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帝国(月兰之剑)-第4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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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之前,史考利的司令部接到伊娃和维基基两处守军的紧急报告:
“伊娃方面的登陆艇队掉头了?什么?所谓登陆艇队实际上是用小汽艇拖曳着伪装成登陆舰艇的浮筏伪装出来的?”
“维基基方面报告,敌登陆艇队撤退了!守军缴获了几个冲到海滩上的充气浮筏,外表伪装成登陆舰艇,在远处根本无法识别,推测敌军的登陆艇队主要由这种伪装浮筏组成。我们上当了!”
史考利一把扯下脖子上的餐巾:“狡猾的黄猴子!敌人的主攻方向是日落海滩!”
这时,参谋布莱克少校报告:“进攻福特桥的53团1营报告,由于对方火力过于猛烈,部队伤亡惨重,士气低落,无法继续进攻。”
“看来敌人真的是从天上下来的——”查尔斯参谋长想了想,突然以拳击掌,“没错,是飞艇!敌人一定是用飞艇偷偷把部队运进来的!我们早该想到是这样!”
参谋安得森上尉疑惑道:“一般的飞艇停泊场需要几十名地面人员合力才能稳住飞艇,对方是如何解决这个问题的?”
“如果地面有接应人员的话就不成问题了。我相信这岛上一定有为数不少的敌方间谍,他们应该有能力躲开我们的搜查,也许就隐藏在我们身边,只要时机合适,他们便会跳出来接应他们的军队或是在我们后方搞破坏。”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史考利阴着脸,手上使劲揉搓着那条无辜的餐巾,“现在敌人应该已经登陆了,第1预备团那边却一点消息都没有,情况恐怕不妙了。”
“您打算怎么办,长官?”布莱克少校问。
史考利抛下餐巾:“我要第50团立即北进,不管他们用什么办法,尽快给我打通公路。”
“如果在此之前,敌人攻占滩头了呢?”
“你有什么想法?”
布莱克凑近地图:“我认为可以让第50团过珍珠市西面的那座桥,走平原上的农场小路绕到福特桥北面,届时以一部从背后进攻守敌,一部直接赶赴日落海滩增援。同时,从伊娃方面抽调两个营,从檀香山抽调一个营,从正面攻打福特桥。”
“那里的小路并不适合车辆行军。”查尔斯上校略略摇头道,“为什么不是让第50团直接进攻福特桥?”
“那会浪费时间,可能将无法及时增援日落方面的守军。”
“我看照你那么做才是真正的浪费时间,不尽快打通福特桥,不但第50团的车辆没办法充分发挥作用,就算50团及时赶到了日落海滩,补给线也将成为问题,我们还不清楚福特桥的敌人有多少,但我敢肯定,他们的任务不会仅仅是死守那座桥。事实上,谁又知道你说的那条小路上不会埋伏有敌人呢?”
“不如绕道东海岸的公路过去。”安得森上尉插嘴道。
查尔斯上校嗤声道:“你想让我们的部队在海滨公路上被舰炮打成渣吗?”
“要弄清小路上有没有敌人,派几部摩托车去侦察不就行了?”史考利突然发话道,“少校,你提的主意,你亲自带人去查看一遍好了。在你回来之前,第50团还是要派去福特桥,伊娃的51团1营、2营和檀香山的53团3营也要往珍珠市集结,还有问题吗?”
布莱克咽了口唾沫,不大情愿又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那就这么决定了,比利,给我接第50团团部——”
落日海滩南端,瓦亚米市。
短短两三个钟头的激战后,小小的市区已经一片狼籍,到处都是被炸塌点燃的木房子、散乱一地的杂物与横七竖八的尸体。
穿过中心的公路上,金属履带隆隆作响,一辆又一辆战车、两栖运兵车、卡车、摩托车,如一条钢铁急流朝西南方向奔腾而去。
潘国臣的装1旅虽然排在行军序列最后,却也在午后一点钟之前开过了瓦亚米市中心。
公路上印着清晰的履带痕迹,混成团的步兵或搭在战车上,或在路两侧徒步行军——徒步的步兵只能指望在战车停下来作战的停顿间隙抓紧时间赶上去。
抱着头的俘虏在路边的空地上这里一丛那里一群地蹲着,挂着红十字袖标的担架队往来穿梭,抬走哀号、呻吟或昏厥无声的伤员。
市中心广场上有几具已经被履带、车轮碾成糊状的尸体,血肉稀烂地摊开来,仿佛未下锅的肉饼——潘国臣那部拆掉武器加装电台的1001号指挥战车也毫不犹豫地从上面一轧而过。
这就是战争啊……没有浪漫,只有暴露在外的肠子,绛紫色的凝血,与嗡嗡作响四下飞绕的苍蝇……
快要开出市区的时候,潘国臣被守在路口的余军长叫住了。
“军长,有什么好事?”潘国臣从炮塔里探出大半个身子。
余大龙指着他笑道:“你小子,尽想着好事,想当年登陆日本的时候,我也就你这个样——下来,有你的好事。”
潘国臣赶紧跳下战车,蹦到余大龙面前敬了个礼:“请军长下令。”
余大龙把他拉到指挥车上,拍了拍地图桌:“你看,公路左边都是山,我们只能沿公路开到哈雷瓦以后才能再往南边拐。”
“恩,这是没办法的事。”
“刚才我跟陆军的特务部队联络过了,最南边那座F1号桥非常重要,守军兵力最多,受到的压力也最大,现在大概正承受着十几倍敌人的猛攻——如果那座桥不能保住,大军绕道而行,怕是要贻误战机啊。”
“军长的意思是,必须尽快赶到F1号桥,增援特务部队?”
