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帝国(月兰之剑)-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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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城,然后换匹快马,今天之内就能抵达天津。我想当务之急,还是想想怎么部署京师防御吧。”
“不至于那么严重吧,”丁介云不知好歹地插进来“我就不信李鸿章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派兵进军京师,公开叛逆皇上。”
“你白痴啊,”刘云骂了他一句,“权力面前讲的是实力,谁有实力谁掌权,皇上又怎么样,如果我们不来这儿,小皇帝8年后就要被太后关进瀛台,一直到死去。你不懂这个就不要来开会了,我们快要和那老家伙大打一场了,你还在说不信他敢造反?一边去!”
丁介云被气头上的刘云这么一骂,心中不快,却也自觉地站过一边。
旁边武定国少尉跑进来,报告道:“基地传送过来侦察照片和解读报告,在通惠河沿岸发现一支军队,估计数量在一万人左右,前锋距京城不到50公里。”
钟夏火朝墙壁猛踢一脚,吼道:“我就知道会这样,***,是女人就不该杀吗?我们辛辛苦苦拼死拼活,就是等着那个小妮子坏我们的事吗?”
刘云叫道:“你吵什么,春儿昨晚半夜才逃走的,这些军队应该是在此之前就出发了的,不然无法行进到现在的位置,也就是说,这支军队的移动与春儿无关,李鸿章一定有别的情报来源——”
刘云拿过照片和被告,粗略看了一遍,大声道:“别吵了,我们又不是马上要完蛋,我们手上有北大营的十个营,再加上九门提督府的六个营,紫禁城的一千侍卫,总共九千兵力可用,还有一个配备现代化武器的禁卫连,我们的实力跟敌军不相上下,完全可以打一仗!”
钟夏火马上过来泼冷水:“北大营的五千人马昨天才收服,我们不过抓住了他们的提督,要那些营官一心听从我们看来比较难,如果李鸿章派奸细前往分化瓦解,事情就危险了。九门提督府的人想来也是差不多的状况。皇宫的那些侍卫光守护皇上就很吃力了,根本无法用于野战守城,所以我们唯一可放心依靠的只有那一个禁卫连。”
文易反驳道:“现在刘队长是皇上御封的禁卫军提督和九门提督,后党的人又被我们用药控制住了,北大营和九门提督府的那些部队长官即使不听刘队长的,也不能不听他们后台的话吧。我们再以皇上的名义多加封赏,不信他们不尽心为我们效力。”
刘云决心用命令停止争吵:“文易说得对,我们手中还有后党作为工具,不怕那些军队不听命令,这样吧,大家听命令!”
众人起立听令。
“丁介云上尉负责指挥禁卫连,一排和二排在皇宫中待命,三排由武定国少尉亲自率领,携带电台开往香山,与基地派出的装甲车队汇合后前往基地领取重武器,之后立即返回。北大营的部队共有步营七个,骑营两个,炮营一个,共五千人,配备75毫米山炮二十五门,150毫米重炮二门。其中的炮营、一个骑营和一个步营编为司令部直属团,由我兼任团长,另外的三个步营编为第一团,由钟夏火上尉任团长,剩下的三个步营和一个骑营编为第二团,由文易任团长——”
“等一下!”钟夏火喊道,“有一个问题!为什么让非军事人员担任部队主官!”
刘云头也不抬:“我们缺乏具有团级指挥能力的军官,虎卫队要做为特种预备部队待命,不能抽出人来,况且文易对军事战略战术都颇有研究,还有较强的沟通能力,足以胜任这个职位。还有问题吗?”
钟夏火左右瞄瞄,见气氛不对,只好说:“没问题了。”
“九门提督府辖下有六个步营,共三千人,由胡克中尉指挥,负责防御京城;虎卫队由邓简中尉代理队长,留在皇宫,保持待命状态,随时准备乘直升机进入敌后作战。
完毕!大家听到命令了,该怎么做知道了吗?”
“明白!坚决完成任务!”
