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帝国(月兰之剑)-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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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士的机枪响过第三次后,中尉终于开口了:“妈的,原来是左输油管裂开了,快把橡胶垫和铁丝拿给我,就在你座位后面的箱子里。”
中士急忙放下机枪,转身去翻座位后的箱子,刚摸出半块橡胶垫,就听到中尉在下面着急地大叫“小心!后面来人了!”
“有我在,放心好了。”
中士麻利地抓过装设在回旋枪架上的九九式七点九二毫米轻机枪,左手扶住枪身,右肩抵住枪托,瞄准正从林子里跳出的四五个穿着臃肿大衣的敌兵,轻轻扣下扳机,只见敌兵周围腾出一圈白色的雪柱,随着雪柱纷纷坠落,人也倒在了雪地中。
“晦气,我们是飞行员啊,却要到地面上来作战。”
中士发着牢骚,放下机枪,把中尉索要的物品递了过去。
中尉脱下手套,开始修理引擎,一边又气呼呼地应道:“回去要把那几个新来的地勤打一顿才行,不,打没用,要敲他们几顿,让他们请吃鱼翅吧,哼,看他们生不如死!”
几分钟后,中尉跳上了飞机,还不住地往手上哈气——这天的白天最高气温为零下三度。
中士转过头来问:“好了?”
“好了,我们这就走,老子还不想被人抓去煮肉汤。”
不知什么时候起,在华军航空浮空部队中开始流传俄军虐杀被俘飞行员的情事,其中最耸人听闻的就是俄军将两名被俘飞行员砍成肉块,煮成几大锅肉汤供一个连的官兵享用的传说。对于这种与谣言太过亲密的传说,飞行员们宁可信其有不愿信其无,因为他们心里总觉得,对华军的空中打击几乎毫无还手之力的俄军官兵一定都从骨子里痛恨他们。
北洋重工HK…8C型100马力引擎喷射出阵阵黑烟,中尉把手套戴好,推下油门,木制三叶螺旋桨卷出带着雪花的大风,装有专用雪橇的FJZ…4“火风”侦察机开始在平整的雪地上滑行,犁出三道清晰的雪痕。
“六十五、七十、七十五……起来了!”
中尉边叫边拉动操纵杆,机首抬了起来,就在这一瞬间,后座的中士在传声管里叫道:“那是什么!”
“什么是什么!说清楚!”
中尉应道,抓紧了操纵杆,飞机正平稳上升。
“七点钟方向,我看到很多人,还有大炮。”
“是刚才记录过的吗?”
“不是,刚才在林子上面,那里看不清楚。”
“我这就绕过去,你给我看清楚了。”
中尉说道,踩下襟翼和方向舵踏板,涂着黑色“13”编号的机身向右稍稍倾斜,开始转向。
“看清楚了,有很多人,还有营帐和大炮,太多了,再往右转一点,八点钟方向好象还有更多。”
忽然,地面上闪烁出一片夏日银河般的火光,中士在传声管中慌乱地大叫:“拉起来,拉起来,敌人开火了……哎——下面的翅膀开了三个洞!快,长官,我们回去吧,再呆下去非玩完不可。”
“罗嗦,我正在做呢,油管裂了,快不了。”
中尉说道,吹起了口哨,是最近流行的小曲《听天由命》的调子。
一小时后,飞机降落在八十公里外的舍尔洛瓦亚戈拉简易机场。
几个楞头楞脑的年轻地勤迎了上来。
“中队长,怎么回来那么晚?”
“顺便飞到哪个村子里去偷俄国女人了吧?”
“以咱们中队长的派头,还用偷吗?一降下去,往哪个村口一站,自然有一大堆女人冲过来对付他吧。”
被称为中队长的中尉飞行员伸出头来吼道:“吵死了,左输油管开裂,左下机翼四个洞,右下机翼两个洞,其他地方还不清楚,马上给我弄好!输油管的事,回头再找你们算帐,现在我要去见郭司令,懒得理你们这些小鬼!”
说着,中尉与后座的中士跳下飞机,快步走向镇子西头的东部航空浮空集群司令部。
“报告!第88航侦中队中尉代理队长蔡锷,完成指定侦察任务,前来报告。”
“是小蔡啊,快过来吧。”
东部航空浮空集群司令郭志飞少将,三十七岁,长着一张浑圆的大脸,一副老好人的模样,自从搭乘过二十四岁的蔡锷开过的飞机后,对这个资质过人、干劲十足的年轻人大为赏识,于是对他也特别地亲热。
“今天又发现了什么?”