“没错,你有什么想法?”
潘国臣凭借那几部从集团电脑上抄出来的的超时代论著,在陆战队内的名气可谓如日中天,自就任余大龙麾下旅长之后,时常为同僚与上司所请教,余大龙每逢要紧事情,也常置其他旅长于不顾,专找潘国臣来商量。
这次余大龙也毫不含糊地放过了前面几个旅长,“情有独钟”地在这里守侯排在行军序列最末的潘国臣。
潘国臣想了想,点了点地图上标有“HALEIWA”的圆圈:“哈雷瓦是非打不可的,但是没必要把全部的兵力都拉去打。攻打哈雷瓦的同时,可以编组一支20部左右的战车支队,不带辎重和炮兵,也不等混成团的步兵,直接从哈雷瓦旁边绕过去,一刻不停地向南冲,一直冲过F1桥,有这么一队战车协助守桥,应该能争取不少时间。”
余大龙拍掌道:“好,就这么办,这个支队就由你来组织。”
“是,还有,我要亲自指挥。”
“亲自指挥?这就没必要了吧……”
“不是我亲自指挥我不会放心的,另外,这也是我一直期盼的机会,请长官成全。”
余大龙看看潘国臣,又看看他那部装着木质假炮的指挥战车,艰难地点点头:“我不让你的去的话,你还是会去的吧。算了,下不为例,给我活着回来。”
“多谢长官成全!”
第一百六十三章:瓦胡岛攻防(十三)
下午两点,福特桥方面的战斗陷入了白热化。
美军第50团的两个步兵营在3个炮兵连和两个机枪连支援下,分成好几波散兵线,潮水般地涌向桥头。
炮火从甘蔗田与果园中席卷而过,带着甜味的甘蔗碎片与青绿的果树枝叶伴着泥土四下飞射。
马克沁机枪喷吐着密集的橘红火焰,春田步枪挂着闪亮的刺刀,M1911勃郎宁手枪在军官手上挥动。
连纵队,排横队,班散兵线……冲锋!蚂蚁般地冲锋!
蚂蚁,到处都是的蚂蚁!可狠的蚂蚁,一想起来就发痒,踩死你们踩死你们!
梁根生手上的金陵一零式冲锋枪疯狂地抛出连串的弹壳,敌人已经攻近联队指挥部了!
眨眼间,从那片冒烟的甘蔗田中跳出的五六名美国兵被冲锋枪的长点射撂倒在地,没有时间换弹匣!下意识地扔下冲锋枪,右手抽出毛瑟,左手抽出金陵十二,事先已经打开保险的两把手枪无须再做多余的动作,用心灵来瞄准,扣扳机吧!
手臂微微震动,枪机优美地来回滑动,左边一个倒下来,右边一个倒下了,正前方又一个小个子,危险——左边甘蔗田里伸出一根枪管!
只听到耳边嗖的一下,完全集中的神经没有更多反应,只是条件发射地歪过左手,连扣三下扳机,步枪歪落下了,几乎与此同时,右手的毛瑟又接连打倒了两个异常高大的壮汉。
耳朵上开始流血,没错,这感觉,温热的液体,正顺着脸颊往下流——小意思,离脑壳还远着哪!
啪嗒,清脆的空仓挂机声,金陵的十二发子弹最先打完,眨眼间,毛瑟的二十发也没了,远处的甘蔗叶子却还在剧烈地晃动——守卫那个方向的分队恐怕已经全灭了……
从肩前的挂弹袋中取出特制瓜型手榴弹的同时,眼角的余光瞟到左边,刚才还在一起射击的副官小陆倒下了,右边——刚才落下的炮弹已经把另外两名联队部的参谋扫倒了。
这段二十公尺的豁口上只有联队长一个人!