第十二章 风起
刘云的命令在执行的时候遇到了问题,那就是武定国带领的禁卫连第三排去基地领取重武器后没有足够的车辆驾驶员和重武器操作手,那些新募来的禁卫连士兵根本不知道汽车为何物,对迫击炮和自动榴弹发射器也是闻所未闻。
不得已之下,刘云只好将虎卫队中的八名成员配属给禁卫连,以使禁卫连能够充分发挥战斗力,而虎卫队剩下的三人随禁卫连三排到基地驻守待命,随时准备乘直升机遂行空中支援。但这也意味着刘云手中不再有精英特种部队组成的预备队。
讨论完行动的细节后,各人进入了自己的岗位。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变化得如此之快,短短几天里,一场宫廷变乱演进成了内战,你死我活的拼杀即将开始。历史不容得改变,它只能创造,在毁灭了旧的基座后新建光辉的圣殿,或者茅草房。
刘云知道,不能把希望寄托在那些只会嘴上说“忠君爱国”的地方军事长官身上,但是至少要逼迫他们不站在敌对的一方。于是他请光绪帝向各地总督以至手握重兵的提督、总兵发去圣旨,痛斥李鸿章为叛国逆贼,历数其自中法战争以来的种种罪状,然后严令各地军事长官“——敢助李逆者诛九族无赦。凡忠心于联,立即发兵赴京平叛者,不问职位如何,皆升一级,另有封赏无计。有接旨后迟疑不定者,与助李逆者同类,同诛九族无赦——”
另外还让醇亲王等人发出指示,命与后党集团关系密切的那些军事长官发兵赴京津地区,讨伐李鸿章。
刘云很清楚那些军事长官的心理,他们一定都举棋不定,想看看事情进展下去后哪一方会占绝对优势,然后跟着强者起哄,一起上去踩扁弱者。况且李鸿章肯定也已经派人去他们那里活动了,威逼利诱之下,那些明哲保身的家伙们更会左右观望。要使他们投向己方,就必须在战场上取得优势,至少打一场大胜仗,保住京城。届时李鸿章将面临墙倒众人推的困境,他离彻底完蛋也不远了。
可是,如何取胜呢?
刘云心里还没有底。
文易走到他身边:“怎么了,没自信吗?”
刘云摇摇头:“你没到底下的部队去看过吧?九门提督府的三千八旗兵,几乎全是鸦片烟鬼和瘦弱懒惰之徒,根本无法作战,昨天我巡城时看到,差不多每名步枪手都拿着新得发亮的旧式林明登单发步枪,枪油还没弄干净,随便找了几名士兵来演示操枪动作,居然连三点一线是什么都搞不清楚!北大营的那支武字军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大炮擦得干干净净,这本来是好事,可一问炮手,进行过几次实弹射击?炮手说四年就搞了一次,只让打一发炮弹,而且他负责的那门炮打出去的还是哑弹——”
“我刚刚从部队回来,你说的,我全看到了,所以,我现在比你还要没自信。”
两人对视苦笑。
“如果时间充裕的话,本来可以偷出一些威力强大的武器带到这边来的,当时太紧张了,总觉得多耗一分钟时间,我们的行动就多一分危险,所以——”
文易拍拍刘云肩头:“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报告!”总部通信员马成武少尉递提着无线电走进屋里,“基地参谋杨正金中尉要求与刘队长直接通话。”
刘云接过通话器:“我是刘云,什么情况?”
“报告刘队长,我们在为禁卫连三排发放武器的时候,翻出了一套心理战装备,名称很古怪,叫‘GL3’,包装上标明只有经过心理战中级训练以上的军官才有资格指挥使用这种装备,我们觉得您应该知道是怎么会事,所以就马上与您联系了——”
“你没看错?真的是‘GL3’?”刘云开始觉得老天总算没有完全抛弃他。
“印得清清楚楚,绝对没看错。”
“好,太好了,我跟你说啊,立即派直升机过来接我,那套装备要妥善保管,在我到之前不许任何人打开外包装,另外,告诉武定国,叫他的三排领完武器后原地待命,明白了吗?”
“是!”