“问他。”
蔡锷指了一下身后的中士,中士咬紧了嘴唇,挺弯了胸口,敬礼道:“司令官,88航侦中队飞行中士陆凯向您报告,在奥洛维扬纳镇以西十二公里的树林中低空飞行时,我看到了之前几天里并未记录在案的大批部队,根据帐篷和火炮数量粗略估计,这批部队的规模应在一个旅以上。”
郭志飞转向蔡锷:“小蔡,你也看到了吗?”
蔡锷点头道:“是的,不过以我的经验,总觉得那批部队的规模应该不下一个师。”
郭志飞了起来,走到办公室左手边的一幅战区大地图边,向两人招手道:“你们过来一下,把你们发现的部队在地图上标一下。”
蔡锷大步向前,捡起一枝蓝铅笔,在已经被涂抹得密密麻麻的地图上画了个圈。
郭志飞贴近地图,从右上方一路看到左下方,不住点头道:“恩,是这样子哪……到今天为止已经是新发现的第八支师旅规模部队了,看来敌人决心不小……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我得到钟司令那里走一趟。”
“是!”
蔡锷敬过礼,与陆凯退出了集群司令部。
刚走下阶梯,两人就与一名大衣上套着四星上将军衔的中年男子打了个照面。
“敬礼!”
蔡锷与陆凯条件反射般地跳到阶梯边站好,举手向那位上将敬礼。
上将随意地把手举到额头上回礼,却忽然发现什么似的,疑惑地问蔡鄂:“中尉,报上你的姓名。”
“第88航侦中队中尉代理中队长,蔡锷。”
“年龄。”
“二十四岁。”
上将收起了疑惑的神色,放下手,向他扬了扬下巴:“你可以走了。”
蔡锷与陆凯一脸地不知所以然,相互对视一眼后,便大步走开了。
那名上将——方面军参谋长邓简——双手抱在胸前,沉吟道:“蔡锷——再造共和的那个蔡锷?跟历史书上的照片真是神似哪,年龄也没问题,只是不知道是否也会英年早逝——管他呢,也许再过七八年,能在某个地方看到毛泽东之流年轻时的样子也说不定呢,如果哪一天给我配个副官叫毛泽东或蒋介石,我可能一点都不会觉得奇怪,说不定若干年后我有个孙子叫邓小平……哈哈,离谱啦。”
摇摇头,耸耸肩,邓简推开了集群司令部的木门。
“郭司令官,开会去了,顺路,所以来叫你。”
“原来是邓参谋长,怎么好意思让您来叫我,派个通讯兵不就好了,我正有情况要汇报呢。”
“无关的小事就别管了,一起来吧,快点。”
两人快步赶到镇口的小教堂,直冲进去,里面已经坐满了各军以上司令官及参谋长。
两人急忙就位,屁股刚刚沾上凳子,钟夏火就敲起了他的人肉大钟:“好了,都到齐了,现在开会,首先,请邓参谋长总结这三天来敌军的动向。”
邓简马上转向郭志飞:“郭司令刚才不是说有情况要汇报吗?”
“是的,今天刚刚接到了几份新的侦察报告,我顺便把标注后的地图带来了。”
说着,郭志飞从大衣里面掏出刚才那张让蔡锷往上面标注的大地图,展开在长桌上,比划道:“根据这几天的航空侦察报告分析,敌人正不断向前线集结兵力,到今天为止,已经将原来部署在二线的八个旅或师移动到了第一线,隐蔽在一线附近的树林中,我军虽根据侦察结果多次发起空袭,但敌军似乎还没有停止集结或放慢集结速度的趋向。”
梁天河马上嚷了起来:“所以我说嘛,应该先下手为强,等着敌人攻过来总不是办法啊!”
赵飞雪反驳道:“你的部队不在前线,当然可以这么说。第一集团军现有的兵力火力根本不足以发起有意义的进攻,勉强发起进攻的话,或许能将敌人打退一段距离,但必定无法歼灭或重创敌军主力。”
“那么要坐以待毙吗?”
“当然不是!我认为,即使敌人现在就发起进攻,我军可将前线部队交替掩护着向舍尔洛瓦亚戈拉后退,削减敌人的进攻锐气,争取时间,而后继部队则向敌两翼运动,待敌人失去进攻锐气,同时又拉长了补给线以后,再发起全线大反攻,力争将敌军主力歼灭于舍尔洛瓦亚戈拉到奥洛维扬纳亚之间。”
梁天河不屑道:“还以为是什么好办法,原来是撤退,以现在这种恶劣的道路条件,组织三十万大军的撤退可不是说说就完事的,任何一点纰漏都可能会导致部队遭到分割包围,届时兵败如山倒,谁来负责!”
