后可以作为货物的中转站。这样就不必完全依赖于琼海了。”
刘武答应了,只是他奇怪毕炜是从大秦国回来的,怎么说自己以前去过那个小岛?
琼海刚入春季,就已经下过几场雨了,这几天大家谈论的话题,变成了即将扬帆出海的船队。
这是历来规模最大的一次海上航行。海军所属五艘 “福船”,分别命名为海权,主权,舞鹤,向日,翔鹤。另外还有随船队同行的商行船只二十艘。所有船只上,装满了海盐钢铁等等琼海的工业产品,只不过他们首航的目的地,并不是南洋,而是交趾和日南。
表面上看来,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但实际上,却有更深层的原因,当然这些原因,也不过只有毕炜和参谋部的人知道罢了。
毕炜站在旗舰“海权”号的甲板上,暗暗感叹自己的理想以这样的方式开始。他身着便服,肩披黑色披风,腰间别着宝刀站在船首甲板上,真是威武非凡!
当毕炜挥出手臂,指向前方的大海之后,所有的船只都同时打出了“出发,航向交趾”的旗语。身边的刘武不禁喃喃自语道:“这是伟大征程的第一步!”
此时站在港口送行的众人,也轻轻说道:“这是伟大征程的第一步!”
第三十七章 子魂魄兮为鬼雄
“公子,前方已到下龙湾。”
“桂林山水甲天下”,世人皆知。而在越南,同样有一处以山水风景优美著称的旅游胜地——下龙湾。下龙湾港风景区位于鸿基以南和海防市吉婆岛以东,越南人自称其为世界第八大奇观,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于1994年将下龙湾列入世界遗产目录。由于下龙湾中的小岛都是石灰岩的小山峰,且造型各异,景色优美,与桂林山水有异曲同工之妙,因此曾到过这里旅游的中国人都亲切地称下龙湾为“海上桂林”。 根据越南的神话传说,很久以前,有一条母龙降落在这个海湾,挡住了汹涌的波涛,使这一带人民安居乐业,因此人们便把这个海湾称为“下龙湾”。随同母龙下海的还有一群龙子,所以附近的小海湾又称为“拜子龙湾”。
下龙市过去称为“鸿基市”,是越南广宁省的省会所在地。近年,越南为了进一步提高下龙湾的知名度,将鸿基市改名为“下龙市”。鸿基还是越南著名的煤都,这里蕴藏着丰富的煤炭资源,煤层埋藏浅,可露天开采,优质的鸿基无烟煤享誉世界,大量出口日本、中国、韩国、俄罗斯以及东南亚等国家。用鸿基煤制作的煤雕工艺品享有很高的声誉。
“知道了。”毕炜站在甲板上,注视着远处的海岸,心中突然有莫名的澎湃。他这次带了五艘装备了抬枪和投石机的战船,跟在战船后面的,是十数艘商船。和两年前去朱崖洲时相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他扬眉吐气的回来了。想到这些,看着眼前的海景,觉得连那带着腥味的海风,都格外的让人舒服。
“公子,这就是下龙湾?”刘武不知道何时蹑到了毕炜身后,“这里以前我来过,走私交货在这里很合适,但是港口很差,不适合登陆啊。”见他询问,毕炜笑道:“别着急,船队在此抛锚就是为了补充淡水,结束后直接在进入红河,在河内附近登陆。”
“河内?”刘武惘然反问道。
毕炜微微一笑,道:“就是交州治所龙编。”
刘武嘻嘻一笑,见毕炜招招手,有副官在他们面前,摊开一张最新的海图。刘武自是知道每次出海,都会有值星官记录各种情况,然后交给海军备档,由海军组织人员,在毕炜亲自带队下,结合已有的海图,再画出全新的海图。
毕炜俯身望着海图,手指在上面不停的移动,一面思索着,他突然想到以后此地的地理。
“这里有个岛吗?”毕炜向他负责整理各种情报的副官问道。 “这个小岛叫吉婆岛或者下龙岛,对面有一个大概叫海防的深水海港,可以停泊我们的大船。”
“有一个无名小岛,”
“我们离这个岛有多远?”
“大约六十里。”
毕炜沉吟一会,突然站直身来,拍拍手,笑道:“传令,船队驶向下龙岛。备案,预备派船去下龙湾北部海岸探查,发现黑色可燃的石块,立即报告。”
“遵令。”传令兵大声应道,正要去发旗语,忽见一个传令兵快步跑了过来,大声喊道:“报——”
毕炜问道:“什么事?慌成这样”
“启禀统制,前方发现不明船只,船只很多!”
舱中的气氛立时紧张起来,这还是船队第一次遇上大规模的敌人,从数量上看,敌船的数目还在己方之上,加之船队对敌人完全不了解,地形也不如敌人熟悉,这一切,都更让人惊慌失措。
“怕什么?你们在合浦海岸不也当过几个月的海贼吗?怎么怕起海贼来?命令:商船退后,战船列纵队,准备迎敌!”毕炜站上船头,厉声喝道。
战鼓擂响,号角长鸣,各舰上的警钟荡荡的敲响,平静的海面一下子沸腾起来,商船缓缓后退;五艘战船首尾相接,摆成一字纵队,在全部五艘福船战船上,布置着一百只改进过的抬枪和十架投石机,还有数十百张弓弩已经张开,水手们各自操起了刀剑。
这一时代的海战仍然是接舷战和撞击战,毕炜的帆船虽然装有抬枪,却不能破坏船体,只能杀伤人员,最后的胜利还是要看水兵的厮杀。
“我们在下风处?”看着风向,毕炜诧异道 ,
“是的,公子,这样我们可以快速的撤离。”船长道,“我们的目标是保护商船,只要能确保商船安全,我们就达到目的了 ,如果在上风处,我们虽然可以消灭他们的船只,但我们的商船就不安全了,这样我们就达不到目的了。”
“????” 为什么自己手下没有英国皇家海军那样英勇无畏的水兵和舰长啊?毕炜哀叹。
“敌舰三十五艘,全是划桨小船!”忽然,了望的士兵大声喊道。
“统制,我方全是大型帆船,不立机动,若让敌人小船靠近,十分不利。”
“我知道了。”毕炜举起手来,厉声喝道:“通知各船,做好接敌准备,听我号令,便即进攻!”
