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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白狐之歌-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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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旧事(中)

杨轩手里执着杯盏,身边美婢带着恋慕的眼神小心翼翼地用酒壶为他斟酒,他也恍然不觉,不如说,这满室的春光烂漫美人如云,还不如那人出现的那一瞬间带给他的感觉来得强烈。
姹紫嫣红的鲜艳服色里,突兀出现的这一抹白色,竟像是一股潺潺注入的清流,让他多少有些烦闷的心情为之一松。
他深沉的目光从那单薄的白色长袍扫过,那件披在外面松松系着的披风也薄得刺眼。刚才进来的时候,行走间露出的脚上的云履——他到底在想些什么?那样的鞋子也能在这个季节这个气温下穿着?
杨轩的脸沉了下来,璎珞一双妙目滴溜溜打转,发觉王爷表情冷淡——很少见的明显的不悦。她小心地拽起裙角,轻盈地走到他身边,接过那个美婢手里的酒壶,一边轻巧地将酒液注入邹王爷的杯盏,一边对身边垂手侍立的一个侍女抱怨道:“绿盈姐姐,你看看那少年,好好的日子怎么穿了这身来招晦气,爷今儿个最重要的是心情要好,咱们都是为爷分忧的,如何竟让他这么进来?看样子生的倒也可爱,不如赏他身喜庆些的让他下去换了,再过来陪伴。慧琴姐姐,你看如何?”
她言下之意是为王爷着想,却不好自己做主把他呵斥赶出去,一来这个缀锦阁她不算主人,二来这里布置人员都归绿盈管理,这绿盈比她大不了几岁,生的宛如一朵清荷般别有一种南国佳人的亭亭玉立之感,是跟着杨轩最开始从元洛到钟州的大丫鬟,身份非同小可,对她说话自然要谦逊三分;其次,璎珞竟还认为这少年是高慧琴为王爷准备的一道“甜点”,自然要先问过她,更何况高慧琴是这个内院的半个主子,是个有身份的侧王妃,她在场,自然不能绕过她。
高慧琴却轻柔地道:“玉公子可是贵客。大老远地过来,爷,咱们可不能草草怠慢了他才是。”
她话音刚落,璎珞心里就咯噔了一下。瞥了身边带着莫测微笑的绿盈,她默认的样子令璎珞心里一跳。
这些天她是听说王府内来了一位娇客,王爷可是宝贝得要死,藏在曦园里不让见客,难道就是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少年?
忍不住惊疑不定地上下扫视着徐道子。
白玲看璎珞吃鳖,心里大是快意,只忍着笑。
九月从里间掀帘而出,正见到一干女人坐在那里干瞪眼的样子,他撇撇嘴,只走到杨轩身边略一行礼:“主子,元洛那边送来贺礼了。”
杨轩却不答,只挥挥手示意他处理,便侧头对绿盈道:“屋子里地龙烧高一些。”
绿盈一双大眼转了转,这才禀告道:“绯秋那丫头拿了雪风裘衣过来,爷,您看……”
杨轩鼻子里“嗯”了一声,看徐道子竟还站在门槛处,当着风口,衣物被帘子外漏进来的风吹拂得簌簌而动,更是显得单薄畏寒,他心里一股无名火烧得更旺,冷声道:“还不进来,站在那里挡路干什么?”
绿盈和他擦肩而过,朝徐道子浅浅一笑,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柔声道:“爷等你等的心焦呢,快过去,就坐那个绣墩那里,暖和。”
徐道子其实就是刚才一时觉得有些头晕,眼前黑了片刻,这回也缓过来了,便朝绿盈颔首,抱着猫大大方方走了进去。
绿盈望着他干脆的动作,心里有些诧异,原本以为是个害羞腼腆的小小少年,还以为主子好的就是那一口温柔青涩的味儿,却没想到在这样的场合也毫不怯场,难得。
徐道子正要坐下,却被一旁杨轩拉住他的手,他抬眼看去,杨轩又松了手。刚才他们两人都衣袖宽大,没几人看清这些个细微小动作,徐道子望望他微沉的脸,不禁弯起嘴角,在一众女子带着羡慕和妒意的眼神中,坐到了杨轩身边的炕上。
此刻绿盈带着绯秋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袭白的耀眼生花的裘衣,杨轩伸手接过,抖手展开,将徐道子囫囵包裹起来,却没有收回手,将他虚虚揽在怀中。
璎珞瞠目望着那件雪风裘衣,那可是价值万金的宝物,是北方的贺末族首领去年献给王爷的,由雪风鸟翅膀最里面的绒毛制成,辅以早已失传的孔雀织法,世上绝对只此一件,就是王爷也极少穿着,一般是实在天寒地冻或是什么重要场合,才会穿出去压场。
可是如今,被毫不在乎地披在那少年身上,连带那只大黄猫也间接受惠,猫在里面喵呜喵呜的幸福得要死,敢情连碰都没碰过的自己,竟比之畜生还不如了!
