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丈红尘-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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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妈追出去,却看见她挥舞着羊鞭,带着湖巴儿一路哼唱着走远了。阿妈心叹一声:“算了,难得凝儿这么高兴,还是不要多加干涉了。只是,怎么心怎么跳地这么快?”阿妈有些难受地用手撑住胸口,不一会她的眼皮开始跳动起来,越跳越厉害,阿妈暗到:“大约不好了,哎,凝儿。。。他别。。”她难过地想着,揉着眼皮疲惫地走回到蒙古包里,没走两步,“扑通”一下晕倒在地。
凝儿蹲在草地上的时候,远远听到一个牧羊女的歌声从西边的敖包后面传出,清脆嘹亮地响彻着草原:
洁白的云儿朵朵,飘在那蓝色的天空里。
洁白的羊儿朵朵,排着群群的队伍走过。
我的那个傻傻的阿哥,站在那个高高的坡上
不知道啊阿哥啊,为什么不肯啊来相见,只有马儿送来一个荷包包。
凝儿听着听着就入了神,她早就习惯了草原上的生活,牧歌,放羊,骏马奔腾——-草原的人民其实更喜欢宁静的生活,谁人喜欢战火纷飞呢?可是,金人,蒙古人,南人,这三个民族的人民,哪一族的人现在又真正过上了自己向往的生活呢?他们被各自的国家统帅们驱使逼迫着做出各种各样的选择,有的沉默,有的逃避,有的奋起,更有的是拿起刀剑,冲上杀场,兵血相刃。可是,结果呢,究竟哪一族得到了安宁?东面的号角又吹起,凝儿知道那是精锐骑兵队又开始了常日里的训练。
他别遵守诺言,把阿布托带到了湖边。他和其他几个蒙古兵还是远远地坐在了草地上,留个他们更多相处的空间。
凝儿看到阿布托快乐地说:“阿布托,我宁愿你一直在草原呆下去,我可以常常看到你!”
阿布托听了,笑了笑:“凝儿,我也希望如此,大概实际情况也会如此,因为一旦大金和他们的关系完全断裂,我就会永远呆在这里了,对了,是呆在草原下面,哈哈哈哈!”
凝儿忙捂上阿布托的嘴:“不要乱说啊,你答应过要娶我做新娘子的,你不可以呆在草原的‘下面’,我要你好好地呆在草原的‘上面’,因为那才是我们的家!”
阿布托神情微微一变,有些慌张地岔开了话题:“凝儿,请你再为我吹一曲吧,吹那首长干行好吗?”
凝儿一口答应:“好的,阿布托,可是要考考你,要在一旁帮我念出来”于是凝儿开始快乐地吹起来。
阿布托微笑着答应并且轻声念到: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同居长干里,两小无掀猜。
十四为君妇,羞言未尝开。
。。。。。,。。。。。。
阿布托边念边神色有异地回头看了看他别和那几个蒙古兵,显然他别他们又被凝儿的萧声所吸引,个个醉心于萧声里,无心观察别情。
突然,他别身后无声无息地出现了九个蒙古兵,他们奇怪地蒙上了面罩。
他别突然心生强烈预感,大叫声“不好”,然而已经晚了,后背无声无息地被插入了一柄弯刀。其他几人也在转瞬间就被刺破心脏,倒地而亡。他别提起全力,喊了声:“凝儿小心!!!”然后倒在了地上。
凝儿闻声猛地回头一看,他别他们全部倒在了地上,八个蒙面的蒙古人纷纷向她扑来。她还未反应过来,就听阿布托在耳边急促地说了一句:“凝儿,对不起啦!”然后,她觉得头顶一阵剧痛,立时昏倒在地。湖巴儿见此突变,立刻向蒙面人冲去,它“汪汪”直吠,咬住一人的裤腿不放。其中一个人停下来,拿弯刀向它砍去,湖巴儿猛然跳开,但还是晚了一步,一只后腿被齐齐砍断!
其余八个人中有一个抢上前来,举刀欲砍凝儿,只听有人大喝一声:“住手!阿布托,你真的情愿凝儿死在你面前?”
阿布托犹自慌乱间,心里的主意拿捏不定,听到这一声喝,立刻惊醒过来,他赶紧抢在来人面前:“住手,我们快走吧!”
来人诧异到:“郎主吩咐过,无论何时,斩草不除根,必留后患!”
“我命令你立刻离开,不得违令!”