后面就是河岸,就是电台,就是那些飞行员……
拔掉插销,按下压柄,算准角度投出手榴弹,趴下——
草丛两边突然多了几个人,没动手,不是敌人。
“趴下。”梁根生下意识地交代。
来人听话地趴下了。
听到爆炸声之前,梁根生已经认出了来人——蔡国兰跟她的两名飞行员同僚。
“你们来干什么。”手榴弹爆炸的同时,梁根生已经抓起地上的冲锋枪,麻利地抽出空弹匣,插入三十二发装的实弹匣。
“还能干什么。”蔡国兰亮了亮手中的金陵十二。
梁根生向倒下的副官撇撇脸:“捡那边的枪用。”
没有多余的话语,没有多余的表情,三名飞行员分别捡起副官和那两名参谋的枪,倚着河岸边的土坡摆出了射击姿势。
“来了,打!”
被美国大兵踩踏出的蔗林小道上,隐约可见手握长枪的人影,四支冲锋枪照着那些人影一通猛打,顿时鬼哭狼嚎,惨叫连连。
梁根生打完第三个弹匣,投完最后一枚手榴弹的时候,从桥北岸赶来增援的一个分队赶到了,九名战士边扫射边投弹,从梁根生与飞行员们身边冲过,朝着敌人来的方向反扑了过去。
蔡国兰刚要跟着冲,突然被人从后面一下子扑倒。
一发炮弹呼啸落下,在两人前方轰然炸响。
烟尘散去,后边的祁冰紧张地冲了过去:“蔡姐!你没事吧——没事吧!”
只见一个宽阔的、布满尘土的男人后背缓缓翻转过来,原来是梁根生扑住了蔡国兰,用整个身体挡在了她上面。
“别叫了,我没事她就没事。”梁根生吐着嘴里的土,不耐烦地说。
下面的蔡国兰却呲牙道:“谁说我没事,都把我伤口弄裂了,疼——”
“保住小命就不错了,知足吧你。”梁根生嘴上这么说,却从裤袋掏出一个小药瓶扔到蔡国兰面前,“这个给你,一次两颗,别多吃,会死人的。”
“什么东西啊,还能吃死人……”
“止痛药,吃下去就别叫了,最讨厌女人叫喳喳,吵死了。”
蔡国兰皱皱眉,拾起了药瓶。
“别楞在那,又要打炮了,到洞里来。”梁根生说完,看了一眼还缩在地上满脸苦色的蔡国兰,摇摇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抱起,三步两步跳进了挖在河岸上的一个猫儿洞里。
这时,两个医兵赶了过来,梁根生命令他们先去救副官和那两个参谋。
放下蔡国兰,梁根生自己也跑过去帮忙:“敌人要打炮了,赶快把他们抬到那边的洞里去,少尉,还有你,来帮一下忙——”
五个人一起干活,很快将三名伤员安置到了安全的地方。
梁根生刚回到蔡国兰的猫儿洞,密集的炮火便倾泄而下,泥土如暴雨般溅落,河里腾起一道道夹杂着烂泥的浑浊水柱……
梁根生挡在蔡国兰与洞口之间,魁梧的身躯将窄小的洞口封得严严实实,洞里变得一片漆黑。
“好黑……”
虽然是在炮弹爆炸的间隙,因为耳朵被震得发麻,梁根生还是没听清蔡国兰在说什么。
“你说什么?”
蔡国兰咬了咬嘴,凑到梁根生耳边:“我说,谢谢你救了我!”
回应却是百分百的不讨好:“哦,没什么,因为你还有利用价值。”
蔡国兰受了打击,气呼呼地扭开药瓶,摸索着数出两颗药,干咽了下去。
下一轮打击却又接踵而至:“我说,你们的飞机怎么还没来啊,该不是你报错方位了吧。”
蔡国兰蹭地一下就要往外冲,被梁根生牢牢按住。
“去哪里?”
“你不是说我报错方位了吗?我这就去确认一下。”
梁根生耸耸肩,稍一用力,便将那位具有强烈自尊心的大小姐推了回去。
“真要确认的话,也轮不到你去,乖乖在这躺着,别给我添麻烦。”
“那还真是对不起了!”
蔡国兰拼着力气甩脱了梁根生的手,猛地往外一冲,黑暗中却跟对方脸对脸地撞在了一起。
“哎呀——痛!”
“笨蛋,你到底在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