对这种情况高慧琴早已司空见惯,她嘴角勾起不带笑意的弧度,用袖子掩唇慢慢品着香茗。桌上干果点心,都是些前菜,种类也不多,她也不爱吃。杨轩在钟州这边的王府内,可不似在元洛那般挥霍肆意,他律下极严,内院也是战战兢兢,她身为邹王府唯一的侧王妃,自然不能带头兴起奢靡之风。
所以,王爷二十岁整十大寿,也就只是让膳房多做了几个菜,只在内院里邀请了亲密的家臣和得力手下,她们内院的姬妾娈宠其实只是陪客,来的不多,但都是有身份或是正在得宠。
徐道子衣物一上身,原本不觉得如何,暖和的身体却让他开始意识到冷,他哆嗦了两下,将虎儿搂得更紧,情不自禁往那个宽大温暖的怀抱缩得更近。眼前却出现了一杯澄澈的液体,原来是绿盈知机,递过来一杯蜂蜜水,徐道子朝她一笑,接了过来,一小口一小口地喝了起来。
杨轩低头问道:“这是什么?”
绿盈在一旁笑答:“回主子,这是去年绿盈存下的雪水,埋在院里的桃花树下,现在眼见主子生辰大喜,姑且刨出来打算给主子煮解酒姜汤的。”
看他眼里闪动着微光,徐道子如何不知其意,莞尔将杯沿凑到他唇边,杨轩瞥了一眼被温热的蜂蜜水滋润得粉嫩的微笑嘴角,又瞥了一眼杯沿的水渍,心里不禁一动,低头喝了两口,心想原来蜂蜜还是挺甜的。
璎珞这回连假笑都笑不出来,只怔怔望着那旁若无人的两人,不说话了。
绯秋站在一边,还鼓着小脸。别看她家公子好欺负,有她在这里,务必不让那群妖精把公子骨头吞了去!
门口帘子掀动,朱寒走了进来,身后尾随着一对蒙着白色面纱的双生姐妹,一模一样的身材和打扮,一眼望去根本分不清谁是谁,只那玲珑有致的身段便可看出是天生媚骨,谁得了一个都是天大艳福,更何况还是一对?
两人一进来便盈盈跪下,莺声呖呖同声道:“烟雨/细雨恭祝王爷万福金安,吉祥安康!”
声音听得出官话说得有点生硬,再加上露出来的淡蓝色眼眸,显见是一对异族少女。
朱寒垂手站到一边,九月坐在一面矮桌后的绣墩上,一边无聊地用指头轻叩着桌子,一边望他:“木头,过来坐。”
朱寒摇头,九月切了一声,“今年怎么又是这一套,这对姐妹真没新意。”
听得他这么说,徐道子回头瞥他一眼,又兴致勃勃望着那对姐妹,看来有表演看了。
却见那两人亭亭玉立分立黑色大毡子两侧,摆好姿势,晃动着胯部开始击打腰鼓,全场便安静下来,看她们动作整齐划一两人犹如一人那般,先是细碎的鼓点,之后便开始有了疾风骤雨的架势,身上繁复的配件也同时响着节奏分明的叮咚之声,女子之身难得地表现出了大漠高原的孤寂辽阔之感,徐道子一听便明,这是北地有名的《大漠颂歌·祝生辰》,起初听起来难免带些寂寥,后来便逐渐带了喜庆的色彩。
两人明显是有功夫的人,很多动作行云流水,劈腿、下腰、隔空击鼓、交换动作,最后两人竟像是镜面一样,同时做着方向相反的舞蹈,配合着渐渐激昂的击鼓之声,最后交替着掀开腰间长裾翩然跪下,犹如两只翱翔大漠天际的轻灵鸟儿,同声道:“贺王爷二十大寿大喜!”
徐道子拍手道:“好!”
看他看得开心,杨轩也难得地露出一丝笑意,双生姐妹看王爷高兴,不禁面上微微绯红,也是喜动颜色。
杨轩道:“赏吧。下面是谁?”
却是璎珞自告奋勇:“妾身给爷献曲一首,祝爷日日安康,福寿永享!”
她不服气地望了一眼退到杨轩身后被赐座的两姐妹,径自走到场中,旋身行了一礼,翩若飞花一般粉色的裙裾旋开,好似一朵风中倏然绽开的鲜艳桃花,再加上又是仙子般容姿佳妙的美人儿,比之那蒙着面孔出现的姐妹要来的抢眼多了。
绿盈拍手,下人顷刻间送来一双嫣红绸带,璎珞自信满满接过,微笑道:“这就麻烦绿盈姐姐伴曲了。”
绿盈也一笑,来到场中躬身一礼:“绿盈也没有什么好礼送上,沾璎珞妹妹的光,给爷庆庆生辰,祝爷万事顺心,大事可成。”
她这话似有它意,徐道子一愣,回首望望杨轩,对方却看看他苍白脸色,低声问:“饿了?”