所有人都不再多言,纷纷跃起,以绝顶好功夫跳跃远去。
小明珠湖边一时腥风血雨,湖巴儿焦躁地“呜呜”直叫,随后向战车蒙古包的方向艰难地跑去。。。。
第十二章 蒙古王爷占巴
凝儿在昏迷中觉得突然脸颊生痛,她一下子苏醒,却发现自己全身被五花大绑地躺在一间豪华的蒙古包里。
凝儿抬头看见正前方坐着一个头戴金冠,足踏金色长靴,满脸络腮胡须,眼神深邃却略带凶狠的男人,看样子应该在三十岁上下。凝儿环顾四周,站满了蒙古兵将和奴仆。
见到凝儿醒来,旁边有个将军模样的人恶狠狠地开口问:“大胆的贱民!说!人质是你放跑的吗?”
凝儿晕乎乎不知道身在何方,更不明白这人的问话。凝儿眼神迷糊的看向那人,实在不知道如何作答。
“问你话呢!快说!人质如何逃跑的?是不是你借机放跑的?”
‘人质?逃跑?凝儿听到这里,全身一个激灵,她搜索着脑海里的记忆,她想起来了,他别哥哥被人杀死了!她看到了9个模糊的人影,还听到了阿布托说“对不起”,她渐渐把她的记忆拼凑起来。
“快说!贱民!还不快老实说出你们的阴谋!”
这时,端坐在前方那个络腮胡须的男子微微抬起手,阻止了那位将军的逼问。他慢慢踱到凝儿的面前,用手托起凝儿的下巴仔细端详凝儿的脸。他微微吃了一惊,然后说:“你不是蒙古人?更加不可能是金国人!你到底是哪里人?”
凝儿瞧着这张逼近的脸和看穿一切的双眼,心下生惧。但是,她只稍微楞了一下,就躲开了他的脸。
“王爷,这女子一定就是奸细!看来不施刑难以撬开她的嘴!”
那个被称为“王爷”的男子,此时正蹲在凝儿面前,他再一次伸手把凝儿的脸强转过来面对着他。“我问你的话,难道你听不懂?我对女人可没有足够的耐心,我知道你在蒙古生活了很多年,不可能不会说蒙古话!我再问最后一遍,人质是不是你放走的?”
凝儿再次瞧向他凶神恶煞的眼睛,顿时心生厌恶,她只吐出两个字“不是!”
王爷一甩她的脸,猛然站起身,走回自己的座位。
这时,凝儿身边又跨出两个蒙古兵,冲着她的脸又是“噼啪”几个巴掌。凝儿嘴角顿时涌出一股鲜血。那个蒙古王爷却好整以暇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玩弄着酒杯。他慢悠悠地说:“我对女人一向没有耐心,你最好全部都说出来,不然,我不知道会如何对待你,看你生地如此娇嫩,我看你还是不要自讨苦吃的好!”凝儿听到此处更是紧咬双唇,不吭一声。这时,帐外进来一名蒙兵,上前报到:“启禀王爷,他别已醒过来,但伤势很重。”
王爷听了后点点头,说:“把她给我带下去,明日再审。”说完,起身大步走出蒙古包。
凝儿被关进阴暗潮湿的大牢,又冷又饿,她其实自己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现在最关心的就是他别。刚才听到他别没有被杀死,心里少许有一丝安慰。不过,她心里已经确认,阿布托利用了他们兄妹俩人逃脱了。她心里很难过,她知道这次连累了他别,更加忧心他别阿妈的安全。
一连几天,凝儿被关在阴暗的牢笼里,每日只有一顿饭菜,这让她更加显得消瘦。这日她正想着他别的伤势如何了,却听门外一阵喧哗,两个蒙古女人进来开了锁把她直接带到了蒙古王爷占巴图的面前。
占巴图看见她以后,冷冷地,带有一丝嘲讽的语气开口说:“你叫赵凝儿,是南人。五年前被他别母子从金人手上救回。如今是咱们草原最美丽的牧羊女,会吹南人的萧,还会做南人的饭菜,看来你还真是个非常特别的人。”他看了看凝儿的脸,这张脸十分憔悴,却遮掩不住凝儿原本清秀美丽的面容。占巴图见凝儿毫无反应,他一点也没在意,直接了当的说:“赵凝儿,我已经决定定你阿哥的死罪,再告诉你一声,你阿妈已在事发当天死在自己的账里。”
凝儿的眼泪喷涌而出,她突然尖声叫出来:“王爷,求你放过我阿哥,一切都是我做的,跟他别阿哥无关。他是被我害的,阿妈也是被我害的,求求你,放过阿哥吧,我什么都告诉你,什么都说!”