赵飞雪摊开双手:“我是第一集团军的主官,一切当然由我来负责!”
梁天河轻蔑地瞥了他一眼:“你负得起这个责吗!?三十万大军,即使损失三分之一,也会令整个战场局势发生根本性变化,主动权将转移到对方手里,你一个人的脑袋能顶多少士兵的性命?能值多少块钱战费?”
“两个人都不要吵了,原本就没有叫你们发言,给我听邓参谋长的报告!”
钟夏火适时敲钟,淡化了刚刚泛起的一些火药味,不过还是未能阻止梁赵两人之间的视线再次碰撞出火花。
邓简总算能开口说话:“刚才郭司令已经说了,通过航空侦察,发现敌人已经向前线集结了大批部队,这和我军前线部队地面侦察的结果是相符的。各种情报显示,敌人的进攻迫在眉睫,也许明天,也许后天,攻击就将在整个战线上展开,我们必须做好准备,不能被动挨打。各方面情报显示,敌军的主攻方向很可能在第四军的防线上,具体来说,配置在第四军中央的第2师将受到最沉重的打击,敌军很可能会以5到6个师对其阵地发起连续冲击,以切断第四军的防线,进而撕破第一集团军的整条战线。”
钟夏火接道:“由此,我认为赵司令官刚才的意见很有远见,但梁司令官的考虑也不无道理。我的想法是,在敌人发起进攻之前,组织航空浮空兵和炮兵,对敌前沿阵地和进攻部队集结地域发起大规模的火力反准备,以打乱敌人的进攻部署,掩护我军一线部队向舍尔洛瓦亚戈拉逐步后撤。同时,督促后继部队以最快速度向战区集结……”
说着,钟夏火站起来,顺手拿起桌上的小竹条点着身后挂着的大幅战区地图:“禁卫军应尽快沿石勒喀河向尼布楚(涅尔琴斯克)挺进,以包抄敌第五集团军的左翼;朝鲜第一军则应向下察苏切伊到乌斯季伊利亚一线运动,以打击敌第四集团军的右翼。进而对锲入我军战线内部的敌军主力形成三面夹击之势,若届时形势允许,禁卫军和朝鲜第一军各应派出支队包抄敌后,促使敌军崩溃或择其一部包围之。正面战场则由第一集团军主力和第五军在下察苏切伊…舍尔洛瓦亚戈拉…卡兰圭…巴列伊一线顶住,总之就是中央缩进,两翼突出,力争合围敌军的的坎尼战法。”
末了,钟夏火手上的小竹条又在地图上重重地敲了几下:“重要的是,歼灭敌有生力量,如果能把现在赤塔方面之敌吃掉一半,敌人就无法在贝加尔以东立足了,这将是一场决定这次战争走向的关键之战,请诸位务必尽心尽力!”
梁天河与赵飞雪抢着叫道:“一定不辱使命!”
两人叫完,对视一眼,露出了似乎不包含任何意味的微笑。
钟夏火懒得理他们,继续挥动小竹条在地图上点来点去:“鉴于形势紧迫,炮兵的火力反准备应从明天早上六时开始,持续一整天,航空浮空兵方面,除了方面军直属集群外,还将请求大本营调拨轰炸机和攻击飞艇,进行持续多日的重点打击。炮兵的火力反准备,由各军军部发出方针性指示,各师具体安排。航空浮空兵的重点打击,由方面军直属航浮集群司令部统一筹划。撤退的安排,则由方面军司令部发出方针指示,集团军司令部具体组织筹划。时间不多了,必须尽快开始准备,现在郭司令和游参谋长留下来,其他人先回去,按刚才的指示用电报向下属部队发出命令,再赶回自己的部队,有什么情况我会再通知诸位的。”
“是!”
众将叫道,纷纷离席,奔向隔壁的电报房。
会议桌上只剩下了西部方面军司令官钟夏火上将、参谋长邓简上将,以及西部航浮集群司令官郭志飞少将、参谋长游缓上校,外加钟夏火的首席副官姜子昌中校,一共五人。
钟夏火先开口道:“别的不说,郭司令应该很清楚我刚才的决定,那么请先告诉我,航浮集群现在可用的作战兵力有多少?”
郭志飞应道:“报告司令官,集群按编制应有158架飞机和36艘飞艇,到昨天为止,可正常执勤的飞机为141架,飞艇为30艘,其中‘晴风’轻型轰炸机3