没等他答话,又问道:“既如此,现在开宴?”
璎珞也是听到这话,人也愣住了。她辛辛苦苦练了那么久的舞蹈,就盼着能博他一笑得他欢心,如今那病秧子一个神色就叫她前功尽弃?
徐道子摸摸虎儿绒毛,摇头:“不饿,看看也好。”
璎珞却是被他这句话气的不轻,胸口上下起伏了几下,一跺脚,冲出门外。
绿盈一愣,追了几步,杨轩却淡淡道:“让她去。你来。”
绿盈无奈,只好坐在场中绣墩上,定定神,拿出一支玉笛,吹奏起南方小调《仙子来》,可想而知,若是璎珞在此伴舞,该是多么旖旎佳妙的婉约格局。
纵然有些不足,但窗棂之下,手执长笛优雅吹奏的绿衣女子也是异常清隽美丽的,别有一股书香情致,起起伏伏的调子轻柔动人,众人凝神倾听,特别是徐道子,只这一曲,就令他听出绿盈心性平和,是个修道的好苗子。
九月一边听,一边看着刚刚进来的朱夏,轻声笑道:“真是好戏不断。”
朱夏却不像朱寒般拘谨,很干脆地坐下,望望带着浅笑的高慧琴,眼睛又一转,便看见站在徐道子身后的夏长野,那人双手抱胸倚着窗边,一双紫色深目似睁非睁,看着虽是一派悠闲听曲模样,但恐怕是场中最心不在焉的人了。
之后高慧琴表演了一曲古筝,她气质高贵堂皇,也是一个极有风韵的女子,长袖下灵动双手拈挑拨弹,自成一道叫人欣羡的风景。
叮叮咚咚的乐曲徐道子听不出是什么曲目,但是弹奏片刻,放着古筝的案几上那瓶枯死的兰花竟绽开新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长出了小小花蕾,之后又徐徐绽放,浅红色的花瓣开到极致的时候幽香四溢,那时乐曲正好来到最为欢快的段落。
高慧琴指尖轻巧一勾,铮然而止,将乐曲停在最为美好的地方,盈盈站起身来,绽开温婉柔美的笑意,将那开得正盛的兰花献上:“妾身薄礼,祝爷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杨轩接过,颔首:“有劳。”便顺手递给绿盈拿下去插了一个水晶花瓶。
九月却瞧得一愣一愣,“这是什么把戏?”
朱夏知道九月看似一个漂亮的小孔雀,其实内里是个不折不扣的武夫,自然看不出高慧琴曲子乾坤,便解说道:“那是一种道术。”
“什么道术?”九月眨眨凤眼,朱夏却似乎有些郁郁,不答了。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九月看着夏长野,哼笑一声,也不再盘问。
绿盈看得表演既毕,便出去吩咐上菜开宴了。
“玉公子。”一声听似恭敬却带着生硬的呼唤,徐道子看去,却是那对双生姐妹之一,一对浅蓝的大眼睛望着他,似乎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恶意的笑:“爷,在座姐妹都表演了节目给您庆生,如何这位玉公子却没有表示呢?”
北地异族女子,一向喜恶分明,不懂得掩饰,显然这是对他不服气。
杨轩听得这话,也盯着徐道子,手里虽还是握着他的手给他时不时搓揉取暖,但是也只是望着他,并不解围。
绯秋这回急了,那两个异族妖精真是没事找事,她家公子人好心地善良,人家一叫就巴巴赶过来,怎么知道竟还要刁难不停,先是那个璎珞无端给脸色,又是要赶又是要训的,现在又来这种事,是不是都觉着是个软柿子,人人见着都要捏一下?
徐道子却眉毛也不动,安然抚摸着虎儿背部顺了顺毛,将它从怀里拎出来放到身边,没有理睬那少女的明显挑衅,一瞬不瞬只看着杨轩,“你想要什么呢?”
邹王爷也松开怀抱,好整以暇问:“你能送什么?”
听着像是带着讽刺的意思,徐道子却笑开了,从刚才开始萦绕在他心头的乌云也散了大半。他这是想起来小时候这孩子一脸倨傲,大大的眼睛闪动着渴盼惊喜的光芒,别别扭扭地揪着他的衣角,“师父送五郎什么?五郎今儿个生辰……”
“我什么都不会,唱歌跳舞都不行。”徐道子摊手,“也没带礼物。”
他态度委实大胆不羁,绯秋都捏了一把汗,好在王爷似乎心情不坏,只接着道:“哦,那你是没有什么东西要送给本王了。”
“你这是旭日东升。”徐道子翕动着鼻子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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