“军法大如山,他别已经是我军士兵,他这次犯下的大罪,实当以军法处斩,你现在告不告诉我都无所谓了。还有,作为对你的惩罚,从现在起你必须在我帐中的做女婢,负责每日伙食。”王爷以不容置疑的语气宣布了完了一切,又抬眼看看凝儿。凝儿早已成了泪人,她苦苦哀求着说:“求王爷再给他别一个机会吧,这次的事情都因我而起,我愿承担一切过失。
王爷冷笑一声:“原来我以为你多有性格呢,现在才知道,你也只不过是个俗气的女子,好吧,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如果你表现良好,我可以考虑减轻他别的刑罚,但这全看你了,哈!”
凝儿被带下去以后,王爷占巴图不自觉地嘴角笑了一下。这个南人女子还真的是特别,一会倔强一会柔弱,和草原上的女人确实大不相同啊。
又过了几日,他已经从属下兵将嘴里得知了大概的事情经过,他别的伤势今日已有所好转,但是此人实在太可恶,刚开始看押人质没有多久,就犯下如此大罪,虽然自己也身负重伤,但失职之罪不可饶恕。可是这里有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那就是事情的起源竟然是缘起于他别认做妹妹的这个南国女子。看样子,这名女子身上似乎藏着很多有趣的故事。占巴图正凝神思考着,帐外匆匆走进一员大将,来人正是占巴图的得意爱将脱台将军。
脱台走上前向占巴图行了个礼以后,说到:“启禀王爷,铁木尔盟主有消息传来,称金国正在大面积调兵,据测乃是向葛根塔拉进发所布局。”
“早就料到,他们设计救走了人质阿布托,自然就已解决了一切后顾之忧,看来这个阿布托还真的是完颜一族的重要人物,那金国皇帝老儿可以手刃亲兄弟,就凭他如此果敢狠毒的禀性,能够为了一个皇子而隐忍不发多年,就可以看出阿布托的分量了。这次我确实大意了,让那金国王子逃脱。对了,派出去的骑兵有消息没有?”占巴图阴着脸,愤然而不甘心的表情全部写在了脸上。“启禀王爷,还没有消息,但是骑兵们似乎探得一个异象,近些日子冈巴岂山周围多了许多不太象蒙古人的人。”
“什么叫不象蒙古人的人?冈巴岂山离这百里之远,已接近金蒙边境,看来他们金国人已经迫不及待,近日就会有所动作了。你吩咐下去,蒙九旗全面警戒,随时准备应战。”
“是!王爷!还有一事,铁木尔盟主已于今日内派遣五万兵马推向燕京府,不日便可到达,希望能够一举拿下燕京府。盟主还嘱咐王爷,此处乃金国垂涎之地,是我军门户,若有意外,盟主目前暂无相当兵力可以抽出协助王爷来对付可能发生的突变,让王爷万事小心行事。”脱台继续报告着。
“我已经知道了,脱台,来,陪我喝两壶酒。”占巴图挥挥手,吩咐到:“来人,上奶子酒!”不一会,仆人端上来一壶酒,酒壶边还放了一小碟精致的糕点。占巴图一楞,心想,怎么从没见过这样小巧的糕点。“这是什么?哪里来的?”仆人恭敬地回答:“禀王爷,这是新进的女婢赵凝儿所制,请王爷尝试。”
“赵凝儿?”占巴图饶有兴趣地思索了一会,吩咐到:“传赵凝儿进帐。”
凝儿走进来的时候,占巴图一眼就瞧见她尖细的下巴比前几日见到她的时候更加消瘦。“赵凝儿,让你做我的女婢已经是对你格外施恩了,你今日竟敢呈给我这种东西?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认为我会吃吗?”
“王爷,此物乃南国佳点玫瑰糕,只不过寒冷的北方草原是不适合生长玫瑰的,我只是就地取材用了些别的植物和花草按照玫瑰糕的制作方法制作的。王爷无需多疑,尝上一点便可知了。”凝儿不卑不亢地做了一番回答。
占巴图此时竟然有了一点点被伤自尊的感觉,他觉得自己不可思议地被这小小南国女子在不轻易间轻视了一下。占巴图再不多话,拿起一只糕点就恶狠狠地咬了一口,凝儿见状大感好笑,她努力憋住笑意,可是嘴角的笑意却无法掩饰。占巴图咬下“玫瑰”糕正觉得唇齿清凉,满嘴香浓的时候,又看见凝儿秀丽的脸上荡漾出一片美丽的笑容,不觉楞了一下。凝儿看到他呆楞的眼神,立刻停止笑意,把头低垂了下去。
占巴图问:“这个玫瑰糕确实很可口,只是并非真正的玫瑰所制,想必若用真正的玫瑰所制,味道应该更胜百倍吧?”
凝儿答:“正是,玫瑰糕若用真正的新鲜玫瑰所制,会让人吃后唇齿留香,回味无穷,再加上点用三月雪水烹煮的羊奶子,味道会更加香浓而持久,叫人三日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