对方开始变换队形,十五艘突前,排成横队,二十艘在后排成半月形阵。
“敌人想干什么?”
“小心火攻,”毕炜突然想到了这一点,在心里抽了一口凉气,就有一个年轻的军官喊起来了:“对方是火攻船,不要让对方靠近,放下勾据。”
那船长怒道:“你懂什么,现在敌方还未靠近,不能确定那就是火攻船?”
“来不及了。”毕炜道:“他们来了。”之间冲在前面的十五艘船突然着起火来,滚滚浓烟直冲天际。
与此同时,在下龙湾的某一座山头上,大榻上高卧着一位中年男子,他惬意的享受着侍女的按摩。
这个头目显得极其精悍,看着海湾内那些惊慌失措的大帆船,他冷冷的笑了。他即位合浦黄氏家主还不是太久,谈不上有什么野心可言,一心只想守着合浦的基业,借着官府的威名,鱼肉一方,做一个小霸主。对于他而言,当黄氏派往朱崖州的家兵被击败,琼海舰队封锁合浦海岸后,他就在策划这次行动。
现在的琼海对黄氏来说,是绝对的仇家了。
老家主得知黄家三千家兵一下午败亡的消息后,已经吐血身亡,继任的他一面向琼海输诚,一面继续训练家丁,修缮守备,还向官府鸣冤,控告琼海海贼聚啸海外,欺压良民,只可惜交州官府上下那一个没被琼海收买?他听说琼海有一只巨大的船队,从朱崖洲到交趾来了,希望雪耻的黄氏立即倾全族之力,组织了一支精锐的水军,早早的在红河三角洲海岸线附近埋伏。
毕炜脸色雪白,望着火攻船冲来,那些船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了……
“统制大人,敌方进入抬枪射程!”
毕炜盯着眼前的船队,咬咬牙,猛的拔出刀来,喝道:“装填大号铁弹,攻击水线部分!向上风机动。”
“统制,抬枪装填大号铁弹会爆炸的,危险啊,对枪膛破坏很大。”那船长犹豫道。
毕炜冷冷的道,“从现在开始,你被解职了。”
他对那位发现敌方火攻船行动意图的军官道:“你叫什么?职务?”
“阴冕,海权号副官。”
“很好,现在你是船长了,我们所有人,就看你的了。”毕炜说完就向舱中走去,头也不回。
“统制大人,谁来指挥舰队?”
“我授予你全权。”
那一天,未来威震四海的的大洋舰队提督阴冕还很年轻,刚满十九岁。
“装填大号铁弹,攻击水线部分!右满舵,抢上风位置。” 年轻的舰长开始发布命令。
雷鸣般的炮击过后,三艘火攻船被击毁,丧失航行能力,停在原地很快被烧毁。剩下的船只继续扑来。
阴冕咬着唇,默默观察着战场的形势,水兵们见炮击奏效,士气顿时高涨,一面大声呐喊着,呼声震天。
“保持队形,抢上风位置!”
密集的弩箭和弹丸破坏了火攻船的推进排桨,杀伤了操纵人员,几只火攻船开始原地打转。各船开始集中火力打击冲出来的剩余火攻船。
这些火攻船的牺牲并非毫无意义,当最后一艘火攻船被击沉后,后面大一些的船只开始靠了过来,他们避开中间火力最为密集的海域,从前后夹击。桨手拼命的划着木桨,向速度较慢的帆船队冲来。
“一字纵队,发挥己方帆船火力优势。各舰紧跟旗舰。”
敌人的船只疯狂的冲了上来,将装了火油的椰子壳掷上来,射来火箭,立时有两艘船上燃起了大火。
几块乌鸦嘴木板,几只飞钩,死死的钩住了船舷,人数上远远占优的敌人蜂拥而上,凶狠的砍杀着。
但是首先给他们的,却是抬枪的轰击,近距离临时充当霰弹枪的抬枪在军官口令中开火,轰出一大片密集的铁弹铁砂,直线上的敌人被轰得血肉横飞,余下的海贼们还没有从巨响中回过神来,步兵从船舱中一涌而出,从船头和船尾的楼舱中射出密集的羽箭。
海岛山头上的中年男人眼睁睁的望着自己的船队全部被烧毁、砸沉、俘获,大喊一声自座位上跌落,终于明白了他犯了多大的错误。
“我们,我们快走……”他的声音有点颤抖,他已经丧失了勇气。身后的众人也同他一样,垂头丧气的上了一艘渔船,借着顺风的机会,向合浦海岸驶去。
“统制,敌人被全部消灭。击沉敌舰三十五艘,毙伤俘共计八百余。”这一战中,琼海水手的死亡估计超过了两百人,五艘战船不同程度受伤。
战斗结束,毕炜才走出船舱,看着活下来的人给死去的同伴进行海葬,那一个个白色的尸包,在同伴的高歌中,被抛进大海,顺着海流,飘向远方,直到看不见了。
“这就是战争,这就是现实,我们已经失去了很多朋友,我们还将失去更多朋友。”
操吴戈兮被犀甲,车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