放下通话器,刘云摇晃一下脖子:“唉,天无绝人之路啊,老文啊,等下帮我主持好这边的事情,我要回基地一趟,有情况无线电联络。”
文易点点头:“没问题,对了,他们到底发现了什么?你的表情居然一下子从近似绝望变成了参加野餐前的轻松兴奋,一定是件不俗的宝贝吧。”
刘云点头微笑:“是件了不得的宝贝呢,我以为没带来,不知怎么回事,最后在紧要关头就翻出来了,看来我们是注定要在历史之树上创造一根全新的分枝了,谁也无法阻止,你等着看吧,我打赌这将是一场流血最少的内战。”
3月25日清晨,京郊高碑店紧靠通惠河的一段战壕里,钟夏火正忙着一个个教那些所谓的练军士兵怎样使用步枪,从昨天受命担任第一团一千五百名武字练军的长官以来,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做类似的工作,比如告知普通士兵挖战壕的方法,组织配属的七门山炮的炮手进行他们参军以来的第一次实弹射击训练,教会那些营官把总如何准确清楚地提交报告以及理解上级的命令,等等等等,这些工作令他疲惫不堪。
“报——”一名侦察骑兵在战壕前跃下马,跑过来跪下打千。
“起来说。”钟夏火把手中的林明登单发枪扔给一名把总,抓住侦察骑兵的肩头把他扶起来。
“刚刚在前面沿河的林子里遇到了淮军的一群步兵,大约有四五百人,正坐着休息,离我们不到五里地,一小队骑兵刚才追着我跑了二里多,总算被我甩开了——”
“你说有骑兵追你?”
“是的。”
钟夏火摸摸下巴,拍了拍侦察兵的肩头:“辛苦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陈星云。”
“名字不错,你,跟我一起去炮兵阵地,马上。”
“是!长官!”
两人上马急弛,很快在七门七生半(75mm)的克虏伯山炮前停住。
武字炮营副营官严沧龙迎了上来:“钟爷,您来了。”
钟夏火一落地便奔向最近的一门炮,口中叫道:“少废话,叫炮手上炮,弹药箱打开,准备十发急速射!”
“是是是,”严沧龙忙不迭地应道,回头就对坐在弹药箱上晒太阳的炮手们喝道:“都听到没有,还不快干活,一群懒骨头!”
钟夏火单膝跪在炮后,叫过陈星云,掏出张昨天才到手的战区地图,花了几分钟向他讲解看地图的方法,然后让他指出那些淮军步兵所在的位置。
“这,就是这,错不了。”陈星云在地图的一角点着,十分肯定地叫道。
钟夏火立即摇动瞄准器手轮,定下射击诸元,然后跑向下一门炮,重复刚才的动作,直到七门炮全部准确瞄向目标,便亲自下令:“全体炮手,上炮!”
克虏伯七生半山炮定员四名,其中一名负责瞄准,一名负责装填兼击发,两名负责从弹药箱中取出炮弹传给装填手,现在钟夏火已经代替那些只知道从战孔中直接瞄准目标的瞄准手调好了射击诸元,实际上炮手们便三人一组投入了战斗。
钟夏火从严沧龙腰间抽出一把满清三百年前就定下样式的马刀,权当指挥旗,向炮手们最后说明:“等下听到我喊预备就装填,看到我把刀挥下来喊开火就拉绳,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擅自行动,明白没有?”
“明白!”众人齐声应道。
“预备——开火!”钟夏火刀一挥,七门山炮几乎同时喷吐出橘红火焰,接着浓烟在阵地前随风弥散,向通惠河岸飘去。
七十根金属药筒很快在山炮后面散落开来,钟夏火举起望远镜,只见远方树头云下,升起一绺绺灰黑的烟柱。
这是帝国1890年京津兵变中最大的一次杀戮,由淮军名将——毅军提督马玉昆率领的淮军先头部队在高碑店正东二点五公里外的树林中遭遇对方火力急袭,九十秒内,七十发75mm山炮炮弹在其前锋步营驻扎地中炸开,全营五百名官兵全部失去战斗力,而更重要的是,正率领亲卫骑兵小队四十余人亲赴前锋营视察的马玉昆亦中弹身亡,毅军各营闻之立即停止向北京推进,后退十里扎营。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改变了整个战局,并在民间留下了无数神奇的传说。
25日午后,毅军各营在通惠河边的驻扎地上空伴着巨大的“嗡嗡”声泛起了一团诡异的云彩,引得官兵纷纷出帐观看。
云彩由暗红变为暗黑,又由暗黑转为灰白,最后展开成一片周边数里的雪白色云幕,悬在蓝天上。众官兵正指点天空议论纷纷,忽见云幕上浮现一个灰色骷髅的影象,大骇,一些人怪叫着朝营帐跑去,还有人拐上天津方向的大道没命地狂奔,更多的人痴痴地站在原地,被这旷古未有的恐怖景象吓傻了。留下来的人看到了骷髅之后的另一幕:几个血红的楷体大字在骷髅周边凸现,是为:“天诛李鸿章,从贼者必死”。字的边缘墨迹欲滴,又似鲜血横流。整个景象持续了近半个时辰,三十里以内包括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